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雙打一勝一敗,單打目前一敗一無效,奇怪了,按照立海柳學長那邊的情報,再加上前幾年的賽績,青學應該沒有這麽強才是啊。」看了看位于觀衆席對面的記分板,随後又看了看正在場中比賽的跡部和手冢,陽菜皺着眉頭說道,「照這樣下去的話,假如跡部少爺贏的話,那也是……」
「景吾一定會贏的。」雖然若雪的視線仍看着場中的跡部,但卻不忘用着肯定的語氣糾正她的話。
由于知道她就跟琉璃一樣、對于跡部有着盲目的信任,所以不想争辯的陽菜從善如流,「對不起,口誤了。但是盡管跡部少爺贏了,那也只是平手而已,對吧?這樣的話比賽的結果要怎麽算?」
「雖然說沒有前例,但是應該是由兩校的後補選手出來進行延長賽來決定勝負的。」說到這裏,若雪因為擔憂而微微皺起了眉,環胸的雙手也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臂,「我并不懷疑日吉君的實力,可是青學那邊的後補是越前龍馬君……」
「越前?這個姓氏好熟……」
「妳忘了嗎?之前琉璃在美國當交換學生時就是寄宿在一個日本的家庭中,而越前君剛好就是那戶人家的成員,也是人稱日本武士的職業網球選手越前南次郎的兒子。」
随着她的話語,陽菜也想起來之前琉璃對于越前龍馬的描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呃,照這樣聽起來,情況有點危險……
正當她想要詢問若雪有沒有其他方法時,她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而過沒幾秒便有只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在轉過頭去、并且看見來人是她已經一個多月沒見的琉璃後,她便興奮地撲到她身上抱她,「琉璃,妳怎麽來了?」
琉璃微笑着回抱了她「立海的比賽已經結束了,所以特地過來看哥哥的比賽。」
「嗯嗯,我跟妳說喔……」
就在陽菜打算說明現在的情況時,跟着琉璃一起過來的切原用力地拉着她身後的衣領,試圖将她從琉璃身上拽下來,口裏還大聲嚷嚷道:「喂喂,淺川,別随便亂抱琉璃,要不然我們部長可是會找我們算賬的!」
「你們家部長未免也太小氣了吧!」在看到琉璃不管自己和切原的吵鬧行為、直接去向若雪詢問比賽情況後,陽菜便毫無顧忌地和切原手對手比角力,「跡部少爺他才不會…呃,等一下……」
看到她糾結着要怎麽圓話的樣子,切原一邊還擊,一邊得意地笑着說道:「哈!說不出來了吧,兩個都一樣小氣啦!」
聽見他們如此大膽地說着跡部和幸村的壞話,與他和琉璃同行過來觀賽的真田狠狠地往他們兩個的頭上揍了一拳,随後便拖着切原直接往柳幫他們占着空位走去,而被留下來的陽菜則是不滿地對着真田的背影大叫道:「喂,真田學長!雖然說我還叫你學長,可是我已經不是立海的學生了,你不可以像以前一樣打我啊!」
一旁跟着其他人一起專心看比賽的冥戶不怎麽高興地朝她說道:「別叫了,樣子真的遜斃了!」
由于自從上次一起吃飯後,他們兩個人就沒再鬥嘴過了,頂多也只是開開玩笑罷了,所以突然聽到他這麽說時,陽菜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不過後來看見場上的比數,發現現在手冢已經追上了跡部的分數後,她便以為他是因為這樣才會那麽煩躁的,所以她只是聳了聳肩,随後便又跑到琉璃那邊抱住她,邊磨蹭邊和她抱怨道:「琉璃,真田學長欺負我,妳回去加他的訓練啦!」
「陽菜,剛剛妳是說誰小氣啊?」琉璃一邊微笑,一邊将手放到她的頭上,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幫她緩解頭痛,實際上則是用力按着她被打的地方、加重她的痛覺。
救命!我怎麽忘了,琉璃這個人最小心眼、最護短了!!想起了現在得罪了琉璃,而且說不定還有個若雪,所以陽菜連忙退出她所能觸及的範圍,然後跑到切原旁邊的位子坐下。
「妳跑過來做什麽,」看見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切原忍不住落井下石道,「不是說你現在已經是立海的學生了嗎?」
陽菜毫不客氣地将他的臉推向正前方,「別吵,專心看比賽啦!要不然你對得起真田學長和幸村學長嗎?!」
聽到她這麽說,切原這才想起來真田還在旁邊,并且收起了玩鬧的模樣。他小心翼翼地往真田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認他沒有生氣後,他這才放心地轉向前方,專心看着比賽。
雖然說對網球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會和自己聊天的若雪和琉璃、會陪自己玩鬧的切原都在看着比賽,所以陽菜也只能跟着一起觀賞,只不過在看到手冢為了一場比賽的勝利而不顧自己的手臂時,無法理解這種做法的她便直接拿了錢包離開了觀衆席、替大家買飲料去了。
因為琉璃、若雪和跡部、桦地他們都有自己喝慣的礦泉水,所以陽菜也只幫忍足他們幾個正選和切原他們買飲料,而等到她挑選完、拿着一堆飲料回來時,跡部和手冢的比賽也正好結束了。
在将飲料交給鳳去分後,她便拿着兩瓶綠茶和兩瓶可樂回到切原他們那邊,然後将飲料遞給他們,「切原、學長,給。」
真田和柳朝她點了點頭,而切原則是高興地一手接過飲料,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謝啦,淺川!」
打開了自己的那瓶可樂喝了一口後,陽菜便不解地問道:「你們應該只是來這裏看跡部少爺和青學部長的比賽吧,現在比賽結束了,你們怎麽還沒有回去啊?」
「因為琉璃啊,她已經很久沒有去探望部長了,所以我們想等冰帝的比賽結束後看看能不能讓她去醫院一趟……」
聽當他這麽說,陽菜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便着急地問道:「琉璃很久沒去探望幸村學長了?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嗎?」
看見她這樣的反應,切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連忙用手捂住嘴,然後一臉驚恐地看着一旁的真田和柳,而他們雖然都無奈地扶額,但卻沒有像他想象的一樣揍自己,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畢竟之前柳才警告過網球部的部員、不可以把幸村和琉璃分手的事情給外傳。
過了一會,一旁的柳才淡淡地說道:「沒關系,切原,你就把事情告訴淺川吧,反正等到幸村手術結束後,有她幫忙說話也是件好事。」
盡管是這樣,柳學長你也可以自己講,為什麽要把事情交給我?!雖然是在心裏這樣抱怨的,但是由于自己的訓練菜單是由他在管的,所以切原也只能硬着頭皮轉向陽菜,然後傾身靠近她、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在二月底的時候,部長跟琉璃分手了……」
「什麽?!」陽菜反射性地大叫道,只不過在看到前方的若雪回過頭來看向他們這邊時,她便連忙擠出歉意的笑容朝若雪擺手。等到若雪轉頭回去後,她才收起笑容,然後雙手揪住切原的衣領,放低音量質問道,「他們是為什麽分手的?!」
切原詢問性地看向柳,見柳點頭後,他才繼續說明原因,包括雨宮光裏拜托幸村和琉璃分手的事,包括她瞞着大家頻繁和一個男人見面的事、雖然後來知道那個人是編曲師,包括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去探望幸村的事、讓幸村本來堅定的心意動搖的事。
聽完切原的敘述後,陽菜先是在心裏抱怨一下琉璃的父母與光裏,然後才緩慢地開口說道:「雖然不能說琉璃沒有錯,但是幸村學長還是該負大部份的責任。」
「可是,部長他的心裏其實也不好受啊,琉璃當初應該稍微體諒一下部長、不要那麽輕易同意分手的事的……」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是切原還是忍不住替幸村說話。
對于這種男女立場的問題陽菜并不想跟他争便,所以朝他翻了個白眼後,她便用着十分嚴肅的語氣向他們囑咐道:「琉璃和幸村學長分手的事情絕對不能讓跡部少爺和若雪姊知道,要不然的話,之後跡部少爺絕對不會允許他們複合的!」
「不會吧?」
正當陽菜想要進一步解釋時,青學那邊的觀衆席忽然傳來了歡呼聲,讓他和切原他們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球場上,并且發現原本連贏兩場的日吉完全被越前給壓制住了。
因為冰帝現在的情況有些危險,所以陽菜沒什麽心思再去解釋,而切原他們也因為在意越前這匹突然竄出的黑馬的實力,所以便将注意力放到了球場上。
看了日吉輸了一球又一球,陽菜必須用雙手緊緊地握着可樂的罐子才能讓自己繼續看下去,一直到裁判宣布青學勝利後,她才慢慢放松手的力道。
「看來要讓幸村學長失望了,今天琉璃不能去探望他。」她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對切原他們說道,「切原,有問題的話再打電話給我。」
見切原點頭後,她才跑到觀衆席前方,然後努力用着輕松的語氣對直直盯着跡部看的琉璃說道:「看來今晚我們要熬夜陪若雪姊調适心情了,對吧?」
「是啊,好久沒那樣了,上次好像是因為若雪姊姊生病,然後只在期中考考了第五名的關系。」琉璃微微揚起嘴角,「我記得那次我陪她游泳游了快兩個小時,拉小提琴也拉了三個多小時,事後睡了整整一天呢。」
「我也是陪她一起跑步、打鼓啊,整整三個小時,真是累慘了!」用力伸了個懶腰後,陽菜忽然想起剛剛才從切原那裏知道的事情,随後便換成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那個…琉璃,妳…是不是……」
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琉璃立刻打斷她的話,「好了,我去幫若雪姊姊收拾東西,順便幫妳跟老師說妳今晚會在藤原家過夜,妳趁這時候好好熱身吧,待會就讓妳優先陪若雪姊跑步了!」說完之後,她便笑着走開了。
只不過是關心妳一下,有必要算計我嗎?!陽菜哀怨地看着她的背影,随後便認命地伸展身體熱身。
在熱身的期間,她剛好看到冥戶正站在鳳的旁邊,一邊将毛巾蓋在他的頭上,一邊用着不耐煩的語氣說着“哭喪着臉的樣子真是遜斃了”之類的話。
真是,連安慰要好的學弟也是用着這樣別扭的方式,這個人沒救了!!雖然是這樣吐槽的,但陽菜的嘴角還是微微上揚。
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手機,迅速鍵入幾個字發送出去,随後馬上收起手機、轉過身去繼續熱身。
過沒幾秒後,不遠處還在安慰鳳的冥戶便感覺到口袋裏一陣震動,他皺着眉頭拿出手機查看。
“雖然最後輸了有些遺憾,但還是恭喜你贏過對方的雙打一組合,學長!”
連短短兩句話都懶得走過來說,真是遜斃了!!轉過身去看着對方的背影,冥戶表面上雖然哼了一聲來表示自己的不以為然,但本來因為冰帝輸了比賽的失落與懊悔也減少了些。
只不過沒多久後,他的腦中忽然浮現剛剛陽菜和切原互動的畫面,心中也增添了一種他無法形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