第3章
星期六那天我提着兩個箱子按着時境給我的地址站在這棟湖畔別墅前,按了門鈴後不久門開了時境穿着睡衣幫我将兩個沉甸甸的箱子挪進了客廳。
看着美景宜人的湖畔小別墅我有些傻呆呆的回頭跟她說:“要不然我給你交點房租吧,這地方也太……”我沒想起應該怎麽往後說,她進去廚房給我倒了杯白水遞到我手上的時候說:“随你,我沒意見。”
“你別跟姐姐說我住你這來了,不然……怕是要死無全屍的。”
“你不是不怕錦顏的麽,怎麽現在也被降服了。”時境笑盈盈的看着我,說起姐姐估計我們這幾個沒一個不打怵的吧,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心裏想着:“那不是跟你有關系麽,萬一姐姐發現我背着她向你求助還不得火上房啊。”
“我住哪一間啊”
“二樓左轉那間”
“那你呢”
“你對面”
“還有別的房間嗎”
“有,一樓客房就是有些潮,怕是……你會起疹子。”
“哦,那算了我還是上樓吧。”
原本以為卧房應該都差不多大,沒想到推開門後令我驚喜萬分,好大的卧室,正對着的落地大玻璃可以看到窗外美麗的湖畔。将箱子丢在地上喜悅的推開一側的拉門站在外面露臺張開雙臂擁抱美麗的大自然,待我轉身回放的時候較小一點的箱子裏的衣服都被時境整整齊齊的給挂進了衣櫃。
“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好,你自己來,我下去做飯,想吃什麽。”
“都好”
“嗯,今天我買了雞胸脯,給你做宮保雞丁好不好。”
“好,多放點辣的。”
“嗯,你收拾吧。”時境站起身下了樓,我随後蹲在地上開始收拾衣服,剛開始疊的時候還好,沒到十分鐘就又抓狂了,姐姐我最煩整理東西一要收拾書桌啊衣櫃的等等諸如此類的就抓狂。
時境估計是聽到了我的哀嚎聲随後又折了上來,在看到坐在地上頭發散亂一臉悲催的我後竟然笑出了聲,她邊樂邊說:“明明沒那耐心還逞強,起來床上坐着去。”我真是對整理東西感到無感,因此站起身下了樓去客廳裏看電視,時境很快整理好了我的衣服她下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幾件內衣褲和外衣褲。
“這些你是不是沒洗呢,我一會洗衣服順手給洗了啊,還有沒有沒洗的。”我看看她手裏的物件毫無心力的說:“那些衣服我都沒洗過,這幾件內衣褲我都還沒來的急扔,你直接扔了吧。”
“買一件穿一次,你現在這麽穿衣服。”
“對啊,要不然天天洗要累死我啊,上班已經夠累的了還得被這些瑣事折磨,我不要。”
“怪不得你的錢不夠花,可真是夠浪費的了。”
“我以後買便宜點的就是了,就可以省一點錢了。”
“以後你換下來的扔衛生間的綠盆裏,我給你洗完了你接着穿,這一天一件誰換的起。”
“這不好吧”
“那你自己洗”
“我不”
“那就扔盆裏,記住沒。”
“哦”時境剛要轉身又回頭問我:“今天有換的沒有”我對着她搖搖頭,她随後轉身進了洗手間将我的衣褲扔進了洗衣機,然後将我的內衣褲都洗好了出來晾上,在往衣架上挂的時候說:“晚上先穿我的吧,都是新的,我沒穿過。”
“嗯,也行。”
別看我髒但是我倒是講究的很呢,吃飯的時候我捧着盤子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劃拉,真心的覺得時境做的菜比小雅姐做的還要好吃。她看我吃的滿嘴都是抽出濕巾給我擦嘴,她的細心一如往昔這讓我想起過去的我們,我總是鬧她卻每每看着我笑,然後将我抱進懷裏說:“你個小家夥,還沒完沒了了,都是我的錯還不行,你沒錯睡覺了乖。”
我愣愣的看着她然後別開了臉,這樣的接觸現在的我從心底往外抵觸,我似乎害怕自己真的是那什麽,會成為大家眼裏的異類,人越長大反而越沒有勇氣了。
她的手指懸在半空半秒後緩慢的落下,随後起身開始收拾碗筷,她是時境啊,不管什麽逛風暴雨都擊不倒她。
我一直都認為時境是堅強的可是這樣自私的我真的錯了,因為當某個夜晚我親耳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壓力而委屈的哭聲時我才發現時境背後隐藏的脆弱。
輕步走到門外隔着一道木門隐隐的啜泣聲從房間裏傳出來,站在門邊聆聽要比躺在自己卧室裏聽的清晰許多,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沒有了,門把手有了聲響,我沒有躲開而是與拽開房門的時境四目而對。黑暗中泛出的淚花依舊可見,擡起手輕撫她那已經不在年輕的面容,我的這句對不起來的太晚,太晚。
“時境,我們重新開始吧,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恨我吧,恨我吧。”漆黑的空間裏我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将她緊抱且擁入懷中。時隔多年之後我再一次做出承諾,不知道已經成年的我這一次會堅持多久,但我會努力,努力做到可以支撐起那份并不輕松的責任和擔當。
“什麽你們住一起多久了,蕭錦瑟問你話呢,說話。”在姐姐拍案而起時我躲到了時境身後,小雅姐抱緊姐姐腰以防她真的将手裏的玻璃杯砸向我,我貓着腰哆哆嗦嗦的回答姐姐的話:“快兩個月了,我……姐……”
“兩個月了,蕭錦瑟,你行啊,不讓你進家門你就去纏時境是不是,夠有心計的啊,你是不是覺得時境心軟不能拿你怎麽樣,今天我就替天除害,我不打殘你我都不是你親姐。”
“錦顏,消氣消消氣,再怎麽說錦瑟也是你親妹妹不是,她萬一有什麽三長兩短你怎麽跟叔叔阿姨交代啊。”
“這家夥就是從小讓爸媽給慣壞了,這不能吃那不愛吃這不合心意那不順眼的,沒一件她覺得行的事,對待感情說要就要說放手就放手,跟誰倆玩呢,就是因為她是我妹妹要是別人我還不稀的管呢,你給我過來別貓着,滾過來。”
随着姐姐的一聲河東嘶吼我頂着發麻的頭皮,兩腿發軟的走到其身邊,可真是我親姐啊,這一腳給我踹的直接一個大屁墩兒坐在了地上,疼的我兩直冒金星。在姐姐過來要抓我衣領子的時候我一把抱住姐姐大腿開口大嚎起來:“爸啊媽啊,你們在天有靈保佑保佑你的小女兒吧,我可是身子骨弱啊,姐姐要打死我啊,我可是她親妹妹啊。”
“滾一邊呆着去”随着我的呼喚聲姐姐一腳将我踹開,然後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坐在地板上的我說:“蕭錦瑟,你要是在混,這輩子我沒你這妹妹。”每一次姐姐發火到真要下死手的時候我就會搬出已經不在人世的爸媽,這招屢試不爽。但是我也不敢亂用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才敢這樣,自然姐姐也是知道我到最後一定會把爸媽搬出來,我知道姐姐怪我做事情想當然不顧其他人怕我害了自己,我知道姐姐都是為了我好,為了以防止我犯下更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