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名太監見他們拉扯了這麽久都拉不動的屍體,被阮貴人一位柔弱的女子輕輕一拉,竟然拉動了,兩人吓得臉都白了。

阮思一直抱着阮棉冰冷的屍體很久很久,直到小紅看不下去了,“阮貴人,阮棉她已經…,您就放下她吧。”

燕子抹幹眼淚把角落的六皇子抱了起來,将他放在床塌中,阮棉肯定是想要保護六皇子,她才被刺了這麽多劍…

阮棉…燕子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這時稚嫩的童聲響起,“她是不是跟我娘親一樣,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燕子胡亂的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回六皇子,阮棉她…以後照顧不了你了。”

把床邊的帽子給他輕輕戴上,這一看就是阮棉的手藝,她習慣在每一件繡品都織上一朵奇形怪狀的圖案。

慕容塵眼神呆滞着,目不轉睛的望着阮棉屍體。

燕子看着他也很可憐,阮棉生前很照顧他,她能看得出來阮棉疼惜六皇子。

阮思抱着阮棉悲痛萬分,她就不該帶她入宮的!是她的錯!是她的錯啊!

翟公公本就看多了死人,不過是一婢女,“阮貴人,人死如燈滅,您節哀。”

阮思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她不願相信她眼中所發生的事情。

翟公公挑眉,向一旁的侍衛使了使眼色,轉而又向阮思說道,“阮貴人,您的妹妹已經死去多時,還是及時安葬為好。”

話音剛落,侍衛們便上前把阮棉的屍體和阮思強制分開,阮思不肯,哭着喊着讓他們別這樣對她的妹妹。

然而又怎麽能抵抗的住侍衛們的力氣,阮棉還是被拉走了。

“放開她!你們放開她,棉兒她還沒死!她怎麽可以死了…啊…”阮思捂着心口處哭喊着,想要拉住阮棉。

翟公公勸道,“阮貴人,您的妹妹奴才會幫您安葬好,您只管放心,不過,奴才還是勸您啊,把心思放在伺候皇上身上,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

翟公公說完後,冷眼倪了她一眼後,便離開了如品殿。

阮思抓着地板的手,力氣大得掐出一道血痕。

小紅驚呼,“阮貴人!您的手!”趕緊把她的手擡起來,用手帕捂住。

恨意在阮思的臉上逐漸加深,她咬着牙,雙目死死的瞪向早已人去樓空的殿外,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棉兒受得罪!她阮思今後加倍奉還!!

如品殿殿外

侍衛們很嫌棄的架着阮棉的屍體,“翟公公,這屍體…”

翟公公連一眼都不願意瞧,死人他當然嫌晦氣了,瞪了一眼侍衛,“當然是亂葬崗了。”還能是哪。

說完快步離阮棉屍體遠些,今日得跨一下火盤才可進屋,這身衣物都得燒了。

本來不用他到場,可皇上惦記着那婢女,親自跑來,結果還不是看那麽一眼後,就走了,還真當帝皇能有情?

翟公公翻了一個白眼,朝某個方向走去。

阮貴人走了後,如品殿冷冷清清,燕子把飯菜給他熱好了,安慰了他兩句後,便也走了,她都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不哭出聲,又怎麽安慰得了別人。

慕容塵麻木着眼眸,仿佛整個世界發生了什麽,都與他無關,在床榻上維持着一個姿勢久久不動…

阮棉疼得要生要死的,被劍刺了至少有四還是五劍,她疼到最後都沒有知覺了,她只知道她不能讓開,不然六皇子就被殺死。

不只六皇子會有危險,阮思也會有危險,雖然男主有男主光環,可她不願意冒這個風險,不知道她離開後,六皇子怎麽辦?他會不會又過上沒遇見她之前的生活?

阮貴人她倒沒有那麽擔心,沒有了她這個軟肋,她在後宮立腳可能還會立得更穩,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振作起來。

阮棉意識散盡後,仿佛落入了無盡深淵裏…

不知過了多久,阮棉漸漸蘇醒,被刺了幾劍的劇痛感,似乎還殘留在身上。

緩緩睜開眼,阮棉有一瞬間的懵,視線迷糊不清,緩過好一會,她才能看清繡着不知名花朵的窗檐。

窗檐透着些許光亮,阮棉無神的睜着眼,這裏是什麽地方?她不是死了嗎?

咬着牙坐了起身,她揉了揉發悶的太陽穴,總感覺哪那都不舒服,扭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是一間蠻大的偏殿。

阮棉很是疑惑,她難不成沒死?被人給救了?可她被刺了那麽多劍,還能救起來嗎?

又揉了一下漲疼的腦袋,想要下床看看,阮棉有些使勁的下了床,才穿上鞋子,等等!

看着這一雙大鞋,和腳上這雙大腳,阮棉腦袋仿佛卡殼了一般,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反複确認她眼前的一幕。

阮棉反應過來後,連忙伸出雙手查看,這是一雙沒怎麽幹過活的手,雖然白皙,但…這很明顯是男人的手啊

壓制住想要從喉間吼出聲的沖動,阮棉瞪大的雙眸,不斷确認,她才知道她并沒有活過來。而是穿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而且還是個男人,好像還是一名太監,阮棉崩潰了,為什麽要讓她穿成男人?太慘了!

殘酷的現實讓阮棉認命了,太監就太監吧,能活着就行了。

阮棉穿上鞋子,打算在屋裏溜達看看,看看這張臉長什麽樣?

恰巧角落邊上有一個銅鏡,來到銅鏡前,她照看了下這具身體的長相,阮棉沒想到的是,這張臉還真蠻帥的,雖然不是特別帥,就有一股陰柔之氣。

阮棉對着鏡子照了半天,但她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時門被敲了敲,正在沉思的阮棉被吓一跳,“誰?”

不算尖利的聲音,阮棉又是一驚,這聲音也有些熟悉啊…

“翟公公,該去伺候皇上了。”門外傳來帶着些許尖利的聲音。

阮棉此時仿佛被雷劈了又劈!翟公公!!她…她成了翟公公!!老天爺啊!不帶這麽耍她的吧?

“翟公公?”門外的人又敲了敲門。

阮棉趕緊回神,朝門外喊道,“知曉了。”心裏卻在想,她這是要去伺候慕容今啊!怎麽辦怎麽辦?

慕容今給她的陰影,她可是歷歷在目,現在要她伺候他,還得給他寬衣…

蒼天啊!饒了她吧!阮棉無聲抱頭崩潰,然而門外的太監又再催促,她不得不硬着頭皮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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