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別
莫卿其實還是挺喜歡小動物的,小時候家裏養着小狗黑黑,在巴黎公寓裏和Beau一起收養過一只流浪貓,但是......什麽時候他和冷墨的公寓裏出現了一只姓冷名墨的大狗?!
自他開始收拾行李就跟在身後打轉,那眼神好像在控訴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莫卿覺得自己認得的那個冷戾少年、冷峻青年都不!見!了!難道是被現在這個吃掉了麽!!以前也沒發現戀人會這麽黏人啊!
冷墨其實也不是故意要這麽黏人的,但莫卿要出去四天......好吧,他還是有點故意。以前的七八年也忍過來了,但現在兩個人都已經在一起,居然還要分開,這真是......太!磨!人!了!
于是又一次被從後頭抱上來的大狗打斷手上工作時,莫卿平複之前無可奈何而換上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不準鬧。”
于是鬧得更歡的大狗抱着他,沉着臉:“嗯。”
所以你倒是松手啊!莫卿對這人當面就雙标的做法哭笑不得,只好偏頭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就掙開他的懷抱:“你不是還要開視頻會議?去工作吧。”
“......哦。”冷墨從來不會對他說NO,明天戀人就要去外地,所以冷總裁就半強制性地把工作改成了在家辦公,不過這“辦公”時間裏有多少是和戀人膩歪就不得而知了呵呵呵呵呵......
莫卿一個人在房裏收東西,不過冷墨走了他也沒那麽熱衷于收拾行李,收着收着就坐在了床邊,眼神裏溢不去的溫柔。
雖然對黏人行為無可奈何,但心底還是很喜歡的。冷墨用這種看似笨拙的親近方式來讓他安心,只會讓他永遠記得心動感覺。
夜裏二人就有些胡鬧了,不過冷墨還是勉強找回神智,還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暗咬着牙從情欲中回神,想着他明天還要去外地趕通告,是舍不得。
第二天早上兩人又賴起了床,醒了之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不知怎麽的就又翻滾起來。
正鬧成一團時莫卿的手機響了。修長白皙,又帶了點點淤紅的手臂從拱成一團的被子裏探出來,勉強看清楚是Kris的電話就接了:“怎麽?”
帶了一點睡意和沙啞的成年男子嗓音直接秒殺一切菲林,支吾了半天那邊的女孩才說:“剛才被狗仔堵了,大概還要20分鐘到你公寓樓下。”
莫卿一頓,聽到“20分鐘”的時候忍不住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頓時有些發軟,可恨青年還在咬他的脖子,呼吸間一片酥麻。他推了推冷墨,卻被吮得更深,不由“唔”了一聲。
電話那頭Kris只聽到布料摩擦聲以及Sean的一聲......呻吟?!好不容易回了點血的Kris又一次被暴光了血條:“......Sean?”
這邊莫卿好不容易推開了大狗,突然發現還沒挂電話,又連忙捂住了大狗的嘴,對電話那頭說:“我馬上好。”這話音才落,又被人輕輕舔了手掌心,莫卿面無表情地把濕潤往大狗身上一擦就下床洗漱了。
鑒于工作,莫卿的起床洗漱不可能會像普通男人一樣的簡潔,所以當他加快完成清潔工程時,一刻鐘已經過去了。幸好昨天已經準備好了衣服,襯衣的扣子都是冷墨給他扣上的,那時候他在吃太陽花煎蛋。
直到坐上了保姆車,莫卿才放松下來。Kris看到了保溫盒裏剛做好的培根三明治和一杯甜牛奶,聯系到剛才打電話時莫卿似與旁人說過話,難免就燃起了熊熊八卦心,恨不得現在就扒出他女朋友是誰,是圈內的還是圈外的,會有多漂亮......結果莫卿在旁邊問了她幾聲都不見她下車,只好肯定她的确是淩昆的親妹妹。
//近來很忙很忙,今天就二更吧,可能還要忙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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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趕赴片場。導演是很有口碑的知名導演,很喜歡戴一頂鴨舌帽壓住一頭亂糟糟的灰色頭發。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多表示,只淡淡說:“不錯,先看兩場,劇本看完了吧?”
首次參演的劇本改編自一個新潮作家的同名小說《葵陰》,講述的是發生在作者所構建的宏大奇幻世界裏的刺客們的故事。作者因為另一系列的小說而受廣大年輕讀者追捧,這本小說也有很高的人氣,其中他的人物不算特別重要,卻是能讓人念念不忘的那個。
莫卿點了點頭,默默站在邊上看。女主角在房中撫着七弦琴,男二正握着掃帚站在角落裏,用隐秘的帶着熾熱的目光瞧着她。女人似乎很漫不經心,其實早已知曉少年心思,慢慢撫了一首豔曲,朝他招了招手:“你叫什麽名字?”
看似簡單的一幕,參與拍攝的是一個資歷頗深的女星和近來大熱的小鮮肉,NG了幾次最後通過的時候,衆人像是習以為常了。
導演比較嚴格,主角們演得也很好,他如是想,然而那并沒有什麽X用。
他的那個角色在原著中只是只言片語的描述,所以戲份少要求也不高,主要看的還是他的臉。所以這麽一想,自己倒先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導演才向他招了招手,問:“知道剛拍的是哪一幕嗎?”
“嗯。小朝和天女的第一次交談。”莫卿回答,然後心裏默默補充,從此他們的生命糾纏在一起,同生共死。
導演應了一聲,看樣子還是對他這個“花瓶”角色挺滿意:“好好演,不用緊張,先去化妝。”導演說完就轉過去和女主角說戲了,莫卿和Kris往休息室去時,總覺得那些個人瞧自己的目光,嗯,有些奇特。
莫卿向來比較低調,除了在T臺上盡情發揮的時候,他不太希望太多的注目。但他注定是那個聚光點,當他進入化妝間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望了他一下,然後時不時瞟着他。
淩昆過了一會兒才進來,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剛才是個不算嚴重的下馬威,比以前的要好一些,但還是意味深長。劇組裏的議論他也聽到了一些,什麽“又是嫩模進影視”“說不定抱的大腿夠粗”“中途進組呵呵呵了”。他帶過不少算是刻苦的新人,一開始卻總逃不過這些惡意的揣測。
莫卿從鏡子裏看到了淩昆的神色,他又不笨自然知道他在反感什麽,只是說:“沒事的。”
淩昆和Kris反過來安慰他:“雖然是中途進組,但是拍攝時間比較短,不用太在乎。”
而俊美的青年只是微微聳肩,翻看着劇本,偶爾還和某人發發短信,flirter。
等了快兩個小時,換好了衣服化好了妝,最後那個化妝師幾乎是紅透臉軟着腿從化妝間裏爬出來的,房間裏另外兩個人表示說不出話了。
他的角色是上一任“天女”,對,“天女”僅是個稱號,由盛安城的絕世花魁出任,無論男女,只要風華絕代。他為了一份虛無缥缈的愛情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有什麽下場,卻知道他如昙花逝于這個混亂的時代。他和天女葵遇上了兩次,一即初見,一即永別。
片場布置成天女遙的房間,不溫婉,卻因是歡樂場,足以奢靡。從頂上垂下的紗簾遮住了後面身形绮麗的剪影。隐有琴音響起,香料燃着悠悠香氣。
這是下一任天女葵推門進來時看見聽見聞見的。紗是雲鮹紗,琴是焦尾琴,香是貢品香。紗簾後的剪影安靜,竟讓人覺得他只是看着你,就像讓人交付心神。
“我是下一任的天女,葵。”半晌,年輕美豔的女人微微仰起頭,眼神裏都是驕傲薄涼。
“卡。”沒有NG,超模先生沒露臉沒出聲的屏幕首秀順利通過!場外圍觀的淩昆和Kris齊齊松了口氣。導演也是一臉高深的樣子,不置可否。
其實大家看到最終呈現在屏幕上的影像是一氣呵成的連續版,但真正拍攝過程中一場一幕的劃分會讓拍攝重複,有時候一個不對的眼神、一句錯誤語氣的話、一個不恰當的動作都會造成NG。所以這場沒露臉沒出聲,只要端坐在紗簾後,不會讓人對演技有任何評價。
但下一場,當兩任天女開始交談時,大家就開始認真地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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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小說原型是《刺客》,我買的書封面上印的是江南寫的,但是......我翻江南的百度百科又沒找到,所以......作者成謎......但這本書是九州的故事,還不錯。
天女遙是我加的角色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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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天女葵略帶挑釁的話語,男子的聲音沒有太多情緒,沒有太多歡場的調笑輕浮,微帶了點憐憫般說:“好吧,你來。”
人們幾乎可以想象出紗簾後那人褪去浮華後的一些疲憊,眼神柔順地掩下自己的一切情緒的。
接下來的幾場戲大家都看得比較爽,居然有種PIA戲的感覺。最激動的一幕是紗簾被人緩緩排開,露出青年眉間一抹輕雲,畫了細長眼線的眼角挑着惑人的弧度的眼。眉似遠山青黛,眼若秋波含水,唇如軟玉紅潤。
幾乎所有人都要被還沒有被P過的天女遙的美色給亮瞎眼。原本還各種議論的人此刻只能複雜心情地跪舔盛世美顏。淩昆和Kris在一旁邊跪舔邊笑看衆人啪啪啪打臉。
今天的拍攝結束後青年拖着長袍走過來時勾起溫和的笑容,和天女遙的截然不同,問:“現在感覺好些了吧?”
兩人只能唯唯諾諾心道美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然後才明白Sean是故意那麽做的,更是感動了。雖然被自己的藝人感動說出來有點丢臉,但......他們又不是少丢過......
于是莫卿莫名其妙地就拖着長袍和兩個人回了化妝間。
也許是第一天莫卿的表現說明他有這個實力,接下來的拍攝氣氛都很不錯。每天各種求簽名合照的不少,不過也沒造成什麽混亂。
最後一天要拍攝的是天洗日天女葵在盛安城中游行,間或穿插之前天女遙游行的畫面,總之是極其盛大華麗的一場戲。群演多、布景大,拍攝有難度。
觀衆看到的是一場盛大的游行,美豔的女人穿華麗長袍,卻從大腿處就開始分叉了,赤着足;清漣又妖冶的男子黑發如墨,也是赤着足,踏在花瓣鋪就的小徑上,紛揚的花瓣落下,仿佛仙子降臨......
但是拍攝的時候是這樣的:因為看呆的人太多了,從燈光道具到普通群演,NG了不下十次,都沒有拍好走路的一幕,最後只能勉強在他臉上加了一層紗,只露出泛金的眸子才通過的。
莫卿有點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有不錯的相貌,而且以往在T臺上為了追求更直接的效果會化得更誇張,但在這劇中是往“花魁妝”化的,所以......還是只能很高興自己的第一部戲完成了?!
走完了自己最後一條的拍攝,除非後來進行一些補拍,現在是沒什麽事了。反常的是淩昆和Kris沒有在一旁等他,而且工作人員們都悄悄在議論什麽。
很快他找到了自己的經紀人和助理時,他已經拖着長長後尾的袍子到休息室了。他沒管淩昆怎麽在外頭等着,自己就毫無防備推門進去了。
還沒等他摸到燈的開關,就被人扣住了手腕按到門板上了。溫熱的呼吸就貼在耳旁——他們臉貼着臉——笑着問:“這是哪家的天女大人,這麽美?”
嘴唇已經膠合在一起了,他們在親密地追逐着彼此的舌尖,仿佛在說什麽悅耳的情話。冷墨的手掌滑過天女服飾的下擺,從系了鈴铛的褲腰裏滑進去,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戀人的緊繃。
“......還要脫下來還給劇組......唔。”莫卿艱難地保持一絲清明,勾住他脖子說。可冷墨多壞啊,低笑着咬他耳朵:“買下來以後再穿給我看。”
......哼,不要臉。莫卿去揪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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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不要臉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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