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掠奪

他的嘴唇帶着似有若無的觸感,撲在她耳畔,一陣陣觸電般的感覺像是在她身體裏橫沖直撞。

南穗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小麋鹿是什麽意思。

她的耳根子悄悄蔓延一抹緋色,聲如蚊吶:“那你不許說不好看。”

傅景珩伸手貼在她側臉,大拇指腹輕蹭着她唇角,用行動代替回答,低頭吻上她的唇。

帶着鋪天蓋地的占有欲,他的舌.尖探進來,不同于粗.暴,他反而一點一點地品嘗,缱绻地給予她熱烈。

南穗像是要溺斃于男人的溫柔裏,她雙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渾身發軟。幸好有男人托着她後.腰,她才不至于滑到地上。

他們距離極近,她能聽到兩顆同樣紊亂,劇烈的心跳聲,鼓動她的耳膜。

良久,傅景珩松開她,額頭抵在她的,啞聲道:“你呢。”

南穗迷瞪幾秒:“嗯?”

傅景珩眼睫低垂:“想我為你做什麽?”

南穗想了半晌,也想不到她缺什麽。

她現在有通告,有片酬,暫時算是小富婆。

事業在上升期,愛情水到渠成,親情方面……她現在不會再在意那些沒有必要的聯絡。

但有一件事,那便是南宏遠帶着趙嘉寧去麥當勞的畫面過于深刻,她至今難忘。

她有點不好意思,擡睫瞄了男人一眼,小聲道:“什麽都可以嗎?”

傅景珩:“嗯,可以。”

南穗扭捏地壓低聲音:“你可不可以當我半天爸……長輩,牽着我的手帶我吃漢堡。”

這個願望很幼稚,她明白。

可是那一幕像是一根看不見摸不着的刺,時不時地紮在她心裏。

隐隐傳來的痛感,不會特別疼,但足以讓她難受。

她從未得到過其他小朋友都能應有的愛,她明明很聽話,得到愛的那個人永遠不會是她。

傅景珩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

南穗沒聽到回複,語氣悶悶:“那我換一個。”

傅景珩擡起她的下巴,她眼眶泛紅,露出一雙浮起霧氣的眼睛,對上他視線後,南穗偏頭移走目光。

他阖眼,指尖蹭着她發紅的眼尾,“沒說不答應,怎麽還哭了?”

南穗嘟囔:“沒有,就是有飛塵落在眼睛裏了。”

傅景珩順着她的頭發往下,輕輕摩.挲她的唇:“想讓我當長輩也行,床上可以,其他免談。”

“……”

南穗溢出來的眼淚被他一句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整理好情緒,南穗去洗澡。

別墅溫度很高,她拿了換洗衣服進浴室,等洗完澡打開門,南穗一眼看到聖誕樹旁邊桌子上放着的那件麋鹿小套裝。

她的臉燙了起來。

這件麋鹿情.趣小套裝用小拇指頭都能輕松勾起來。布料少得可憐,相當于什麽都沒穿。

但是已經答應了傅景珩,她又不能反悔。

南穗埋頭嘆氣。

她穿上去會不會不好看……

在卧室裏等了五分鐘,南穗也沒見傅景珩的身影,她趿拉着拖鞋下樓。

剛到大廳,南穗看到傅景珩從廚房走出來。

他端着兩盤碟子放在她面前,盤子裏裝着一個漢堡,另外一個盤子放着冒着熱氣的炸土豆條,土豆條外層焦嫩灑着稍許細鹽。

傅景珩輕道:“太晚了,少吃點。”

南穗的心髒停了下,她的目光有些發怔。

她眼周有種酸澀的感覺,眼裏浮起一層霧氣,她垂睫,眼淚不受控地滑落。

傅景珩看到餐桌上滴落的淚珠,沒有問她原因,只是低頭揉着她的腦袋:“想吃明天再給你做。”

南穗揪着他的衣擺,額頭抵在他懷裏,小聲咕哝道:“你還會做飯呀?”

“嗯,會一點。”傅景珩的語氣輕緩,掌心劃過她脖頸,低聲哄道,“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會做。”

南穗偷偷将眼淚蹭在男人的薄毛衣上,擡頭看他:“那待會兒我洗盤子。”

傅景珩握着她的手。

南穗從小沒有幹過重活,一雙手細皮嫩肉,白皙纖細。

他不輕不重地揉捏着她的掌心:“你的手要彈鋼琴,沒必要做那些事。”

南穗問:“你怎麽知道我彈鋼琴的?”

傅景珩盯着她,好一會兒,他道:“在明溪公寓聽到的。”

南穗“喔”了聲,還想說什麽,傅景珩坐在她旁邊:“待會兒涼了。”

“嗯。”

她拿起漢堡放在傅景珩嘴邊:“你要不要吃?”

見他搖頭,南穗小心翼翼地咬了口,慢吞吞地咀嚼。

原來漢堡吃起來是這樣的味道。

她眼角下彎,心情軟綿綿的,壞心情一揮即散。

飯後,兩個人上樓。

卧室依舊未開燈,聖誕樹挂着的霓虹燈足以照明。

傅景珩去淋浴,南穗聽到嘩啦啦水聲後,她拿着小麋鹿去衣帽間。

換好衣服,她站在全身鏡前照了照,難以掩飾羞赧地将一丢丢的小布料往下扯。

南穗戴上麋鹿頭箍,悄悄地打開條門縫,探出腦袋瞅了瞅。

她呼口氣,走廊外沒人。

走了幾步,南穗停到卧室門口,緊張地咽口水,喉嚨有點幹。

剛要推開門時,門忽然被拉開。

傅景珩手裏拿着毛巾擦頭發,擡眼時,他的動作頓住,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南穗站在他面前,似是沒預料到與傅景珩撞了個正着。

她手足無措地抱着胳膊,試圖擋着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膚,可麋鹿套裝布料過少,勾勒着她窈窕的身形。

她頭戴着麋鹿頭箍,穿着暗紅色的露臍裝,白色細細的肩帶勾在她圓潤的肩頭,細腰帶窩。

小短裙下露出筆直纖細的雙腿,右腿上方挂着黑色的蕾絲襪,光着腳踩在地板上,白嫩的腳趾緊張地蜷縮着。

倒真的像是一只從森林裏冒出來的小麋鹿。

南穗被他看得有些發慌。在他上次拉着她的小手圈着那個時,就是這樣的眼神,黝黑如深潭。

她看到傅景珩的喉結動了下,她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半步。

“你看完了嗎?”南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心跳如雷,聲音有點顫抖,“那我換回去一一”

話還沒有說完,傅景珩摟住她,南穗迫不得已地貼近他。

他剛洗完澡,頭發上的水珠下滑,落在她露在外的肌膚,南穗忍不住一顫。

傅景珩兩手掐着她的月要,把她抱在桌子上,南穗被那冰涼的溫度刺激地一縮,想要磨着跳下去,可男人絲毫不給她後退的機會。

他站在南穗兩腿中間,低頭覆在她光潔的額頭,細細密密的吻往下,劃過她纖細顫抖的睫毛,鼻尖蹭在她的,熱烈地吻上她的唇。

男人的力氣極大,南穗被迫地承受,缺氧的感覺導致她掙紮地抓着他的浴袍,指尖按在他胸前,身子不自覺地後仰。

想要躲,但傅景珩按在她脊背往他方向靠。南穗察覺到小裙子被扯開,她雙腿合着,夾到他亂來的手指。

溫熱又粗粝,落在她細膩的肌膚,南穗難忍顫栗癢意。

南穗撐在桌面的指尖繃緊,她眼角泛紅:“不是只看嗎。”

傅景珩的薄唇擦過她耳垂,呼吸發沉,壓抑地輕含:“七七,你太高估我對你的自制力。”

南穗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吓得身子後退,她雙手插.入男人短短的發茬,羞恥地無力去反抗。

她被騰空抱起,待落入軟綿的床央,男人高大的身影覆過來,他半跪着她面前,浴袍淩亂地落在一側。

南穗兩條纖細的腿被擱至男人的肩膀,她用胳膊擋着她燒紅的臉頰。

她烏黑蓬松的頭發散亂在枕套上方,南穗側過脖頸,在察覺到男人修長的手指抵着時,她渾身顫抖,捂着面頰的指尖緊緊攥着頭頂的枕頭,“你做什麽……”

傅景珩俯身,親吻她額頭,嗓音裹着克制的低啞:“讓你舒服。”

南穗緊緊攥着頭側的枕頭,指尖因用力泛白,臉頰肌膚染上紅暈。

她咬着唇,拼命地咽着從喉嚨溢出來細小的聲音,也嘗到了窒息的味道。

……

昏睡迷糊間,南穗被傅景珩抱去浴室清理。

等第二天醒來,她的腦海裏萦繞着昨晚發生的一切,她将腦袋埋在被子裏,直至難以呼吸時,南穗才探出腦袋。

傅景珩端着粥,讓她靠在他懷裏,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

南穗羞得不行,縮成蝦米往被窩裏鑽。

傅景珩摟過她的腰将她重新拉了回來,按着她的脊背,低聲哄道:“張嘴。”

她別扭地偏過脖頸。

傅景珩把她額前的碎發攏在耳後,無意露出深一點淺一點的吻.痕,他沒忍住,輕吻在她的臉頰:“不喝,你想讓我用什麽喂你。”

南穗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用什麽喂。

她認慫地重新扭過腦袋,乖順地接受他的投食。

《江湖傳》從十一月底到如今已經拍攝八集,觀衆反響較好,收視率在衆電視劇遙遙領先。

南穗的微博粉絲漲到了八百萬。

之前被她拉黑的網友“色ven”照常在她每條微博的評論下留言,南穗有次好奇打開色ven的微博首頁,發現他每天都會給她打榜。

甚至還參與了和她各種的投票活動,微博裏所有的內容除了她還是她。

種種跡象,看起來又不太像私生飯,倒真的像是一個喜歡她的粉絲。

南穗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将他從黑名單拉了回去。

臨近除夕,張倩給她接了兩家雜志拍攝。一家是之前合作的《TModel》,另外一家是《時尚All》。

《時尚All》在全球女性時尚雜志排行前三,在國內影響力矚目巨大,每一年他們只會選擇有潛力流量,受網友喜愛的女明星來進行拍攝。同時,《時尚All》是國際最暢銷及最有權威的女性雜志。

從能接到開年雜志,南穗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事業更進一步,只剩下沖刺拿獎了。

《姐姐》劇組因趙嘉寧“生病”依舊未開機。李逸雲導演轉身拍攝其他作品,具體開拍時間未定。

張倩給她發了另外一個通告,她收到了王者榮耀的邀請,于春節期間前去直播。

在拍攝《江湖傳》空餘時間,南穗下載王者榮耀,對每個英雄進行特訓,每天都要打幾.把匹配練習。

一個月後,她對法師射.手輔助遠程類的英雄還算熟悉,王者榮耀的負責人定下她cos的英雄,分別是公孫離和貂蟬。

除夕夜,劇組早早拍攝結束。

南穗拜托溫馨幫她買了煙花,兩桶炸雞和一小提啤酒。

等她從宮內出來,南穗才發現地面不知何時鋪了層雪毯。

片片雪花落地,整片天空被雪映得通亮泛白,踩在地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冬日的風冷洌寒冷,冷風順着往脖間裏灌,刮得臉生疼。

南穗圍着圍巾,戴上針織帽蓋得嚴嚴實實。

她走出劇組,在僻靜的拐角處看到了熟悉的車子。

南穗三兩下跑過去,果真看到傅景珩在後車廂坐着。

她摘下帽子,帽子上雪花被車內的暖風漸漸融化。

傅景珩将南穗拉到懷裏,拿着毛巾擦拭着她被雪花沾濕的發尾。

“手裏拿的什麽?”他餘光瞥到她手裏攥着的一大兜東西。

車內萦繞着炸雞的味道。

南穗将煙花藏在腳下:“炸雞和啤酒。”

她說:“今天在劇組聽溫馨說冬天吃炸雞和啤酒特別有氛圍。”

傅景珩伸手拍了拍落在她羽絨服上的雪花,目光打量着她面頰:“穿得像只熊。”

“……”

南穗瞅着傅景珩:“我怕冷呀。”

“誰跟你一樣啊大冬天還穿着大衣,要風度不要溫度。”南穗癟嘴,“就知道穿得這麽帥,盡勾引小女生。”

傅景珩低頭親在她唇角,握着她微涼的手心揉搓:“我身邊五米開外,除了你,沒別的異性。”

南穗唇角微彎:“這還差不多。”

到了別墅,兩人吃過飯,坐在沙發看春晚。

傅景珩的別墅臨山崖,遠離城市不曾喧嚣,極安靜。在這裏聽不到絲毫煙花爆竹的響聲,倒是有些寂寞。

張嫂和家裏的傭人都給她們放了兩個月的假期,此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南穗啃了兩個炸雞,手剛落在半空,傅景珩将旁邊的熱水遞給她:“啤酒涼。”

她不樂意,試圖商量:“我才喝了兩口。”

傅景珩掀開她衣服,摸上她肚皮:“涼的。”

他平靜警告:“過幾天等你小腹痛,別讓我給你暖肚子。”

“……”

南穗只好默默地喝熱水。

她餘光瞄了傅景珩一眼,他鼻梁高挺,側臉線條分明,正看着電視屏幕。

沒想到傅景珩竟然記得她大姨媽來的日子。

過了會兒。

南穗無心看春晚,她拉着傅景珩的手腕:“我們去放煙花吧。”

傅景珩剛要開口,南穗拎着煙花,指使道:“你去拿單反和三腳架出來。”

他側身看她,燈光在他鼻梁落下淡淡的陰影,襯得他輪廓深邃。

“咱們兩個好像都沒有合照。”南穗拉他起來,“放個煙花,順便拍張照片。”

聞聲,傅景珩一怔。

半晌,他起身,低啞“嗯”了聲。

傅景珩從書房拿出來單反和三腳架。臨出門前,他拎着圍巾俯身纏在南穗的脖間,“穿厚點。”

南穗點點頭,換鞋。

打開門,外面的雪簌簌地下着。許是這裏地勢高,南穗很清晰地看到天際泛着淺紫色。

傅景珩固定三腳架,南穗把煙火放在不遠處。

她用打火機點燃,在聽到火苗“呲啦”的響聲,她連忙轉身跑着,然後撲進男人的懷裏。

傅景珩抱着她的腰,穩穩地接着她。

“砰一一”

煙花在空中綻放,盛開幾朵絢爛的花朵,花瓣朝四面八方炸.開,紛紛落下。

南穗拿着遙控器,害怕傅景珩聽不到她的聲音,她提高分貝:“我數到3,就開始拍照。”

她擺好姿勢,倚歪在男人懷裏,傅景珩摟住她的肩。

“1一一”

“2一一”

“3一一”

她彎着眼擡頭,傅景珩低頭吻上她的唇。

他們身後。

天色幕布,煙花綻放,耀眼奪目。

……

拍完照片,南穗拉着傅景珩坐在門前的臺階上。

驀地,天空中閃過幾條亮光。

南穗睜大眼,激動地拉着傅景珩的手腕:“你看,像不像流星?”

傅景珩聽不清她說了什麽話,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

她的臉瓷白,長發随風飄揚,回頭望他時,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南穗眼睛亮晶晶地:“馬上要是新的一年,老天爺快放假啦,傅景珩你快點許,萬一能實現呢。”

說完,南穗雙手合十,眼睫輕顫,像是在許願。

傅景珩低頭看着她,而後擡眸望向天空。

如果是真的。

他虔誠地閉眼。

一願,七七身體康健,平安喜樂。

二願,時光永遠停留此刻。

三願,人事變遷,他也能夠不顧一切,朝她奔赴。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1-1702:01:53~2021-01-1801:31: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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