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種感覺……真刺激…… (2)
人寄來的，是蘇岩夫婦寄來，大概是想替他們的女兒道歉吧。
“哦，找到來源就好。不然我都不敢讓孩子們玩兒。”蘇子揚松了口氣，“他們……現在怎麽樣？”
即便是教女無方，可畢竟也是自己的骨肉，溺愛一些也算情有可原，尤其事情也已經過了這麽久，而蘇子琪也已經為她所作所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蘇子揚不想為難那兩個老人。
既然他們寄來禮物表示歉意，那就笑納了吧！
“……老兩口互相依偎呗！”淩展翼回道。
“他們家的産業好像也不多了……以前的好日子一落千丈……”
“是啊。”當初搞垮蘇氏就是淩展翼做的，他自然知道現在蘇氏的企業已經到了什麽地步。尤其是出了蘇子琪這檔子事，蘇家的家底差不多都被掏空了。這倆老人能好過麽？
“算了，別人家的事，愛怎麽樣怎麽樣吧！”蘇子揚倒也不是什麽同情心泛濫的人，畢竟對方的女兒曾經差點害死他的寶貝兒子和他的好朋友，過得不好也他跟他沒關系。
“那你忙吧，兒子叫我去蕩秋千呢！”蘇子揚挂斷電話，陪倆兒子玩去了。
淩展翼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機，手指敲打桌面，按理說，他也該是狠心的人，不過呢，通過這兩年多快三年的時間觀察蘇岩夫婦，他們也并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是不是不該太趕盡殺絕了？
畢竟是子揚的生身父母……
算了，先看看再說吧！
這之後，每隔幾個星期，淩子軒和淩子昊就會收到一份小禮物，有時候是人工做成的，有時候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反正這禮物挺驚喜的。
而到後來，在淩子軒和淩子昊兩個小家夥上幼兒園後，鄧倩雯竟然親自去幼兒園給小朋友們送禮物。
她知道這倆可愛的小家夥是她的孫子，可是小家夥們不知道這個人也是他們的奶奶啊，當然了，出于禮貌，他們還是對鄧倩雯喊奶奶。
“好乖～”鄧倩雯眼含熱淚，雖然不好意思跟子揚相認，可是偶爾看看小孫子們，陪他們玩一會兒，送他們幾個禮物就覺得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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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揚來接兒子們放學回家的時候，見他們又多了禮物，不由好奇道：“誰送你們的？老師嗎？還有一起玩的小朋友？”
“是奶奶送的。”
“奶奶？”蘇子揚詫異，不可能是展華珊吧？郊區離市區畢竟有一段距離呢。
“是個不認識的奶奶……”淩子昊補充道。
“不認識你們怎麽還收啊？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陌生人的禮物不許要！”蘇子揚繃着臉教導。
淩子軒撇撇嘴：“她說之前已經送了我們好多禮物啦，所以這次收了也沒事。”
蘇子揚一愣，難道是……蘇岩的妻子？蘇夫人？
“好了，下不為例。”
說起來，事情就是這麽巧，車子開到半路，兩個寶貝吵着要吃西瓜，蘇子揚想想家裏剛好沒有水果了，買了西瓜順便再買點其他水果。結果，剛好碰到鄧倩雯，淩子軒淩子昊指着鄧倩雯對蘇子揚道：“爸爸爸爸，就是這個奶奶送我們的禮物！”
果然……
蘇子揚一手牽一個孩子走過去，對鄧倩雯道：“阿姨，您以後不用再破費送他們禮物了，家裏的禮物都快堆成山了。”
鄧倩雯卻是盯着蘇子揚一眨不眨的，表情怪異，很想脫口而出，喊一聲‘兒子’，很想告訴他‘媽媽給你的孩子我的孫子買禮物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如鲠在喉，怎麽也說不出口。
“阿姨？阿姨？”蘇子揚見鄧倩雯一直盯着自己發呆，心中更加詫異，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麽了。
那種眼神，透着一種希冀，卻又透着積分絕望，還有一絲瘋狂。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總之，被她這樣盯着，蘇子揚覺得自己都不忍心說什麽苛責的話了。
畢竟，對方也是好心。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已經道過歉了，為什麽她還一直斷斷續續地給寶貝們送禮物呢？
“哦……沒事，我就是覺得兩個孩子挺可愛的……”鄧倩雯回過神來，說出的理由卻不是那麽讓人信服。
這件事很蹊跷，不查清楚，他總覺得怪怪的。蘇子揚心下暗暗留意，表情卻也沒什麽變化。
“其實真的不用您破費了，您有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您的女兒吧！”蘇子揚禮貌而疏離地說完，稍微點頭示意，帶着兩兒子去了不遠處的水果攤位開始挑水果。
兩個小孩子扭頭看了一眼鄧倩雯，發現她竟然捂着嘴巴哭了，不由對視一眼，仰頭看了看認真挑水果的蘇子揚，小聲道：“爸爸，你把奶奶欺負哭了……”
“……”蘇子揚無語，同時心裏更加別扭，那個女人看他的時候總是讓他心裏煩躁，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就是讓她別再煩着他們家了嗎？當初的那個事件也早就以及結束，處理完畢，幹嘛一直頻繁出現？
“那可能是她想起她的女兒了吧……”蘇子揚低聲回了句，也沒有回頭看。
想到蘇子琪，蘇子揚臉上的表情終于有所變化，
他愣愣地抓着手上的一個猕猴桃，心中隐隐猜到一些什麽……
蘇子琪……
蘇子揚……
莫非……
不，不可能，不會的！
蘇子揚甩甩頭，将自己的想法壓下，時隔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會突然冒出來自己家的人？
一切都是巧合罷了，巧合……巧合而已……
不過是剛好碰到了姓蘇的，剛好人家也喜歡給孩子起名帶個‘子’字。就像他給倆兒子起名字的時候，不也起了子軒子昊這樣的名字嗎？
蘇子揚心不在焉的，手上的猕猴桃不小心掉了，然後一直滾一直滾，淩子軒追着那猕猴桃跑，邊跑邊喊：“猕猴桃掉了——”
小孩子心血來潮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蘇子揚根本沒注意，等他回過神來，發現淩子軒跑到五米遠的地方去了，剛好有運水果的那種推車過來，上面摞了一大堆盛放水果的大箱子，所以推車的人并未注意到有小朋友突然沖出來。
“子軒——”蘇子揚吓了一大跳，扭身就往那邊跑。
這要是被砸一下子，可是會要了他的命的！
心都要跳出來了，蘇子揚跑得飛快，不過是眼瞅着趕不上了，雖然推車的人聽到喊叫急剎車了，但由于事情突然，急剎的話，慣性會讓最上面的水果箱子翻下來。
“子軒快回來——”蘇子揚喊道。
剛好鄧倩雯還在那裏，她離得近多了，聽到蘇子揚撕心裂肺的呼喊，下意識地看過去，結果一見自己的孫子要有危險，本能地就扭身過去了，把孩子抱在懷裏護得周全，剛邁開幾步，就被掉下來的箱子一腳砸中肩膀，疼痛襲來，她痛呼一聲，抱着子軒跪倒在地，為了避免還有箱子掉下來，咬牙忍痛又起來往前沖了幾步。只是高跟鞋令她腳也崴了一下，跑得這幾步挺疼的。
果然陸續又有兩個箱子掉了下來，發出沉悶的聲響，水果掉落一地，蘇子揚也跑過來了，吓得他臉都白了，氣息不穩，一把摟過淩子軒，緊緊地按在懷裏，好半天才覺得這不是做夢。
——兒子，是真沒事兒。
心神初定，蘇子揚一巴掌拍在淩子軒屁股上，怒道：“好端端的亂跑什麽！知不知道剛才很危險！”
淩子軒被打了一巴掌，本來不覺得什麽，但一看到蘇子揚那震怒的表情，頓時吓壞了，小臉一垮，‘哇’地哭了。
“哎，你別打孩子啊，他現在還小，怎麽知道哪裏危險哪裏不危險啊？”鄧倩雯一看孫子哭了，顧不得肩膀疼痛，放下捂着右肩的手，把哭得可憐的淩子軒拉過來，哄道，“軒軒乖，不哭啊……”
蘇子揚也沒再追究這件事，教育兒子可以回家再教育，而且本來自己走神沒看好孩子也有責任。不過鄧倩雯的舉動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怎麽會有人能不顧性命地救一個不相幹的孩子呢？
亦或者……其實，也并不是不想幹？而是……有血緣關系？所以才會本能的做出這種舉動？
老子不要你負責！正文【202】你的猜測是正确的
淩展翼接到蘇子揚的電話後，火速趕往了醫院。
看到老婆兒子真的都沒事他才徹底放心下來。
蘇子揚在電話裏說是出了點小意外，大兒子差點被砸傷，好在有人救了，不過淩展翼怕蘇子揚隐瞞不報，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淩子軒一看到淩展翼到來，委屈地抱着他的大腿，小臉一垮，弱弱地喊了一聲‘爹地’。
淩展翼看到寶貝兒子眼角還帶着淚痕，而且現在又有要哭的趨勢，忙俯身将兒子抱起來，柔聲道：“好了好了，沒事了哈，乖兒子，不哭。”
淩子軒埋首在淩展翼胸前，悶聲打小報告：“爹地……爸爸兇我……還打我……”
蘇子揚在旁邊聽了哭笑不得，這小混蛋，竟然還學會打小報告了。
淩展翼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蘇子揚，說起來，家裏的事得聽老婆大人的啊，兒子打小報告，他總不能真的教訓老婆一頓吧？再說，他也沒那個膽量啊，即便有，那也舍不得啊！
蘇子揚正勾着唇角微笑，見他看過來，微微揚了揚下巴，挺大方的示意淩展翼繼續哄兒子。他的面子什麽的可以無視，反正淩展翼平常表現什麽樣他很清楚就是了。
淩展翼只得做戲：“是嗎？那爹地幫軒軒打回來好不好？”
淩子軒從淩展翼懷裏直起身子，歪着頭想了想，然後搖頭，小聲道：“軒軒也有錯……不該亂跑……”
“爸爸沒看好你他也有錯，罰他晚上背背你讓你騎大馬好不好？”淩展翼哄道、
淩子軒這才笑了，點頭：“嗯！”
“不過下次要記得看看周圍啊，別老是橫沖直撞的。你想想，你這麽小，要是被砸到了得多疼啊，爹地跟爸爸也會跟着難受啊，你說對不對？”
淩子軒十根小手指絞在一起，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淩展翼這才湊過去親了他的小臉蛋一口：“好乖！沒吓壞吧？”
淩子軒搖頭，蘇子應在旁邊插嘴道：“他傻乎乎的才沒被吓到呢，就是後來我繃着臉訓他的時候他才哭的。”
淩展翼微微一笑，看着淩子軒鑽到自己懷裏，小臉微紅，顯然是不好意思了。他拍拍兒子的後背：“這小子！”
淩子昊一直乖乖地坐在長椅上，小手抓着蘇子揚的手，晃着小腿左看看右看看，特別安靜乖巧。
這一點讓淩展翼放心不少，要是倆孩子都橫沖直撞可是讓人揪心不已啊。還好有個懂事一點的。
“情況怎麽樣了？”
“剛才有一個箱子砸中了她的肩膀，而且她穿着高根鞋也崴了腳，肩膀應該會比較嚴重。”蘇子揚嘆了口氣，眼底有些煩亂，“老公，你覺不覺得她有點奇怪，好端端的竟然會沖出來就咱們的兒子，普通人不可能會做到這種地步吧？要是偏一點，被砸中頭部，可就更危險了……”
淩展翼自然是知道鄧倩雯這樣做的原因，不過他也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訴蘇子揚這件事，所以當下只是敷衍一番：“或許是心懷愧疚吧？畢竟蘇子琪做的是很過分。”
“那她送禮物表歉意就已經夠了……”蘇子揚沉默了一會兒，又道，“老公，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什麽事？”淩展翼很少能聽到蘇子揚主動叫他老公，一般他喊老公是在兩人愛愛、情不自禁的時候，還有就是他心裏沒底缺乏安全感的時候，很顯然，現在這種情況是他心裏沒底的情況。
“我總覺得事情很蹊跷，你能不能……讓顧風幫我查查……我的親生父母是誰？”蘇子揚一語道出，淩展翼倒是驚訝了。
他沒想到蘇子揚竟然能想到這麽深的地方，顯然自家老婆的智商合格了……
淩展翼這時候還不能表現得知道什麽似的，裝模作樣地問：“你懷疑是蘇岩夫婦？”
蘇子揚點頭，不這樣理解的話，就總覺得好多事情都沒法說通，比如對方經常寄來的禮物，比如鄧倩雯看他的那種眼神，比如之前那不顧安危的舉動……似乎，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得通。
“嗯……所以想讓顧風查查二十多年前的事……”
“不是不想知道嗎？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是不是他們，都沒什麽關系吧？咱們一家現在過得也挺好，沒必要為了以前的事糾結。”淩展翼道。
“……”蘇子揚也明白淩展翼的話，只是……
遲疑的時候，醫生推門出來，簡單扼要地說明了鄧倩雯的傷勢：“肩膀的傷挺嚴重的，骨頭裂了，以後右肩右手臂以及右手，恐怕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這要看恢複程度了，腳踝倒是沒什麽大問題，用幾天雲南白藥就可以了。”
“啊？這麽嚴重？”蘇子揚回想一下那個掉下來的箱子，裝滿了水果肯定很重，又是從高處落下，自然傷害不小。
想起之前水果店裏，他剛教訓了兒子遭到鄧倩雯的維護，之後鄧倩雯就捂着右邊的肩膀疼得臉都白了。他吓了一跳，那一刻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忙扶起鄧倩雯，囑托好身側兩個瞬間變得特別乖巧的兒子好好跟着，當察覺到鄧倩雯走路時一瘸一拐，他頓了頓，最終俯身将鄧倩雯抱了起來。
期間，鄧倩雯好像忘了肩膀的劇痛，傻愣愣地盯着他，那目光，似驚訝，又似感動，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映在裏面，閃爍的淚花也都落入了蘇子揚的眼中……
“要通知蘇伯伯嗎？”淩展翼這會兒心裏也有點矛盾，會不會……當初子揚被抛棄的時候那件事，有什麽隐情呢？
鄧倩雯這舉動，就表明她已經從蘇岩哪裏得知了兒子蘇子揚的下落。只是不敢相認而已……
“嗯。告訴他吧。”蘇子揚點點頭。
鄧倩雯在病房裏躺着，整個就醫過程中，她一直在回味剛才蘇子揚抱着她沖出水果店，系好安全帶，并囑咐她‘忍着點兒馬上到醫院’的場景……
兒子的心畢竟是善良的……
現在肩膀的疼痛已經有些麻木了，鈍痛感弱下去，只是右手抓握會反應遲鈍……醫生也有跟她說傷情，不過她對自己的傷倒是沒什麽反應。
比起傷來，能跟兒子那麽近距離的接觸，才是更大的收獲。
而且，她的孫子也平安無事……
真好……
蘇岩趕來的時候鄧倩雯已經睡下了。側躺着，右肩微微裸露，裹着厚厚的紗布……
蘇子揚敏銳的察覺到蘇岩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跟鄧倩雯似得那麽古怪，心裏的猜測更加肯定。
淩展翼也已經答應了幫他查，只是對于之後究竟是說實話還是假話有點糾結。
晚上回到家，安撫了兩個兒子，哄他們睡着之後，淩展翼摟着蘇子揚低聲詢問：“親愛的，你希不希望他們是你的父母呢？”
蘇子揚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這事……挺突然的……如果不是今天這事，我還想不通為什麽他們要經常送禮物給兒子，還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記得咱們的婚禮上他們也是這樣看我的……”
“那如果他們真的是，你認不認他們？”淩展翼再次詢問。
蘇子揚表情一僵，繼續搖頭：“我不知道……”
“算了，別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淩展翼吻了吻他的側頸，哄道。
蘇子揚忽然抓着他的手，問道：“老公，你說，你們當初不要我……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能有什麽苦衷，還不是因為你的體質原因？”淩展翼開門見山地點明。
“……”蘇子揚沉默，繼而苦笑，“說的也是。不過……如果他們是，現在的這種舉動，是不是說明他們後悔了？”
“……大概是吧。”淩展翼順着他說道。
“那為什麽不挑明了跟我說呢？”
“或許是怕你不認？還不如像現在這樣……”
“……”蘇子揚往淩展翼懷裏鑽了鑽，小聲道，“老公，我今天看到蘇岩，看到他們頭上的白頭發，再想想被關進牢裏的蘇子琪，覺得他們挺可憐的……大概人老了心也跟着變軟了，他們如果真的後悔了，我想，我是不會拒絕他們的……”
淩展翼嘆了口氣：“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蘇子揚閉上眼睛，恍惚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血緣關系，其實我能感覺到，他們是……”
“現在不恨他們了？”
“……嗯。”蘇子洋睜眼，小心翼翼的看着淩展翼，“你會不會覺得再多兩個長輩不舒服？還有……蘇子琪……她……”
“傻瓜，你都不介意了，我怎麽會介意？”淩展翼碰碰他的頭，柔聲道，“随心而為吧，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都聽你的，也會支持你。”
“嗯……老公你真好。”蘇子揚難得撒嬌一次，我在淩展翼懷裏特別魅惑。
想想自從有了兒子，蘇子揚便越發成熟溫柔，所以淩展翼挺懷念當初那個傲嬌炸毛的老婆，這會兒蘇子揚恢複了這小模樣，特別招人兒。
“那獎勵我一下吧！”淩展翼說着就翻身壓下了蘇子揚，吻也落了下來。
“唔——又來——”
事實證明，反抗是無效的，蘇子揚被淩展翼狠狠地吃了一次，才癱軟再床不肯動彈。
“多兩個人疼愛軒軒昊昊也挺不錯的。”蘇子揚沒來由地冒出這麽一句。
“就不怕把他們寵壞了？”淩展翼想想，周圍的人裏邊，幾乎都是寵溺那倆小活寶的，如果長期下去，肯定會被寵壞的。
“所以我得扮演嚴厲爸爸的角色啊。”蘇子揚笑了，笑着笑着，表情又有些愧疚，“今兒我湊了軒軒一頓，他一定恨死我了。事實上我也有錯，要是看好他別讓他亂跑就沒事了。”
“沒事，吃一塹長一智，經過這事，他以後會記得的。”
“就你，經常做貼心二十四孝爹地，兒子們都不跟我親了！”蘇子揚埋怨地拱拱淩展翼的胸膛，語氣頗為不滿。
“哪兒能啊，你一整天的都陪着他們，偶爾打罵一次無所謂。我只能中午和晚上以及周末陪一會兒，我要是再板着臉教訓他們，他們就更不跟我親了。”
“借口！”蘇子揚斷言，“反正你就是陰險！”
“你的魅力那自然是無人能敵，你想想，每天早上，孩子們醒了，第一個往誰懷裏鑽啊？”淩展翼有些吃味地開口，“還不都是往你懷裏鑽？看得我恨不得一把拎起一個丢出卧房去！”
“連兒子的醋都吃？你也太沒品了吧！”蘇子揚鄙夷道。
“只要是雄性靠近你，我都吃醋！”
“滾——”
“遵命。”淩展翼還真就着這話，滾到一邊，順勢把倆兒子撈過來放在他們倆中間，随即沖着蘇子揚來了個飛吻，“老婆，愛你！”
“德行！”
第二天，淩展翼裝模作樣地假裝接了顧風的電話，然後鄭重其事地告訴蘇子揚：“親愛的，你的猜測是正确的……”
蘇子揚的表情一瞬間豐富多彩。
“不過鄧倩雯……哦，就是你的親生母親沒有參與這是，她當時懷孕了，蘇岩，在你一次生病的時候得知你的體質一時鬼迷心竅才把你給放到孤兒院的，不過據說，他當時是看着你被院長抱走才離開的……他當時跟鄧倩雯說你是生病去世了，之所以沒有辦葬禮是怕鄧倩雯傷心欲絕，影響肚子裏的胎兒，也就是你的妹妹蘇子琪……”
淩展翼将所有知道的事都一一告訴了蘇子揚……
“……”蘇子揚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知道了。”
猜測是一回事，确定後又是一回事，蘇子揚腦子裏有點亂，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深思。
淩展翼眼神變了變，也沒說話，只是上前，坐在沙發上把人攬過來，無聲的安慰着……
老子不要你負責！正文【203】好像天上掉餡餅一樣
“親愛的，我已經聯絡了權威的骨科專家，如果你不想認他們，也不用有心理負擔，我們會盡全力治好他的……”淩展翼再次開解。
蘇子揚想了這麽久，扭頭看看客廳裏追着玩的倆兒子，不太明白，為什麽有的父母會那麽狠心呢？反正要是他，就算是把自己扒一層皮也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事已至此，再深究也沒意義了。
“……你覺得我該怎麽做呢？”蘇子揚扭頭看淩展翼。
淩展翼一愣，心說老婆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這麽棘手的問題讓我回答，這不是考驗我嗎？
當然了，雖然淩展翼心裏在吐槽，不過表面仍然一本正經地開口：“老婆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都支持！”
“我在問你啊！不要給我模淩兩可的回答！”蘇子揚瞪他一眼。
淩展翼微微嘆了口氣，乖乖回答：“我覺得，如果他們想跟你相認的話，是可以同意的。”
蘇子揚聽到他這個回答，松了口氣。
只要淩展翼不反對就好。
淩展翼見他表情緩和下來，心裏也放松下來，就知道他心軟了，可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如果自己不這麽回答，他肯定會不高興的。
這年頭，能讀懂老婆婆的心思才是王道啊！
“謝謝你……”
“謝什麽，你不覺得委屈不覺得生氣就行。”
“那麽多年了，他們也知道後悔了，我還生什麽氣？”蘇子揚在這一刻終于釋然，他窩在淩展翼懷裏，絮絮叨叨，“你看，我若不是因為在孤兒院長大，肯定沒有現在這樣堅韌的神經核性格，說到底，我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而且還遇到你了，相戀結婚生子，小日子過得特別美。如果當初沒有這事，我就是富二代，指不定成什麽樣了，要是成了纨绔子弟，你還看得上我嗎？”
淩展翼聽着聽着就笑了，心說自家老婆還真會給自己找借口。不過，嘛，算了，給‘壞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不錯，人老的時候總是會特別得多愁善感。
不是有句話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嗎？雖然這句話不太恰當，不過大體意思實際上也是差不多的。
“爹地，要去看奶奶嗎？”淩子軒還記得那個救了他的奶奶，這會兒看淩展翼和蘇子揚收拾東西，拿車鑰匙什麽的，就颠颠地跑了過來，仰着小臉詢問。
淩展翼把他抱起來，點頭：“是啊，軒軒也去吧！”
“嗯！我要謝謝奶奶！”
“好乖。”
蘇子揚拿了外套，抱起淩子昊，一家子出了門，開車趕往醫院，去探望鄧倩雯。
鄧倩雯可萬萬沒想到蘇子揚他們一家子還會來看她，蘇岩更沒想到。
兩個可愛的寶貝沖上前，趴在床前，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甜甜喚她奶奶，可是鄧倩雯的心給喊軟了。
“奶奶，你要快點好起來啊！”淩子軒小大人般開口。
鄧倩雯點點頭，緊接着淩子昊也掏出自己兜裏的零食好吃的遞給鄧倩雯：“奶奶，給你吃……”
小孩子表達感情總是很直接，不會像大人那樣拐彎抹角，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而失去很多。
鄧倩雯看兩個孫子的表情很是慈愛，再擡頭看蘇子揚的時候，目光又是掩飾不住的深情和愧疚以及不知所措。
蘇子揚有些猶豫，側頭看了看淩展翼，淩展翼對着他點點頭，蘇子揚便又回過頭來，看看鄧倩雯，最終将目光定格在蘇岩身上。
他們進病房的時候，蘇岩正在喂妻子吃飯，傷的是右肩膀，右手也受到牽連，而左手用筷子不方便，所以蘇岩就充當了好丈夫的角色。
只是，飯菜并不是什麽好飯菜，因為鄧倩雯住院，蘇岩這個過慣了被伺候日子的人怎麽會做飯？而他們家現在已經跟普通家庭差不多了，除了每個月都會拿出一些錢給孫子們買玩具，所以買來的飯菜也一般。
當然了，為了能讓妻子更有胃口一些，蘇岩還是買的貴一點的，但跟之前花錢大手大腳的時候買來的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蘇子揚一家來看妻子，蘇岩有些不好意思，而被蘇子揚那樣的目光一看，就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他不敢跟兒子對視。
淩展翼見蘇子揚也實在不忍心開口，不由代勞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
蘇岩手裏的筷子掉下去，蹭的衣服上多了一道油漬也渾然不覺，他緊張而尴尬地看着蘇子揚，目光愧疚：“……子揚……你、你已經知道了？”
蘇子揚緩慢地點了點頭。
“對不起！對不起！”蘇岩好像除了這句話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那邊鄧倩雯也蒼白了臉，唇瓣啰嗦着看向蘇子揚，而後眼淚滾落下來，她沙啞着哽咽着喚道：“子揚……兒子……”
這時候蘇子揚開口了，他冷靜地看着兩個老人，低聲道：“如果不是你麽這陣子詭異的舉動，我也不會察覺到不妥，更不會讓展翼去查二十多年前的事……”
“你們應該一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吧？所以才會對我的孩子那麽好，之前也經常寄禮物到家裏，後來還去幼兒園看他們，陪他們玩兒……”
“如果我沒有察覺到不妥，沒有讓展翼查明真相，現在也不來跟你們挑明，你們……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對不起……子揚，這件事跟你媽媽沒有關系，她不知情的，都是我的錯，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你媽媽她……她一直都很挂念你，後來在你婚禮上她也在打算婚禮過後跟你相認，可是因為子琪的事……她就不好意思跟你相認了，只能用這種卑微的方式來表達她對你的好……子揚，我知道我沒資格做你的父親，你要是有什麽氣都撒在我身上吧，但是別怪你媽媽，號碼？她這麽多年經常對着你小時候的照片偷偷哭……”蘇岩在這時候倒是說了一大通自己的真心話。
鄧倩雯在病床上坐着只是哭，淩子軒和淩子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還有點小，搞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好端端的奶奶就哭了呢？爸爸還跟那個爺爺吵架，好兇哦……
于是倆小孩伸出小手去抓鄧倩雯的手，笨拙地哄到：“奶奶不哭……奶奶不哭……”
這兩聲軟軟的話卻讓鄧倩雯哭得更兇了。
蘇子揚也挺不忍心的，其實從淩展翼告訴他事實真相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鄧倩雯的不知情了，尤其現在鄧倩雯哭得那麽傷心，都說母子連心，媽媽在痛哭，他能好受嗎？
“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你們……還想認我嗎？”蘇子揚輕輕開口。
鄧倩雯和蘇岩都震驚了，他們本來以為今天蘇子揚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竟然問出這麽一句，頓時都愣了，不知該作何反應。
後來還是鄧倩雯先反應過來，她明白，若是兒子不想認他們，就不會帶着一家子過來探望她還給她買好吃的，兩個小孫子也都特別乖巧的跟過來哄她，想來，兒子心地善良，是決定不追究以前的事了……吧？
“想！做夢都想認你啊，兒子！”鄧倩雯探着身子，緊盯着蘇子揚，“你可還願意認我這個媽？”
蘇子揚不想把氣氛弄得這麽沉重，既然都過來了，那就下了決心，如果再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也沒什麽意思，他現在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有乖巧可愛的兒子，有疼他寵他的愛人，更有勝似父母的公婆，他不怕再發生什麽變故了。
更何況，現在看來，也不會再有什麽變故發生。
除非……是仍然在監獄裏的蘇子琪……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不過，那都是幾年以後的事了，在她出監獄之前，自己跟展翼會好好照顧父母，她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再興風浪？
如此一想，蘇子揚便點點頭，上前握住鄧倩雯因為緊張顫巍巍伸出的手，吐出那個類似于禁忌的稱呼：“媽……”
“……”鄧倩雯淚如雨下，哭得更兇，她被蘇子揚攬入懷裏，伏在他肩膀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兒子認她了？兒子認她了！她不是在做夢吧？啊？為什總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呢？
“兒子……媽不是在做夢吧？”鄧倩雯哭夠了，伸出能活動自如的左手輕撫蘇子揚的臉頰，眼睛已經哭腫了，“兒子，媽媽不是好媽媽，根本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對不起……兒子……你受苦了……”
“……媽，別想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您好好疼我也不晚啊，再說，還有子軒子昊排着隊等您疼愛呢！”蘇子揚這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挺可憐的，雖然之前曾經小小的埋怨過她當初為什麽不追問蘇岩自己的下落，不過，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鄧倩雯受寵若驚的點點頭，附和道：“對！對！媽一定好好疼他們！”
“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不漂亮了……”蘇子揚低聲溫柔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鄧倩雯哽咽着點點頭，說着不哭不哭，可還是會有眼淚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