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現在好像還沒到發情的季……

氣息流淌之下, 那股淡淡的酒味糅雜進他好聞的冷杉雪松的香水味中。

短暫麻痹大腦之後,曲惜珊大腦仿佛劈了個雷一樣“轟”地一下就清醒了。

她忽地往下一躲,轉身兩步就從裴知謹的懷裏蹿了出去, 她握着球杆,手掌磨得發熱,看着他眼底漸起的酡紅, 譏诮道:“裴總,喝多了吧你?”

裴知謹怔住,眼底滿是不解和下意識的縱容, 他斂了斂眉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姿勢不對, 球根本沒法大力擊出去。”

曲惜珊揉了揉手腕, 輕飄飄說道:“我姿勢對不對跟裴總您有什麽關系?”

裴知謹一愣,好像确實沒什麽關系……

不過沒關系, 很快就會有關系了。

他揉了揉眉心,正準備給她科普一下姿勢的重要性, 就見她朝那桌行酒令的男人揚了揚下巴,“對了裴總,您不是來出差的嗎?怎麽好像很閑啊, 不去跟他們一起玩嗎?”

裴知謹微阖着雙眸,回身看了一眼那桌的朋友發小。

見一個着裝暴露的妹子扭着腰肢周旋在衆人之間,心中立刻明白過來。

吃, 醋,了。

其實按照以往,男人們聚會也不過如此,無非不是美酒佳肴, 配上一桌撲克麻将,一派浮世三千煙霧缭繞之景。

裴知謹詫異地看着曲惜珊帶着挑釁說出這番話,莫名卻有些開心。

——嗯,她在意我。

他認真盯着曲惜珊,放緩了語氣道:“曲惜珊,你又鬧什麽脾氣?那女人我根本不認識。”

曲惜珊一愣,她哪鬧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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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突然跟她解釋這個?

就算他認識,關她什麽事?

就算那女人是在他面前搔首弄姿,那又怎樣?

她将球杆放在一邊,脫了手套,拿起水瓶用力扭開,邊喝水邊道:“我能跟你鬧什麽脾氣?”

免費坐郵輪,她感激都感激不過來。

然而這句話落在裴知謹的耳裏,卻是曲解的意思——你快哄我。

曲惜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解開高高束起的馬尾辮,一頭長發散落在肩上,随意用手梳了梳,淡淡發間香   飄溢而出,若有若無。

裴知謹畢竟是個男人,哪裏能把持得住這種下意識的挑逗之姿,他坐在曲惜珊旁邊,罕見的耐心道:“不開心了?”

曲惜珊見他一本正經,更是莫名其妙了,她一頭霧水地說道:“我沒不開心啊……”

“不,你有。”

“我沒有。”

“曲惜珊,你有。”

“……我真沒有!”

你搞什麽啊???

幾天沒罵你又犯病了嗎?

她實在懶得理睬他,便拿出手機刷着微信朋友圈的代購小廣告。

粉色的桃鈴“叮鈴鈴”發出好聽的聲響,裴知謹聽着卻莫名覺得刺耳。

他凝神一看,這不是那個最近特別流行的清水寺桃鈴嗎?堂姐家的孩子還讓他視察日本京都分部的時候給帶一個呢,說是斬男神物,招桃花。

他微微張嘴,欲言又止。

上次在江城,她的手機上還沒有任何挂飾,只這半個月的時間,就多了個桃鈴……

不用想,一定意義非凡。

他不住問道:“你這桃鈴是在日本買的?”

曲惜珊正看着一個三折促銷的包,随口道:“對啊,我一個閨蜜從日本給我買的,招桃花的。”

意料之中……

裴知謹想着,心底不由一笑。

他挑眉問道:“招到了嗎?”

曲惜珊心不在焉地說道:“招到了。”

可不,爛桃花呗,前男友都要跳樓了。

裴知謹眼底笑意更是濃郁——招到了,果然是為了他。

如此一來,他忽然覺得曲惜珊一副怼死你不償命的小模樣很是招人喜愛。

欲擒故縱。

他還就吃這一套。

裴知謹擡手支着下巴,側臉看着她,又覺得個中況味實在難尋,堪有大費周章之力,不由換了個姿勢,往她這側逼近了一些。

曲惜珊抱着手機條件性地往後一躲,“你幹什麽?喝多了耍流氓也要有個限度吧。”

裴知謹嗤笑一聲,臉上酒氣漸濃。

他挪開視線,看着前方不屑道:“曲惜珊,你以為我跟你前男友一樣喜歡死纏爛打?”

曲惜珊愣了一下,脫口道:“還真不一樣,人家為了我願意跳樓呢。”

“…………”裴知謹怔住,他微微張嘴,舌尖掠過齒間卻幹澀無話。

良久,他問道:“你們分手是因為他劈腿?”

曲惜珊聳聳肩,漫不經心   地說道:“嗯,其實也算不上前男友了,中午剛确立關系,下午就撞見他和我那塑料閨蜜開房呢,腳踏兩條船的渣男,說什麽喝醉了,切,男人要是真喝醉了,硬都硬不起來。”

她說的随意,也無所顧忌,只一邊埋汰一邊摳着自己的指甲,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昏暗的模拟室裏,幾束光将她半張臉都鍍上了白霜,如同月光般的柔和。

裴知謹不由看得呆滞了一下,待回過神來,他才轉過臉去,看着手中的一聽啤酒,淡淡說道:“那倒不一定。”

“……”曲惜珊一聽,詫異地轉頭來看他,見他眼底深邃,忽地就反應過來他說的“不一定”是指的什麽。

她抿了抿嘴,忽覺有些幹渴,猛喝了一大口水,才翹着嘴角譏诮笑道:“那裴總您喝完酒倒是挺辛苦的。”

“……”

沒得聊了。

二人正冷尬不語,蘇銘炫、周元和宋炎那邊忽然就爆發出一頓狂笑。

蘇銘炫:“我上次去宋炎家,正遇到他那個雲兒妹妹,宋炎吓得穿了個拖鞋跑了三條街。”

“哈哈哈……”周元幸災樂禍:“雲兒妹妹?不就是他那個世交家的妹妹嗎?”

一聽到“世交家的妹妹”,歪着頭休憩的曲惜珊倏地就擡起了頭。

正好視線與裴知謹對上,見他也在看自己,眼睛微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轉過臉去。

跟沒看到一樣。

裴知謹:“……”

又怎麽了?

宋炎抓着一手臭牌,不耐煩道:“李雲就李雲,什麽雲兒妹妹,聽得我胃酸都燒上來了。”

周元嘴不饒人,“青梅竹馬你還嫌棄人家,真的是不知好歹。”

他打出一張牌,擡眼問道:“除了宋炎,還有誰有什麽世交家的妹妹、青梅竹馬之類的啊?”

蘇銘炫諧谑笑笑,“反正我沒有,我頭上四個哥哥,青梅竹馬也輪不上我。”

他說完,瞥了一眼裴知謹這側,随口道:“裴總也沒吧……?”

“有。”

“…………”

幾個打牌的男人原本只是調侃,聽到這話一怔,齊刷刷擡頭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轉向裴知   謹,仿佛還不确定剛才那個“有”字到底是不是他說出來的。

曲惜珊詫異地轉過頭來,跟看瀕危生物一樣地看着裴知謹。

這又是發的哪門子騷?

他懶洋洋地靠在藤椅上,手肘撐着扶手,抵住下颌,一本正經地道:“我有個世交家的妹妹。”

宋炎咧嘴一笑,道:“沒聽你說過啊。”

裴知謹不鹹不淡地說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她外公和我爺爺祖輩是世交,老爺子去世的早,到我們父輩就沒什麽來往了。”

他說着,慢慢偏過頭,從眼底認真盯着曲惜珊,眼光柔和,“否則,我跟她應該是青梅竹馬……”

“…………”

曲惜珊:你這麽能謅怎麽不去說書呢?

牌桌上的男人左耳進右耳出,三言兩語追諷兩句,又扯上了別的。

面前模拟場也來了另一撥人,占着草坪和球杆。

她冷眼瞧着他,默默擰開瓶蓋喝了口水,看向了窗外。

透過雙層的透明玻璃,九月的天,秋高氣爽,舒适宜人。

飽飲玫瑰一般溫暖的陽光,藍水翡翠一般靜谧的大海。

海面平靜就像一面浸透水底的鏡子,唯有旭日,照在海面,泛着波光。

這麽美好如畫的景色,卻有個自戀狂坐在旁邊,真是敗筆。

裴知謹見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波光粼粼的大海,眼眸裏的清澈,倏忽有光。

他心中一悸,淡淡一笑,“曲惜珊,我剛才的意思你明白吧?”

不管以前如何,他都想跟她重新來過,既往不咎,哪怕她再任性,他也會去包容。

不因為齊水雲的囑托,也不是世交之間的牽絆,只是因為她是曲惜珊。

而且,她剛才居然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而跟他吃醋,這就說明,她的心裏其實早就有他了。

許是酒精使然,突如其來的蜜汁自信又開始作祟。

桃鈴清脆作響。

他好整以暇。

她莫名其妙。

曲惜珊皺了皺眉,握着水瓶的手不自覺地就收緊了。

見她微微張嘴,眼中思緒閃過欲言又止,裴知謹垂眸一笑,耐心問道:“想說什麽?”

曲惜珊似是舒了口氣,憋了半晌的話終于有機會傾倒而出。

“裴總,現在好像還   沒到發情的季節吧?”

“…………”

郵輪的夜晚是美酒和雪茄的縱情狂歡,也是歌劇和鋼琴的完美交融。

跟拉斯維加斯不夜之城一樣,白天陽光明媚和煦溫暖,游客懶洋洋地曬太陽喝咖啡,一到晚上,一個個都披上了一層炫目的晚紗,舉着酒杯将自己最曼妙的身姿在無數燈光下展現得淋漓盡致。

從虛拟游戲中心回來之後,裴知謹便帶着行政秘書急匆匆離去,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曲惜珊在客房休息了一會兒,肚子便“咕咕”直叫,提醒她要吃點東西了。

免費的自助餐有兩家,曲惜珊随便進了一家。

櫥窗式的取餐方便得很,各國食物高達一百多種,許多人秉着一顆“扶着進來、扶着出去”的強大橡皮胃,能在這吃到淩晨2點關門。

曲惜珊正喝着泰國的冬陰功湯,忽地就見桌子對面坐了兩個人。

蘇銘炫和周元端着兩個滿滿當當的盤子,尤其是蘇銘炫,笑得跟四月芳菲的桃花似的,“姐姐這沒人吧?”

“沒……”曲惜珊愣了愣。

她環顧一下,發覺宋炎不在,便問道:“宋炎是下一批嗎?沒一起來吃飯嗎?”

這種巨型大郵輪,承載兩三千人,吃飯也是個大問題,所以在高峰期一般分成兩波來緩解就餐問題。

蘇銘炫:“他不是跟在裴總和沈局長那嗎?”

見曲惜珊一臉疑惑,蘇銘炫道:“你不知道?”

曲惜珊茫然搖頭。

她知道什麽?

她什麽都不知道。

她連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都不知道。

蘇銘炫一臉“你怎麽會不知道?”,但還是解釋了起來。

“江城海事局局長昨天下午靠港的時候來天使號視察,裴總也是臨時接到通知,所以今天中午才到的。海盛造船廠要配合做郵輪內裝工程的海事檢驗工作,宋炎是海盛那邊的負責人。”

曲惜珊聽完,這才知道裴知謹怎麽突然就跑來“天使”號郵輪了。

最近幾年郵輪旅游人數呈幾何形增長,江城海事局和濱城海事局大力支持海事協助,最近和造船廠以及郵輪公司的共建計劃也勢在必行。

啧啧,信了他的邪!

還真以為他是來打高爾夫的。

他怎麽不說他是來釣魚的呢?

他怎麽不說他是來吃海底撈的呢?

曲惜珊冷嗤一聲,嘀咕道:“還真是公事出差啊,那帶我來做什麽……”

蘇銘炫和周元互相對視一眼,屏氣凝神眨   了眨眼。

——你都不知道,我們怎麽知道?

吃完晚飯,曲惜珊便打算在郵輪上逛一逛。

但一路眼花缭亂,根本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偌大的郵輪,幸運女神鋼琴酒吧,disco舞廳,巨幕影院,宙斯大劇院,就連米其林日本料理都是撈上來的魚給你現切的。

娛樂消遣設施如此豐富,簡直讓人分身乏術。

路過一家霓虹燈交織璀璨的門店時,一個扮成輕松熊的玩偶人對她頻頻揮手招呼,“美女進來玩一圈嗎?”

見她發愣疑惑,又用英文問了一句:“first timee one on!”

玩偶人熱情洋溢,恨不得倒屣相迎,曲惜珊也不好意思拒絕。

本以為是什麽主題樂園,結果連哄帶騙拖進去之後,才發現是郵輪上最著名、服務最好、員工最熱情的地方——賭場。

郵輪起航,一開上國際公海,提前一小時全船廣播公告,賭場全開,不少游客夜以繼日紮身于此,徹夜狂歡。

服務生見到新面孔,立刻端上來一杯顏色醒人的雞尾酒。

度數不高,卻也容易上頭。

厚重的醬紅色花紋地毯在腳下踩深趿軟,頭頂富麗堂皇的天花板滿是揮着翅膀的小天使,與這艘“天使”號郵輪倒是遙相呼應。

來都來了,賭幾把碰碰運氣也好。

秉着“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的優良傳統理念,曲惜珊只兌了十個小籌碼,便尋了個21點的桌子坐了下來。

牌桌上已經有兩個穿着顯赫的富太,兩只喜馬拉雅鱷魚皮birkin一左一右,手指上的戒飾絢爛奪目,面前一摞籌碼,堆得跟山似的。

你以為這是她們贏來的?

想太多。

起手兩個籌碼,荷官發牌,一圈下來,只幾秒鐘的時間,兩個籌碼就沒了。

曲惜珊揉了揉眼,這特麽比08年金融危機蒸發得還快。

富太太一堆高山般的籌碼被收走十個,笑得可開心了。

仿佛被收走的是她們的皺紋和黑眼圈。

正繼續押注,手機收到了新消息。

【裴知謹】:吃飯了嗎?

【裴知謹】:你在哪?我這邊忙完了,來找你。

曲惜珊丢了個白眼。

你找我幹什麽?

大晚上的夜跑啊?

轉念一想,既然免費來一趟,不如幹脆當着他面玩到他肝膽俱裂、神心湮滅,提起“曲惜珊”就肝腸寸斷、五內如焚。

那得多爽……

曲惜珊飛快回複了一條。

【曲惜珊】:賭場。

裴知謹看着曲惜珊回複   的消息,眼底一沉,不由閃過一絲擔憂。

怎麽跑去賭場了?

郵輪上的賭場雖不如境外那般洗錢涉黑,但也魚龍混雜,套路頗深。

欺詐的,偷竊的,獵豔的。

總結:什麽鳥都有。

此時已近晚上九點,繁瑣的視察工作剛剛完成。

沈局長很是随和地問道:“聽說天使號以美食和酒吧聞名,一起喝一杯?”

裴知謹笑了笑,婉拒道:“太晚了,我就……”

沈局長放下工作之後的态度俨然換了個人似的,他挑眉擡腕看了一眼時間,這才九點,哪裏晚了?

待望着遠處甲板上熱情似火的男男女女之時,忽地就恍然了,“噢……噢噢……噢噢噢……裴總帶了個粘人精啊?”

粘人精?

怼人精吧……

裴知謹眯了眯眼,也不否認,只略有點尴尬地應道:“嗯……”

沈局長擺擺手,似笑非笑:“好,好,那你們好好玩,我去雪茄吧坐會兒。”

裴知謹淡然笑笑,與之又不鹹不淡地寒暄了幾句,便讓行政秘書帶他去埃克萊白蘭地雪茄吧。

待看到沈局長轉過了彎,他回身大步向賭場方向走去,順便發了一條消息。

【裴知謹】:我馬上到,等我。

曲惜珊攥着僅剩的兩枚籌碼猶豫不決。

幾輪下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特麽跟變戲法似的,籌碼就沒了。

不過既然拿着一張裴知謹可以報銷的船卡,就一定要刷到連馬雲都以為她繼承了自己的支付寶。

這樣一想就舒坦多了。

她揚手,示意繼續跟。

本以為能憑借她的狗屎運刷爆裴知謹的船卡,沒成想運氣頗好,兩張明牌直接黑傑克,頓時就把剛才輸掉的籌碼贏了回來。

小賭上手,運氣我有,曲惜珊開心地敲了敲桌面。

一旁兩個富太太“哎喲哎喲”地唏噓着,頻頻搖頭。

荷官正調整着籌碼,一個大肚男混着一絲怪異的煙味将曲惜珊旁邊的椅子拖開,扔了兩個籌碼入局。

荷官波瀾不驚地繼續發牌。

大肚男打着酒嗝,斜睨一桌三個女賭客,見富太年紀大了自然毫無興趣,便對曲惜珊搭讪道:“妹妹運氣不錯啊。”

她掀起一角,看着手裏的牌,嘴唇一癟,直接揚手加牌,心不在焉地說道:“謝謝啊。”

大肚男環顧四周,油膩道:“妹妹一個人?沒男人陪你?”

曲惜珊瞥了他一眼,見他色眯眯的樣子,厭惡道:“有男人啊,馬上就來了。”

荷官明牌一張A,就賭那張暗牌不是十點。曲惜珊   猶豫片刻,手中四張牌17點,爆牌幾率太大。

她看着手裏的十個籌碼,仿佛看着一摞金山銀山,繼續要牌。

荷官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一張牌出手,曲惜珊鎮定片刻,搓了搓牌角一看……

随着旁邊大肚男滿口煙酒味的一聲“Bust”,她倏地就扔出五張牌,加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21。

荷官攤牌,一張黑桃9。

一場豪賭。

曲惜珊面前唰唰唰摞起一條籌碼。

興奮使然,連要爆透裴知謹的船卡這回事都忘了。

兩個富太眼睛都看直了。

大肚男打了個酒嗝兒,冷不丁抓住曲惜珊的手腕,“妹妹出老千了吧?”

這話一出,不止曲惜珊一愣,連荷官都愣住了。

無中生有,這就搞事情了啊。

好好的心情被個油膩男給搞崩了,曲惜珊用力甩開大肚男的手,不耐煩地說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老千了?”

大肚男醉呼呼地上來拉扯:“妹妹你跟我回房說,我告訴你。”

行吧,剛怼完裴知謹那個傻逼,這轉頭又遇上醉鬼了。

就問饒書馨那破桃鈴是不是正品,能不能通過心心app驗證,為什麽招來的桃花都是這種類型的!

“喝多了就別出來擾民。”

曲惜珊拾起籌碼,給了荷官一個作為小費,正準備離桌,那醉鬼大肚男就橫身一攔擋住去路。

見荷官欲喊保安,大肚男嚷道:“我老婆!你們還管家務事啊?”

荷官頓住。

曲惜珊怒道:“誰是你老婆啊?”

她繞開大肚男,那男人揚手就抓緊了她的胳膊,往後用力一帶,便一個趔趄往後栽去,手上的籌碼“啦啦啦”掉了一地。

原本郵輪保安已經來了,旁邊兩個富太卻異口同聲:“人家兩口子的事兒。”

保安沒打算插手,大肚男氣焰更高,色眯眯地拽着曲惜珊的胳膊就往外拖,“妹妹,我們去玩別的。”

曲惜珊惱怒地掰開他的手,怒道:“你有病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話音剛落,大肚男油膩膩的肚子上就重重挨了一腳,歪身倒在了一邊,痛得連嗚咽都發不出來。

裴知謹大步上前,将一臉驚愕的曲惜珊拽進了懷裏。

他看向地上的大肚男,眼底陰沉得如一汪深淵死水,“妹妹也是你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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