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少的用意

一路小跑回自己居住的小院,清卉才吐出一口氣。她居住的小院離正廳比較遠,因此也顯得格外清靜,這也是當初清卉看中這裏的原因。清卉也不喜人多,因此這裏就住着自己的貼身丫頭憶翠和打雜的陳媽。

踏進卧室的門,只見憶翠正在收拾白日裏曬的被子,屋子裏隐隐有些被子上太陽的味道。一見清卉回來,憶翠忙笑着招呼:“小姐回來了,要不要先洗澡?”

清卉一邊脫下外衣,一邊點頭問道:“晚餐都準備好了?”

“早準備好了,都是太太愛吃的,還擺在竹園的涼亭裏!”憶翠一邊接過清卉的外套一邊回答。

今天是清卉母親當年出走的日子,每年的今天楚博欽都會陪女兒一起用餐,算是一家三口人的團聚。可今年楚博欽在上月去了東北收購木材,本來今天就該趕回來,可偏不湊巧在進川南地界的時候遇上了戒嚴,說是抓什麽奸細,因此被阻了行程,只能打電話回來知會女兒。因此今天只剩清卉一人,顯得有些形單影只。

沐浴過後,清卉換了一身編織格紋喇叭袖盤扣上衣,下配一襲黑色長裙,濕漉漉的卷發散發着蘭花的香氣,用一根發帶松松地箍于腦後,看上去就像一個清秀可人的女學生。

她從牆上摘下母親當年留下的一管玉簫,出了門朝涼亭走去。初春的晚風在溫暖的氣息中帶着絲絲清香,拂在臉上猶如母親柔和的手。說實話,隔了那麽多年清卉對于母親的記憶變得有些模糊,唯一記得的就是母親離去前的晚上,那幽怨的簫聲和依依不舍舍的眼神。

憶翠早在涼亭裏備下酒菜,并擺了三副碗筷,待清卉坐下便将桌上的三個酒杯斟滿。清卉端起酒杯,朝着空出的兩個座位敬了敬,才一仰頭将酒盡數倒入嘴中。此酒名曰桂花釀,質地粘稠,入口清甜,是葉明君的最愛。此刻綿軟的液體緩緩流入喉間,頓時一股桂花的清香在口中彌漫。

此時清卉到不覺得餓了,便執起玉簫嗚嗚吹了起來。簫聲時而低吟婉啭,時而高昂蒼勁,将一曲《梅花三弄》演繹得惟妙惟肖。當低低的簫聲逐漸淡去,清卉才垂下執蕭的手,只覺臉上微涼一片,用手一摸,才發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面,思緒不由有些恍惚。

“啪——啪——”突然一陣清脆的掌聲從涼亭外響起,清卉猛的一驚循聲望去,只見陸少軒斜倚在不遠處的湘妃竹旁,臉上帶着一貫的邪邪的笑意,兩只眼睛微眯,只是用眼角勾着清卉。

楚清卉沒有想到路少軒會出現在這裏,微微一愣,忙擡手将臉上的淚痕擦去,換上一個疏離的笑意說道:“二少不在前廳,到是有閑情逸致來此散步?”

陸少軒聳聳肩沒有回答,徑自走上涼亭,在清卉對面坐下,也沒有征得主人同意便舉起酒杯一幹而盡。

楚清卉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用眼神示意憶翠退下,也不搭理陸少軒,只管自己夾了菜自斟自酌起來。

待清卉吃了個八分飽,對面的陸少軒才沒頭沒腦地說了兩個字:“太甜!”清卉擡起頭疑惑地望着對方,一時沒有明白這兩個字指的是什麽。

陸少軒對楚清卉揚了揚酒杯說道:“這酒太甜,不适合你!”清卉又揚了揚秀氣的眉毛,等待他的下文。果然對面的男人接着解釋道:“你更适合白酒,看起來溫和無害,其實卻辛辣嗆人!”

清卉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沒想到陸二少還有這麽別出心裁的比喻!”因為喝了酒,清卉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真個是面若桃花杏眼含春,那本來狠狠的一瞥現在卻仿佛成了嬌嗔,到是比平時多了一份妩媚。

陸少軒心中不由一蕩,他眼神閃了閃,嘴角上揚,露出一口白亮整齊的牙齒說道:“我別出心裁的事兒多了,只是你不願意去了解罷了!”

清卉沒有接口,在這只狐貍面前還是少說話為妙,免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他帶溝裏去。

陸少軒見清卉不說話,臉上露出讪讪的表情,摸了摸鼻子湊到清卉跟前說道:“明天晚上我在帝豪酒店宴請密斯特盧卡斯,你陪我去啊!”說到最後,竟有了一絲讨好的意味兒。

清卉聽到這話不由皺起了眉頭,她就說陸二少爺怎麽這時候有閑情逸致來後花園散步,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為什麽又要我陪你去?上次的絲綢生意不是說好是最後一次嗎?再說你身邊還缺帶得出去的女人?前廳有一個懂洋文的楚家大小姐不算,偏又來鬧我!”清卉說着還故意朝前廳的方向努了努嘴。

陸少軒盯着清卉,嬉皮笑臉地繼續糾纏:“楚巧蓮哪比得上你?她只适合放在家裏當擺設!”說着還不屑地瞥了瞥嘴角。

楚清卉聽罷不由譏諷地笑起來:“那你還招惹得楚家那些小姐成天魂不守舍的!”

“怎麽,吃醋了?” 陸少軒壞壞地笑着,一邊撩起清卉頸邊一縷調皮的發絲把玩着。那發絲輕輕拂過女孩白皙優雅的脖頸,撩撥得陸二少爺的心似乎也蠢蠢欲動起來

清卉一把從陸少軒手裏拯救出被蹂躏的發絲,忿忿地說道:“陸少爺還真能自我陶醉!”

陸少軒眼看着清卉似乎惱了,忙收斂了笑意正色道:“這次密斯特盧卡斯從S國帶來了一批最新式的軍火,我勢在必得,但聽說我大哥也想打這批軍火的注意。那個盧卡斯自從上次見過你,就對你念念不忘,你一出馬,這筆買賣還不是手到擒來?”

密斯特盧卡斯是S國的一個投機商,只要賺錢什麽生意都做。不過一想到上次那洋鬼子盯着自己意淫的眼神,清卉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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