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事
“不知道，總歸多點保護也是好的。”
“媽媽，還要多久？感覺走了很長的路。”
“這地下城并不大，祖先只是為了弄個新地方安居。一千年了，随着人口的減少，顯得有些空蕩。我們的家靠近外面的荒原，是外圍，前輩們住的是中心。走二十分鐘就足夠。”
“看慣了路邊有花有草有樹有藓，這種路真讓人接受不了。”
“習慣就好。我們的生活，一出生便如此。”玉蓮仰望灰蒙蒙的上空，遠看灰蒙蒙的路面，嘆道，“在自小長大的熟悉環境裏，也不能擔保我們的安全，更別說兇險萬分的外面。梨兒，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自己的孩子；最大的樂趣，就是裝扮他們能住進去的房間。梨兒，你的出現，已經圓了我所有的夢。”
“媽媽，你說些什麽呢！”墨梨不好意思地拉遠視線，笑道，“媽媽，爸爸回來了！你看，他跟小灰在比快呢。”
“這麽快？怎麽可能？！”玉蓮與墨梨急忙跑上前去彙合。
“快！我們走！”葉方喘着氣拉住玉蓮與墨梨的手，急着向前跑去。
“葉方，出了什麽事？”
“是呀，爸爸，用不着這麽急的。”
汪，汪汪！小灰竄上前帶路，葉方一聲不吭猛沖。玉蓮與墨梨沒法子，只得與葉方一道，盡量追上小灰的身影。
在彎彎曲曲的小巷中，也不知跑了多少，當墨梨感覺快喘不過氣來時，目的地到了。那是一面破了一個人高大洞的牆壁，足足一米厚。
“葉、方，到、底，怎麽回事兒？”玉蓮跑得面色慘白，上氣接不着下氣，趴在牆上幹嘔。
墨梨連忙鑽進空間拿出一條毛巾浸濕，出來邊替玉蓮拭汗，邊輕拍她的後背。
汪，汪汪！小灰咬住葉方的褲腿輕拉。主人，累不累，汪！
葉方抹下額頭的一大把汗水，喘着粗氣：“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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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梨心中一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兩人進了空間。“爸、媽，出了那面牆就是荒原？”
葉方點點頭，雙眼通紅、神情有些驚懼：“是的，那種厚度，那種硬度，居然被人強行敲開了！地下城、地下城完了！前輩們居住的城中心，什麽都沒有！我到了那裏，只看見上大片塵土！什麽都沒留下！空蕩蕩一片！”到安全的地方心神一放松，葉方的情緒便失控。
“葉方，你是說……前輩們都消失了？”玉蓮強忍着不斷泛上的嘔意，問得無助而茫然。
“前輩？整個城都消失了！只留下外圍這片空房，這片只有我們住着的空房！”葉方顫着身子，兩行熱淚忍不住落下，“天殺的！遠遠瞧見兩個身影！純血人類就不是人了嗎？都已經千年沒接觸了，對着一群無力的老婆子老爺子也下得了手？是人嗎？他們還是人嗎？哈、哈哈，他們不是人，他們是貴族呢！都說了，他們與我們純血人類不是同一個物種了嘛！怪不得沒良心，真是沒良心！”
“地下城……終于成為死城了。”玉蓮眼裏泛上淚花。
消失？十分鐘的路程并不遠，怎麽沒聽到什麽動靜？
墨梨一邊思索一邊拉着倆人的手——緊緊地拉着。
“喵~，他們是傷心了喏？”A3出現在墨梨的右肩，好奇地伸爪拭下葉方臉上的淚，伸舌舔了舔：“是鹹的喵。主人，沙沙的第一次食物真難吃的喵~。沙沙要吃末日前的果凍，看起來很美味的喵。”
“別搗亂，沙沙。”墨梨有些煩躁地阻止A3的要求——铠獸根本沒辦法消化食物，它們的動力來源是主人的祈力。葉方與玉蓮看上去必須大哭一場，發洩一下心中的傷心與氣憤，可太大的消極情緒也太傷身體了。
“喵~，沙沙不懂傷心的喵。”A3不好意思地抓抓耳，全身銀光泛紅，小腦袋一歪，眨眨大而萌的灰藍眼，湊近墨梨耳邊低語，“主人，沙沙有主意了喵！讓老爺夫人不哭這點小事就放心地交給沙沙來辦了喵。沙沙可是傳說中的S+級铠獸，這點小事難不倒沙沙的喵~。主人稍候片刻，結果包您滿意喵！”
聽到A3意得志滿的聲音，一股不安竄上墨梨的心間。不等她阻止，“碰、碰”兩聲，葉方與玉蓮倒地！非常幹脆利落！噢不，墨梨這次進的空間位置是二樓卧室，三人正坐在墨梨的床上。因此，兩人是倒在床上的。
墨梨看了看葉方兩人，又看了看A3。那麽經典的動作，分明是……
“咯咯，兩千歲大人，這下不哭了喵~。這可是沙沙在古地球期學紅太狼收集的好東西的喵。”A3雙爪舉着一口比它的小身體大上數倍的平底鍋，還得意洋洋地揮上那麽幾下，大而萌的眼睛着寫滿了急需誇獎的迫切。
“你……幹的什麽事兒呀！生活又不是動漫！”墨梨才想對A3訓上幾句，A3的雙爪已經撐不住平底鍋的重量，那鍋“咚”地一聲，将A3壓倒在床！
這就叫自作自受？墨梨拎起那口鍋擺到一旁，上前察看葉方與玉蓮被A3砸到的頭部。還好，只是有些腫，應該沒多大問題。墨梨想到修補池，決定先提點修補液替爸媽兩擦洗一下，以防萬一。
“壞主人，主人壞，主人壞壞的喵~。沙沙的身體受傷了，沙沙的心靈傷得更重了喵！”A3在床上翻天覆地打滾，柔嫩甜糯的童音撒嬌意味十足，“沙沙做好事了，沙沙把收藏品都貢獻出來了，沙沙很厲害的喵。壞主人，要獎勵，沙沙一定要獎勵的喵！親親，快親親，沙沙要親親的喵~。”
墨梨無奈，她對A3的這種聲音、這種語調完全沒有絲毫抵抗能力。才湊下身，A3已經坐正小身體，巴眨着眼，用一種欲拒還迎的羞怯目光偶爾飄向她。墨梨動作一愣、全身僵化，完全是被A3驚着了。下一秒，A3已經伸舌舔過她的唇，竄得老遠！
“真美味喵。嘿嘿，到了天空之城，沙沙一定要吃到白夜大人的嘴的喵！那滋味，肯定是無上的美味喵~。在此之前，就拿主人您來來抵抵吧。嘿嘿，嘿嘿嘿，最愛的白夜大人……”A3笑得極為陰險下流。
墨梨冷眼觑了A3一下，在心裏暗诽：膽大包天的小色貓，小心被人剝皮剔骨！
不再理會A3，下了樓，拎上一口小桶，穿過草地，來到修補池邊，用小桶提上半桶。
“主人，這是什麽水的喵？溫泉喵？”緊随而來的A3竄上墨梨的右肩，打量幾秒，“倏”地滑到桶沿，伸下一條後爪試了試，“溫的喵~，是溫泉吧？是吧是吧？沙沙的爪子泡過溫泉了喵！”
“這是修補液，不是溫泉。你要泡溫泉的話，等會兒爸媽醒來後，我們一起去吧。在此之前，你別搗亂，幫着我替爸爸擦擦身子吧。”墨梨見到A3難得的驚喜，就開口道。想到山腰的那口小溫泉，她又想到大山另一面那幾千畝的草地，還有草地上大片的牛羊。也幸虧那些牛羊可以自己吃草，用不着其它飼料喂養，省心的很。要不然，累人不說，三個月後才發現它們存在的自己就罪過了。千餘條生命呢，幸好沒餓死。
爸媽醒來後，帶他們泡溫泉、見牛羊、喝牛奶，路上順便摘摘各種果子吃吃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開心點過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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