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者有話要說:
三年前被我棄絕的戒指三年後又戴在了我的手上,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命運的安排.
我逃避了三年,卻逃避不了他們步步進逼.那麽我投降,可以嗎?
多希望人生能在一夜間就芳華老去,那麽我也能看盡紅塵無用悲喜.
母親說,是了,是了,早一步這麽做,也不用苦哈哈的挨了三年,真不懂你在想什麽!何必呢?
我沒有說話,因為她永遠也不是我.但我不能苛責她,她沒有錯,只是在以她的觀點來為自己的女兒做最好的打算.
父親拍拍我的肩,要我幸福.說這是對我最好的安排.
莫家與林家的聯姻又是一段商場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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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很想問,如果我生來是個平凡的女子,沒有一點特色,沒有太多的渴望.我的人生會不會平順的多.
但如果我真的僅是如此,我會不會想要------
我會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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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一身白衣的炎廳走了進來,打斷了我的冥想.
"沒想什麽!"我接過他手中的飲料.
很少看到炎廳在研究室裏穿白衣,他老說那象是走在殡儀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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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報紙頭條說,莫可言小姐定婚了!可我怎麽覺得你象是被人抛棄了!"他低頭整理我桌上的研究資料,漫不經心的調侃.
"活人成死會了,你說我高興得起來嗎?"
"沒關系啊!可以死會活标嘛!"
"怎麽個活标法?"
"那簡單!"他擡頭看我,伸出他那雙修長美麗的手把我的臉擡起,移近他,"我不介意跟你來場樓臺會!還是-------"他故作深思狀,"你對我觊觎很久了?"
"去你的!"我推開他的手.
一直都覺得炎廳的手美得太過,比女人更甚.夭壽哦!
"不開玩笑了!說正經的."
"正經的?"他在我對面坐下,把我的研究資料一頁頁展開."最近一段時間我認為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需要!"
他擡頭看我,表情不再玩鬧.
"你有多久沒休息了?"
"我說我不需要 !"我一字一頓.
"不需要!"他把手中的研究資料推到我面前,"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你為什麽一定要做這個?"
"這是我的興趣!"我看他,瞪他.
"興趣!"炎廳站起來,走到一塊落地玻璃鏡前,用手在旁邊按上幾個碼,一大片的玻璃鏡馬上變成透明的玻璃.映照出裏面無數的精密器械.
"你幹什麽?"我想阻止他,但來不及.
"我想讓你告訴我,你作的這些研究為的是什麽?你要做什麽!"
第一次看見炎廳的臉那麽嚴肅.
"你這是做什麽!當初不是說好的嗎?你答應我不會幹涉我的研究,我才讓你加入的."我氣惱.
"當初我是答應你的要求,但那是有限度的,你知道你的研究對你意味着什麽嗎?你不要命了!"
"你管我幹什麽?你只要做你應該做的就好了."
"莫可言!上天給你這樣的才華不是讓你這樣來糟蹋的,你不是在做研究,我看你是在不要命!"
"可命是我的!"我氣極!瞪死他!
他沉默了,仔仔細細地看我,象是在看一件剛出土的文物.帶着研究.
"STOP!"我走到他面前,"不要研究我,也不要剖析我!"
"真的傷你這麽深嗎?"他盯着我的眼睛.
"什-------什麽?"
"你一直都那麽優秀,那麽聰慧,不會不明白我說的話吧!"
"吖-------"我的腦筋短路了一下下.
他的眼睛帶着一絲憐憫.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
我的火一下子沖到腦門.
"你該死的都知道,一直都知道!那算什麽!這麽多年來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話!"我氣極!
"我沒有看到笑話,我看到的是你把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也同時傷的毫不留情."
"你可憐我!"
"你需要嗎?"他揪住我的手臂,抓的死緊,抓痛了我,"沒有人生來就是一帆風順的,你就是以前太順利了,才會受不了一點挫折."
"你懂什麽!你憑什麽!"我沖他吼.
"我是不懂,不懂你為什麽硬要走進死胡同;不懂你怎麽可以同時愛,又能同時恨;不懂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
我退後一步,在炎廳的目光下有些震撼絲絲入心.
轉回身,我坐了下來,剛剛的争吵似乎不曾存在.
"因為你不是我,所以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言------"
炎廳站着,站着,站成一道不變的背景.然後--------走出去.
走出去時有一些傷痕在心底淺顯劃過,然後不見蹤影.
他不會知道,有些事我已不能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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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不是個讨喜的孩子.
沒有太大的喜悅;
也沒有太深的悲哀.
別的孩子還在分享悄悄話的喜悅時,我卻只是站在旁邊冷眼旁觀.這些溫馨的稚氣似乎從我出生時就沒有存在過.
僅比我大一歲的二哥就有一次指着書上的圖畫說我就象是畫裏的人,都不動的,
-------面無表情!
雖是童言無忌的話,如今卻是再也笑不起來.
原來,我是如此早熟與不快!
我沒有不圓滿的家庭,父母健在,還有兄長的愛護.
物質上從不匮乏,也沒有什麽讓我憂心的事.
如此安逸!如此富足!
真要說什麽不快樂,那麽也只能說是我自找的!
天性上的不足使我對愛情少了太多的幻想.
------不曾奢望誰會愛我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實在是太長了,看着自己被別人從青春年華的最初到紅顏白發的最後是一件挺可怕的事,而且我沒有這個自信.
但內心裏,也曾渴望被人愛過的吧!
雖然我是那麽怯懦,那麽自私!
但愛情的形成是雙方面的事,如果僅僅是一方的執着不可能有太完美的結局.所以當林風說要娶我時,我只是笑,除了笑,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
那天晚上,
十六歲的成年禮上,
滿座的賓客,喧嘩的人群.
在我小小的房間裏,燈火閃爍下的鑽戒,冷冷地光照痛了我的眼.
"你愛我嗎?"
"我都要娶你了,還這麽問,小傻瓜!"他笑,摸摸我的頭,就象是小時候一樣.
"可我不愛你!"我說,順勢依進他懷裏.
沒有驚詫!
一絲一毫都沒有!
"小傻瓜!"他溫溫的笑,淡淡的說,像在哄一個孩子.
一直都是如此.
縱容!寵愛!
卻從來沒問過我原不願意,愛不愛!
或許,對他而言------那是上教堂時才說的話.
愛與不愛都沒有什麽關系,只要他說要娶,我就得嫁.而我甚至不能問為什麽!
我只能笑,只能說好.
笑吧!
笑吧!
即使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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