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種馬文裏的炮灰

江聞鐘想的很好,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劉大銀這一鬧,全校都知道他和趙安安談戀愛了。

現在他和趙安安剛确定關系,還什麽都沒有發生,趙父趙母要是反對,他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都怪他們,江聞鐘在心裏把李家人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江聞鐘想的沒錯,趙父趙母根本就不同意女兒和江聞鐘談戀愛。

趙父是個老師,最看重的就是人品,別的不說,就憑江聞鐘把女兒推出來,自己躲在一旁看戲,就能看出他的人品不怎麽樣。

趙安安一心為男朋友開脫:“不是他自己藏起來的,是我讓他不要露面的。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要是見到聞鐘還不知道怎麽對他呢。爸,媽,你們不知道,那個老太太是怎麽罵聞鐘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聞鐘還和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的親戚,想想我就替聞鐘難受。”

趙父被氣的不輕:“你替他難受,你替的着嗎?我可聽說了,江聞鐘這些年來都是靠他姐夫家裏供養的,他憑什麽難受,憑吃了人家的飯嗎?”

趙安安:“爸,聞鐘說了,離婚的時候,他把欠李家的都還上了。”

“他怎麽還的?”趙父問趙安安:“他只有一個娘,拿什麽還給人家?他家要是真的有錢,怎麽還要靠李家供養。安安,你還太單純了,根本就不知道……”

趙父的話沒說完,就被趙安安打斷了,她昂着脖子,像一只驕傲的天鵝,“我這輩子,就認準聞鐘了,誰勸我也不管用。”

“你……”趙父手指着女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趙母看父女兩個吵起來,趕緊打圓場:“好了,都不要吵了,安安,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快跟你父親認個錯。”

趙安安噘着嘴道:“我有什麽錯,戀愛自由。爸,媽,我先回房間了。”

趙父被氣的不輕,埋怨趙母道:“都是你慣得孩子。”

趙母:“難道你沒慣孩子?”

最終夫妻兩個商量好,去找江聞鐘,要他和女兒分手。

劉大銀母子一早就去了茶館,和張水生碰頭。

沒想到,張水生比他們到的還要早,已經坐在茶館的臺階上等着了。

看見他們,張水生趕緊站起來,順便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劉大銀覺得不好意思:“小張,你早就來了?”

張水生搖搖頭:“我也是剛到。”

還是昨天的那個單間,坐下後,張水生就把手裏的包袱放到桌子上,“大姐,這是我找的扣子,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雜志上的扣子是圓形金色的,還帶着好看的花紋。張水生帶來的扣子是圓形銀色的,光面沒有花紋。

雖然和雜志上的不一樣,但是也很好看。

劉大銀對這扣子很滿意,“小張,這些扣子多少錢?”

張水生:“大姐,咱們這麽熟了,還說什麽錢不錢的,你盡管拿去用。”

劉大銀把扣子放下,正色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咱們雖然熟了,可錢上決不能馬虎。小張,你要是不說這些扣子怎麽賣,我可就不要了。”

“大姐,你這脾氣,”小張指了指扣子,說道:“這是一百枚扣子,我五塊錢拿來的,大姐你五塊錢拿走。”

“那可不行,”劉大銀擺手道:“咱們都是做買賣的,你怎麽能一分錢不賺呢,大姐添一塊錢,給你六塊錢。”

小張:“大姐,要是這樣,這扣子我就不賣了。五塊錢,多一毛錢我也不要,只要皮衣做出來了,大姐別忘了我就行。”

“那好,五塊錢就五塊錢,皮衣出來了,我全都給你。只不過,”劉大銀話音一轉:“這皮衣什麽時候能做出來,我可不敢保證。”

小張笑道:“大姐,什麽時候做出來,你什麽時候來找我,我家的地址你也知道,到時候直接到我家找我就行。”

臨分別的時候,劉大銀把自己住的那個招待所地址給了張水生,要他有事就到招待所找。

劉大銀問了張水生,這牛仔喇叭褲真的很緊俏,張水生手裏也沒有貨了。

劉大銀手裏的貨只剩下襯衫和大衣,她決定再去大學門口擺攤。

今天是星期日,學生們不上學,正好賣東西。

劉大銀的東西時興,洋氣,雖然昨天只擺了一天攤,可在大學生中間已經有了些名氣。

她和兒子剛到大學門口,就有幾個學生圍了上來。

“聽說你這裏有喇叭褲,還有嗎?”

“襯衫還有嗎?”

劉大銀讓兒子擺攤子,她一一回答顧客們的問題:“襯衫還有,牛仔喇叭褲沒有了。”

問牛仔褲的是個男生,長發戴着□□鏡,聽到劉大銀說沒有,皺了一下眉頭:“真的沒有了?”

劉大銀:“真的沒有了,昨天都賣完了。”

那個男生又問:“那什麽時候才能有?”

劉大銀:“這個可說不準,我問了上邊的供貨商,他說牛仔喇叭褲賣的太好,南邊根本就沒有貨。”

既然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男生默默走開了。

“我要一件襯衫,多少錢?”

劉大銀笑呵呵:“十七塊錢,昨天你的同學們買的都是這個價。”

女生沒有猶豫,買了一件襯衫。

劉大銀賣衣服,李留柱就在旁邊賣燒雞。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還要好,劉大銀的襯衫都賣完了,大衣也賣了兩件,燒雞也賣了三只。

又掙了兩百多塊錢。

從大學門口收攤的時候,天還早着呢,劉大銀和兒子也沒轉悠,直接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是星期一,學生們都要上課,劉大銀沒去大學門口,去了刺繡廠門口擺攤。

刺繡廠門口比大學門口還要熱鬧,吃的穿的玩的,都有賣的。

相比以前,劉大銀的生意說不上好。

燒雞只賣出去一只,剩下的一件大衣也沒有賣出去。

東西賣的不好,李留柱有些惶恐。這剛找到一條賺錢的路子,怎麽就不好使了呢。

“娘,你說是怎麽回事,咱們的燒雞怎麽只賣出去一只啊。”

“怕什麽,”劉大銀安慰兒子:“這裏不好賣,咱們換一個地方,總有買的。”

不就是只有一天買賣不好做嗎?這怕什麽,這裏不好賣換一個地方就是了。

李留柱這心裏還是不踏實,“娘,咱們去哪裏賣?”

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此時眼巴巴地看着劉大銀。

劉大銀:“咱們先回招待所,去哪裏賣明天再說。”

劉大銀和兒子住的招待所比較偏,也比較舊,相應的,價錢便宜。

把東西都放在屋裏,劉大銀拿了一包瓜子,去找服務員。

瓜子是在刺繡廠門口買的,兩分錢一小杯,劉大銀要了一毛錢的。

服務員坐在櫃臺後打毛衣,聽到有人來頭也沒擡,問道:“住宿嗎?”

劉大銀笑道:“同志,是我,我來問個事。”

服務員擡起頭來,劉大銀把瓜子放在櫃臺上:“這是我剛買的,同志你也嘗一嘗。”

服務員滿臉笑容:“這多不好意思。”

劉大銀笑道:“這怎麽不好意思。我和兒子出門在外,多虧了同志照顧,再說了,我還想跟同志打聽點事呢。”

服務員把瓜子收下,說道:“你要打聽什麽事?”

“同志,這省城比較好的招待所在哪裏?”劉大銀像是不好意思,“我在家裏帶了不少特産,誰知道在街上擺攤賣的并不算好。這好的招待所住的肯定都是比較有錢的,我想去門口擺攤賣。”

服務員把瓜子收好,心裏盤算着回家給孩子吃。

“這省城好的招待所啊,我跟你說,一家在和平路,就在省委不遠,那是全省城最好的招待所,住的都是外地來出差的官員,一家在……”

劉大銀側起耳朵仔細聽,一字不落的記在心裏。

服務員說完,順嘴一問:“你賣的是什麽特産。”

劉大銀回道:“是燒雞,我們自己在家裏做的。”

聽到是燒雞,服務員來了精神:“多少錢一只?”

“七塊錢一只。”

“這麽貴,”服務員不太高興,“人家供銷社才四塊多不到五塊錢一只,你這貴了兩塊多錢呢。”

劉大銀解釋道:“我家的燒雞最少也有三斤,供銷社的能有幾斤。再說了,我賣的燒雞不要票的。”

“同志,你要不?”劉大銀問服務員:“你要是要的話,我給你便宜一塊錢,六塊錢一只。”

服務員在心裏飛快的打算:一只兩斤重,收拾好了的白雞是三塊二,她這燒雞三斤,按白雞算就是四塊八,燒雞才六塊錢,确實不算貴。

心裏滿意,臉上還是做出為難的樣子,“大姐,你這燒雞還是貴了點,再便宜一點。”

劉大銀搖頭道:“這是最低價了,要是再便宜,我們就得虧本了。你不知道的,這做燒雞的香料多貴啊。”

“大姐,我孩子明天生日,就想吃個肉,你再便宜一點。”服務員道。

劉大銀思考了一會兒,咬牙道:“既然孩子過生日,我在給你便宜兩毛,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服務員還是不滿足:“大姐,你這便宜一毛兩毛的,真是……幹脆這樣,五塊五毛錢。”

劉大銀為難道:“這真的不賺錢啊。”

服務員從櫃臺後出來,“大姐,這不賺但也不虧啊。你在106房間對不對?”

劉大銀苦笑道:“大妹子,你可真會還價。算了,咱們也是有緣,孩子又過生日,就當我的一份心意吧。”

服務員在一堆燒雞裏挑挑揀揀,最終選到了滿意的。

李留柱把燒雞包好,服務員給了錢,李留柱不由道:“娘,你賣的五塊五毛錢,太便宜了吧,咱們還沒賣過這個價錢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