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主城消失之因
在獸群的圍觀中，衆人肚皮的填飽也算是可喜可賀。在地面上，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嘗到這麽新鮮可口的肉片，更何況罪獄。那麽丁點的營養劑，別說粗猛漢子，就連瘦弱老頭兒也塞不飽。在場的除了墨梨，沒人會覺得這樣的進餐是種折磨吧！
“艾法兒。”墨梨想到爸爸的話。地下城與地面的通道已經在千年前銷毀，這些人，難道都是貴族？幾人身上穿着的都是騷包的紅色統一衣服，面料看起來普普通通沒啥特別，實在不像什麽貴族。貴族……墨梨想到動漫裏那些高高在上、閃閃發亮、舉止優雅的生物，五人裏，應該也就少夜一人才是吧？人家S級的铠獸都挂在脖子上呢！其他人是做什麽的？一出場怎麽就有人将少夜扔到她腳尖前？
“哎！”聽到墨梨的喊話，艾法兒應得十分清脆，“墨梨，什麽事兒？”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做什麽？”艾法兒的碧眸裏閃過一絲困惑，一會兒就回過神來，“你一直生活在新建的地下城，不知道老地下城的事兒吧？六百年前，我們的皇便已經将它清理出來，成為風華最大的監獄——焰獄。焰獄有九十九層，分為兩部，罪獄與武獄。罪獄裏全是獲罪的罪犯，下三十三層是重犯，中三十三層是普通犯，上三十三層是輕犯。武獄，是武鬥場，下三十三層是實力低微的罪犯與好鬥者，中三十三層是比較出名的、實力較好的罪犯和一些好鬥人士，而上三十三層基本是實力強勁的罪犯和榜上有名的人士。我們幾人，應該都是罪獄裏下三十三層的罪犯吧？”艾法兒有些不肯定道，“罪獄底層的日子比較艱難，多數人會申請前往武獄。在武獄，只有要足夠的實力能打敗對手，就有機會成為貴族裏的搶手貨。我們這些人呆在這裏就是想獲得武獄的入獄資格。”
“六百年前就已經清理出來？”那些罪犯怎麽就不會想到逃進新的地下城？
少夜聽得出墨梨言語間的意思，出色美貌的臉蛋露出輕蔑的笑容：“有實力的罪犯選擇進入武獄，進了武獄的中層，日子就過得比地面上的普通平民要好很多。沒實力的罪犯，他們可突破不了獄卒的防衛。皇下過令，侵犯地下城無能者的人，一輩子不得出罪獄底層。無能者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要食物沒食物要生命沒生命要後代沒後代，沒人會傻到跟無能者混到一塊兒去！那可是髒老鼠的存在呢。”
墨梨和艾法兒同怒！
艾法兒冷笑：“喲，不知道哪位追在墨梨身後喊媳婦兒呢！”
墨梨的笑聲卻是低低地壓在嗓子裏，聽得人毛骨悚然：“也是呢，這位大人，可是與人一起将地下主城的生命毀得幹幹淨淨呢！”
墨梨的話，是含在嘴裏咕哝出來的，輕微而含糊。除了少夜，或許沒人聽得到。
少夜站起身，手中春字草再次扔到注意力已經轉這邊來的明生手中，拉住墨梨的手，一把将她扯進自己的懷中：“媳婦兒，好大的怨氣，這算是閨怨嗎？”話，是緊貼墨梨耳畔說的，同樣輕得近乎聽不見。
“你不承認？”墨梨頭微揚，譏諷。
“沒做過的事要怎麽承認？媳婦兒的肚子裏要是有了孩子，為夫倒可以承認。”少夜的語氣不是很好。才增加親密度就鬧矛盾，任誰心裏也不會高興。不搭邊的事兒繞到自己身上，還讓養成對象對自己印象大打折扣，這種互動應該不會增加親密度吧？真令人不舒服呢。
有了孩子你那就叫戴綠帽了好不？虧你喊媳婦兒喊得這麽勤快！
“那日，你們殺了我之後，就離開了不成？”墨梨也不廢話，湊近少夜耳邊低語。邊說着，鼻子不住輕嗅。少夜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汗味，相反，他身上的氣息是少見的清新，仔細辨別，竟然還有隐隐的蓮香。墨梨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耳垂，那裏，一朵豔麗的紅蓮層層疊疊、含苞玉立！香味該不是這兒來的吧？上次聞到一直奇怪着。墨梨不由一愣，好奇地湊上深吸一口氣。味道，令人厭惡的好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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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夜沒有回避她的動作，任由墨梨的鼻尖在自己耳垂輕點，他微微斜過頭，嘴巴就正好碰上她的耳。右手随意地擱在她的後腰上輕握，左手搭上她的肩膀，食指輕輕在銀貓墜上滑動：“怎麽可能？那些微弱的催眠牆壁可擋不了我等前進的腳步。無能者的地方非常垃圾，連原本的地下城也比不過。真不知道他們怎麽就舍得放棄那裏而花大心思大心血來重建？這算是垃圾們的特有思維？”
圍觀人與圍觀獸默。這兩人的姿勢好羞人的的，完全無視做背景的存在。
“抱歉呀少爺，我也是你嘴裏的垃圾呢！”
“那些是無可救藥的不可回收垃圾，而你是珍貴的可回收垃圾，價值大了不止一點點。放心吧，媳婦兒，既然認定你，為夫就不會随意扔下你。就算一年內你成了武獄裏的最強、出不了武獄，配不上為夫，最後只能切片研究，為夫也會将你的大腦泡到福爾馬林裏陪為夫一生的。放心，就算晚上睡覺也會抱着的，一直抱到死為止。為夫的感情非常專一，不會讓你孤單。”要是此生最大的願望實現不了，他不介意拉上足夠多的人一起進入無邊地獄。墨梨作為他認定的媳婦兒，自然是死後也要陪他一起入地獄的。
少夜的表情平靜而冷淡，字句血腥而吓人，語氣卻是暧昧而纏綿。
那得瞧你有沒有那本事！墨梨受驚之餘不由暗諷。她沒有任何實戰經歷，與少夜的武力相差較遠，因此寧願被少夜逼着吃生肉片也不願進空間享受，就是擔心被他發現蛛絲馬跡。要真再次到了無可奈何的生死關頭，哪怕暴露空間也要活下去！不要死，堅決不要再死一遍，這是底線！
“能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媳婦兒這是相信自己了？果然，沒有人能拒絕相伴一生的甜言蜜語啊！
少夜的耳後爬上紅暈，滿意地嘟唇啄了啄嘴邊的嫩耳垂：“媳婦兒，你要相信，哪怕你是無能者中的垃圾，為夫第一次見到你時就非常感興趣呢。”
那是肯定的，畢竟第一次見到女人，哪怕當時她醜了點。換作她，第一次見到所謂男人，不管對方長得怎麽樣，也會想好好看仔細。人類的好奇心作怪。殺她的那個潔癖啰嗦男是另外一回事。
墨梨忍住心底驟然而起的驚怒怨憎警告：“說話歸說話，別亂動。”
少夜低低一笑，溫熱的氣息悉數撲入她的耳內。墨梨咬了咬牙，差點就想甩他一巴掌。
“鴉殺了你後，為夫真的好可惜，第一次見到的女人，本想回程時帶回，養在寵物園裏觀賞正好呢，誰知……。鴉實在狠心了點。可死都死透了，責怪也沒用。為夫繼續前進，想到裏面再逮幾只女人養着，堅決不能讓鴉再給殺了。為夫态度十分堅決嚴厲，鴉沒辦法，也低下頭同意。”
墨梨握緊拳頭、面無表情。生命，在權貴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那裏的小巷又多又細，實在令人厭煩，鴉差點兒出手将它們給毀滅。為夫當時想啊，我等不過是到這裏來逛逛，順便帶幾只女無能者回去觀賞，要毀了那簡陋的陷阱，後邊的罪犯們沒準會有樣學樣，前邊的無能者也沒準大受驚吓下再也下不了仔，那實在得不償失。身為一個好的獵手，是不會去斷絕一種獸的種族的，相反，還應該适當給獸熟悉喜歡的環境。所以，為夫嚴令禁止，擇了一條路一直前行，鴉也同意。”
原來，無能者在權貴眼裏是一種獸的存在？是不是該慶幸要比垃圾要好一些？驚天怒氣中，墨梨的呼吸不由有些重。
“我等走啊走啊，慢慢走慢慢逛，就是沒見着一個人影，更別談另一個女人影子。就在我等灰心沮喪、差點兒吵起來時，小巷子走完了，前面出現一溜灰突突的牆。鴉的精神變好了，為夫心裏也高興。那裏的建築灰突突地一片垃圾樣，總算也是垃圾的樣子了，不像前邊，連垃圾也稱不上。我等整整儀表，準備給裏面的純血無能者一個好的印象，這是吸引好感的一個主要因素，很多獸看不上邋遢之人。”
墨梨臉上所有的表情自然落入少夜眼中，他微微一笑，視若無睹。
“我等氣宇軒昂地走近大門請求通過時，裏面竟然不給絲毫回話！鴉氣急，正準備一腳把門踹開，那門自動開了！我等非常高興，忙歡歡喜喜走了進去。可沒想到，那裏根本就是個空殼子！除了外圍幾個土包，裏面根本是空空一片！是一只頭發發白、半死不活的爛垃圾給開的門！除了幾只瘦得只剩下皮毛包骨頭的小獸，連只垃圾影兒都見不着，為夫虧大了！唯一的女人已經給鴉給踢死了！那裏連只正常年輕的純血男人都找不着！氣啊氣啊，實在太氣了！為夫控不住怒火，與鴉打起來。那垃圾老頭拿着擴音器喊‘兩位貴客，這裏已經是死城。我老頭也快死了，你倆就打得厲害些，把剩下給完全毀掉吧！’”
“為夫與鴉一聽有人加油助威便放開手腳，打着打着，铠獸也喊出來。再打着打着，等回過神，四周已經是一片碎粒……。媳婦兒，才七八棟三層的建築稱不上主城，那裏的唯一一只有靈智的生命也是自己尋死的，算不到為夫頭上吧？”
事情經過講完，少夜尋安慰地再次親親墨梨的耳垂，問的是理直氣壯。要不是不久後就發現墨梨在絕殺手下又死了一次，他準備将鴉關在那地下城裏，好好反省反省！
墨梨臉色紅白交錯：“你們打架的動靜很輕？”三層樓倒塌有一定的動靜吧？
“才那麽點高的土包變成碎粒很簡單，不會有多大動靜。”少夜輕描淡寫。
難怪當初沒在外圍聽到動靜，墨梨沉默以對。在空間這些年，她偶爾會提及這件事，與爸爸媽媽兩人交流，對獨獨兩人居住外圍有過懷疑，也對爸爸沒一次進過主城甚至見過一個人有過懷疑。
少夜的話，基本上是完全相信。純血人類已經喪失繁殖能力，年老體弱者的逝去也是理所當然。那二幾十位老人，不過是沒等到她的到來，也喪失了與爸爸媽媽他們一起進空間活下來的機會。
生命已經消失，那麽剩下的空城也确實沒有保存的必要。爸爸媽媽知道這件事後，或許更悲傷吧。少了複仇對象，人生也少了一種寄托。
該得到的已經得到，現在就是好好休息，然後進武獄！要回地面，只能經過武獄啊！
推開少夜，墨梨坐下，再抱腿閉上眼休息。
“真不可愛的媳婦兒，用過即丢。”少夜不滿地坐下抱怨，“不過，還是比古地球期的螳螂要好一點兒，至少沒把我用過後啃得連渣渣也不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