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漓漓和榮榮

聖誕節那天學校放假,連着元旦一起放,不過時間折中,二十八號才放的。

江城已經開始下雪了,很小的雪,細細地飄着,很是浪漫好看。

這天景榮果然沒約到穆文芳,穆文芳早在二十五號就被家裏接回去了,說是家裏有個派對。看穆文芳說的時候拿表情,想也知道那派對是什麽性質的了。

這頭,還是早上,印漓跟張新元早早出門了。錢勇很夠意思,先開車去林場接了景榮,然後來回來烏大接印漓跟張新元。張新元坐副駕駛,景榮跟印漓坐後頭。

“冷嗎?”景榮傾身過去給印漓綁好安全帶,順手捏了捏印漓的手,大驚:“這麽冰!別動,我給你捂捂。”

印漓由得他折騰,而張新元也對景榮這‘八公’個性習以為常了,倒是錢勇有些不習慣,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後視鏡,但也沒說什麽。錢勇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怪不得景榮開始的時候非得坐後面呢。

抛開亂七八糟的想法,錢勇興致勃勃地說道:“容懷書在布置酒吧,一會我們去買菜,回去弄火鍋,晚上大家出去海濱廣場玩,據說那裏會狂歡到元旦節。”錢勇伸手指了指車後:“尾箱裏我都準備好了,充氣錘子、充氣狼牙棒、聖誕尖帽,還有面具和一些熒光棒之類的玩意兒。”

“太帥了!”張新元歡呼。

“那是!”錢勇跟張新元對了個拳頭,兩人侃得天南地北,一會就拐到泡妞上了——張新元他們跟醫學院的籃球賽贏了,但張新元依舊沒撈着一個女朋友。

到了超市,四個人推着三個推車,錢勇直接晃卡:“今天都是哥們請客。哥們不是跟你們炫富什麽的,就是高興。都別膩歪,想要什麽直接拿,給面子不?”

“給。”景榮率先笑了,順便劃分了任務:“你跟元子負責零食和水果,我跟印漓去買需要煮的材料,有特別想吃的都快點菜。”

張新元跟錢勇報了一長串,然後四人分山頭開始大掃貨。

“過來點。”今天超市人很多,景榮在印漓被第二次撞到後,伸手把印漓拉到了身邊,一人推一邊車:“想吃什麽?”

“先把錢勇跟元子想吃的拿了吧,別回頭又忘了。”印漓想了想又加了句:“我們從這頭走過去,看着什麽就拿,今天人太多了,來來回回麻煩。”

景榮點頭:“我先給元子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完了先去結賬那裏排着,一會免得等太久。”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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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榮邊打電話邊看印漓挑菜,看着看着,就突然樂了。

印漓奇怪地看着他,等景榮挂了電話,印漓用胳膊撞了下景榮,挑眉道:“瞎樂什麽呢?傻兮兮的。”

景榮笑道:“你說,我們這像不像兩夫妻?”

“滾,誰跟你夫妻啊?有你這樣高老公一個腦袋的老婆嗎?”印漓撇嘴,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景榮卻伸手揉了揉印漓軟軟的頭發,比劃了下說道:“是诶,剛好一個腦袋,你多高?”

“嘿,給你陽光你還燦爛了是吧?”印漓瞪眼,四個人中,就他最矮。倒數第二是錢勇,張新元沒景榮高,但是比景榮壯。

景榮笑了:“為表示我的歉意,中午給你來份土豆餅怎樣?”

印漓眼睛一下亮了,聳聳鼻子笑道:“算你識相,加海米皮啊。”

“行。”

一小時後,四個人填滿了後備箱,就開車到了容懷書的酒吧。

這時景榮第一次看到酒吧拉開窗簾,亮堂堂的模樣。酒吧裏的小桌椅都被堆在了一邊,中間用幾張長桌拼成了個大桌子;門邊還有棵聖誕樹,挂着彩燈和裝飾品;窗戶上都貼着各種各樣的雪花貼紙;店裏放着歡快的英文歌,很有氣氛。

“容哥你太棒了!”張新元進門就誇獎道。

容懷書好像也不嫌冷,就穿着一件毛衣,長發随意紮在腦後,叼着煙笑嘻嘻地看着他們。聽了張新元的話,容懷書往吧臺後一坐,笑道:“這都是我一個人忙活出來的,所以後續我就不幫忙了。用電磁爐煮吧,廚房在後頭,但是廚房不夠大,我建議你們就在外頭處理菜。”

錢勇一聽不樂意了:“大爺,待會要不要把飯喂你嘴巴啊?”

容懷書點頭:“孫子真懂事。”

錢勇送了他一根中指。

但該忙活的還是要忙活,這時候是十點半,麻利點的話,十二點過能吃上火鍋。不過他們下午反正沒安排,也不是太急。

分工開始,景榮負責炒火鍋料,印漓跟張新元摘菜、切菜,錢勇負責整水果和跑腿買些忘買的鹵味,容懷書則負責調一會喝的酒。

五人熱火朝天,有說有笑地做到中午,火鍋出爐了。紅豔豔的湯,辣椒和花椒都放得很足,碗底配料景榮還剁了小米椒——結果只有他跟容懷書兩個人放了。

“來,聖誕快樂~”張新元舉着杯子要求飯前走三杯。

“聖誕快樂~”幾人歡呼碰杯,一飲而盡。

容懷書調了二十多杯雞尾酒放着,沒了就喝啤酒,錢勇搬回來了兩件。再不濟,他吧臺後還有不少洋酒,沒什麽年份講究,但是勁道十足。

“我好久沒這樣過節了,真好。”印漓幹完了酒,笑着又端起一杯舉在中間:“太開心了!”

“這有什麽,明年咱還這麽來,以後過節都這麽來,一年四季都開開心心的。”錢勇笑着大聲說道,三杯過後,他已經有些飄了。景榮不着痕跡把他手邊的酒換了杯度數低的。

“先吃點菜,別什麽都沒吃就都暈了。”景榮說着在鍋裏撈起一塊嫩牛肉到印漓碗裏:“牛肉熟了,快吃快吃。”

吃火鍋是最來氣氛的,更別說是五個年紀差不多少的年輕人。半小時後,每個人身邊都有好幾個空酒瓶了,張新元跟錢勇還樂呵呵地劃拳。

錢勇酒量一個月沒見,又漲了點,這會喝那麽多,居然還清醒着。倒是景榮,已經放下筷子轉頭看着印漓傻笑了。

張新元一見就樂了:“哈哈哈!景榮又喝醉了!你們知道嗎?他上次喝醉了跑我們寝室撒酒瘋,跟只小狗似的,印漓讓幹嘛就幹嘛,還叫印漓——”

“小漓。”景榮望着印漓。

“哈哈!對,就這個!”張新元笑得拍桌:“一會可好玩了,你們待會試試。”

錢勇迷迷糊糊的,但也聽懂了。容懷書端着酒杯看着景榮跟印漓,微微挑眉。

印漓還在吃菜,但一塊蝦餃夾了好幾次都沒夾起來。一聽到景榮的聲音,印漓也放下了筷子看向景榮。

景榮傻笑,跟印漓對視:“小漓,漓漓……”

“噗!”錢勇一樂,酒都醒了三分,忙着掏手機:“我得錄下來。”

容懷書聽了瞥了他一眼,淡定地抿了口酒看戲——的确是醉了,不過對象是另一個。

“……榮榮。”印漓看了景榮半饷,突然咧嘴笑了,完了還伸手摸了摸景榮的頭,傻兮兮地笑:“小榮,榮榮。”

景榮:“……”

“哈哈哈!卧槽啊哈哈哈……”張新元笑滾到地上去了。

錢勇摸出了手機,正要開錄的時候,手機突然被一只手給抓住了。錢勇偏頭,看到了景榮正沖他笑。

錢勇愣了兩秒,反應過來:“擦,你沒醉啊?”

張新元也不笑了,從地上爬起來,見證了剛才還傻不拉幾叫着‘漓漓’的人,這時候眼神清明地坐在那裏。而之前還乖乖吃菜的印漓,這時候已經睡死在景榮懷裏了。

景榮把錢勇的手機放下,轉頭看容懷書:“樓上有房間嗎?我帶印漓去睡會。”

容懷書笑了笑:“不僅有房間,匣子裏的東西一應俱全。”

“謝謝,不用。”景榮說着,彎腰勾住印漓的膝彎,把人打橫抱起來往樓上去了。

張新元跟錢勇都傻了。

“卧槽……景榮這丫裝醉?為什麽啊?”張新元有些反應不過來。

錢勇也納悶:“他剛才是想搞笑來着?”

容懷書慢吞吞為兩個小朋友添滿酒,笑道:“不管他想幹嘛,你們最好別告訴印漓這事兒就行了。還能喝嗎?”

“能!走着!”張新元豪邁一拍桌子,舉杯跟錢勇幹杯到底。

錢勇直接提了兩瓶啤酒上來,對張新元道:“對瓶吹,走着?”

“走啊!”

至于什麽裝醉,費腦子想那些幹嘛?又不管他們的事兒。

二樓是堆雜物的,只有一間小房間,單人床,但好在還算幹淨。景榮把印漓放在床上,印漓睡得軟趴趴的,這是直接喝斷片了。

景榮失笑,給印漓脫了外衣蓋上被子,然後鬼使神差地拉開了床頭邊匣子——保險套和潤滑劑,還味道各異,螺旋顆粒應有盡有。

景榮遺憾地關上匣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用上這些玩意兒。

“唔……”印漓咕哝了幾聲,睜開眼睛,很是茫然。

景榮俯身過去,伸手給印漓揉着太陽穴,輕聲道:“睡吧,沒事,我在這兒呢。”

“景榮?”

“嗯,是我。睡吧。”

印漓堅持了沒幾秒,眼睛果然又合上了。景榮伸手摸了摸印漓的臉,手指在緋色的唇上虛撫了一遍,才收回心神,悄悄退出門去。

下樓的時候,那三人還圍着火鍋奮戰,錢勇跟張新元明顯醉了,但還沒趴下。

“去哪兒啊?”容懷書正在下寬粉,見景榮下來,問了一句。

“我去買點醒酒藥,再買點百合回來煲粥。晚上這幾個肯定得難受。”

“是怕印漓難受吧。”容懷書笑着調侃道,又從兜裏摸出錢包扔過去:“幫我買包白萬。”

景榮接住錢包,指了指樓上:“幫我注意點印漓。”

說罷,穿上外套出門了。

容懷書看着旁邊還劃拳的兩位,笑着搖搖頭。和印漓一樣,他也好久沒有這樣過節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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