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掠奪

“穗穗,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溫馨的話将南穗從失魂中拉了回來。

“沒,沒什麽。”南穗連忙扭頭,找了個說辭,“想接下來的臺詞。”

溫馨将裝滿溫水的杯子遞給她,“是不是昨晚吃燒烤太辣了,怎麽聽着你嗓子有點啞?”

“……”

南穗心虛地點點頭,下意識地用右手去接。

誰知手指剛落在半空,南穗能感覺指尖帶着明顯的顫意,她連忙換成左手接杯子,強作鎮定地喝水。

她盡量緩和語氣,顯得并不是那麽地刻意:“可能是有點辣,明天就好了。”

溫馨:“那今天我就承包接水的任務,你多喝點水,嚴重的話可能還會演變成感冒。”

南穗嗯了聲,将水杯裏的水喝了大半。

等溫馨走後,南穗将額頭磕在化妝桌上,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忍不住臉紅。

他們之間除了不能做的,都做了。

南穗被傅景珩折騰地筋疲力盡,更辛苦得是她的手,最後她實在忍不了,央着只要能快點結束做什麽都行。

兩個人始終沒有進行下一步,他剛碰上她受不了嚷嚷着疼,眼睛水汪汪冒着花,傅景珩知曉她這人嬌氣得不行最是怕疼,他心疼,只得作罷。

最後,南穗隐約記得她半迷糊半清醒間被傅景珩抱到浴室,仔仔細細地将她手心清理幹淨。

可掌心的灼燙感仿佛依舊存在。

南穗無意識地看了眼她的手心,而後将它藏起來。

她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剛準備起身去現場,她的手機響起來。

經紀人張倩打來電話:“穗穗,我們要拿獎了!

“李逸雲導演的《姐姐》兩位女主角已經定了。”張倩激動地道,“你飾演裏面的姐姐,這部電影還未确定開機時間。《明天》的戲份你也快殺青了,等你回帝都後,這邊給你安排加強版演技特訓,争取明年拿個獎回來。”

之前試完鏡,南穗聽到李逸雲導演對她的評價,便知成功了六成。

南穗:“好。”

張倩:“扮演電影裏的妹妹是趙嘉寧,之前你和她同上過《挑戰勇士》的綜藝,你覺得她人怎麽樣,好不好相處?”

南穗想到試鏡後趙嘉寧的那番話,她搖搖頭,直截了當道:“我們關系不好。”

張倩的語氣說不上失望,“能理解,圈裏的人對她的評價都不是特別好。”

“趙嘉寧好像是個豪門小姐,為人驕縱,在片場耍大小姐脾氣是正常操作。到時候咱們這邊下戲後少和她接觸就行,但是關系也不能鬧得太僵,以免被營銷號帶節奏。”

南穗:“我這邊盡量,但趙嘉寧那邊我不好确定。”

張倩一想也是,她嘆息:“算了,你多分點注意在演戲上,如果她真的搞事情,你也不用怕,我這邊提前準備通稿。”

南穗應下後,兩個人挂斷電話。她将手機放回包裏去現場拍戲。

《明天》在帝都的戲在這天全部拍完,随後劇組于第二天全員回京城。

不湊巧的是,傅景珩在她回京城前一天飛國外出差,兩個人只能視頻見面。

回到京城,南穗開始忙了起來,目前她最主要的任務,将她在《明天》剩下的戲份拍好,學習演技技巧,最後抽空去檸檬音樂公司錄歌。

橫店離別墅有些遠,傅景珩出差沒回來,南穗便同劇組在橫店附近的酒店住。

早晨起來,南穗碰到好久不見的陳特助,剛見面,他将手裏華禦殿的盒子遞給她。

沒等她詢問,陳特助解釋:“這是傅總囑咐的。”

南穗接過,道過謝後,她道:“中午我就在劇組吃就好。”

中午拍完戲,劇組會統一提供盒飯,南穗不想當特殊代表,陳特助也能理解她說這話的含義。

吃過飯,南穗去劇組拍戲。她近來的戲份不是特別多,拍完她開始四點一線地穿梭,期間抽空拍攝《姐姐》的定妝照。

誰知剛穿梭沒幾天,張倩撥來電話告訴她《姐姐》準備開機,不過幸好兩個劇組都在橫店,時間也能湊得開,這對她來講是好事。

第二天,南穗進組。

她到時,趙嘉寧還沒有來,南穗看着劇本,由化妝師為她化妝。

化完妝容更換服裝,她走到現場,各個工作組正在調試相應的設備。

“緊張嗎?”李逸雲導演對南穗道,“感覺怎麽樣?”

上次試鏡,本以為她的演技會很青澀,誰知試鏡的過程中徹底打破他對南穗的認識。在她身上,李逸雲仿佛真的看到了劇本裏姐姐的角色陸雲。

南穗笑了笑:“不緊張。”

正說着,李逸雲目光落到某處,忽地開口:“南總,你怎麽過來了?”

一個男人從他身後走來:“寧寧第一天拍戲,非得讓我送她過來。正好,知道這部電影導演是你,我過來閑聊幾句。”

“你們父女倆感情真不錯。”

男人的聲音很熟悉,南穗一聽便辨認出來他是南宏遠。

從接到趙嘉寧和她在同劇組工作的通知,南穗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這種情況。

南穗以為她完全不在意,可真正發生時,她發現從內心深處的厭惡與躲避是藏不住的。

南宏遠笑着,話到口中,餘光瞥到李逸雲旁邊站着的南穗。

他一臉驚訝:“穗穗,你怎麽在這兒?”

李逸雲在中間看着,恍然意識到他們兩個人都姓南。他好奇地問:“這可真有緣,你們是親戚?”

南穗勾着唇角沒有說話,反觀南宏遠滿臉的尴尬。

見沒人吭聲,李逸雲自顧自道:“怪不得你們看起來有點像。”

說起這個,他又道:“也是件趣事。”

“南穗和趙嘉寧試鏡的時候,總覺得她們哪兒點像,當時還以為她們是一對姐妹花呢,也是這個原因,我才定下了趙嘉寧。這下明白了,原來一一”

“李導。”南宏遠連忙制止,“我找南穗有點事,能否借用幾分鐘時間?”

李逸雲一頭霧水:“行。”

臨走時,南穗對上趙嘉寧的視線。她臉色蒼白,看起來失魂落魄。

南穗沒搭理她,跟着南宏遠往前走。

聽完李逸雲的這場話,趙嘉寧再聯想到姓氏的問題,她自然明白南穗就是南宏遠正妻的女兒。

眼見着他們走遠,她內心慌亂,極擔心南穗把南宏遠搶走。

剛想跟過去,她被李逸雲叫住:“去哪兒呢?待會兒咱們直接拍戲,你趕緊換衣服化妝。”

不得已,趙嘉寧只好去化妝室。

……

橫店遮擋物并不多,入了冬,刮來的風寒氣逼人。

南宏遠站在偏僻的地方,面色複雜:“你怎麽在這兒?”

南穗:“拍戲,工作。”

周圍沉默下來。

南宏遠沒想到南穗竟然會成為演員,之前也聽說她在拍攝什麽雜志廣告,他也沒去了解。

在他的印象裏,演戲和拍雜志不同,她肯定比不上科班出身的演員。但令他詫異地是,她分明沒有靠他的幫助卻接到了李逸雲導演的戲。

南宏遠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者說他發現兩個人之間早已經沒有共同語言。

南穗不想耽誤時間,她對南宏遠道:“看起來,趙嘉寧好像剛知道我是你的女兒這個消息。”

“提前說好,從小到大我沒有得到父愛也沒得到過母愛,在這件事上我是受害者。”南穗唇線拉直,毫無情緒道。

“我可以保證我不會故意針對趙嘉寧。”南穗擡眼:“但是如果她敢對我使壞心思,我不可能放過她。”

南宏遠尴尬地否認:“怎麽會呢……寧寧她……”

南穗:“話我說清楚了,你現在當面給趙嘉寧說也好,給她打電話也罷,只要別讓她找我麻煩,我也不會讓她太難堪。”

南宏遠靜默半晌,看到她面上陌生的神情,他一陣恍惚。

他忍不住開口,聲音幹澀:“穗穗,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南穗勾着唇角,始終沒有給他眼神:“初三那年開家長會,你說出差,然後我在麥當勞門口看到你領着趙嘉寧從裏面出來。”

“就很奇怪。為什麽我就在你們面前站在,你都沒有看到我。我當時真的很羨慕趙嘉寧,又特別讨厭她。但是那種情緒我真的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南穗笑道:“包括後來我成年那天你把皇冠要走的電話,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南宏遠眼神複雜:“穗穗……”

“你不用這麽假惺惺地喊我,也不必說什麽父女之情。”南穗終止談話,“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臨走前,南穗重複:“希望南總能管好你的女兒。”

南宏遠看着她纖瘦的背影,耳邊浮現她冷漠疏離的話。

莫名地,他心裏産生了巨大的內疚感。

等南穗到了現場,導演組、攝像組等以及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完畢。

趙嘉寧在她過來時,臉上的表情還未收拾完整。

她從小就被告知她要讨好南宏遠,只有這樣她才能享受千金般的生活待遇。趙嘉寧也聽過不少南宏遠和沈以姚女兒的事情,身子骨極弱,還是熊貓血,帶不來更大的利益,南宏遠因此不是很喜歡她。

可趙嘉寧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南穗,她慌亂無措。

反觀南穗站在陽光下,對着李導不知道在說什麽,笑得燦爛,很漂亮,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将眼神落在她身上。

更甚至,京城誰都不能得罪的傅景珩竟然也淪為她的裙下臣。

“準備好了嗎?”

李逸雲導演舉着大喇叭,打斷趙嘉寧的思緒。

南穗比了個OK手勢,趙嘉寧遂即點頭,表示準備完畢。

只是接下來一個小時內,李逸雲一直喊“cut”。

“趙嘉寧,你表情不對。”

又拍了一次,趙嘉寧好像更緊張了,居然忘了詞,李逸雲煩躁地擺手:“算了,今天不拍了。”

“趙嘉寧,你回去調整下狀态。”

李逸雲道:“明天早上八點準備到橫店進行拍攝。”

說完,劇組提前下戲。

南穗為避免趙嘉寧找來,妝都沒卸,換好衣服就走。

哪知剛走到橫店門口,她看到陳特助站在偏僻的地方等她,旁邊停着一輛卡宴。

該不會傅景珩回來了吧?

南穗臉上的笑意忍不住加深,她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小跑到車子旁邊。

她腦袋往車內探,發現裏面并沒有人。

“傅景珩呢,還沒有出差回來嗎?”

陳特助打開車門,“還沒有,傅總只吩咐我接你回別墅。”

南穗難掩失落,坐上車,她給傅景珩發微信:【你又不回來,幹嘛讓陳特助接我回別墅啊,不想去。】誰知,剛發完,傅景珩的電話打來。

南穗接通,對面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接到你了?”

她悶悶地:“嗯……”

傅景珩:“心情不好?”

早在兩個小時之前,陳特助便提前打電話給他說明,南穗今天碰上了南宏遠及趙嘉寧。

“沒有不好。”南穗的額頭抵在車窗上,小聲道,“就是想你了。”

除去日常視頻聊天外,兩個人已經一周多未見了。

電話裏,南穗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意外地挾去她今天的悶燥不愉快。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她手指摳着車窗沿,視線沒有焦距地落在外面飛速倒退的風景。

傅景珩停了兩秒,低聲道:“忙完就回去。”

“好吧。”

南穗失望歸失望,倒也調整的快。兩個人又說了會兒,眼見将要抵達別墅,她便斷了電話。

這幾個月一直奔波拍戲,南穗沒睡過懶覺也沒睡過早覺,今天也算是拖了趙嘉寧的福,提前下班,她準備早些休息。

到了別墅,門将外面的冷風隔絕。

十一月京城已經開始通暖氣,南穗進門便被暖意包裹。

她将大衣外套脫掉挂在衣架上,裏面是白色高領毛衣,在室內二十多度下,有點熱。

剛走幾步,張嫂看到她,笑道:“小姐回來了。”

“今晚煮了燕窩粥,還熬了雞湯。”張嫂道,“忙了一天了,小姐上樓休息會兒,等會兒飯好了,我上樓叫你。”

張嫂做飯極對她的胃口,加起來也有好幾個月沒能吃上張嫂的飯,南穗嘴有點饞。

“早在帝都拍戲的時候,我就特別想念您做的飯了。”

張嫂高興地擺擺手:“那今天我再露一手,嘗嘗我攤的煎餅。”

“好。”

說完,張嫂回廚房,南穗上樓準備卸妝洗澡。

走進卧室,房間內更熱了。

她剛打開門,迫不及待地雙手拽着毛衣邊角,剛掀到一半,南穗忽地看到腳下有條長長的影子。

南穗吓得尖叫,胳膊肘卡在毛衣,上不去下不來。

轉過身,對上男人熟悉的面龐。

傅景珩單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摟到懷裏,他的鼻尖幾近觸及她的,呼吸在狹小的毛衣裏交纏相膠。

南穗屏住呼吸,心跳漏停一拍,而後噗通噗通地劇烈跳動。

她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掌心沒有任何阻礙地,貼在她的後腰,一手輕沿她脊背覆着,劃過之處帶着致命的顫栗。

“七七。”傅景珩低頭,抵在她的額頭,“見了我就脫衣服?”

南穗整張臉都在冒煙:“才沒有,我是太熱了,誰知道你怎麽在這兒呢。”

“還騙我說忙完就回來,騙子。”

嘴上說是騙子,南穗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滿臉的笑容止不住的欣喜。

傅景珩将她抱到桌子上,雙腿抵着她,好笑地看着她這副模樣,單手把她的胳膊肘解救出來:“也确實今天才回國。”

他整個人靠在桌沿,雙手撐在兩側,南穗的腿被迫分開,剛擡頭,傅景珩低頭吻着她的唇。

南穗抱着傅景珩的腰,身上盡數沾染他身上熟悉又好聞的氣息。

吻了會兒,南穗躲了下:“我給你樣東西。”

傅景珩看着她泛紅的耳朵尖,忍不住伸手揉.捏幾下,聲音低啞:“什麽?”

南穗低頭從口袋裏拿出來兩根手工糖。

她将一個q版女寶寶的遞給傅景珩,自己拿着q版男寶寶的棒棒糖,“這是我畫的,然後發給淘寶客服,讓他們做的。”

南穗倚歪在男人身上,仰頭:“你看,我畫的像不像咱們兩個?”

說着,她拿着男寶寶棒棒糖拆開塑料袋子,舉起來讓傅景珩看。

在看到她将那只棒棒糖填進嘴裏時,男人眼眸漸深。

傅景珩俯身,緩緩逼近,修長的指尖點了點她鼓起的腮幫,輕笑出聲。

下一秒,他低頭,對着她的唇重重地吻下來,聲音低啞,含糊道:“這麽喜歡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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