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要的節日之一。年味什麽的已經不是民衆所追求的東西,反而是春節那一刻的相聚,成為了許多人心心念念的事情。
和親人的相聚,和朋友的相聚,和愛人的相聚,寒冷的天氣根本沒有辦法阻擋人的心情。
或許是有前世的經歷,這一世的陸津,也分外珍視這個節日。
“我來貼啦哥哥是笨蛋!”
陸楷邁着小短腿兒,手上拿着一張鮮紅色的春聯,明明怎麽夠都夠不着,他偏偏要顯示自己的存在感,挑着往上貼,結果,春聯在門上晃蕩了兩下,最終掉到了地上。
掉了三次。
陸小弟表示,自己真的生氣了!
拿起春聯氣沖沖的跑到自己房間裏,幹脆把春聯貼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小孩兒登時就樂了,一雙大眼眨啊眨,差點左腿絆着右腿摔到地上去。
其實春聯已經完全沒有貼的必要了。
門也不是遠古時期的木門,不是熱兵器時代的玻璃門,而是一種特殊材質制成的防熱防凍的特制門,貼上春聯反而有種不倫不類的味道,但也沒辦法,自家爹媽都是傳統的人,他們喜歡,比什麽都重要。
第三十九回複仇
這一年的春天來得比以往要早,陸津站在訓練區最高的一層樓上,俯瞰着樓下郁郁蔥蔥的一片,輕輕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
聶言一身深色制服,不知何時悄悄上了樓,略顯冷淡的眸子在看到陸津的那一刻微微亮了亮。
開學已近兩周,凱恩斯向來推崇的月考模式重新拉開帷幕,A組即将有人離開,也将有人重新加入,洛基高地的那一場戰鬥之後,A組的節奏便被徹底打亂,受傷的人空出來的位置總是會補上,只是這一切和陸津他們關系都不大。
一個寒假過去,他們的地位已經相當鞏固,不需要花費多餘的時間去考慮月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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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正是這個寒假之後,陸津發現,聶言好像有些纏人了。
他總在陸津注意不到的角落忽然出現,只是一言不發的默默看着,便讓陸津覺得壓力有些大。
就像此刻,陸津已經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不知名的角落,卻沒想,聶言仿佛在他身上安裝了監控器一般,在哪裏,都能找到他。
“在想交流賽的事情。”
“嗯。”
所謂交流賽,全稱為聯邦軍事交流賽,由五大軍校領銜,包括了一百所以上的軍事學院參加。每所學校共有6個名額,鑒于第四年學生大多數奔向一線戰場,因此參與交流賽的只有前三年級的學生,一個年級兩個名額。交流賽每三年舉辦一次,因此對于陸津他們這些新入學的學生而言,這是三年之中唯一的機會。
為交流賽發愁的不止陸津一個人。凱恩斯軍校的某一個角落,一間并不起眼的實驗室裏,戴着老花鏡的凱恩斯軍校校長、聯邦上将普特爾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惡狠狠道:“又到了凱森那家夥得意的時候了!”
普特爾的身側,曲線妖嬈的紅唇美女朱莉輕輕扭着細腰,鼻間發出一聲輕嗤:“您老人家憤怒也不是一時兩時了,放松一點,多活兩年。”
大嘴性感似乎是朱莉永恒的特點,然而便是地位尊貴如普特爾,也不敢輕易惹怒朱莉。這位身高僅僅1米68體重不足百的美女保持這樣的姿态和容貌已有二十年之久,身體便是她的武器,二十年前暴怒之時的朱莉能夠輕而易舉的踢爆一輛戰鬥狀态的機甲,到現在,很少有人再見到朱莉出手,卻沒有一個人敢忽略這位更像是花瓶的美女。
“今年的柳晴空,實力似乎不錯。”普特爾輕輕拍擊着桌面,“可是中央區的那個連澤,實力好像更強一些。”
朱莉紅唇勾出一個嘲諷的神色:“誰獲勝又有什麽關系,現在要緊的是帝國吧?”
作為土生土長的安陵人,朱莉身上不包括一絲一毫安陵的特質,不溫和不婉約,反而尖銳暴力,然而她畢竟是愛着這個城市和國家的,相比較內部白白的虛耗,這位自二十歲起便成功打入帝國內部成功完成策反的女間諜更關注的是另一側虎視眈眈的鄰居。
普特爾眉頭又是一皺。
“局勢又緊張了?”
朱莉輕輕嘆了一口氣,便是強韌如她,眉頭也不由染上一絲憂色:“我們畢竟是老了,現在的聯邦究竟要走向何處,已經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了。”
實驗室裏的空氣仿佛凝滞了一般,只有兩位歲數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老人望着白色牆壁時無奈的眼神。
陸津和聶言已經緩緩走出了訓練區。
清晨的空氣清新無比,兩人并肩走在空空蕩蕩的巷道上,回音輕響。聶言擡手挑開陸津肩膀上的一根發絲,又裝作淡然的偏過頭去。
陸津朝他看時,他早已換上了一副與平時無異的冷漠神情,唇角抿成了一條細縫,讓人看不出情緒。
“盡力而為。”
陸津挑眉看他。
“交流賽的事情,盡力而為就好。”聶言低聲道:“相比較而言,我更看重的是自身實力的增強。”
自身實力!
聽到這話的陸津心中卻不免驚訝了一把。
從開始到現在,聶言就好像是那個最了解他的人,好像他心裏的想法都被徹底敞開來展現在這個人面前。
沒錯,陸津所在意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名次,自身實力的增長,比什麽都重要。
這天以後,聶言就好似消失了一般。陸津只有在和聶昀通話的時候,才模模糊糊的了解到有關聶言消息的只言片語。他也沒有多問,在陸津眼中,聶言一向都是很神秘的,似乎他能夠接觸到凱恩斯普通學員所不能接觸的信息,每一段時間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現,都讓人覺得,他是個游離于凱恩斯之外的人。
“交流賽準備得怎麽樣了?”聶小弟含含糊糊的問着話,不用說,嘴裏鐵定塞了兩瓣橘子。
“順其自然呗!”
“一定要争取到名額啊,我等着你。不過說起來,你們凱恩斯除了柳晴空之外,也沒有什麽特別厲害的家夥啊,啊對了,王墨,你要小心他。那家夥下手太狠了,我都吃過他幾次虧。”
“嗯。”陸津将聶昀的勸告記在心裏,然而聶昀一定不會知道,此刻的陸津拳頭緊緊握着,面上的表情絕對和順其自然這四個字沒有任何關系,他臉上微微泛着興奮的紅光,眼中的執念幾乎可以把任何熟識他的人吓住。
別的人陸津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和王墨的這一場,是他一直所期待着的,期待了很久的戰役。
在洛基高地的積分榜上占據高處又如何,陸津想要做的,是面對面将那個人徹底打敗,打碎他的驕傲,将那天的屈辱全部奉還給他,讓他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弱者?
就算是神壇之上的新人王們,也要有王朝被推翻的覺悟!
手指幹燥手心火熱,陸津輕輕的捏着手指,感覺到骨骼摩擦之時輕輕的響動。
只要自身實力夠強,他不介意輸給任何人。
除了王墨。
楊奕和凱斯·道爾發誓要打敗王墨的那一刻,陸津并沒有多說什麽,可是在他心裏,王墨早就成了一個敵人。
屬于他們三個人共有的敵人。
為了打敗他,他們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更強,所以到現在,進校名次只有700名的陸津牢牢把住了凱恩斯軍校的前五名,出身四大區中實力最弱的索斯區的楊奕能夠一直不停的升到A組的前半段,而自身實力更多體現在催眠而非機甲上的凱斯,也漸漸變成了一個實力派的硬漢。
這是誰都不曾想象到的變化,而他們卻做到了,原因就在于他們對那一戰的執念。
堂堂正正的……親手打敗他!
曾經許下的誓言,縱然沒有一個人說出口,卻成了他們共有的秘密。
而對楊奕和凱斯,陸津只能先默默說聲抱歉,因為王墨的第一場失敗,将由他來取得。
中午,寝室裏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陸津推開門,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捧着書往圖書館的方向走。
他在圖書館的工作仍然繼續着,而且相比較雜亂的寝室和教學區廣闊空大的教室,陸津覺得圖書館的環境更加适合他的學習。
稿紙上早就畫滿了繁雜的推理圖,陸津把滿滿當當的一排稿紙扔到一邊,攤開一張紙重新開寫,他這次看的書有些舊,多數是早期軍事專家們着重研究、卻又被證明對機甲發展沒有絲毫作用的理論。曲線似的圖形越纏越亂,陸津狠狠的将手中的稿紙揉成紙團,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從頭再戰。
一擡頭,一抹深色的影子撿起其中的一張稿紙,頗有滋味的看了起來。
藍色的襯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