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坦白父母
一月底,錦城中午。
陽光和煦,錦城位置偏南,一年到頭是很難見到雪的,更別提像京城那樣的大雪了。楊墨青下了飛機,推着行禮往外走,到了出站口隔了老遠就看見楊包子軟滑的圓嘟嘟小臉了。他爸架着楊包子,楊包子坐的高,看見楊墨青出來,拍着手,嘴裏笑道:“哥哥、哥哥!”
楊墨青揮揮手,腳步快了一些,搖搖手,“楊包子!”到了跟前,楊包子從他爸肩膀下來,鬧着要楊墨青抱,要是以前楊墨青絕對是抱着楊包子出去,可低頭盯了眼自己的肚子,楊墨青嘆了聲,摸摸楊包子的小臉,哄道:“包子乖,哥哥身體不舒服,不能抱你。”
蘇秀楊存志一聽,急道:“身體怎麽不舒服了?”楊墨青笑道:“回去說。”
楊包子拉着楊墨青的衣服角,一臉擔憂,小大人道:“哥哥你是不是在外面上學不好好照顧自己啊?”
楊墨青捏着楊包子的臉,打趣道:“包子長大了,還知道的挺多!”
一家四口往外走,楊墨青不能抱着楊包子,楊包子也不願意讓他爸抱,緊緊地拉着楊墨青的手,噠噠的往外走,小臉一臉歡喜。
到了家,楊墨青去泡澡,解了一身乏。穿着居家毛衣,楊墨青低頭看着他的肚子,四個月了,平時吃的也好,肚子早早遮不住了,要是羽絨服還能遮遮,此時楊墨青穿着寬松的毛衣要是不知情的還能呵呵一笑,說一句‘小夥子挺富态的’,可是蘇秀和楊存志是看楊墨青長大的,身體素質什麽能不知道?
果然楊墨青剛到客廳坐着,他爸一臉端詳,最後遲疑道:“兒子,你這是不是胖了啊?”他兒子長肉倒是長得怪,沒見渾身胖了,就只見有了小肚子,學校飯堂夥食不錯啊!
蘇秀做好了飯,出來叫吃飯,一看兒子也是吃驚了。他兒子從小都是只吃不長肉的,什麽時候肉都長到肚子了?蘇秀心裏有懷疑,想起兒子說的身體不好,頓時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跳漏了幾拍。
“行了,吃飯,吃過飯在玩,”蘇秀不在意笑笑,想着也許是自己多心了,兒子胖了還不好?“包子,不準纏着你哥哥玩了,趕緊吃飯。”
楊包子哦了一聲,拉着楊墨青的手就往餐廳去,小嘴巴叨叨道:“哇!哥哥媽媽做了好多吃的,都是你喜歡的啊!快來快來!”
“都做了哥哥喜歡的,那包子呢?”楊墨青揉着楊包子的小臉,打趣道:“包子吃不吃哥哥的醋?”
楊包子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嘿嘿一笑,“哥哥喜歡吃的也是包子喜歡的,包子最愛哥哥了!”最後還不忘在表白一番。
楊墨青一笑,他弟弟可真是個小可愛。抱着包子坐了椅子,一家四口吃過午飯,蘇秀在廚房收拾,楊墨青哄了楊包子睡着,他爸餐館還有事要去辦,馬上到了年關,家家戶戶要在餐館訂餐,墨汁餐館最近也很忙,他爸三年前在市中心又開了家墨汁分店,這家店比大學城那家檔次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楊墨青摸到廚房,蘇秀在洗水果,楊墨青笑道:“媽,你做飯那麽好吃,我哪裏還有肚子吃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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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秀一只指頭點了點楊墨青的腦門,取笑道:“多大的人了還撒嬌,這麽嘴甜也不知道以後哄得那家姑娘當我兒媳婦兒!”
楊墨青蹭蹭她媽的肩膀,笑笑沒說話接過蘇秀手裏的水果盤,蘇秀臉上打趣的笑一下子沒了,兩人一起坐在客廳裏,只有客廳鐘表噠噠的聲音。
蘇秀笑笑拿着一塊西瓜片,遞到兒子手裏,“嘗嘗,雖然說時令季節的水果最好吃,可你爸買的這個也不錯,挺甜的。”
楊墨青将西瓜片吃了,笑笑,“是挺好吃的,我爸還挺有眼光的!”
“你喜歡就多吃點,平時上學吃沒吃水果?”蘇秀将水果盤遞給楊墨青。
楊墨青接了沒說話,只是盯着西瓜片。西瓜性涼,黎霄一直不太讓他多吃,他放下水果盤,最後想了許久,嚴肅道:“媽,我有話想給你說。”
蘇秀心裏一頓,想到兒子說的身體不好,不由臉色慘白,哆嗦道:“小寶、小寶難道你......”
“媽,你想哪裏去了!”楊墨青笑笑,可下一秒他想到自己的情況,不由嚴肅起來,低聲道:“我懷孕了。”
蘇秀臉一白,不可信道:“你說什麽?小寶?”
當開了口之後,再說下去也不是這麽難以接受了。楊墨青看着他媽的雙眼,坐在蘇秀身邊,低聲道:“媽,我懷孕了。”
蘇秀站了起來,低喝道:“小寶!別胡說!你是男的怎麽會懷孕?”
楊墨青拉着蘇秀的手,話音裏帶着幾分哀求,明明可以一直隐瞞着,可楊墨青就是不願意欺騙蘇秀和楊存志,在這個世界了,他最不願意做的就是欺騙蘇秀和楊存志。
蘇秀看了兒子一眼,心裏一痛,最後還是坐下,摸着楊墨青的頭發,溫聲道:“小寶,你給媽媽說,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人騙了你?”
在蘇秀的眼中,楊墨青永遠都是那個躲在她身後的孩子。
明明已經接受了許多,可當蘇秀看着他的時候,楊墨青還是心裏有一種愧疚,愧疚蘇秀對他的期待。
“媽,沒人騙我,是我願意的,我......”楊墨青聲音裏帶着哽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到了蘇秀面前說這些,心一下子就酸了起來,“沒人騙我。”
蘇秀将楊墨青抱在懷裏,一行淚下來,一只手擦了擦淚,“小寶,小寶......”
楊墨青心裏難受的緊,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情緒,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時鐘噠噠的響,楊包子推開門,穿着小拖鞋噠噠的走到客廳,揉了揉眼睛,他人小可也知道氣氛不對,低聲道:“媽,哥哥你們怎麽了?”
蘇秀擦了擦眼淚,轉身,“沒事,我和你哥哥說玩笑呢!”
楊包子人小鬼大不相信,颠颠的跑到楊墨青面前,童聲道:“哥哥你怎麽哭了啊?”
楊墨青将楊包子抱在懷裏,哄道:“哥哥沒事,小包子不用擔心。”
蘇秀見大兒子哭了,心裏一下酸的不得了,腦子裏全是楊墨青小時候被人欺負的樣子,不由得眼睛一紅,“小寶,你給媽媽點時間......”
當天晚上,蘇秀和楊存志窩在卧室裏說話,楊墨青像是小時候一樣,站在門口聽着,兩人說話聲音很小,偶爾争執起來聲音稍微大了些,也被楊存志給提醒了。楊墨青敲了敲門,房間內頓時一片安靜,過了不一會蘇秀開了門,見楊墨青站在門外,道:“你怎麽穿的這麽少啊?”
“媽,”楊墨青叫了一聲,屋裏楊存志低聲道:“小寶進來,爸爸有話要說。”
楊墨青到了卧室,楊存志還沒有說正坐在沙發上抽煙,見了楊墨青掐了煙,“秀,把窗戶開開透透氣。”
蘇秀看了眼兒子,知道丈夫這是害怕小寶吸二手煙不好,頓時麻利的開了窗戶,順手給兒子熱了牛奶,遞到兒子手裏,“小心燙。”
“謝謝媽。”楊墨青握着玻璃杯沒說話,頓時房間一時安靜。
“兒子,你給我說,你真的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楊存志慢慢開口,“你是個公衆人物,要是記者發現扒出來你這事,你想過後果嗎?”
楊墨青盯着牛奶杯,他爸他媽第一時間知道沒有責罵他,沒有問對方是誰,只問他只擔心他,默默的,楊墨青能聽到他自己的聲音帶着顫音,“爸媽我......”
蘇秀站在一旁摸着兒子的頭,哭噎道:“一眨眼,我們小寶就已經長得這麽大了。”摸摸兒子的腦袋,“小寶,不管你做了什麽決定,你永遠是我兒子是我的寶。”十九年前生下你就知道,這輩子無論你做什麽媽媽也會支持你。
楊存志嘆了口氣,最後拍着兒子的肩膀,“兒子,你喜歡就好。”
當天晚上楊墨青失眠了,盯着不遠處關機的手機,楊墨青爬起來光着腳拿了手機,按了開機鍵。黑暗中手機屏幕幽幽亮起,不一會手裏傳來震動,楊墨青大開消息一條條查看,都是黎霄發來的。
撥通了電話,響了第二聲電話就被接起,黎霄在電話那頭看了時間,不由問道:“三點了還沒睡?”
“我睡不着。”楊墨青低聲道,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他肚子大了腰就酸,靠在墊子上換了姿勢舒服了不少。“黎霄,我......”我給我父母說了,楊墨青将話咽了進去,最後道:“我想你了。”
話裏裏,黎霄聲音加重,呼吸聲像是撲面而來,楊墨青不由得将電話拿遠了一些,低聲道:“晚安,黎霄。”
“晚安。”
二月八日是大年夜,楊墨青當天穿着蘇秀買的大紅羽絨服,拉着穿同款同色的楊包子,他爸媽跟在後面推着車,楊包子不願意坐在車上,一心想要楊墨青拉着,蘇秀不由囑咐道:“人多,包子你哥哥身體不好,可不能鬧着哥哥抱你,等累了告訴媽。”
楊包子點點頭,“媽媽,我不會累着哥哥的。”他最愛哥哥了,怎麽會累着哥哥!
大年三十的白天超市人還是很多,可也沒前幾天多。蘇秀拉着兒子出來走走,買一些零食飲料,過兩天走親戚,家裏有點零食能招呼小孩子。
楊墨青在超市裏待得久了有點呼吸不上來,臉色隐隐發白,蘇秀一看趕緊道:“不買了不買了,咱們回家。”
“媽,你和我爸在這買,我帶着包子出去散散。”超市人多空氣不好,楊墨青心口犯惡心,見蘇秀點頭,拉着楊包子就出去了。
出了門,撲面而來的冷冽空氣,楊墨青一下子放松不少,拉着楊包子坐在附近的休息椅子上,将口罩摘掉,不一會就舒服不少,楊包子見哥哥臉色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話就叽叽喳喳的講個不停。
等蘇秀楊存志出來就看見兒子被一群人包圍着。擠進去一看,心都快停了,楊包子正趴在楊墨青的腿上哭,楊墨青臉色蒼白,已經暈了過去。
原本好了,可楊墨青太過招眼,慢慢的就圍了一群粉絲,鬧着問楊墨青要簽名,楊墨青身體本來就不舒服,這麽一擁擠,氣就上不來,剛還沒緩過這下子又給缺氧了。
他剛暈乎乎的倒了下去,蘇秀和楊存志不放心結了賬就出來。
楊包子見蘇秀和楊存志來了,一下子哇的一聲哭出來,“媽媽,哥哥怎麽暈過去了,嗚嗚嗚,哥哥哥哥......”
楊存志先疏散了人群,抱着兒子上車,蘇秀拉着小兒子的手,兩包吃的也來不及拿,開了車就往回走。
楊墨青現在身體特殊不能去醫院,楊存志直接開了車回家,抱着兒子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站着一男人。
蘇秀驚呼,“黎霄?!”自從兒子說完後,她就在想兒子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只要是在京城的都沒有放過,就連王虎也被猜了一把,最後誰也沒猜出來。
黎霄重新出現,時隔六年,可她曾經見過一張照片,裏面就是兒子和黎霄。
作者有話要說:菊花對不起大家,假期玩的不行了,明天收心,今天沒能粗大長,只好放在明天了,真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