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者有話要說:
凡洛的處分很快就出來了,學校的布告欄上大大的宣示了留校查看的決定.
學生之中好事者又可以有一個可供磕牙的話題了.
星期一一大早就看到學校布告欄那邊人頭濟濟,走近一看才知是為那事.
看來校長大人是買了林家很大的面子,否則劣跡累累的凡洛又豈是一個留校查看可擺平的.不過話說回來,誰叫林家是這所學校的校董呢!有錢也是有這個好處的!
身後的注視感讓我回頭,才發現有人站在我身後甚久了.
"幹嘛一聲不啃的?"
"哦!我是在等莫大小姐回魂呢!"對方一臉燦爛笑臉的瞅我一眼."很少看你對什麽事放在心上,今天怎麽好興致?"
"你在諷刺我少根筋嗎?"我看向面前俊朗少年,"炎廳,你皮太松了是不是?"
炎廳誇張的瞪大他那雙眸,一臉委屈的看向我.
"是嘛,是嘛,我就知道你一利用完人家就馬上翻臉不認人了,你好壞,人家不依啦!"
小鳥依人的樣子造加上垛上幾腳所營造的氣氛讓我差點笑岔氣.幸好上課的鈴聲已經響起,否則被人看見校園王子這付尊容豈不糟糕!
"我什麽時候利用你了!我怎麽不知道?"我邊說邊往教室走.
"那更可氣了,你居然連什麽時候利用人家都不知道!"他跟在我後面,"你嚴重傷害了本人純金打造的心."
純金!我好笑又好氣.基本上我個人認為校園王子的臉是鎢金打造的,夠厚夠刀槍不入.
"走了,還耍寶!"我笑,想在進教室前把他的唠叨盡數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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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經過花壇時我停了下,看到路旁的玉蘭樹.
"這棵樹怎麽了?"我問身後的炎廳.
"一棵樹而已,走吧,快上課了!"現在換他拉我走了.
"你也說了,一棵樹而已!"我不動.把手按在樹上
:斑駁的樹身,将逝的生命.
請不要說只有人的生命才是珍貴的,大地上的生物都有其生存的價值.
大地之母啊!請給你的兒女生命的饋贈!
"你對植物的感情永遠超過對人."炎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收回手,有些玄暈.
"它永遠不會讓你感覺失去,只是因為它從不曾屬于誰,它是大地的."我說,看到炎廳眼中的一絲眩惑,于是接着說,"我對它們的感情因為是無私的,所以也就沒有要求,所以也不會受傷害--------"
"所以你很放心地付出."炎廳接口.
我震了震.看向他的笑臉.
"是吧!"
"那麽反過來說,你不肯對人付出感情,是你太自私;還是怕受傷害?"
"炎廳,你總讓我有所反省!"我笑.
"那是我的榮幸!"他誇張的一鞠躬,"讓莫大小姐反省可不簡單哦!足可列入世界十大奇跡之一了!"
"好了!上課去吧!"我推他,跨進教室.
我的朋友不多,炎廳是唯一一個讓我可以輕松對待的異性.所以我很珍惜.
放學時被曉墨拖去喝下午茶,這小妮子一見面就沖我數落個沒完,說我一個假日不知躲到那去了,電話不接,手機關閉.盡是跟她玩失蹤.
我趕緊告饒說以後不敢了,你大小姐只要說一聲,保證我随傳随到.比應昭還快!總算是讓她大小姐眉開眼笑,到最後買單的事還得我來.
好好好,我請客.我乖乖奉上大小姐的最愛------一大盒香焦冰淇淋.看她大塊剁的吃,總算是過關了.
擡頭看見對面應琳笑得花枝亂顫,我不滿的橫過去一眼,
"你還笑,也不過來幫我一下."
"我那敢自己主動去撞槍口!何況------"她笑着打量我,"我也想知道你去了哪裏呢?"
"別又來了,我可吃不消."在家就不能不接電話,不關手機嗎?不想被打擾而已.
"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了!"她低下頭撥弄杯中的冰塊,草綠色的液體在冰塊的映襯下有一種淡淡的憂慮.
視線從飲料上移回應琳的臉上,懷疑自己怎麽看到她臉上也有那一層淡淡的綠.
"凡洛的處分出來了,你也該松口氣了!"她擡頭看我,帶着一種我不明了的探求.
"其實我也是多事了,凡洛的事沒有我過問的餘地."林風畢竟不會放着凡洛不管.有時侯我甚至覺得凡洛比林霄更象林風的孿生兄弟.
"言------"她欲言又止.
我看她,第一次,覺得應琳對我掩飾了什麽
然後她搖頭.笑,
"今天要去那?"
"研究室吧!那邊的研究還剩一點了,我要去整理一下.也許還要去一下律師事務所,炎廳說上一次的案子還有點後續工作."我說,說到工作就有生氣多了.應琳是少數幾個知道我除了課業外從事其他工作的人.
"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麽會願意去從事那項研究工作的,炎廳說過那太危險了!"
"有危險才有研究的價值啊!"我笑,我敢打賭應琳并不清楚我從事的是怎樣的工作,否則她也不會只是說說而已了.
"我看你是不怕死!"她作勢打我.
吃完下午茶出來時竟會看到一輛大型機車就大刺刺的停在門口.正巧車子的主人正從上面下來.
------凡洛!
看來受的傷不算重,看他利落的身手就可見一斑.
那天晚上天太黑的緣故沒有讓我看清,現在大白天一看,就盡是臉上青青紫紫,大大的破壞了原先的俊美.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當應琳與他擦肩而過時,我明明看到應琳臉上一掠而過的惶然.
我看着凡洛的背影消失于門後,回過頭注視應琳時,剛好看到她的目光從門上轉開.
應琳跟凡洛------
可是我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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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時已是很晚,也幸虧是我早早賃屋而居,否則母親怕是會唠叨個沒完.
最近一段時間一直窩在研究室裏,幾乎用盡我所有的時間.我喜歡工作,因為它可以讓我什麽都不用想.炎廳曾說過,我一旦工作就不要命.可我不那麽想,研究是一項需要大量耐心和大量實驗的過程.它需要無數次修正,無數精密計算.不能出一點錯.
那些跳躍的,綠色的生命啊!危險致命卻又魅惑人心.
洗完澡出來坐在梳妝臺前打量自己:眼睛不大,鼻子不挺,嘴巴也不好看.收羅所有的形容詞也只是清秀.唯一稱得上好的大概就是一身皮膚,從不用任何化妝品就自然晶瑩白皙,
十九歲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長成,或許以後可以長成妖饒動人,但現在實在是平板無趣的很.
沖着鏡中笑一笑,對方也馬上回以笑臉.不禁想起以前曾聽過的話,他說,鏡子是最忠實的朋友,無論好壞他都照出最真實的自己.
如果人心也能如鏡子般坦誠,那我想人生也許會快樂得多.
梳妝臺上有一個首飾盒,裏面只有一樣東西,一樣不屬于我的東西.
我坐在臺前,慢慢把它打開.裏面是一枚精心設計的戒子,在首飾盒裏放射着屬于它獨有的璀璨光芒.
沿着戒子的邊緣慢慢描繪,好象過去的歲月裏的點滴又一一在面前:
小言不哭,不哭哦!小言是堅強的女孩子哦!
記得他曾說的話,在我還是流着鼻涕的童年時光.
第一次受委屈,第一次失戀.他把我的小臉擡起,好溫柔好溫柔的說,小言是最可愛的女孩,長大了就是最好的女孩.
于是當小女孩長大時,他送來了那枚戒子.就在她十六歲的成年禮上.
十六歲呵!
十六歲的成年禮上,是我與林霄第一次見面,一枚戒子揭開了所有故事的序幕,就在十六歲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