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入學試當天，本來顧凜深和景容尚是準備坐管家駕駛的飛車前往學院的，但是早上艾爾亞卻自己跑了過來，自告奮勇的說要送他們兩個過去。
“啊，從這裏到奧威學院再到軍部正好一直順路！”看着景容尚和顧凜深兩個人不解的表情，他這樣笑着解釋說道。
——但是從多羅西家到景家可并不順路啊……因為以後就要上學，昨天特地粗略的研究了一下主星地圖的兩個人對視一眼，非常有默契的同時在心裏嘀咕起來。
但是面對艾爾亞的好意，雖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顧凜深和景容尚都還是愉快的接受了。
……
一路上艾爾亞都激動的喋喋不休，就好像要去參加入學試的不是顧凜深和景容尚，而是他一樣。
“你小子行啊，居然沒有選擇去願所……選擇了去學院也就罷了，居然還真的選了機甲戰鬥專業去參加考試，容尚給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說起這件事艾爾亞就是遮掩不住的興奮。
“……我喜歡戰鬥的感覺，當然要選擇機甲戰鬥專業了。”顧凜深無語的看着艾爾亞，完全不懂他的興奮點在哪裏。
“好好好，就該是你這個性子，想做就去做，管他什麽雄性不雄性的！”艾爾亞高興的笑了起來，此刻他想起當時在飛船上自己還莫名對顧凜深雄性身份生氣的事情，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什麽雄性還是雌性的身份對這個家夥完全沒有任何約束啊。對他來說，事情也只分為他想還是不想而已。
這麽好的一個苗子沒有被浪費掉，真是太萬幸了。
“咳，你們以後畢業了，記得也別學那些沒志氣的機甲師，放着那麽好的實力不去物盡其用，反而窩在主星裏效力于這個財團那個勢力的，每天忙着窩裏鬥，在溫室裏好吃好喝的養着都快廢了，時間長了根本就成花架子更別說再不斷進步了。真有本事，就該在軍部打磨打磨，在戰場上大展拳腳！”說着艾爾亞還騰出一只手擺了一個握拳的姿勢。
對此景容尚的反應是哭笑不得的點點頭……以他的家庭背景，他将來必然要進入軍中，舅舅這話肯定不是說給他聽得。為了提早把顧凜深忽悠着圈定到軍部來，舅舅也真是拼了……自己以前怎麽沒有舅舅發現居然還有這個天賦呢？
不過顧凜深倒是不出所料，很喜歡艾爾亞的最後一句話，分分鐘對艾爾亞惺惺相惜起來，頗有引為知己之意，讓景容尚恨不得捂住眼睛不去看這一大一小兩個活寶。
“說起來當年我也是奧威學院的機甲戰鬥專業畢業的……算是你們兩個小家夥的直系學長。當時我參加入學試的時候可是我們那一屆的第一，你們兩個可別輸給我太多，至少前三一定要到手！”轉眼，艾爾亞就又想到了一個新話題。
“哦，真的嗎，真是看不出來啊！”顧凜深作勢仔細打量了一下艾爾亞，表現的很是驚奇的樣子。
“別這樣小看我啊……不說現在了，就算是當時在學院裏，我也是有名的風雲人物……”
就此，顧凜深興致勃勃的和艾爾亞談論起入學試的事情來，時不時還夾雜幾句有關機甲駕駛技巧的讨論，說到興起，顧凜深還不忘順便和他有空約個戰什麽的。
一路上，景容尚都是柔和了眉眼看着他們，時不時也插上兩句……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顧凜深和舅舅這樣不再針鋒相對，反而像是家人一樣的相處，他心中無比的愉快。
……恍然間會有種錯覺，顧凜深是他們家中的一份子啊。
……
終于到達奧威學院以後，兩個人揮別了艾爾亞就這樣下了車。
他們本以為自己算是來的比較早的，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奧威學院的門口處已經圍滿了要參加入學試的考生，偶爾還夾雜着幾位極其不放心的家長。本來氣勢恢宏的大門在這樣數量的人流下，都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不過景容尚和顧凜深都不是什麽嬌氣的人，對這樣的狀況并不在意，只是在走動的時候盡量小心不要踩到別人——事實上這擁擠的人群裏，有不少人家裏都很有背景，但是再有背景又怎麽樣，面對奧威學院的時候，大家都只是普通的考生，沒有任何優待。在這裏唯一能夠獲得學院另眼相待的方法，就是用實力說話。
——不服氣？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聯邦其他的學院歡迎你。
而在顧凜深和景容尚他們随着人群進入校內以後，視野就豁然開朗起來。奧威學院能夠作為聯邦三大學院之一存在，除了教學質量非常高以外，先進的教學設施和優美的學習環境也給它加了不少分，走在其中讓人很是心曠神怡。
在距離校門口不遠處，各個系別都正在進行招生宣傳，并且設有專人對來參加入學試的考生一批批地進行指引。顧凜深和景容尚在表明了自己想要報考的專業，并且在短暫的等待裏被确定确實有參加入學試的資格以後，他們很快就和一群将要一起參加考核的人被引導者帶到了考試地點，等待着考試時間的來臨。
機甲戰鬥專業的入學考核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簡單的筆試，檢測的是考生對于機甲的常識和基本了解，也就是基礎素養。第二部分則是專業測試，考驗的則是考生的精神力、體力等駕駛機甲所必須的能力了。最後的入學成績則是這兩個部分的總和。
不過機甲戰鬥專業注重實踐的性質決定了，它的筆試更像是在走一個流程而已，所占的比例并不太大，就像是一個加分項目，分數的大頭還是專業測試。
筆試的時候顧凜深滿臉的苦大仇深……倒不是說這些東西他不會，畢竟在有關戰鬥的東西上，他還是很有悟性的，或者說，哪怕是憑借着強大的記憶力，他也能把那些資料死記硬背下來……他糾結的地方在于，他的字很醜——至少目前很醜，有點像是剛識字的孩子的寫法。
……這得扣多少印象分！
——畢竟來到這個世界不久，顧凜深雖然說在景容尚和星域網的共同幫助下好不容易已經能看懂這個世界的文字并且書寫了，但是字的風骨一時半會還真的練不出來，目前頂多是照虎畫貓有個形狀罷了……尤其他還總是受到在原本的世界，他使用了十幾年的文字的幹擾。
可憐他在原本的世界可是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的……結果到這裏以後，先是成為了文盲不說，好不容易剛剛脫盲以後，字還寫成了這個樣子，顧凜深感覺自己的內心簡直是崩潰的。
不過好在他們之前就已經預料過這種情況，是以此刻筆試過後看到顧凜深面無表情的樣子，景容尚還能平靜地安慰他把希望放到後面的專業測試上面。畢竟那才是他的強項不是嗎？
……
專業測試有專門的場地，有五個考場同時進行考核，顧凜深和景容尚他們抽中的是一號考場。
在進行專業測試的時候，考生需要一個個走進去接受單獨測試，其他人則要依次排隊坐在外面耐心等候。
看着進去的考生們再或滿是懊惱或面帶喜色的走出來，有些熱愛八卦的家夥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從測試一開始他們的議論聲就沒有停過。
“啊，這個人滿臉苦相，看來結果是不太好。”
“這是肯定的……你不知道吧，這是吳家的小少爺，是出了名的資質平平……結果放着好好的後勤系不去，非要先來機甲戰鬥專業試一試自找打擊，結果，你看。”
“哦，又有一個家夥進去了……就憑着他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我覺得他肯定是不行的。”
“嗯，我也這麽覺得，爆冷門的機會可不大。”
“啧，看來卡瑞利這家夥表現的很不錯啊……之前進去的時候他就是信心十足的樣子，現在出來了更是志得意滿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誰，溫華恩家族出來的，當然不一般。”
……
每一刻或許都會有一個人面臨着淘汰。
而在這樣的氛圍裏，顧凜深感覺到的卻不是緊張，反而是興奮。
他甚至躍躍欲試的對着景容尚小聲的說道：“啊，真希望快點到我們，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顧凜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沒想到被坐在他另一邊的一個家夥聽了個正着。這個人正被這種氛圍所影響，壓抑着心情滿心想要找件事情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呢，聽見顧凜深這句話頓時就像是找到了最好的發洩口一樣。
“小子，好心奉勸你不要太狂妄了啊。”他不屑掃視着顧凜深勻稱卻又略顯瘦削的身材，顯擺似的晃了晃自己健壯的身體，“不知天高地厚的抱着不切實際的希望，最後小心哭着走出來。”
這小子那樣的體型好看是好看了，但是哪有自己這樣的身體素質經得起考試的檢驗。入學試又不是光看着你好看就能讓你順利過關的。像自己這樣的實力都免不了要有些擔心，這小子是有什麽底氣說這樣的大話，簡直讓人聽着就來氣。
顧凜深挑了挑眉，慢慢的從景容尚的方向轉回頭看向這個人，開口道：“你在說我？”語氣慢條斯理的、不慌不慢。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顧凜深這個态度，這個出言挑釁的人突然就感覺自己內心稍微有點瘆的慌了，但他瞬間就把自己的這種感覺驅逐出去，甚至覺得自己的這種反應可笑至極，就這麽一個瘦弱的家夥，能對他造成什麽威脅？出于某種對自己居然生出這種可笑感覺的憤怒，他回話的聲音不由更大了些：“對，說的就是你，難道剛才還有第二個人打腫臉充胖子說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參加測試，就好像做白日夢一樣篤定自己一定會被學院錄取不成？”
這迅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了過來。
景容尚皺了皺眉頭面色冷峻地想要說話，卻提前被顧凜深察覺到按了按他的手背壓下去了。這種小事兒，他自己一個人來就夠了。
“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才會覺得別人也是什麽……這句話或許送回去形容你自己才比較準确吧，啧，自卑到自大的家夥。”顧凜深憐憫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條微不足道的可憐蟲一樣。
被顧凜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以最毒辣的态度戳中了自己隐隐在逃避的，心中最隐秘的心思，那個人頓時極度的憤怒起來，當即起身揮舞着拳頭就想往顧凜深的臉上揍去。但是在拳腳功夫上，顧凜深怎麽會讓他得逞呢，不僅直接用手正面接下了他的攻擊，将他的拳頭握的咯吱作響不說，還一拳打在那個人的耳邊，将牆都打的凹陷進去了一個小窩，眯起眼睛咧着嘴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你要是不想親身嘗試一下這種感覺，你就最好給我安分的待着再也別動。”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家夥驚恐地瞪着眼睛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發誓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聽見了自己耳邊呼呼的風聲……而且他的手、手好痛！
關注着情勢發展的考生們也都是目瞪口呆，奧威學院是有名的壕，教學樓的質量是絕對沒話說的，但就算這樣，這個看起來并不是很強壯的家夥居然能夠在這個牆上留下這樣子的印子，這要不是發生在他們的眼前，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甚至于光看這兩個人的體态對比，他們都難以想象，不堪一擊的居然會是那個大個子。
頓時他們之間再竊竊私語的對象就變成了顧凜深，雖然完全沒有任何一個人認識他，但是很顯然，此刻顧凜深在這裏已經出名了。
這樣的一個人，在測試裏，應該會是所有人的勁敵吧？
而見到那個蠢貨接下來真的縮起身子跟鹌鹑一樣再也不敢動彈，顧凜深這才松開手，站直了身子，對其他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視而不見，淡定地坐回到了位子上，甚至還有閑心在景容尚無奈的眼神裏和他繼續聊天。
世界終于清靜了，這不是很好嗎？
……
景容尚的順序正好就在顧凜深之前，因此他先一步被叫到了名字進行測試。
在景容尚進去之前，顧凜深特意和他擊了個掌以作鼓勵，然而實際裏，他并不為景容尚感到緊張——景容尚的水平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咳，雖然是不如他的，但是秒殺其他人這絕對是妥妥的嘛，所以他非常放心。
而顯然他是對的，景容尚在測試房間裏呆的時間遠比之前所有人都要長——一般情況下，這也就意味着他的實力比之前的人都要強。
出來的時候，顧凜深甚至能夠從景容尚的臉上捕捉到微小的愉悅，明顯他發揮的非常不錯。
顧凜深頓時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笑了起來，走上前去拍了拍景容尚的肩膀，同時在心裏想着暗搓搓的想着，他可不能輸給景容尚這家夥啊，待會兒測試的時候也一定要完全的把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才行。
……
而另一邊，在測試場地中，負責入學試的講師們依舊還沉浸于景容尚在測試中所展露的優秀裏，對他的成績贊不絕口。
“居然是ss級的精神力，這可真是太少見了……說真的，我之前都沒奢望過會在這一屆的考生裏能見到，我突然覺得我能負責一號考場這可真是太好了。”
“而且他的身體素質也不錯啊！”
“重力變換适應測試的結果也是優等！”
“機甲試操作的結果也非常棒。”
“真不愧是景家和多羅西家兩家聯姻的孩子，說不定今年機甲戰鬥專業的第一就是他了。”一個講師甚至直接這麽說道。
而聽到這話，就連站在一旁的卡米特教授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多羅西家啊，現在活躍的軍部新星艾爾亞·多羅西當年可就是他的愛徒。
這樣想着，出于這種關系，他對于景容尚就更添了幾分看待晚輩的喜歡。
“好了，好了，我們繼續吧。”不過雖然心中高興，但是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好。”負責念名的講師應道，但是當他正準備喊下一個人的名字，随便掃了一眼資料的時候，他的眼睛不由得睜大了，聲音更是卡了殼。
“這個考生怎麽是一個雄性？！”哪怕是先深吸一口氣再開口，他的聲音裏還滿是驚詫。而随着他這一聲，其他的講師們也都圍了過來。
這确實太稀奇了，來參加機甲戰鬥專業測試的考生裏居然有雄性？
“這是不是有哪裏弄錯了？”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也能夠這樣想了。
“是把這個考生的性別弄錯了吧。”有人這樣猜測。
“說不定是手誤把隔壁機甲設計專業考生的資料拿過來了？”還有人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畢竟和機甲戰鬥專業不同，隔壁的機甲設計專業有雄性跑去報考那是很正常的。
但是不論是哪種，按理說這種低級錯誤都是不應該出現的才對……簡直稱得上是教學事故了。
然而這個時候卡米特教授把資料接過來看了一眼，卻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這樣……
“這确實是一個雄性，這也是雄性保護協會特意向我們争取來的資格。不要太過介意，考試的時候一切流程如常就行了。”說實在的，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是很震驚的，但是現在時間久了，他也就能夠比較淡定的對待這件事了。
——事實上，他之所以會出現在一號考場而不是別的地方，就是為了直接給這個孩子的考試資格放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啊，真是的，雄性保護協會的那群人沒事到底天天在搗鼓什麽幺蛾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幾個老師的心中不約而同的都浮起了這個想法。
肯定是這個雄性覺得駕駛機甲這件事聽起來很酷很厲害于是就非要來玩一下……關鍵是雄性保護協會怎麽能夠就這麽縱容他呢？他們不是號稱要保護雄性嗎，怎麽也不怕這個家夥在他們這裏測試的時候磕了碰了什麽的。
之前他們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學生，但是那些雄性礙于沒有門路也就只是想想而已，這還是第一個有能量把它付之實踐的。
真是，這是要把他們機甲戰鬥專業的入學試當做游樂園嗎？
還有人心中一動特意翻出了顧凜深之前參加筆試時的試卷，不看還好，看了以後就更是痛心疾首了，你看看，這個筆試的字簡直讓人不忍直視，明明知識點都知道，寫的也都對，字為什麽寫的這麽難看，一看就不走心……就算筆試不是那麽重要，也不能這麽糊弄吧？
幾個老師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達成了共識，就算知道了這個考生是雄性，他們也是不會有半點放水的，最好就是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
之前從測試房間裏每出一個人就緊接着叫下一個人進來的節奏就在顧凜深這裏斷掉了，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顧凜深才等來了叫他進去的聲音。
面對景容尚擔憂的表情，顧凜深随意的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關系。他願意相信尤利·洛卡的能力，這個參加入學試的資格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而只要資格沒問題，他就有信心能夠讓自己順利留下來。
在顧凜深進入測試場地以後，要進行的第一項是精神力測試，這是一切的基礎，如果精神力強度不合格的話，那麽後面的一系列的測試也都不需要做了，因為受測者會根本無法與機甲建立聯系，更別說還要消耗精神力自如的操控它。很多之前從測試房間離開的特別快的人都是敗在了這一關上。
同時這也是顧凜深自身最好奇的一個測試項目，因為其他的幾項還都有跡可循，唯獨這一項，是他最不了解的。
在被安排着坐到了一個形狀古怪的巨大機器下面，并且按照要求戴上了頭盔以後，顧凜深收到了這樣的指令。
“接下來我們會對你進行一定程度的虛拟精神攻擊……當然，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請相信我們這不會有任何問題。我們會逐漸增加虛拟精神攻擊的強度，而你所要做的，就是承受它，并且嘗試着抵抗它，然後在超過自身的承受限度、稍微感受到有些刺痛的時候，立刻喊停。清楚了嗎？”
“清楚了。”顧凜深利落的回答。
“好，那我們開始。”說話的老師都能動手開始操作起來。
過了一分鐘以後，看到顧凜深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出聲，負責測試這一項的老師自己開口問道：“告訴我，你是什麽感覺？”
“沒有感覺。”顧凜深覺得他的這個問題有點莫名……事實上，他簡直懷疑這個測試開始了沒，否則他怎麽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呢？
老師被顧凜深噎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安慰自己，虛拟精神攻擊剛開始的強度确實非常微弱，顧凜深沒有感覺也是很正常的，哪怕他是一個雄性。
“現在呢？”過了三分鐘還是毫無動靜以後，他忍不住再次問道。
“還是沒太有感覺。”顧凜深說的是實話，他能夠隐隐約約的感覺到有什麽像是水一樣的東西正在想要刺探他的腦海，但是那種力度實在是太弱了，就像是在給他撓癢癢一樣。
而看着儀器上測試出來的等級已經越過d逐漸往c上移動，此時，他突然覺得顧凜深的精神力強度或許出人意料的還不錯。
他擡起頭，發現之前一直裝的若無其事的同事們，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再掩飾自己了，紛紛好奇的靠近了過來關注着這邊，這其中甚至還包括着卡米特教授。
而随着儀器上顯示的等級逐漸越過了c，甚至又從b換成了a并且還在移動以後，他已經完全無法忍住自己臉上期待的表情了……然而同時他又非常的惶恐。
——雄性的精神力真的可以這麽高嗎？這個學生會不會其實早就已經到達極限現在只是在強忍着？
“你不要強撐，如果承受不了就要立刻說出來，千萬不要耽擱！”說真的，他擔心極了，要知道這雖然是最安全的虛拟攻擊，但是如果超負荷承受太多的話，也是有一定的幾率受傷的。
現在他已經願意承認這是一個好苗子了，至少他來嘗試着考取機甲系不是純粹的瞎胡鬧，自然不希望他出現任何意外。
其他的老師們也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也勸說起來。
“……我真的沒有強撐。”顧凜深是真的無奈了，怎麽不管自己怎麽說他們就是不信呢？是不是還要他咧嘴擺一個傻呵呵的笑容讓他們确定自己是真的沒有事才行？
——這種程度的攻擊也頂多是從撓癢癢的程度上升為按摩的程度而已。
連續确認了好幾遍以後，這群老師才同意給顧凜深繼續加大強度進行測試。
等待的時間因為專注而變得格外漫長，他們親眼看着測試儀器上的顯示最後越過了s級跳到了ss級……也就是最高級。不用顧凜深主動喊停了，這已經是極限了。
整個場面一時寂靜無聲，直到顧凜深太久沒有聽到下一步的聲音，索性自己把頭盔摘掉以後，才打破了這種凝滞。
“天哪，又一個ss級精神力！我不是在做夢吧……”一個年紀比較輕的人忍不住抓住了自己身邊的同事，還有一句被他死死憋在心裏沒有說出口：這居然還是一個雄性！
要知道，他自己本身的精神力也不過是a級罷了。然而這已經算不上差了，不然此刻他也不可能站在這裏，當上奧威學院的老師。
“……顯然不是，這是真的。這一屆的考生真是了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們一號考場才這麽驚人。”被他抓住的同事沒有責怪他的失禮，而是理解他的這份驚訝附和道。
——而聽着他們的談話，顧凜深沒有講出來的是，其實他還可以再繼續承受虛拟精神力的增加，并不是再多一星半點，而是……将近再跳大半個級別那樣，而如果再稍微忍一忍，跳一個完整的等級或許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之前他從景容尚那裏了解過，現有的精神力等級似乎ss級就已經是最高級了……那麽這或許在未來可以成為他一個無人知道的底牌，他現在自然不會愚蠢的就這麽暴露出來。
就讓他們以為自己是ss級好了。這也不錯，不是嗎？
“來，我們繼續下一項。”這個時候，卡米特教授親自開口督促起來。
顧凜深自然沒有異議，于是接下來就進入了體質測試的項目。這一項他就熟悉的很了，就跟當初他在飛船上一樣的那次全身體檢差不多，也是各種儀器輪番上陣，而因為上次的經驗，顧凜深熟練的配合度甚至讓那個負責的老師一開始有點手足無措。
很多時候，往往他還沒出聲提示呢，顧凜深自己就已經做好了動作。
一切就像是在飛船上進行體檢時的重演，甚至就連後面他們驚訝的反應都和那時那群人沒什麽區別……他人沒變，那麽結果自然也是不會變的了。
顧凜深覺得這一項大概稱得上是最無聊的了。
倒是那個被稱為卡米特教授的人有點奇怪，在看見他的數據以後，先是怔愣了一下不說，然後就陷入了沉思。但是他既然什麽都沒有說，顧凜深自然也不會把這個放在心上。
很快，他就進入了第三個測試項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