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都是瑣事
今年的青學網球部注入了一批新鮮血液，還多招了兩名經理助理。
經過幾天的相處，林星瀾發現這兩個後輩真的很特別。
這位一年四班的柳生未希同學，活潑健康積極向上，但有時候活潑得有點過頭，弄得有點像人間兇器。
而那位安居院菱紗同學，林星瀾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像極了手冢國光的翻版。這姑娘是林星瀾見過最死板固執不知變通，但又奇異地冷靜堅持原則的女孩了。而且安居院菱紗入社團第一天就遞交了挂名申請，理由：打工養家。
林星瀾：“……”
這理由太過……正當，林星瀾想了半天竟然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于是在手冢國光的默許下，獲準了。
果然從第二天開始，安居院菱紗就再沒有來網球部報道過。
社團招新當天收到入團申請有一百多份，但實際過來報道的只有一半，參加了一天訓練後再次減少數十人。前兩天林星瀾和柳生未希就坐在網球場外，核對了信息後，把沒有來報到的名字剔除，整理名單，确定最終人數。第二天下午社團截止到社團活動結束，名單最終統計出來。
四十三個。
林星瀾把确定出來的人數帖子總計那一欄裏，剛想招呼柳生未希回社辦，就見不遠處一陣灰塵翻騰，林星瀾驚訝地看着一個刺頭小子踏着煙塵飛奔而來，锵锵停在林星瀾面前，氣喘籲籲但聲音嘹亮：“一年級八班桃城武，報道！”
不等林星瀾說話，桃城武彎腰鞠躬：“對不起前輩，我弟弟闌尾炎住院，這幾天負責去照顧他忘記來報道了，非常抱歉！”
林星瀾失笑，拿出信息核對表格：“沒關系，桃城同學，在這裏簽個字就可以，明天記得及時來訓練。”
“謝謝前輩！”
等桃城武走了，一旁的柳生未希後怕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這個人爆發力好強啊。”
林星瀾點頭：“肯定會是一個人才的。”
柳生未希頓時一臉八卦的湊上來：“前輩對網球部真是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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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瀾微笑：“那是肯定的，我是經理嘛。”
柳生未希搖頭：“我覺得不止哦，前輩不僅僅把經理當成責任，更當成了，唔……”柳生未希思考了一會，才斬釘截鐵道，“家人！對，林前輩更像是把網球部當成了家，部員當成家人！”
林星瀾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回社辦吧。”
不置可否。
柳生未希中途開溜，只有林星瀾一個人抱着一堆資料回了社辦。她用後背推開門，還沒走到辦公桌邊，只覺手裏一輕，東西已經被人接了過去，堆到了桌上。
“手冢君，你還沒有回去？”
手冢國光點頭。
林星瀾笑：“不會又在等送我回家吧？”見手冢國光不說話，只微微低下頭，林星瀾笑意更濃，“手冢君真是個好人。”
收拾完東西，手冢國光和林星瀾一起回家。
每次兩個人回家的時候都很晚了，路上基本已經快沒人。回去的路上有必須要經過一段河堤，河邊種的是和學校一樣的櫻花樹，這時候河面上正飄散着花瓣，很是漂亮，讓看得人心情也會不自覺地變好。
林星瀾指着河面給手冢國光看，手冢國光點頭，始終面無表情。
林星瀾問：“你的手臂怎麽樣了？”
手冢國光一板一眼回答：“醫生說恢複的很好，繼續堅持。”
從上個學期林星瀾知道手冢國光手臂的傷以後，就不再允許他參加任何社團訓練，即便訓練也不能用左手，每周還要去醫生那裏接受嚴格的檢查和治療，即便林星瀾中途去歐洲也繼續由大石秀一郎監督完成，從未間斷。
林星瀾微笑：“那就好，馬上就到校內排名賽了，你一定要保護好手臂。”
手冢國光面無表情地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林星瀾看到他的表情就想起了他帶過來的安居院菱紗，忍不住道：“手冢君和安居院好像，你們是親戚？”
“不是親戚。”手冢國光搖頭，說完之後見林星瀾還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就繼續道，“菱紗是爺爺舊友的孫女，他的舊友中風住院了，爺爺怕她們姐弟每人照顧，就接到了我們家裏，寄住在我們家。”
“啊？住在你們家？”林星瀾立刻停下腳步，“她一個女孩子家，你不用等她一起回去嗎？有什麽危險怎麽辦？”
手冢國光：“不用，菱紗她在爺爺所在的道場打工，而且你多慮了，她不會有危險的。”
林星瀾好奇：“為什麽？”
手冢國光：“她是劍道教練。”
林星瀾：“……看不出來啊，小小年紀。”
果然是多慮了。
第二天下午，那個叫桃城武的一年級生果然來報道了。和其他一年級生站在一起，始終都是笑嘻嘻的。站在他旁邊的海堂熏莫名反感，切了一聲扭過頭去：“有什麽好笑的，嘶~不正經的家夥，哼。”
手冢國光站在隊伍前面訓話：“網球部歡迎各位新生的到來，青學網球部歷來嚴謹認真，請各位舊隊員們保持，新隊員們努力。下周就是校內排名賽，希望各位努力，能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有我們青學的身影。一年級生一會去找經理登記尺寸，定做隊服，舊隊員有需要新隊服的先填寫申請和原因，費用由社團報銷，以上！不要松懈，解散！”
“是！”
林星瀾噗嗤笑了，想起一年前初到網球部，在那裏訓話的是大和部長。大和部長随和，說話也溫柔，而且還只說了一句“今後大家要努力打網球”，剩下的事還要自己上去補充。手冢國光向來認真嚴謹，從來不會遺漏一絲一毫。
有手冢國光這樣的部長在，她這個經理以後會省心不少吧。
自從手冢國光開始治療手臂不怎麽參加社團訓練，但每天都必定會在網球場邊監督，如果大家狀态好的話，他就會在社辦幫林星瀾處理一下社團事物。球場上氣氛正好，林星瀾和手冢國光一起去了社辦。
手冢國光問：“今天整理什麽資料？”
林星瀾拿出厚厚一堆表格，一邊翻一邊絮叨：“隊服的事。除了新進團員的隊服，還有舊團員的換隊服申請，原因……嗯，都是身高。啊，還有手冢君你的，我看看，長高了……十厘米！手冢君，你現在一米六五了？！”
手冢國光點頭：“前幾天體檢時候的數據，應該沒有錯。”
林星瀾想起越前龍雅，怨念：“你們男孩子是不是都長得很快啊，我這一年才長了一丢丢，已經比你矮出一截了。”
手冢國光嚴肅：“要好好吃飯，不過生物課上有講，女孩子的身高一般都沒有男孩高，你不用自卑。”
林星瀾幽怨：“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安慰安慰我。”
手冢國光遲疑着，剛想說其實你已經不矮了，卻發現林星瀾已經埋頭在文件裏，沒空搭理自己了，他又把到嘴邊的話默默地咽了回去。
“喂！你這長得像蛇一樣的家夥，你故意的吧！”
“是故意的，怎麽樣，嘶嘶嘶~”
林星瀾聽到争吵聲看過去，就見兩個一年級生正互相瞪着對方，劍拔弩張，其中一個就是遲到的桃城武。另一個帶着藍色頭巾，林星瀾對他有印象，他當初來報道的時候那嘶嘶嘶的聲音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好像是叫海堂熏。
林星瀾趕緊跑過去：“你們兩個別吵架，同為新部員，要好好相處！”
桃城武和海堂熏同時扭過頭去，狠狠地哼了一聲，一臉不屑。
林星瀾扶額：“為什麽吵架？是不是我不過來，你們會打起來！”
桃城武撇嘴：“誰知道這個家夥怎麽回事，我不過不小心把球扔到他腿上，根本一點都不疼的，他就非要雙倍奉還回來！”
海堂熏立刻反駁：“你知道不疼嗎！又沒有打到你身上！”
桃城武指責：“看吧前輩，他看我不順眼，故意找茬！”
海堂熏：“我是看你不順眼，才進社團來報道都遲到！但我才沒故意找茬，嘶嘶嘶~”
林星瀾：“都閉嘴！不許再吵！再吵……再吵小心部長罰你們跑圈！”
說完自己就先無語了，怎麽感覺像是在騙自家小孩再鬧就狼來了一樣呢？
正想着，手冢國光已經走過來了，面無表情地指向桃城武和海堂熏：“你們兩個，違反紀律，繞場二十圈！”
“是！”
兩個小孩大概是被手冢國光過于嚴肅的表情吓到了，齊齊轉身去跑圈了。
手冢國光淡淡然看向林星瀾：“以後再有違反紀律的人，不要姑息，直接懲罰。如果你下不去手，找我。”
林星瀾：“……我知道了。”
手冢國光這才繼續到場邊去監督。
乾貞治拎着筆記本走過來，龇牙一笑：“新生啊，真是青春吶。不過……”鏡片寒光一閃，“他們成長的軌跡，都會被我記錄下來的，嗯哼哼。”
林星瀾扶額：“……乾君，我去把負重搬出來發給大家，你慢慢記。”
乾貞治回頭：“需要我幫忙嗎？”
林星瀾搖頭：“不用，只有一箱。”
從去年第三次校內排名賽過後，學員們就開始使用負重，當初只加了手腕上的負重，今天這一批是專門用來給加上加負重的。
雖然只有一箱，可重量都是實打實的，林星瀾勉強能搬得動，不過很吃力。她從社辦倉庫搬到操場上這不長的距離，兩個手臂都快麻木了，太重了！
剛走到球場外圍，就看到兩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團，打得不可開交，其他人暫時還沒注意到故而沒人過來勸架。林星瀾仔細一看，不就是那兩個一年級的新生，桃城武和海堂熏嗎？
林星瀾高喊：“喂，那邊的一年級，不許打架快停下來！”
其他人被聲音吸引，紛紛跑過來。
林星瀾離得最近，剛走到跟前還沒放下手裏的箱子，就被波及了。混亂中也不知道誰推到了林星瀾，她本來就稍顯麻木的手瞬間沒了力氣，箱子沖着她的腿整個砸了下來！
“啊！”
“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