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顧凜深接連又和景容尚打了兩場才算是過完了戰鬥的瘾。走下機甲的時候,徹底活動了筋骨以後心滿意足的狀态讓他一直微笑滿滿,而看着他這樣輕松愉快的表情,着實很難讓人把他和剛才那種殘暴的打法聯系在一起。

不說景父和尤利·洛卡,就連早就已經熟悉了顧凜深性情的景容尚,都有些無奈。

——最可怕的不是這家夥居然可以這麽兇殘,而是他居然可以一邊這麽發自內心“純良”的微笑着一邊這麽兇殘。

……在戰鬥之前,景容尚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會落敗,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是,他會敗的這麽徹底。顧凜深的學習和适應能力比他想的還要強的多。

看着這樣的顧凜深,再回想起當時在安斯星上的他,景容尚既為他的變化而驕傲,又忍不住稍稍感到一些後怕……這真的是太快了,別人幾年的功夫或許還及不上他的幾天。

而且,曾經景容尚一向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已經算是很好,不過此刻戰鬥過後,對比顧凜深此刻還是活力充沛的模樣,他卻已經感覺真的有些疲累,渾身上下都稍稍感到酸痛。這樣下去,以後恐怕連全程陪練他都很難做到。

而一想到顧凜深以後或許要找別的人經常對戰,景容尚就莫名打心底的有些不舒服。他認真的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要抽空多做些提升體能的練習才好。

畢竟,猜也能猜到,對于顧凜深而言,經常在一起切磋練習對他而言,可比每天聊天見面要重要的多。

他難得的有些孩子氣的想:顧凜深這個家夥啊,可是他先認識的,怎麽能夠以後讓別人和他更熟呢?

……

一行人回到會客廳以後,景父和景容尚就禮貌的先行離開,将空間全部留給顧凜深和尤利·洛卡,讓他好完成身為引導者的任務。

一出門,不同于對廳內狀态放心不下的景容尚,景父行色匆匆的就要往自己的工作間走去,并且随後交代景容尚道:“容尚,一會兒幫我招待一下你洛卡叔叔。我之前和他打過招呼,他會理解的。”

“您這是?”景容尚頗為不解,雄父這剛回來,難道就又有任務了嗎?

“……我有事要忙。”景父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過頭來亮了一下自己手中本子,“這個年輕人給了我設計機甲的靈感,讓我簡直一分鐘都不能再等待……他很好。”

“啊,是。”景容尚眼睛不由一亮,不再多言。事實上,他就有一具雄父親手制造的機甲,那是他十六歲那年的生日禮物,他一向很是珍愛,是以他自然知道相較于市面上那些常見的機型,專屬機甲的性能有多麽卓越。而且能讓雄父這樣心潮起伏迫不及待想要去完善,那更必然不是凡品。

而且對于雄父對顧凜深的誇獎,景容尚也感覺很愉快。

——顧凜深當然是很好的,所以他也要變得更好才行。

……

而在會客廳裏邊,面對着這樣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顧凜深,尤利·洛卡一開始簡直不知道要怎麽進行開場。

他輕咳了幾聲,才逐漸找回了狀态,按照流程那樣一一對顧凜深進行信息采集——當然,遠比當初的艾爾亞·多羅西要溫柔和緩的多,并不是簡單的一問一答,反而像是朋友之間的閑談。

這也是雄性保護協會一貫的做事風格,對每一個雄性都溫柔以待。事實上,因為聯邦對于雄性的優待,雄性保護協會的地位在聯邦很是超然。聯邦裏凡是涉及到雄性的事務,不管是那個領域或者哪個方面,最終都會交由雄性保護協會進行處理。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初一鑒別出顧凜深的性別以後,艾爾亞·多羅西才不得不立刻就終止了審問,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職權範圍。

但其實尤利·洛卡這樣輕柔的問法,對顧凜深并沒有什麽作用。一來顧凜深完全不适應這樣溫柔的像是被看做易碎品一般的對待……這個時候他倒特別想念起艾爾亞·多羅西那種一板一眼的問話方式,多正常啊是不是。二來顧凜深本身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問及所有訊息他其實都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态。

比如說來自哪個星球——他說地球會有人知道嗎?再比如說父母——在原本的世界,顧凜深父母早早的就去世了,在現在這個世界,那就更沒有了。問的再深一點,比如說教育經歷什麽的,顧凜深更是只能木着臉抱歉地表示自己是個“文盲”,目前正處在努力脫盲得狀态中。

折騰了半天,尤利·洛卡幾乎完全是在做無用功。好在從他自己的內心而言,他并不在意這些。左右這也不過是例行流程罷了,就算是毫無收獲,只要他做了,那就是符合條例的。而且就憑着顧凜深身為雄性這一點,他本身就不會受到任何懷疑。

就算像現在這樣資料欄基本為空,也并不妨礙他獲得基因磁卡。

——景家之前送來的那份基因檢測報告,他們都已經明白無誤的确認過了。

而現在,他所關心的是另一點。

“你才十八歲,尚未成年,你是想要去願所,還是選擇考取學院?”這是他作為引導者除了為顧凜深登記信息以外,更重要的一個任務,幫助顧凜深決定以後的去向。

聯邦法律規定,公民年齡到達二十歲才算作是成年人,而未成年并且沒有親屬的雄性會被統一送到願所保護起來,除非雄性本人選擇前去學院。

願所可以說得上是未成年雄性的天堂,那裏會有最好的設施和最好的待遇,生活精致又奢華,雖然也會有各種老師進行教學,但是從根本上講,他們每天最重要的任務也不過就是讓自己過的開心罷了。

顧凜深之前在星域網上也不是沒有了解過這些東西,然而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圈養金絲雀的一個牢籠罷了。那裏的人想必都是要養廢了的。

“我當然是要去學院。”顧凜深斬釘截鐵的道。

“哦,這當然是一個很好地選擇……”尤利·洛卡微笑起來,同時,他的心情也就忐忑的更厲害了,“那你有沒有理想的專業?我看你之前對機甲非常感興趣……”當然,也非常非常的有實力。

“當然是機甲戰鬥專業。”這個問題當然想都不用想。

“呼,雖然早有預感,不過親耳聽到以後我還是要說一聲,你真的是太瘋狂了。”尤利·洛卡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笑眯眯的神情收了起來,“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作為一個雄性,你确認嗎?……你會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試圖這樣做的雄性。”

“這不是很好嗎?”顧凜深看着他,不僅沒有絲毫退縮,反而恣意的笑了起來:“那我就可以創造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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