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邪惡假beta已經洗了

很少有omega專門來醫院洗臨時标記,洗标記的多半是離異後的omega來清洗永久标記。

由于注射清洗永久标記的藥劑後不适感較為嚴重?,即便是離異後,alpha也會履行最後的職責,來陪伴妻子度過這個較為痛苦的洗标記過程。

所以,十八歲的陸雪生獨自一人走進注射室的時候,引來一群護士憐憫的目光。

這個年紀就被終身标記的omega,護士們見過不少,但連洗标記都沒有alpha陪在身邊,就太可憐了。

陸雪生對于周圍護士們憐憫的目光一頭霧水,有些緊張地向他們确認:“醫生說洗臨時标記不會有危險。”

護士們一愣,得知這孩子是來洗臨時标記,立即收回憐憫的目光——臨時标記有什麽?好洗的?搞不懂現在的孩子。

不過這是患者的自由,該問的問題醫生肯定都向他确認過了,護士們也用不着提醒他臨時标記三五個月就會完全消失,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輕松起來。

有護士笑眯眯地誇陸雪生好看,還吐槽标記他的小a都不來陪他,實在沒擔當,早點洗掉是正确決定。

原來護士們以為他被alpha抛棄了,洗标記都沒人陪,陸雪生有些尴尬。

這倒是冤枉了那頭壞alpha。

江惟亦對他洗标記的事一直密切關注,甚至表現得比他還緊張,幾次要求他分化後滿一個半月再清洗标記,連洗标記的醫院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日子到了,接他一起去接受最頂尖的清洗技術,争取不造成任何不适感。

但陸雪生決定提前十天洗掉标記,以便更專注的展開科研任務,所以才沒有江惟亦陪在身邊。

剛才的體檢結果顯示,他的分化周期已經完成了七天,現在清洗臨時标記并不會有任何後遺症風險,只是接下來一星期會出現身體乏力、抵抗力下降等副作用。

這點症狀沒什麽?可擔心的,陸雪生神色平靜地看着醫生走進門。

常規的臨時标記清洗,需要注射兩針藥劑,一針打在胳膊上,一針直接注射入後頸腺體。

胳膊上的一針酸痛感很尖銳,陸雪生咬咬牙就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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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醫生拆開的針筒針尖整個大了三圈,叫人看着就心裏發毛。

看見男孩下意識縮起脖子,醫生笑起來,一邊抽取藥劑一邊輕聲安慰患者:“這針筒就是看着吓人,注射過程還沒胳膊上那一針疼,不要害怕。”

陸雪生可憐巴巴地擡眼盯着醫生,小聲卻堅定地開口:“我相信你?。”

那表情分明是在警告醫生:“如果弄疼我的話,我會對你很失望”。

“哈哈哈哈哈……”醫生被逗笑了,可很快又被男孩無?措又狐疑地目光盯得有些心疼。

這樣一個稚氣未脫的小omega,什麽?樣的小混球竟然忍心逼得他來洗臨時标記?雖說不至于傷身,但注射後的反應期相當痛苦。

醫生輕輕嘆了口氣,用手勢提醒男孩低下頭。

陸雪生看着那麽粗的針管,還是有些發虛,磨磨蹭蹭把腦袋低下去,兜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趕忙翻出來準備挂斷,卻看見來電顯示“京甲第一渣”。

拇指懸在了屏幕上,遲遲沒有挂斷。

醫生一眼看出:來電的很可能是男孩的對象。

這對小情侶說不定是拌嘴怄氣一時沖動才來洗标記,所以醫生沒有催促男孩挂斷電話,剛剛第一針只是增效劑,如果男孩現在反悔,标記可以不用洗。

陸雪生盯着屏幕呆愣了十幾秒,最終并沒有挂斷電話,只是按下了靜音鍵,擡頭用眼神示意醫生自己已經準備好,便堅決地低下了腦袋。

醫生神色惋惜,但并不幹涉患者的決定,操作?利落地将藥劑注入男孩後頸。

快得讓陸雪生來不及留戀。

一切都那麽幹淨利落的結束了,注射過程也确實不怎麽疼痛。

他聽見醫生說了句好了,立即有兩個護士架起他胳膊,訓練有素地扶他去樓下觀察室休息。

他得在觀察室待兩個小時,再抽血檢驗一下清洗效果,就可以回?家了。

洗标記後的八小時內,身體會産生痛苦悲傷的情緒波動,觀察期的兩小時尤其劇烈。

陸雪生踏入電梯時,就已經感覺到那股洶湧的情緒波動。

電梯裏很安靜,為了不失态,他咬緊牙關,放空大腦,逼迫自己不要思考任何事。

就這麽?壓抑着情緒,步伐僵硬地踏入無人的觀察室,在雪白的病床床沿坐下來。

身旁胖胖的女護士關切地拍了拍他腦袋,好心囑咐:“你?可以打電話給爸爸媽媽或者好朋友,随便聊聊天,分散注意力,觀察時間一過就會好很多,明天一覺醒過來就一點都不難過了。”

陸雪生呆滞地點點頭。

兩個護士走出觀察室,關上門。

陸雪生立即躺倒在床,閉起眼睛,身體緩緩蜷成一團,用盡全力抵擋那股可怕的情緒。

仿佛有什麽?無?比重?要的東西被一點一點的抽離身體,留戀,不舍,讓他悲痛欲絕地想要挽留,卻只能無助地感覺着它一點一點的蒸發。

他咬緊下唇,拼命抑制着嚎啕的沖動,雙手捏緊雙臂,徒勞地想要抱緊不斷鑽出胸口的甜蜜與幸福,卻什麽?都無法留住。

洗标記前,醫生告訴他“注射之後,會有兩小時的情緒極度低落期,最好讓标記你的alpha陪在身邊,給予必要的安撫”。

陸雪生這輩子什麽?低落感沒經歷過呢?

父母接連失蹤他都硬挺了下來,可他真沒想到,生理上的“極度低落”能痛苦到這個地步,根本不是理智能壓制的。

陸雪生竭盡全力壓抑情緒,身體無?法抑制地開始抽搐,然而仿佛半個世紀的折磨熬過去,其實才過了五分鐘。

極度的痛苦讓他繳械投降,抖着手掏出手機,不争氣地想要向江惟亦求助。

一點亮屏幕就看見江惟亦已經來過五個未接電話,就在他要回?撥過去的瞬間,又一個電話打進來。

陸雪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抖着手急切地接通,迅速把聽筒貼在耳邊,想要聽見江惟亦的嗓音。

“你?在哪呢?怎麽一直不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嗓音裏壓着焦躁的火氣,陸雪生卻沒了平時的傲氣,他壓抑着顫抖閉着眼,雙手抱着手機貼在耳邊,等待那頭的人繼續說下去。

“喂?怎麽不說話?”江惟亦此刻正站在教室宿舍樓下,垂眸舉着電話,蹙眉細聽電話那頭的動靜。

奶茶上那句留言很奇怪,什麽?“謝謝你?”,“最後一次”,聽起來跟訣別似的,吓得江惟亦一邊打電話,一邊滿學校的尋找邪惡假beta。

陸雪生的班長說他下午請假了,江惟亦只能去宿舍找,但他進不去omega教?師宿舍樓,陸雪生又一直不接電話,吓得他冒着被記過的危險,翻過鐵門,去安保室請求工作人員幫他上樓看看人在不在宿舍。

還沒等到安保人員的答複,電話總算接通了,江惟亦的擔心瞬間全部轉化成怒火,沖着電話急切地追問:“你?現在在哪裏?”

陸雪生雙唇翕動,好半天才發出顫抖地嗓音:“朝……朝宣醫院……”

“你?怎麽回?事?”電話那頭的人聲音立即由憤怒轉為焦急:“你?去醫院幹什麽??”

“洗……洗……”一陣又一陣激烈的痛苦情緒,讓陸雪生鼻腔酸的厲害,為了避免哭出聲,他立即屏住呼吸,停止了交談。

然而,江惟亦應該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麽?。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你?想洗标記?”江惟亦嗓音一下子低了八度,顯然實在極力壓抑情緒:“不是說好13號我送你?去麽?”

保安恰在此時回到宿舍樓下,正準備上前告訴江惟亦人不在宿舍,卻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戰鬥信息素自江惟亦方向極速襲來,保安吓得後退幾步,慌忙拔.出腰側對講機,請求支援,下一秒卻見江惟亦一臉殺氣地邊講電話邊轉身,一躍翻過鐵栅欄,一溜煙地跑遠了。

此刻的陸雪生已經無?力保持平靜的對話,他關了麥克風,忍住一陣陣突然冒出嗓子的哽咽,閉着眼睛,痛苦地聆聽手機裏傳來的嗓音。

“你?先不要亂來,我現在過去接你?,如果你?想提前洗标記,時間可以再商量。”江惟亦擔心态度不好會引起邪惡beta的逆反心理,只能壓下所有情緒,嗓音低啞地哄勸:“為什麽?不說話?”

還是等不到陸雪生回?應。

江惟亦一口氣跑到校門口,打車趕去朝宣醫院,為了穩住陸雪生不讓他洗标記,一路上還壓抑着狂躁哄小軍師開心:“上星期是我不對,我的錯。你?已經分化成omega了,本來就沒有熱情主動的道理,這不是你的缺點,是全世界omega共同扞衛的尊嚴和底線,錯的人是我,別生氣了軍師大人,我們都說好去軍區醫院洗标記了對不對?”

“嗯……嗯……”陸雪生這頭已經被瘋狂的情緒虐得潰不成軍,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

一直得不到回應的江惟亦憋着一腔怒火,也不再說話了,只舉着手機,等待記仇假beta的回?答。

司機都快被身後的戰鬥信息素給活活吓死了,但是後座的乘客剛剛一直在用很溫柔的語氣講電話,絲毫不像是要殺人的樣子,不知道這股鋪天蓋地的殺氣是怎麽回?事,別是變态殺人魔吧?

太他媽吓人了,求生欲讓司機師傅以最快的車速把後座的“殺手”送到了醫院正北大門口。

江惟亦下了車飛奔跑進醫院,在入口的分區地圖,找到洗标記的門診部位置,來不及等電梯,就飛奔爬上了四樓,直奔目的地。

四樓前臺三名接待員正在小聲閑談,站在中間的女孩面朝樓梯,猝不及防,一張帥慘了的焦急面容躍入眼簾!

一旁兩個女孩見她忽然張口睜大眼,還以有什麽?奇怪的病患被送上樓來,齊刷刷轉頭看向樓梯口,又齊刷刷吃驚地睜大眼!

左邊的女孩急忙捂住嘴小聲問同事:“那人是江惟亦嗎?好像啊……”

中間的女孩立即湊到同事耳邊小聲尖叫:“真人好帥啊啊啊!能不能拍下來?”

江惟亦像頭饑餓地野獸箭步走到前臺,勉力維持禮貌,輕聲詢問:“能幫我查一下患者陸雪生在哪裏就診嗎?我是他朋友。”

中間的女孩立即恢複鎮定,垂眸一本正經地開始操作?電腦,其實大腦一片空白。

好在一旁的同事還殘留一點理智,立即搶答道:“您是問那個下午兩點洗标記的學生嗎?他已經下樓了,在b216觀察室休息。”

江惟亦瞳孔驟縮。

三個女孩吓得一縮脖子。

“怎麽會去觀察室?”江惟亦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向前臺求證:“他已經……已經完成注射了麽??”

“是的先生,病人目前狀态不太好,您可以……”一個女孩剛想為男神引路,下一秒眼前的男神已經閃身飛奔下樓了。

三個女孩還呆呆注視着樓梯口。

沉默了足有一分鐘,中間的女孩難以置信地轉頭,向同事求證自己的猜測:“那個小o洗的不會是江家太子爺的标記吧?”

“我的媽……我剛還同情他這麽?好看還被人甩了呢,沒想到人家對象是這個級別的男神……神顏omega的人生果然是我等凡人無?法想象的……”

“我感覺江小太子剛剛好像很關切啊,會不會只是鬧矛盾?或者……是那個小o甩了江惟亦?!”

一陣沉默。

“卧槽!我不信!沒有人會抛棄宇宙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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