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能得逞

“奶奶,姑母,你們嘗嘗我做的點心,奶酪做的。”溫淩琦将盤子放到韓氏面前的茶幾上,笑着道。

新出鍋的點心,夾雜着奶酪的甜香,香氣撲鼻,韓氏點頭誇贊:“琦琦做點心的手藝都勝過你娘了,如今我一日不吃你做的點心都渾身不舒坦呢。”

“祖母喜歡吃是孫女的榮幸,以後每日都做給您吃,直至您吃膩了算。”溫淩琦語氣恭敬又不失親熱地說着俏皮話。

“好好,琦琦真孝順。”韓氏高興,拿起一塊點心吃起來,邊吃邊點頭誇,見一旁女兒不動彈忙道,“你也吃一塊兒,你侄女辛苦一早上做的。”

“哦。”王溫氏瞟了溫淩琦一眼,不情不願地拿了塊點心吃起來,嘗了幾口語氣淡淡地道,“這個奶酪總感覺有股子酸味,沒有多好吃,真不明白一些人是怎麽想的,居然喜歡吃這東西。”

這話說得将“喜歡吃這東西”的韓氏也一并嫌棄進去了,韓氏眼睛一瞪:“你不喜歡吃就別吃了,我喜歡吃!”

“啊。”王溫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放下吃剩一半的點心尴尬地解釋,“我說錯話了,這東西其實挺好吃的,就是我不太習慣那股子酸味。”

溫淩琦欣賞了會王溫氏尴尬的模樣,這才不緊不慢地道:“奶酪就是帶股微淡的酸味,我每日都在努力改良,争取能将它做得更香甜可口,不過混在點心中,被點心的甜味覆蓋,酸味幾乎就淡得感覺不到了,顧客們都喜歡吃呢。”

王溫氏明顯是吹毛求疵,她看溫淩琦不順眼自然對她做的東西也看不上了。

韓氏吃完一塊點心,将一杯茶喝光後,用手帕擦了擦嘴道:“聽你爹說你倒騰這些東西給咱家酒樓賺了不少銀子,真是個好孩子,這麽小就懂得為家裏賺錢了。”

王溫氏用雖然小聲,但屋內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嘟哝道:“賺的錢都成了琦琦私房,沒有放進公賬裏。”

溫淩琦聞言表情很是無辜:“爹爹說了這是我的勞累所得就歸我了,而且我沒有白用溫家的資源,分出兩成作為人工費了。何況爹爹說因為我提供的這些甜品,酒樓多賺了不少銀子,就更不會要我的那點子辛苦費啦。”

韓氏聽後瞪了王溫氏一眼,看向有些委屈地孫女道:“別聽你姑母瞎說,你靠自己本事賺來的銀子就自己收着,若是你爹想霸占了這點子銀錢奶奶還要替你撐腰呢!”

“嘻嘻,奶奶您對孫女真好,我娘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若是這個寶還是個明理又疼晚輩的,那就是寶中之寶了!”溫淩琦拍馬屁和眼角餘光欣賞王溫氏的臭臉兩不誤。

韓氏被孫女逗笑了,祖孫兩個又說笑了陣子後她看了眼一直沒吭聲的王溫氏,輕了輕嗓子道:“琦琦,聽下人說你每日大半的時間都花在廚房,很辛苦吧?要不要找個人幫你一把?”

王溫氏突然精神了,坐直了腰兩眼緊緊盯着溫淩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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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淩琦心中立刻敲起警鐘,表情依然是帶着笑的,語調輕快地回道:“奶奶放心,琦琦吃得消的,近來有些瑣事都交給一些下人做了,我主要是做奶酪。”

“下人手腳馬虎,能行嗎?要不……”韓氏猶豫了下開口。

“奶奶。”溫淩琦連忙打斷韓氏的話,搖了搖頭道,“這些都是我與隔壁婉君姐姐合夥做的,她曾要求我們兩人研究出來的東西不要被別人知道制做方法,除非是簽了死契的家生子或酒樓的大廚,否則她會拒絕與我合作,并且索要賠償,我們兩人是簽了合約按過手印的,不守約的一方要賠對方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銀子?”韓氏瞪大眼睛訓斥,“小小孩子瞎寫什麽合約,居然還敢寫一萬兩!我們家所有産業一年都賺不到四千兩。”

溫淩琦忙安撫:“一萬兩是寫的多了,不過只要我們不違約就好啦。”

“你啊,唉!”韓氏搖搖頭不說什麽了。

王溫氏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趁人不注意對着溫淩琦的方向投去怨恨的一瞥,嘀咕道:“不讓隔壁那窮丫頭知道不就行了?”

“姑母!”溫淩琦嚴肅地反駁,“做人貴在誠信,哪有答應人家的事最終卻反悔的?齊嬷嬷教過的東西我時刻記在心中,想必表姐也記得同樣清楚呢!”

王溫氏的臉立刻脹成了豬肝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溫淩琦離開時,遇上了快步走來的王靜。

“妹妹,你這麽快就走了,不再進去待會兒嗎?”王靜不知因為什麽小臉泛着掩不住的急切。

“不了,我還要回去忙呢。”

“這樣啊,那我不留你了,妹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身體不要累壞了啊。”王靜很體貼地關心道,就像親姐姐關心妹妹一樣,仿佛她們以前沒有鬧過矛盾,依然是形影不離的姐妹般。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溫淩琦沒有被王靜突來的親熱與讨好騙到,淡淡應了聲就回去了。

王靜看着溫淩琦離開的背影,輕輕咬了咬唇,垂眸掩下眼中的嫉妒急急地向韓氏屋中走去。

王溫氏的打算很容易猜到,溫淩琦嘴角揚起一抹諷笑,不過是看她賺到了錢,眼看前景不錯,以後可能會賺到更多的錢,還不用交到公賬去,于是姑母坐不住了,想要為自己的女兒謀福利跟着分一杯羹。

真是好笑,她是傻子嗎?好好的賺錢方法為何要分給一個對做甜點無天分又不讨她喜歡的人分享?

剛剛王靜的表現明顯也是知情的,說不定還是她想的主意呢。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想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并沒有錯,但若是想不勞而獲那就對不起了,她溫淩琦不是開善堂的。

一直在院門口蹲着的白球見到主人回來立刻站起身,搖着尾巴一路喵喵地迎上來,愛嬌地蹭着溫淩琦的腿來回轉圈圈。

“白球你又在等我啊。”溫淩琦見到寵物心立時軟得一塌糊塗,彎腰抱起被養得白白胖胖的貓往前走。

“喵嗚。”白球乖巧地趴在主人懷中,小爪子抱住溫淩琦的胳膊舒服得直耍尾巴。

“小姐一出去它就跑去門口等上了,明明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還是要等小姐回來。”小桃笑嘻嘻地道。

溫淩琦回到房中,抱着白球坐在椅子上道:“這只貓就愛粘我,許是我不在它沒有安全感吧,好在它不會一直粘我,抱一小會兒後它就自己跑出去找地睡覺了。”

白球白天很少在屋中睡,天氣暖和的時候會跑出去尋個方便曬太陽又安靜的地方睡覺,晚上有時會陪溫淩琦睡會,大多時間都是在外頭玩,順便逮耗子。

自從養了貓後,溫家的老鼠已經很少看到過了。

沒多會兒,小桃拿着個小盒子過來,碧玉接過來遞給溫淩琦。

不用看,又是冷浩辰的,真不知他為了寫信買了多少個這麽大的小盒子。

這次同樣交代了下他近來的情況,最後提到了白球。

“聽說你很喜歡它,還起了個名字叫白球,去溫家時我有看到過它幾次,這小東西已經不記得我了,可惜沒有看到你寵它的樣子。想來這只貓可以算是我們倆的定情信物了吧?這麽有意義的小東西你可要好好對它,但願這只貓命長,能活到你帶着它嫁進冷家的那一日。”

貓一般在沒有發生意外或重病情況下能活十多年呢,冷浩辰能盼到白球“回歸”的時刻。

傍晚,溫淩琦正在屋中繡手帕,小桃匆忙跑進來通報:“小姐不好了,白球将大姑奶奶的衣服抓破了,大姑奶奶氣急之下用簪子将白球耳朵紮流血了。”

話音剛落,凄厲的貓叫聲自門外傳來。

碧玉抱着耳朵流血不止的白球跑進來,驚惶失措地道:“白球耳朵壞了好大一條口子,奴婢先給它止血。”

白球疼得在碧玉懷裏也不老實,翻來覆去地折騰,不斷哀嚎,可怖的貓叫一聲接一聲,看到溫淩琦,它小爪子可憐地向前伸了伸,高亢的嗷嗚聲立刻轉成委屈的喵喵叫。

“快給我抱着。”溫淩琦見到半個貓臉全被血覆蓋的白球,又驚又心疼。

碧玉将白球小心地遞到溫淩琦懷中,然後就去打水。

“這個怎麽辦,沒有大夫會來給貓看傷啊。”溫淩琦抱着渾身發抖的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靈光突然一閃,“呀,小桃快去隔壁将婉君姐姐叫來,就說白球受傷嚴重,看她能不能給貓止血止痛。”

“哎。”小桃聞言忙跑出去叫人了,都是年紀小的女孩子,對長得漂亮又可愛的寵物沒有抵抗力,這時見貓受傷,都急得很。

碧玉打來清水拿帕子小心地給白球擦傷口附近的血。

“嗷嗚。”被碰到痛處,白球渾身毛發立起來,貓爪子差點抓傷溫淩琦。

“乖,忍忍啊,一會兒就好了。”溫淩琦像哄孩子似的哄貓。

“小姐,要不要将白球放床上?抓傷了你可不好。”碧玉建議。

“不用。”溫淩琦搖搖頭,手指溫柔地撫着白球緊繃的後背道,“它難受呢,有人抱着它能不那麽害怕,別擔心,它懂事的,不會真的抓傷我。”

碧玉看了看,白球确實将爪子伸離了主子的胳膊,想是也怕自己在疼痛難忍時傷到主人吧,真是只好貓,不再勸,繼續小心地給它擦頭上的血。

“到底怎麽回事?好好的白球怎麽會将姑母衣服抓破了?”溫淩琦這時才抽出心思問。

碧玉聞言很是氣憤:“聽小桃說白球在花園裏的草叢上曬着太陽睡覺,結果大姑奶奶在花園裏不知因何發了很大的火,往回走途中見到躺在草叢中睡覺的白球就重重一腳踢過去,白球被踢飛出去老遠,回過神後就蹿過來将大姑奶奶的裙子抓破了一道口子。大姑奶奶就更氣了,拔下簪子就往白球頭上紮,若非白球閃得快,它的腦袋就要被紮漏了!”

“她居然這麽做?有多大的氣直接沖我來就成了,欺負一只貓做什麽。”溫淩琦怒了,原還以為是白球淘氣抓壞了姑母衣服,誰想白球沒惹她,是她沒事找抽踢白球,有多大的火氣非要沖着個無辜的小寵物發啊?

“當時小桃就在附近看到了,她跑過來抱走白球時還被大姑奶奶罵了一頓,說小桃眼中只有只破貓沒有她那個主子,大姑奶奶威脅說要請老夫人做主将無故傷主的貓賣掉。”

“她說白球‘無故’傷人?”溫淩琦抓住了這個關鍵字眼兒。

“是,當時在場人就小桃和大姑奶奶的丫環,大姑奶奶不承認是她先踢的白球,說是白球見她走過來無緣無故就蹿她身上撓她,她是為了自保才去拿簪子吓它。”碧玉越說越氣,她們照顧白球大半年了,白球的性情她們很了解,它是性子有些傲,除了小姐不太愛搭理人,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傷人。

這真像是姑母近來的作風,抽風、變态加颠倒是非黑白,溫淩琦相信自己丫環的話,卻不相信王溫氏,她能猜到姑母是因何心情不好,不就是沒能讓王靜插手甜品的産業嗎?有火沒處發,于是就拿她的貓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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