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後院寵妾

“想我意氣風發闖江湖,流落到宅府後院蹲牆角……”季行風哼唱着奇怪的歌,兩手揣着,蹲在牆角,毫無劍修氣質。

“你現在看起來确實像是一個老江湖。”方雲溪自顧自點頭,“不錯,保持下去。”

季行風抖腿的動作一頓,假作矜持:“說來我們在這聽姑娘家的牆角不太好吧?”

何止是不好而已,你看起來簡直是個變态。

“沒事,沒人會看到我們。”方雲溪皮笑肉不笑,“裏面有動靜了。”

“呼。”季行風在姑娘家的院門外探頭探腦,“人呢?”

“你能不能別這麽猥瑣。”方雲溪快要控制不住蠢蠢欲動的拳頭了。

“嘿,你這是什麽話。”季行風收回頭,忿忿不平道:“是你提議的好吧?而且你剛剛還誇我來着。”

說到後面都有點埋怨的意味了。

方雲溪随意地看了他一眼。

“人、人在哪……”季行風突然沒了底氣,怏怏閉嘴,然後他清楚地聽到這個性格惡劣的家夥輕嗤了一聲,他感覺自己的火氣陡然攀升。

季行風正要原地爆炸,卻被人猛地往後一拉,捂住嘴巴。

“!!!”

“噓——別把我們給暴露了。”

過了會兒,那個寵妾走過了這道門,季行風重獲自由。

“你剛剛把我給吓壞了!”季行風惡狠狠地兇道。

“廢話少說,跟上。”

方雲溪輕手輕腳地跟在寵妾後頭,季行風捶了幾下白牆,也蹑手蹑腳地跟過去。

偷溜出王府的寵妾一路走來都大大方方的,不像是做什麽虧心事。

漸漸地,她到了幾乎無人的郊區,四處是樹。夜風清涼,林裏飒飒之聲疊起。

“怎麽樣,你看出什麽沒有?”季行風問。

“還能看出什麽,跟着就是。”方雲溪推推小夥伴的狗頭,“離我遠點,別跟我擠一個地兒,好好的感覺都叫你攪沒了。”

“啊?”季行風驚詫地看着他,“抓個奸而已,你要什麽感覺,刺激感嗎?”

“緊張感。”方雲溪冷冰冰的手指尖捏着他的耳朵,“滾不滾。”

行,你強你就是道理。季行風的心怦怦跳。

“我再說最後一句話。”季行風一邊緊張地瞟一眼寵妾風姿綽約的背影,一邊問:“方師兄自己怎麽不幹這事?”

“方師兄怕黑。”

“……”季行風咽了口口水,冷汗連連,“其實我也……”

“不,你不怕。”方雲溪冷酷無情地說道。

季行風瞳孔驟縮,握緊腰側的劍柄,深吸一口氣,“——那個女人!!!”

“我看到了,你不要太激動。”

“我我我!!!”季行風開始語無倫次,腳不能動。

“好,你上。”方雲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他。

季行風突然冷靜。

“等——!”

“快上,養兵千日終于有你用武之地。”方雲溪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小夥伴屁股上,直接把他踹進那個妖魔化的女人視線,“打殘不要緊,別打死了。”

寵妾長相嬌俏動人,身段也是婀娜多姿,美中不足的是……她後面的那條黑紅的蠍子尾巴。

季行風差點窒息。

作為一個劍修,他有那麽一個小缺陷。

他,怕蠍子那樣表面堅硬其實一踩就死的蟲子。

“啊啊啊啊啊啊——”季行風不分方向拔腿狂奔,吓人的尖叫聲驚起夜睡的鳥兒,也似乎喚醒了沉睡的森林。“啊啊啊—有蟲子掉在我身上啊啊啊啊啊——”

“……”方雲溪連嘴角都懶得扯起來了。

季行風這個廢物!

你為什麽要往回跑!

這個女人看到我了啊!!!

“啊——啊……咦,兄弟,你怎麽也在跑。”季行風跑速不變,驚異至極。

“……閉嘴。”方雲溪面色陰沉,跑速毫不遜色。

作為一個劍修,方雲溪也有那麽一個不足為道的小缺陷。

他也怕蟲,不光是怕蠍子那樣表面堅硬其實一踩就死的蟲子,還怕毛毛蟲那樣表裏如一一踩就死的蟲子。

兄弟嘛,就是要整整齊齊。

“怎麽辦,她還在追。”跑了這麽長一段路,吹了那麽多涼風,季行風好像終于冷靜下來了。

“要不我們和她談談。”

季行風的內心在做艱難的掙紮,“我們先隔空喊話,看她什麽反應。其實在剛才短暫的幾秒後,我覺得她也沒那麽可怕,還有點可愛。”

“很好,你和她談談,我聽着。”抱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方雲溪真摯地祝福道:“你能行的。”

“後面的那個!你別追我們了!!”

“你們跑什麽啊!”女人的聲音飄飄忽忽的,時近時遠。

“你先別追了!然後我們再停下!!”

“我沒追了!”

女人的聲音一下子飄遠了,季行風謹慎地回頭,看到女人确實沒再追。

小夥伴兩接着跑了一段距離才停下。

于是兩方人馬隔着數百米于林中對峙,氣氛冷凝,頗有大戰前戲的氛圍。

“你是不是好人啊——”季行風又喊。

“我是好人——”女人回答他。

“那你每天晚上出來幹嘛——”

“我出來覓食——”

“那你還說你是好人!”季行風語速陡然加快。

“我素食的!!!”對面那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比他還激動。

“啊?”季行風呆愣。

方雲溪噗嗤一聲笑出來,不顧季行風的拉扯,主動往前走。

穿過氤氲水霧,三人面對面交談。

“我是到林子裏面吃樹葉的。”寵妾說,“你們是誰,把我吓一跳。”

方雲溪二人對視一眼,由方雲溪出面解釋道:“我們來此探查王宅後院常在夜裏離開的女人之事的真相,希望姑娘莫要介懷。”

寵妾腦子一轉,“該不會是王君那小子叫你們來的吧。”

“正是。”

“有幾次看到他了,我還以為我眼花呢。有機會我會和他解釋的。”寵妾嘴角上揚。

“那……我們告辭了?”

“準了。”

兩人跑得比剛剛被追着的時候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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