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手引導模式
林染離開醫院後就開始找落腳點,砍下來的喪屍手必須在一個小時內使用,否則病毒會失去活性,達不到激發異能的效果。
她就近找到了一個新開發的小區,也就五六棟樓,每棟不過七八層高,從外面看,許多陽臺上都空空的,窗戶裏也是空蕩蕩的,沒有幾家住戶,人少就意味着喪屍也少,意味着安全。
她來到圍牆邊上,左右看看,凝聚出一枚刀片,在欄杆上切了一刀,把這條欄杆掰歪,把書包扔進去,自己人也鑽進去,然後又把欄杆給掰直。
撿起書包拍了拍,她朝自己選好的一棟樓走去。
這棟樓是住了人的,但它對面的樓卻沒住人,所以不用擔心對面有人看到她的舉動。
她挑了間沒住人的一樓,割破玻璃窗,伸手進去打開窗鎖,翻窗進入,然後穿過房間打開門,走樓梯上三樓。
三樓不會太低,也正好可以觀察外面,正合适。她觀察過,三樓只住着一戶人,其餘房間都是空的。她避開那戶人家的貓眼,來到另一間房屋的門前,手中的刀片插入門縫,随着門縫的形狀變幻形狀,一點點地撬開門鎖。
噠的一下,門開了。
【你真是無師自通啊,無論是對金系異能的運用還是撬鎖。】手串空間感嘆道。
林染也有些奇怪,她覺得自己對金系異能特別特別熟悉,越用就越得心應手。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在門口警惕地等了幾秒,裏面依舊沒聲音,她才推門而入。
是個小戶型,五十多平,裝修很簡單,粉白的牆,除了廚房廁所,其餘地方都是實木地板,簡單又幹淨,就是什麽家具都沒有。
林染反鎖上門,各個角落檢查了一遍,确實沒問題,陽臺門也确定關緊了,便坐在卧室的角落,外面無論哪個角度都看不到她。
她從包裏拿出衣服鋪在地上,又拿出各種食物和水,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一層層拆開斷手。
一只糊滿泥漿形狀駭人的幹黑斷手呈現在眼前。
明明是土系喪屍,卻弄得好像泥系喪屍。她把泥漿擦掉,看着黑色僵硬的指甲,神色微微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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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數據統計是百分百覺醒異能,但誰知道有沒有人失敗過呢?可能失敗就是死,死了自然就沒人知道這個失敗例子了。
所以還是拿命在賭。
【其實你已經有了金系異能,不是一定要賭啊。】手串空間說。
林染盯着這手片刻,用那尖利的指甲戳在自己的手臂上,尖銳鋒利的指甲就像戳破豆腐一樣,血珠馬上滾了出來,然後那周圍的皮膚肉眼可見地發青發紫起來。
她□□,把斷手遠遠扔開,用紙巾壓了壓傷口。
她說:“決定好的事情,怎麽能半途而廢呢。”
然後她開始吃東西,什麽熱量高、蛋白質含量高就吃什麽,一直吃到發撐才停下來。
此時已經六點多了,從身後窗戶斜照進來的夕陽很弱了,在木質地板上形成塊塊橘紅色的色塊,一點都不溫暖,還透着冷意。
林染感覺自己的身體也一點點冷了起來,頭一陣陣發暈,眼前的事物仿佛在微微旋轉,耳朵裏嗡嗡的,心率一點點變快。
她把衣服裹在自己身上,蜷縮在角落,閉着眼睛,卻堅持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夜一點點深了,醫院裏的四臺手術終于陸續結束,醫生護士們滿身疲憊,蕭橫河他們将從其他樓層收集來的食物給他們,一行人圍在一起講着病患的現狀、醫院的現狀、每個人的打算、剩餘可食用的食水。
七八個車禍幸存者,四個傷患,加上七八個醫生護士,這群人此時就是個生存共同體,共同進退才能在醫院裏活下去,并且活着走出醫院。
當然這醫院裏不止他們一個團體,樓上還有兩三波人。他們有着共同的目标,卻也互相提防着。
小會議後,大家打地鋪的打地鋪,睡椅子的睡椅子,睡手術床的睡手術床,大家都又困又累,很快入睡。
蕭橫河和馮兆在一個手術室裏,一同在此的還有手術後尚未醒來的蕭千峰和司機。
蕭橫河睜開眼睛從地上起來。馮兆警覺地醒來:“蕭哥?”
馮兆就是那個暴脾氣的壯實男人,他是蕭千峰的專職保镖,卻非常信服蕭橫河。蕭橫河示意他繼續睡,他看了看蕭千峰和司機的情況,生命體征都穩定着,蕭千峰最後一瓶點滴也打完了。
他把針拔了,扔進垃圾桶裏,走出手術室,悄然來到三樓,這裏的滿地屍體都已經被處理掉了,所以整個三樓頗清爽。
蕭橫河打開一間病房的燈,病床上躺着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如果林染在此,可能會認出這是白天被土系喪屍咬傷的人。
此時他昏迷在床上,汗水把被褥浸透了,整個人很不安穩甚至很痛苦的樣子。但他肩膀上三道深可見骨的抓痕卻沒有惡化的表現。
這就是在覺醒嗎?
所以那人此刻是不是也正在承受這種痛苦?
蕭橫河去護士臺配藥間,配了一瓶葡萄糖生理鹽水,給這人挂上,然後打開隔壁被他鎖着的病房。床上,用布條死死綁着一個不停掙紮的人形,正是那土系喪屍,雖然嘴裏塞着布團,但依舊不斷哼叫。
它此刻不像下午那樣渾身淌泥漿了,而是身上會時不時冒出一些比較幹燥的泥土。忽然窗外樓下傳來古怪的咯吱咯吱聲,蕭橫河警惕地來到窗邊,手電筒往下照。
一只斷了一條手臂的喪屍正蹲在草坪上啃着一個什麽東西,被光照到猛地擡頭,一張醜陋若鬼的面龐在手電燈光下,像從驚悚片裏爬出來的。緊接着它撇下手裏的東西撒腿就跑,跟只猴子似地翻出了圍牆。
蕭橫河擰起眉,這喪屍未免太靈活。他又照了照被它留下的東西,沒有貿然下去,而是等天亮了,才下樓去看。
昨天他将醫院裏亂晃的喪屍全部殺死,并将三樓的屍體也都弄下來,在草坪裏挖了個坑給埋了,但因為當時臨近夜晚,人手有限,只埋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就暫且堆着。而此時,堆着的這堆被翻亂了,好幾具屍體的頭被啃破了,邊上還滾着一個腦袋,正是昨晚那喪屍逃跑前扔掉的。
蕭橫河戴着口罩,看了看這面目全非的腦袋,想了下,對馮兆伸手:“斧頭給我。”
馮兆把手裏拎着的消防斧給他,蕭橫河拿過來,找了個腦袋還完好的喪屍屍體,一斧頭劈下去。
饒是莽漢如馮兆也不禁打了個哆嗦,這也忒兇殘。
蕭橫河從喪屍腦袋裏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黑色石頭。
“這什麽東西啊?”馮兆湊上去。
“不知道,把其他都劈出來,坑裏的也挖出來。”
林染從渾渾噩噩的狀态中掙脫是在黃昏時候,她從地上坐起來,地板上被她的汗漬畫了一個蜷縮着的人形,她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皺巴巴的,像歷了一個大劫。
她擰開礦泉水瓶,手有些抖,喝了兩口水緩解了一下幹渴,問手串空間:“我躺了整整一天?”
【是的,恭喜你覺醒了土系異能,一天就覺醒了,很厲害呢。】林染也覺得意外,她本來預計要用三天的:“這跟我已經有了一種異能有關系吧?”
【是的,金系異能提高了你的體質,從而縮短了這次覺醒的時間。】林染感覺到體內有兩種不同的能量在流轉,其中之一是她已經很熟悉的金系,另一種自然就是土系能量了。
她攤開手,試着使用這股能量,下一刻手掌上冒出來一灘稀糊的淺黃色泥巴。
林染:“……”
手串空間【……哈哈哈好像粑粑哦~好像竄稀的那種!】林染:“……”
【我什麽都沒有說,你繼續,你繼續。】
林染嘴角抽搐地看着沿着自己的指縫往下淌的泥巴糊糊,甩了甩手把它甩掉,然後閉上眼,聚精會神,凝聚能量,又弄出來一灘泥巴糊。
她無語:“土系異能是長這樣的嗎?”那要怎麽攻擊喪屍?甩它們一臉,就像糊屎一樣嗎?
雖說土系異能的優勢不在攻擊,而是更着重于防禦和限制。
比如她曾見過土系強者片刻之間鑄成一個蒙古包,在屍群的攻擊下巋然不動,也曾見過土系強者将一片實地變成沼澤地,一口氣坑殺了幾百喪屍。
但無論如何,這竄稀一樣的泥巴肯定都做不到那個水平的。
【這才剛覺醒嘛,以後應該會慢慢好起來。】
林染把手在牆上蹭了蹭,這泥巴是淡黃色的,質感細膩,抹在牆上跟上黃色膩子似的。
林染拿了根火腿去陽臺上吃。從陽臺往下看,這個小區裏游蕩着幾頭喪屍,外面街道上的喪屍也不算多。
“手串,你跟我說說修鐵路是怎麽個修法吧。”
【好的,請看屏幕。】
林染面前就出現一個懸浮藍屏,她微微睜大眼睛,愣了下,這有點厲害了,接着仔細看起上面的內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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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鋪:未解鎖]
這界面真是幹淨得很,讓人看得有點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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