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文荊摸摸鼻子,明白絕不會有人同他搶慧石峰的旗幟。

路雲飛恨不得一步升天,他卻鐵了心想去慧石峰。

一清虛弟子朗聲道:“一柱香為限,開始!”

八人來不及多想,立時沖了出去。

氣氛頓時活躍,清虛殿中衆人笑意盈盈,輕聲議論,如同看戲一般,關注這八人的動靜。

這八人中,三人沖向席放座下的玉容峰,兩人沖向最具財勢的八斬峰,立刻扭打在一起,戰事激烈。一人不喜争鬥,靜悄悄地去了細竹峰,無人與他争搶,拿下旗幟。游似站着看了一會兒,不慌不忙,将北雁峰的旗幟取下來握在手中。

文荊心中輕笑,早已向慧石峰沖了過去。

人群中有人輕叫,語調似有不少驚異:“快看,有人搶慧石峰的旗幟。”

柳千陌心中狂喜,輕聲對君衍之道:“你那傻小子竟然真要來我們這裏了!”

君衍之不動聲色地說:“那不是我的傻小子。”

柳千陌沒有理他,嘴角帶笑,專注盯着文荊的一舉一動。

文荊從未學過術法,年紀又小,個頭太低。他擡頭看看柱子上高高插着的旗幟,跳了幾下夠不着,反引得衆人一陣哄堂大笑。好在無人來搶奪這面旗子,他便抱住柱子,踩着上面的石雕,一點一點往上爬。

柳千陌看得焦急萬分,暗中為他鼓勁。

正在這時,一個灰色的人影突然出現,一步躍起,握住旗柄。文荊大驚,“啊”得一聲,慌亂之中死死抓住天青色的旗面,與灰衣少年同時落下來。

灰衣少年惱恨一聲:“旗子給我!”一道綠光不由分說向文荊打來。

文荊連滾帶爬,慌忙閃避,驚險萬分地躲過一擊,仍舊抓着旗面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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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殿中,衆人的下巴已經幾乎掉落下來。

幾個年輕弟子輕聲議論。

“竟有兩人争搶慧石峰的旗幟,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不是避之唯恐不及麽?”

“紅秀峰無人搶啊。”

柳千陌有些不敢置信,心情複雜,又心疼文荊,又喜出望外。

……竟然也有人為了進他慧石峰,争先恐後。

這時八峰之中,其中六峰的旗幟已經被人搶得。文荊與這灰衣弟子搶奪慧石峰的旗幟,只有紅秀峰無人問津。

紅秀峰源遠流長,第一位峰首曾是清虛子最為看重的弟子,卻因自相殘殺,遭人陷害,被逼出走。幾千年來,紅秀峰像被上天捉弄一般,人才凋零、不見起色。

峰首趙寧天是個矮重的胖子,此刻眯着雙目,神色不善。

柳千陌向君衍之道:“趙師叔素愛面子,沒人要去他紅秀峰,我看他要生氣了。”

君衍之不語。

果不其然,趙寧天冷哼一聲,矮胖的身軀突然向空中躍起,一把抓住紅秀峰的旗幟,“咔嚓”一聲,将旗柄折斷丢在地上,揚長而去。

文荊向灰衣少年喊道:“你要去慧石峰做什麽?”

“慧石峰?你少騙我!”灰衣少年惱怒道。方才玉容峰的旗幟沒有搶到,轉眼一看,六柄已被人搶,一柄文人問津,這小子正在爬在柱子上。他本已經慌了,直覺以為無人理的那柄旗幟是慧石峰的,便前來搶這一柄。

“你看清楚!這就是慧石峰的!”

“胡說!”

話雖這麽說,灰衣少年仍舊不放心地展開旗面,果見上書“慧石”二字。

他咒罵一聲,放開旗柄,轉身撲向另外一根柱子。

文荊急忙将旗子抱在懷中,展開皺巴巴的旗面。

灰衣少年跑了幾步,卻見那柱子上空空如也,地上一柄斷掉“紅秀”旗幟,峰主已不見人影。他呆愣一下,慌亂之極,心急火燎地又跑回來搶奪文荊手上的旗幟。

死不要臉的!文荊死死抱住旗子。

倘若沒有旗子,便進不了清虛劍宗。灰衣少年怒喊一聲,發出發出一道兇猛的綠光,正是最為低階的攻擊術法,光刺術。

“路荊,小心!”不遠處一聲呼喊。

“媽呀!”文荊慘叫。

他一點術法都不會,叫他怎麽防禦?!

心中害怕之極,文荊抱着自己的頭拼命閃躲,卻見綠光一擊不中,又一次朝他襲來,毫不留情。

到底何時結束?

正在這時,一個清虛門人朗聲道:“一柱香已到,結束!”

那弟子一聽,惱怒難受地幾乎迸出淚水,招式更加淩厲,恨不得置文荊于死地。

文荊暗叫慘了,肩膀不慎被綠光打中,頓時一陣劇痛。

逃命顧不得形象,文荊連滾帶爬,反惹得一些人低聲笑。

霎那間,一道白光突然在身邊亮起,那灰衣弟子發出一聲驚呼。

文荊定睛看去,一個青色人影站在自己身前,如清風般無聲無息,将那灰衣少年的招數全數擋住:“這位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柳千陌連忙朗聲道:“啓禀宗主,慧石峰的執旗者已出!請宗主定奪!”

席放淡淡望了溫文儒雅的青衣男子一眼,悠長的聲音傳遍清虛殿:“勝負已定,不必再搶。”

文荊連忙抱着旗子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土,摸着肩膀,臉上現出朵朵桃花。

灰衣少年呆在原地,垂頭一會兒,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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