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張起靈專屬篇

巴乃某山村。

秋末時起了一陣大風，吹紅了山裏的楓葉，吹熟了山中的野果。

一顆過早紅透的柿子被風吹落，“啪叽”一聲落到院中，在去年剛修起來的水泥地上摔得汁液橫流四分五裂。

躺在長椅上午休的年輕男子被這聲動靜弄醒了，他移開遮在臉上的蒲扇，瞥了眼兩米外“死相極慘”的柿子，再看向頭頂的柿子樹，葉子掉的有點多了，但墜在枝頭的柿子尚未熟透，青黃裏泛着點紅，還不是采摘的最佳時期。

清風陣陣，吹得樹葉簌簌飄落，冬天要到了。

這邊山水極好，每到秋天，山中便有數不清的野果抓不完的野味，等到入冬後，白雪皚皚霧凇如畫，滑雪賞景都适合。

吳邪昨天發了短信給他，說他和王胖子這幾天會過來找他。

那就等他們過來後再采摘柿子吧。

張起靈站起身來，暫時不想處理地上那攤柿子泥，長腿一邁往不遠處的水塘走去。

先喂雞。

他前幾天在隔壁村大爺手裏買了一窩雞仔，剛出殼沒幾天，領回來後老是被王胖子養的鴨子欺負，為此他不得不在水塘邊單獨圈出一片區域，好關住那些嘎嘎亂叫的鴨子，免得它們欺淩小雞仔。

遠遠便聽到一陣“叽叽叽叽”的叫聲，令人愉悅的聲音。

“鵝鵝鵝——嘎嘎嘎——”

幾聲高亢的叫聲陡然冒出，其中還夾雜着翅膀撲騰的聲音，小雞仔們的“叽叽”聲瞬間急促起來。

張起靈臉色微變加快腳步，顧不上開門了，直接踩着樹樁翻過籬笆進入水塘。

定睛細看，有不速之客，一只長脖子的大白鵝，不知道從哪飛來的，正張開翅膀在那攆他的雞崽子，長脖子一伸，大嘴巴一張，啄禿了好幾只小雞仔。

小雞仔：弱小無助并瑟瑟發抖。

平日裏嚣張跋扈的鴨子們：不敢動，不敢動。

負責看守的大黃狗縮在狗窩裏，一臉的委屈和可憐，腦袋同樣光禿禿，只剩幾根狗毛在風中凄慘地搖着。

無所畏懼之大鵝：鵝鵝鵝來呀弱雞！

“嗖——”

一枚小石子精準無誤擊中大白鵝的脖子，它得意的叫聲戛然而止，下一秒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張起靈：“……”

哪來的鵝？

“鵝鵝鵝！”

叫聲又出現了，不過不是地上那只死鵝發出來的。

伴随着高亢的叫聲，又一只大白鵝從籬笆外飛了進來，緊随其後響起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

“嬸兒你慢點跑，別摔着了。”

“別急別急，我看到它們飛哪了，飛前面的水塘裏去了！”

“對對對，那是我師父家的水塘，飛進去更好抓，我喊我師父幫您！”

是小徒弟。

張起靈眼眸輕動，不再管那只後面飛進來的大白鵝，轉身打開木門出去。

拐個彎一看，自己的小徒弟攙扶着一個渾身是泥的大嬸從小路那邊走過來了。

“多謝你啊小姑娘，要不是你，我怕是要被那兩只小畜生啄進醫院！”

“嬸兒，不用謝，我也沒幫什麽。”

“哎喲！好家夥啊，這小畜生啄人怎麽那麽疼，你手沒事吧？”

“沒事兒，一點點疼……師父！”

不經意地一個擡頭，安小樓終于看到張起靈了，她登時咧嘴笑了起來，要不是身上髒兮兮的，又要扶身邊的大嬸，早飛奔過去撲到他懷裏了。

算算日子，兩人有三個月沒見面，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

張起靈等人走近了，淡淡道：“來了。”

就兩個字，別想有其他話了。

好在安小樓了解他的性格，便也不生氣，告訴他，吳邪和王胖子臨時有事來不了，她在吳山居待着無聊，就一個人過來找他了。半道上碰到身邊的大嬸，她家有兩只大白鵝跑了，她幫着一路追到這，那兩只大白鵝都飛他家水塘裏了。

張起靈：“死了。”

安小樓有點懵：“啊？什麽？”

“……”

張起靈領兩人去水塘，剛進去就看到一只大白鵝在追着一群小雞仔啄。

張起靈眉頭一皺，想也不想彎腰撿石子。

“師父冷靜！”

安小樓眼疾手快抱住他胳膊，然後看到不遠處有只大白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

感覺不太妙。

“啊我的鵝怎麽死了一只！！！”

身後猛地響起大嬸比鵝還高亢的叫聲。

安小樓：果然不妙。

……

最後，安小樓用三只鴨子換了那只慘死的大白鵝，大嬸才滿意離開。

安小樓嚴肅臉：“師父，以後看到攆小雞的東西，不能立刻弄死，你可以先活捉它。”

張起靈也挺嚴肅，指着腳邊搖尾巴的大黃狗：“阿黃禿了。”

“汪嗚！”

大黃狗配合地叫了一聲，末了耷拉着眼睛和耳朵，尾巴搖得都沒那麽歡快了。

安小樓：“……”

安小樓：“今晚我們吃蘑菇炖大鵝！”

“汪汪！”

阿黃使勁兒搖尾巴表示同意。

張起靈歪了歪頭，看着安小樓手裏的大白鵝，表情有點嫌棄。

估摸着他覺得大鵝炖蘑菇沒有小雞炖蘑菇好吃。

……

……後續有所删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