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掠奪者
液晶屏上出現了三個喪屍,只是這喪屍與前兩日的不同,前兩日那些喪屍雖然不同于人類,但也只是膚色和眼瞳上可以看出,然而現在出現在液晶屏上的喪屍,除了那尚可稱之為人形的外形以外,根本沒有一點像是正常的人類了!
不知是什麽原因,變成喪屍之後的他們,毛發幾乎全部掉光了,門口的這三個喪屍都是“禿子”,可與之相悖的是,就算是變成了喪屍,女人胸部的隆起也還是有的,并沒有因為變成喪屍而産生什麽大同變異。只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三只喪屍,每一只的身上都已經破爛不堪,最中間的那只尤為嚴重,肩膀處深可見骨的咬痕和血肉翻卷的,正流着黃綠色濃液的傷口,讓人忍不住想惡心幹嘔,那望着大門的青黑面孔上,嘴角邊緣到脖頸鎖骨處都沾着明顯是血液幹涸之後的血漬,他正伸着雙手觸摸這棟房子的大門,諷刺的是,那明晃晃的陽光就從正對着大門的方向照射下來,這與謝忻予剛才所說的他們怕光,簡直是完全背道而馳。
感覺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謝忻予的心勉強穩了一穩,可是他絕對不可能記錯的,末世開始的一周之內,喪屍應該都是怕光的才對!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這是劉先生……吧?”
随着林穆然的話音落下,一衆人都面色沉重。他們不是沒看出來,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這位劉先生名叫劉代雲,家就住在謝家別墅的旁邊,兩棟別墅中間綠化極好地界寬廣,所以距離甚遠。
“看來喪屍已經不怕陽光了,這麽長的距離都能慢悠悠地走過來……既然如此,躲躲藏藏的似乎也已經沒有必要了?”
衆人側頭看了眼神态恣意正說着話的蕭哲,林穆然雖然有些想要反駁,畢竟萬事安全為上,可見謝銘也只是看了眼蕭哲卻沒有反對,只好悶悶的不做聲響。
謝忻予這邊早已冷靜下來,管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從房子裏出去,看這情況門口只有三個,可周圍有多少那就不是保準的事情了,趁現在還沒有被包圍住……
“穆然哥,程子,博文。”被叫到名字的人會意,走到謝忻予身邊等着分發裝備,蕭哲見到那把SAPS-15的時候早就興奮的不行了,可見那把槍被林穆然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拿到手裏,心裏一驚趕緊走到他們旁邊出言阻止道:“嘿,玩笑不是這麽開的,穆然,你确定你能用霰彈槍?”
将對方那質疑自己身材的眼神看到眼裏,林穆然将霰彈利落的上膛,而後在蕭哲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槍口對準對方的胸膛,低低地開口道:“蕭少将想試試嗎?”
低頭看了眼那對準自己的漆黑槍臂,想着這槍的威力,蕭哲趕緊幹笑道:“呵呵……哈哈哈,穆然啊,我只是開玩笑,開玩笑而已……”真的是開玩笑,沒想林穆然這小白的身材竟然還能用得了後坐力那麽大的霰彈槍,而且還是SPAS-15這樣的“重量級”槍械!實在是讓他有些……
“蕭少将,這是你的,沒問題吧?”
蕭哲擡起頭,一瞬間笑的牙不見眼的從謝忻予手中接過一把SG550,這槍雖然沉了點,但堅固性和耐用性都是步槍裏數一數二的,而且準頭和操作方式都……
心裏的喜悅和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蕭哲停在打開彈夾的動作上,他機械道:“這……這是RIP的,八頭子彈?”
謝忻予懵了一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些軍火大部分都是謝銘準備的,他只是跟在謝銘身後幫着往空間裏裝罷了,對這些東西,他的興趣其實一點都不深,蕭哲現在這樣問,他也……
“蕭少将的眼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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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哲回過頭雙眼锃亮地看着往這邊走的謝銘,手裏捏着槍的指頭都緊到發白了,一直站在他旁邊的小堅強見他如此,有些好奇道:“哥哥,什麽是八頭子彈,很厲害嗎?”
謝忻予一邊給林博文和紀程發放着裝備,一邊瞧着蕭哲取出一個子彈激動的來回地上下觸摸,剛将東西發完,就見蕭哲似是一邊感受着指尖上的觸感,一邊聲音激動道:“堅強,這子彈連哥哥我都沒見到過實物啊,國際上已經全面禁止了的!這……謝……老大!你你實在太牛逼了!”
“嗯,看它這德行,的确不像是什麽善茬……”
紀程瞄了眼蕭哲手裏的子彈,只是随口一說,誰知這一句話讓正在激動的蕭哲噼裏啪啦地開了口:“你們看到這八瓣尖爪了沒?”蕭哲指着子彈頂端此時聚攏在一起的八瓣尖棱示意,“等這子彈發射到人體裏時,這八瓣尖爪會立刻擴張脫離彈體,迅速釋放能量的同時還能擴大受傷者的傷口面積,這八爪如果擴散在身體裏,就是與彈身脫離的狀況,它能讓人體組織造成空腔狀,使血液循環系統承受巨大壓力導致皮肉迅速膨脹乃至小面積爆炸,而這脫離了彈身的八爪如果殘留在身體裏,就算彈身取出了,那八爪也會讓人體産生鉛中毒。就算僥幸的殘留在身體裏的八爪所剩無幾或者只有星點殘留,可因為被它打中後傷口必定面積巨大很難愈合,所以長期感染是少不了的……就算現在外面的是喪屍,恐怕被這子彈打中了也有得它們喝一壺的!所以這種子彈,實在是……”
“标準違禁品。”林博文快速的做了一個定論後,又從謝忻予手中接過一個BUCK救生刀,将刀在手裏比劃了兩下,他掃了一眼衆人,最後将眼神定在謝銘身上:“謝……老大,咱們,開始了?”
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最先提出往外沖的人是林博文,謝銘側過頭對他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着已經站在門口将要開門的謝銘,一旁好似還沉浸在興奮之中的蕭哲将花堅強往自己身邊攏了攏,眼底的興奮笑意,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下緩緩的沉了沉。
他瞄了眼走在前面正與林穆然一起蓄勢待發着的謝忻予,與林穆然一樣的空間異能,堪比人形移動的軍火庫和糧庫,只是随便拿出一把槍就有這樣“毀滅級”的配備,如果他們真的到了D市……
謝銘沒有多猶豫,對一旁的衆人打了幾個手勢,見一夥人都有條不紊的按照往日早已練習百遍的動作進行,他沉着的回頭,緩緩的将門打開。
門外的喪屍嗅到人類的味道,發出了“嗬嗬”的粗嘎喘息聲,謝銘将門完全打開之後,直沖着他而來的“劉先生”還沒有近得了他的身,一衆人都沒有看清是怎麽發生的,只見一個類似于金屬鋼板的東西從“劉先生”的脖子處直直穿過,“劉先生”的腦袋瞬間飛出去了兩米遠滾落到一旁,距離謝銘一米開外的身子,靜立了兩秒以後,“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另外兩只喪屍原地猶豫了兩秒,他們似乎是在考慮要吃新鮮的人肉還是吃同類的腐肉?但最終明顯還是人類的氣息更加吸引他們,但在他們想要靠近謝忻予與林穆然那個方向的同時,兩片與剛才相同的金屬鋼板毫不留情的從他們的脖頸處穿過,随着兩個身體的轟然倒地,帶來的是幾聲抑制不住的幹嘔。
雖然震撼于剛才謝銘的伸手,可那沖擊力與現在的場面比起來實在是不足為奇,幹嘔的最厲害的當屬林穆然,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不,這幾乎不算是血腥,因為那喪屍的脖頸切面處,都只是黃綠色甚至是黑綠色的粘稠液體而已,可就算不是鮮紅的,這略微散發腐肉味道的氣味,和眼前這充斥着刺激性的畫面……
“堅強,別怕。”蕭哲一邊忍耐着想要嘔吐的欲望,一邊安慰着被他摟在懷裏已經有些呆愣的女孩。
花堅強呆呆地轉過頭看向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她忍着顫抖的恐懼和喉間的惡心,好一會兒後才硬着頭皮擡起頭,對蕭哲努力露出個笑容道:“哥哥,我不怕!”
這一聲清脆的話語,除了謝銘,讓一衆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僵硬。是了,這麽小的小孩子,還是個小女孩,都能在這樣的時刻勇敢地說出她不怕!他們這些個大男人,還在這矯情的嫌惡心個什麽勁兒?
暗暗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矯情,謝忻予擡起頭,與表情始終沒什麽變化的謝銘對視了一眼,見到對方的允許後,他立馬從空間裏挪出一輛早就“加工”好的,幾乎已經算是“裝甲怪獸”的Marauder掠奪者,此車身高度近3米的大家夥剛剛落地,便聽到了紀程那頗為流氓的贊美口哨聲。
“你想死嗎?”
被林博文用刀柄用力的捅了一下腰,紀程呲牙咧嘴地直吸着涼氣,他邊揉腰,邊苦着臉道:“博文啊,你怎麽老兇我啊!這喪屍不是都不怕光了嗎?咱們就是再小聲也沒用啊,現在在他們眼裏,咱們就一滿漢全席!就算咱們一聲不吭,聞着肉味兒他們也尋得過來啊!”
謝忻予回過頭趕緊阻止二人沒營養的對話,“快上車,幸好這車夠大,不然咱們這夥人還……”話說到一半兒,謝忻予突然瞳孔一縮加快語速道:“快上車!把堅強交給紀程他們,蕭哲你去開車!快!”
牽着花堅強的蕭哲見謝忻予臉色不對,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回過頭來之後他趕緊深吸一口氣将花堅強的手遞到紀程手裏,對着她快速道:“哥哥去開車,堅強聽叔叔們的話!”
花堅強抿着嘴緊緊地握住紀程的手,然而眼神卻是緊緊地盯着蕭哲往駕駛門方向跑去的身影,紀程轉頭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好家夥,剛才明明還沒有喪屍的別墅周圍,現在兩兩三三從四面八方都往這邊聚集,難道這出門與不出門的差距,就這麽大?
直到一衆人都上了車,蕭哲趕緊将後艙門關上,看着操作面板上一系列繁瑣的按鈕和功能,蕭哲額頭冒冷汗地對一旁坐在副駕駛的謝銘道:“謝老大,這車,是你改的?”
此時的謝銘不知為何面色有些微微蒼白,他将頭轉向窗外的方向,語氣淡淡道:“不想讓小予在路上遇到危險,那些按鈕都是真實有用的,花了不少功夫……”
蕭哲沒有注意到謝銘的臉色和語氣有何不對,此時的他早已被面板上的那些字眼刺激的喉嚨頻頻吞咽,掠奪者本身就很變态,其防禦能力……最簡單的比喻就是,7公斤的TNT烈性炸藥對它來說那都是無所謂的小菜一碟,說它是裝甲車一點都不過分!論舒适度,就拿它的空調系統來說,不論是零下三十度的極寒冰凍,還是零上五十度的烈日炙烤,只要待在車內,是完全感覺不到外界的酷熱與嚴寒的。
本來這車是需要一番功夫才能買到,國內很少有人認,而且油耗巨大,幾乎相當于是插着油管在上道,但現在看來,這家夥還真是末世數一數二的交通工具……
可謝銘把它又施行了新一輪的改革,剛才車落地的時候紀程那樣吹口哨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車的外面好像都被鎢鋼包了一層殼,前車門兩側的梯子也都改成了地刺式的“裝甲”,除此之外,車頭頂端也安裝了四架機槍,原本他以為,這輛車再變态也就這樣了。
可坐到駕駛室裏他才發現他太天真了,他該感謝謝銘對他的體貼嗎?不然依着他當年英語四級考了3次的水平來說……算了,不用想東想西了,他就認了吧……謝銘竟然在車裏安裝了火箭炮。沒錯!他在車裏,車!裏!安裝了火箭炮!
不然蕭哲實在無法理解那個在“開火”和左右腰杆的右邊,那個“發射”的意思?難道在車上還能引燃別的地方的導彈不成?而且也根本沒那個意義?換句話說,他們所有人……都有可能是騎在火箭炮上……騎在在公路上奔跑的,火箭炮上?
鼻子莫名泛酸的蕭哲覺得有必要找個人分享一下此時此刻的心情,然而還沒等回頭,右邊突然伸出了一只手,随着他想要轉過頭的動作,只聽謝忻予充滿擔憂的一句:“秋銘,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