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蔣小雲住在癞子家,如今蔣茂延來到鄉下也是住在癞子家。

癞子自然樂意讓這兩兄妹住,畢竟蔣茂延每次來都會給他家帶很多東西,甚至還有孩子們的玩具,那都是城裏孩子才有的玩具車,而不是自家玩的泥巴。

當然,蔣茂延會做人,給癞子一家從老到小都帶了不少禮物,希望人家好好照顧自己妹妹。

至少上輩子蔣茂延來這裏的時候,癞子一家并沒有讓蔣茂延懷疑過。

最高興的莫過于癞子媳婦,以前癞子總會時不時地打老婆,如今蔣茂延這個客人住在這裏,癞子收斂了些。

這幾天都沒挨打過的女主人對丈夫感恩戴德,看得蔣小雲默默搖頭,真的是沒救了。

“你是不是對這家的女主人太冷漠了?剛才癞子罵她你都沒插手。”蔣茂延覺得奇怪,妹妹以前不是這種性格,她看見弱者受苦受難都會很難過。

“哦,”蔣小雲喝了口水無所謂道,“佛都只渡有緣人,更何況我這種凡人。”

蔣茂延來不及想妹妹為什麽這麽冷漠,但是看到妹妹喝的這水,他有些心疼。這個大隊沒有水井,家家戶戶都是去水溝裏舀着看上去幹淨的流水。就說洗菜洗衣服都是在同一個池塘裏,由此可見衛生條件有多差。

蔣小雲每次喝的水都是去水溝裏挑水後燒開的,就算這樣,大隊裏的人也在背後說她瞎講究。

蔣茂延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于是他去找了大隊的隊長。

“什麽?”隊長一喜,“你要自己出錢給咱們大隊弄口水井?”

“我在這邊也沒有熟識的人,隊長,打井隊麻煩您去聯系安排,”蔣茂延笑道,“最快這水井多久能打好?”

“你放心,我認識一隊人,最快3天就能弄好,”隊長又又猶豫道,“就是這三天的夥食費……”

蔣茂延也懂:“這個您只管放心,我也知道規矩,請人家幹活肯定魚肉少不了,這些都算我的。”

之前因為提親的事情被蔣小雲罵了一頓,這件事讓隊長一直想着找個時間好好整一整蔣小雲,如今蔣茂延要給大隊裏出錢建水井,隊長對着蔣小雲也有了好臉色,見到她了就笑嘻嘻的。

韓家,韓筝筝正下工回家準備吃中飯,就聽見屋內唉聲嘆氣的。

“媽,怎麽了?”

“還不是你那個好朋友蔣小雲,她哥呀,要給咱們大隊建水井。”

“這是好事啊。”韓筝筝這段時間一直躲着蔣小雲,因為蔣小雲竟然說喜歡自己,吓得她再也不敢和小雲說話了。

“如今人人都知道她家有錢了,這不,就連隔壁大隊的都想着去提親,哎,這麽多人盯着蔣小雲,你大哥還能有機會嗎?”韓媽愁的就是這個。

“媽,小雲不喜歡我哥,她之前都發火了,您就別再考慮這件事了。”韓筝筝洗完手開始吃飯。

韓爸突然走了進來:“這不是她喜不喜歡的事,結婚這事難道還能讓她個小姑娘自己拿主意?如今她大哥也來了,我看正好,咱們和她哥談一談,咱們家條件在大隊裏也還算不錯,我和你媽一輩子節儉又勤勞,她蔣小雲嫁到咱們家只有享福的份,她大哥不會不明事理。”

帶上一包從隊長那裏借來的紅糖,韓家爸媽将紅糖小心地包好,包了好幾層油紙又纏上了幾條紅繩。

“媽,要是人家沒答應,紅糖可一定要拿回來,還得還呢。”韓家大哥不忘叮囑道。

“兒子,放心,這事一定成。”韓家爸媽喜氣洋洋地去癞子家找到了正在寫東西的蔣茂延。

擰開一瓶藍墨水,蔣茂延咬着鋼筆蓋子正在想事情,接下來的內容他無從下筆,有些郁悶。

乍一看見蔣茂延咬的鋼筆,韓媽膽怯了,她聽說過鋼筆這種昂貴的玩意兒,這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

韓爸一把拉住老伴兒:“怕什麽!鋼筆也有便宜的,黑市上幾塊錢也能買到。你想想咱們那25了還沒娶媳婦兒的兒子,他老實勤勞,再好不過,就得配上個漂亮的城裏姑娘。”

是啊,自己兒子以後不怕沒有發達的時候,有什麽好自卑的。這樣想着,老兩口提着紅糖敲了敲蔣茂延的桌子。

蔣茂延眼皮子一掀,寫文章的思緒被打斷,很是不滿。

“你是蔣小雲的大哥?是這樣的,我們是韓筝筝的父母,韓筝筝你肯定聽說過,她是蔣小雲的好朋友,在這鄉下最好的朋友。”

蔣茂延當然知道,他上輩子來這裏的時候也遇到過韓家父母,後來自己妹妹死後韓筝筝這個好朋友受了打擊住院,蔣茂延一家還去探望過。

韓家爸媽很不錯,上輩子自己來這邊詢問事情的經過,就是住在這家的。

“叔叔阿姨你們好。”蔣茂延一改臉上的不快,趕緊拉着兩人落座。

——

“顧郃,你除得這麽快?”蔣小雲拖着鋤頭經過,就見顧郃已經除完了幾畝地的雜草。這速度,我滴娘诶,神速。

顧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蔣小雲勸道:“鋤頭不能這麽拖着,容易壞。”

“沒辦法,我肩膀太嫩了,扛着鋤頭都覺得疼。”蔣小雲實話實說。

這話有些露骨,顧郃低着頭繼續除草不再說話。

“你看見我的手表了麽?”蔣小雲在今天走過的路上找了幾大圈,還是沒找到。後來想想早上經過這裏,所以想着來這裏找一找。

看着蔣小雲走近,顧郃擡起頭回道:“我沒見到過,要是看見了一定交給你。”

但是,顧郃覺得有些奇怪:“你手表為什麽老是掉?”

蔣小雲突然伸出一只手橫在顧郃眼前,她也很苦惱:“你看我這手腕,太細了,所以那手表老是掉。”

顧郃:“……”

輕紗般輕薄的袖口被風一吹就順着白淨而細膩的手腕往下滑,露出了那一截柔弱無骨的素腕。

顧郃臉一紅,後退了幾步撓撓頭,不聲不響地開始拿着鋤頭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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