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那樣……

在被大力抓住手腕的瞬間, 玉璨吓了一跳,看清抓住她的人,她心也跳得更快。

陸嶺已經盯她們很久了, 才開始是覺得沒什麽, 畢竟那兩個崽子那麽小, 看着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對這兩個人沒什麽想法。

直到眼前這個青年的出現。

睨着這個比自己還高一些的青年, 陸嶺覺得太危險了。

她還對他那麽笑,和他湊那麽近,這并不正常,或許她就是喜歡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 而不是他這種差了六歲的老男人。

別人都說三十二歲還很年輕, 他卻覺得自己很老, 比起她,他是老了。

他早就知道她年紀小,又剛剛進入青春期什麽都不懂, 這樣的告白怎麽能作數,再加上當時并不清楚自己對她是喜歡還是只是單純的兄妹親情,所以他拒絕了她。他想要讓她再長大一些,等成年了,清楚自己的感情了,那時候再來說喜歡什麽的不遲, 又或者那時候他們已經成了真正的兄妹, 都可以。

只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家裏突然說要出國, 一切趕得緊急,他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倒是在國外的幾年,他越來越清楚自己的內心,失去了見不到了才知道後悔, 他就是這樣的,每日因為想她而失眠,橫跨半個地球的阻礙,沒有任何音信,直到他終于熬完學業毅然獨自回國,在平川苦苦尋找她多年。

舊址早已搬遷,不知道她是否還留在平川,但是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曾經笑着跟他說:長大了她一定會留在平川,和最愛的人開一家随便什麽店,然後在這裏老死,因為這裏是她的家鄉。

人是善變的,但他選擇相信她會保持不變,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她果然還在這裏。

見到她的激動不足以言表,陸嶺其實也膽怯,然而他發現看着她與別人幸福,他做不到。

他的身體和情緒都在讓他不顧一切地把她從這裏帶走,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姑娘,他不願意放手。

玉璨呆了好一陣,她甚至還茫然地跟着走了一步,反應過來後立刻向後掙紮,向身後的鹿燦然求救。

“小鹿快幫我!”

鹿燦然眉頭微擰,抓住玉璨。

剛剛變故發生得突然,他認出了這個人是誰,只是看玉璨什麽都沒說便沒管,現在他忙上前一步抓住陸嶺手腕,兩個男人橫眉冷對:“這位先生,你這是做什麽?”

玉璨見有人幫自己松了口氣,皺着臉甩手:“你放手!”

陸嶺看了玉璨一眼微微松了點力道并沒有放開,他看向鹿燦然,覺得他有點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你是誰?”陸嶺冷冷問。

鹿燦然還沒說話,玉璨打斷了他,她沖陸嶺吼道:“關你什麽事!神經病啊!以後再跟着我小心我報警!給我放開!”

以前玉璨不能确定,今天他會突然出現絕不可能是巧合,想到這個人一直跟着自己,玉璨又氣又怒。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陸嶺目光便回到玉璨身上,他的視線有如實質,炙熱又緊密地鎖住她,像一把無形的鐵鏈。

“你們是什麽關系?”

當是時桑婪接完電話回來,她遠遠瞧見他們這裏仿佛在争執什麽,尤其是看到了陸嶺,她有些意外,大步走過來正聽到陸嶺問的那句。

她現在見到陸嶺這個樣子并不奇怪,甚至看戲一般看他求愛,眼下這情形玉璨直接拿鹿燦然做擋箭牌倒也未嘗不可,桑婪并不介意,她只是走到他與玉璨身邊,淡聲道:“放開她,陸律師。”

陸嶺眯了眯眼,在她的眼神中又深深看了玉璨一眼,終是松開了手。

玉璨得了自由立刻縮在桑婪身後,她一擡頭,果然那人還在盯着她。

他又重複問了一遍:“你們是什麽關系?”

鹿燦然此刻靜靜站在一邊,但是他的存在想讓人忽略都難,陸嶺尤為在意。

玉璨沖他翻了個白眼:“我們沒什麽關系。”

看他臉色微霁,玉璨卻又道:“我跟小鹿沒什麽,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以後別再來騷擾我,我們不可能了!”

陸嶺果然臉色複沉:“喜歡的人……誰?”

玉璨抱住桑婪的胳膊,一臉嬌羞地道:“我喜歡阿婪,怎樣?我對男人沒有興趣,早就改喜歡女人了,所以你趕緊滾,看到你就煩。”

空氣忽然一靜,沒人出聲。

陸嶺和鹿燦然都看着桑婪,桑婪站在那,半點驚訝都沒有。

無聲的尴尬沉默,陸嶺最先受不了,不過他只是又複雜看了玉璨一眼,轉身離去。

等他一走,玉璨拍着胸口大口喘氣,她笑嘻嘻跟鹿燦然道:“小鹿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阿婪的。”

鹿燦然剛眉心舒展,見她又補:“因為阿婪一直都是我的。”

看他僵住的表情,玉璨不厚道地大笑起來,搖了搖桑婪胳膊,她笑着先回了店裏。

桑婪無奈一嘆,現在就剩兩人,她對剛才那番鬧劇并不在意,也不覺得他們會信,玉璨慣會胡鬧。

她瞧着鹿燦然問:“怎麽來的?又請假了?”

鹿燦然看着她,木木地道:“難道我就不能有假期?”

說完這句,他直接去往店裏,桑婪看着他的背影,意外挑高了眉。

桑婪回來的時候就見玉璨正跟鹿燦然使眼色,玉璨本意是留空間給他們兩個相處,這倒好,人後腳就跟着回來了,可見一定是什麽都沒說。

鹿燦然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虛,他方才确實是一時沒忍住發了脾氣……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那樣,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桑婪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她以為鹿燦然還在生氣不會給自己讓位置,準備繞過他從玉璨那邊走,剛一走近就見他側過了身,雖然沒看她。

既然他讓了,桑婪沒有再繞過的必要,她從他身邊走過,因為他腿太長,還是蹭到了一點。

身體的接觸略略有些怪異,除了他醉酒那晚,桑婪還是第二次跟異性這樣親密,她不動聲色坐回去。

一行人直接在店裏點了餐,經過之前那麽一番葉薇後面話也少了,衆人安靜吃飯,桑婪點的那份炒飯只動了一半不到就不再吃,因為熬夜的關系,她今天實在沒什麽胃口。

讓她沒想到的是,鹿燦然竟然把她那份放在自己面前,看他淡定地吃着,葉薇氣得臉色青青白白,桑婪也意外。

想到他之前那天早上只喝了一份粥兩個包子,果然當時還是太拘着了。

吃完飯衆人分開,桑婪沒管陳星星,他們小男孩可能還有別的安排,她瞧着跟着自己的鹿燦然,什麽也沒說。

玉璨自覺把副駕駛留給他,坐進了後排。

等把玉璨送回店裏,桑婪車沒有立刻開走,她拿出了車廂裏的煙,看了鹿燦然一眼正要出去,鹿燦然卻道:“我沒事。”

桑婪實在是乏,她煙抽的不多,就要就是提神的作用。

既然他不介意,桑婪坐在車裏,輕輕呷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

她抽的也是女士煙,煙油不重,主要是薄荷味的,鹿燦然嗅到點味道,感覺精神也跟着振奮一些。

“接下來有安排嗎?”頓了一陣,她問。

鹿燦然淡淡道:“沒有。”

要是在平時桑婪會跟他多聊聊,比如今天的事,比如他是不是還在生氣,不過眼下她精力不濟,且還有事要做。

“好,那就跟我走吧。”

說完,沒看眼神微動的青年,桑婪直接啓動車子,載着他去往青年并不知道的地方。

兩人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一個是專心開車,另一個則因為她任何解釋都沒有還在生氣。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處會所外,是很正經的KTV,大下午的人還挺多,多半是因為假期的關系。

桑婪找到包廂去的時候不大的包廂裏只有王敏一個,見了她王敏很意外:“我才到沒多久,你那邊已經完事了?”

上午桑婪中途接到的那個電話就是王敏打來的,她是趁着假期想請桑婪和鹿燦然吃飯,原本桑婪只打算自己來,哪成想鹿燦然跟着幹脆就把他也帶了過來。

不等桑婪說話,王敏已經看到了跟在桑婪身後的鹿燦然,整個人眼神更亮。

“呦呵,小鹿可是越來越帥了呀。”

鹿燦然對王敏态度要恭謹許多,畢竟是當了自己兩年輔導員的人,該有的禮數都要有。

他沒想到會再見到王敏,且桑婪事先沒有給他打預防針,打完招呼鹿燦然便開始緊張。

兩年前王敏回到平川大學實習,機緣巧合之下成了鹿燦然的輔導員。比起其他人,他們已經算是老熟人了,鹿燦然旁敲側擊想從王敏這裏知道桑婪的消息,誰知王敏也于一年前和桑婪失去了聯系,還想從他這裏找到桑婪。

為了多一分找到桑婪的可能,也出于自己某種私心,鹿燦然一直隐瞞着兩人早已分手的事,以她很忙自己也聯絡不到的理由拖到了畢業也仍然沒有任何她的消息。說了兩年的謊言要不是王敏神經大條太相信他早就發現漏洞了,好在鹿燦然已經畢業,也确信從王敏那裏得不到想要的消息慢慢斷了聯絡。眼下,不知道她們是怎麽又恢複聯系的,踏進這個包廂開始,他頭皮已經開始發麻,連生氣都暫時顧不上。

王敏招呼兩人坐下,一邊張羅着讓服務員上酒和小吃,一邊眼神炯炯地盯着桑婪和鹿燦然看個不停。

鹿燦然害怕她說以前的事,但不說怎麽可能,久別重逢,新話題沒有,自然就開始“翻舊賬”。

老同學見面慣是如此。

他僵硬地坐在桑婪身邊,整個人很是麻木地準備聽王敏把他說“謊”的事抖落出來,他已經不太敢看桑婪的臉色。

王敏果然說了:“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愛情長跑那麽多年,當年也算是奇遇,你們兩個只要還在一起,我就會一直相信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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