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逃不了

床上堆着十來件紅色的嫁衣,這些都是陸少軒送來的,說是最新款,讓清卉挑選。

清卉卻毫無興致,将這些價值不菲的衣服随手一扔,站在窗前發呆。難道她就這樣認命了?難道就這樣嫁給陸少軒,然後像大多數女人一樣一天又一天地等待着丈夫的臨幸?

她嘆了口氣轉頭望向屋裏,目光所到之處滿眼的的紅色,那麽醒目、那麽諷刺。

忽然,清卉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般咬了咬牙。她疾步走到床前,從床下拖出一個小箱子,裝了幾件換洗的衣物,拿了身邊所有的現金和首飾,轉身要離開。

憶翠正推門進來,看到清卉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驚訝地問;“小姐,您這是?”

“憶翠,我要離開這裏,我不能嫁給陸少軒!”清卉拍了拍憶翠的肩頭說道。

憶翠自是不管小姐想嫁給誰,她只想跟着小姐。這時,她見清卉要走,立刻急紅了眼,急忙懇求道:“小姐,你也帶我走吧!”

清卉看着她,眼裏是深深的不舍,在這裏只有憶翠是沒有雜念地一心一意待她好,便說:“憶翠,我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裏,等我找到落腳地兒,一定來接你!”然後又像保證似的用力點點頭。

“小姐!”憶翠抹了抹眼睛,不舍地喊道。

“噓!”清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警惕地看了看門外,只見門口那兩個仆婦并沒有動靜,才低低地說,“聽話,憶翠!你現在幫我看着她們,我要從後院翻牆出去!”

後院的牆可有兩米高呀!

“小姐,你……你行嗎?”憶翠又吓了一跳,驚訝地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

“放心,山人自有妙計!”清卉篤定地笑了笑,提着箱子在憶翠不舍的眼神中爬出了後窗。

按照清卉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子骨是肯定爬不了兩米高的牆的,不過她有內應——王伯。在王伯的幫助下,清卉順利地翻過後院的圍牆,提着行李疾步來到街邊,她決定先離開川南,去北平的好友張慧家借住一陣子。

誰知黃包車沒等來,卻等來一輛福特車,從車上下來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只見其中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對清卉一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恭敬地說道:“楚小姐,二少說您如果要離開,就将您帶去見他!”

清卉眉眼一挑,說道:“我為什麽要去見他?我沒時間!”

那人仍然挂着謙卑的笑容,說道:“楚小姐,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說着也不等清卉反應,接過她手裏的箱子,将她塞進了車。

到底逃不過陸少軒的掌心嗎?清卉被兩個黑衣人夾在中間無奈地坐在車上,撫着額頭懊惱地想着,眼前無計可施,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車子沒有回陸府,而是直接将清卉帶到了“仙樂斯”夜總會,門口的霓虹燈閃閃爍爍,将夜總會氣派門面裝點得猶如皇宮。

走進包房,只見陸少軒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一手端着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晃動。

陸少軒本來今天是帶着客戶來這裏捧紅歌星豔玲的場,沒想到卻接到了清卉要逃婚的消息。他便将客戶另作安排,并命人将清卉帶來。

看着一身外出裝扮的清卉,他一臉溫柔地招招手說:“清卉,來這邊坐!”

清卉對陸少軒的平靜心裏有些發毛,遲疑着沒有走近。

陸少軒見清卉的樣子,忽然笑了起來,微眯的眼裏是危險的神色:“怎麽有膽子逃走,這會兒到怕了?”

清卉定了定神,忽然對自己的膽怯有些好笑!她又沒犯法,幹嘛怕陸少軒?想到這裏,她忽的安下心來,走到桌前自顧自倒了一杯酒,優雅地抿了一口,贊嘆道:“1912年的馬爹利?好酒!”

陸少軒舉杯隔空敬了敬她,笑着一口将杯中的就喝盡,然後站了起來朝着清卉走去。

男人懶洋洋地逼近,可是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卻不容清卉忽視。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一直碰到牆壁才退無可退。

陸少軒邪邪地笑着伸出手臂将清卉困在懷裏,低下頭吸着女孩身上幽幽的清香,開口說道:“清卉,我一直對自己說,只要你乖乖嫁給我,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可是你為什麽就不聽話呢?學人家逃婚!你想去哪裏?找蕭佑霖嗎?”說到最後,他的眼裏突然出現嗜血的光芒,一把捏住清卉尖細的下巴,俯下頭去擒住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帶着懲罰的吻,兇悍而強勢,清卉掙着想要離開,卻被禁锢在男人強壯的懷抱裏動彈不得。

陸少軒霸道地攻城略地,啃咬着女孩的唇,下腹火燒火燎地脹痛起來,幾乎讓他想立刻要了她。

淚從清卉眼角滑落,她從沒像這一刻如此害怕眼前的男人。她一口咬在陸少軒的唇上,可是男人強悍地不肯松口,直到雙方嘴裏都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兒。

陸少軒終于放開了清卉,他摸摸唇上的血跡,笑得很陰森:“清卉,你真是只小野貓!不過我喜歡征服的感覺!”

清卉一把推開他,喘着氣退到包廂一角,警惕地看着他。

陸少軒毫不在意唇上的傷,倒是看着清卉微腫的唇瓣,眼神不由加深。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包廂對着舞臺的一面,看着舞臺上搔首弄姿的女歌星緩緩說道:“清卉,你知道你父親這幾天在忙什麽嗎?”

清卉本等着男人下一輪的進攻,可是忽的聽他提到父親,不由呆了呆。

陸少軒本也沒指望她回答,自顧自說道:“你叔叔瞞着你父親挪用公款養小公館、賭博,使得你們藥鋪的資金周轉不靈。他便在藥裏摻假,誰知吃出了人命!其中一個就是陸省長的岳父,你叔叔畏罪潛逃,你父親現在是忙得焦頭爛額,弄不好還要吃官司!”

清卉大吃一驚,哆嗦着嘴唇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陸少軒回過頭來,聳了聳肩繼續扔出重磅炸彈:“你認為楚家現在還是以前那個楚家嗎?你父親性子太直,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加上又不肯向虎視眈眈的X國人示好,弄得生意大不如前!還攤上一個飯桶弟弟,楚家看着風光,其實骨子裏早就大不如前!哦,還有……”他頓了頓,看着清卉不說話。

清卉被一個個驚人的消息震得有些發懵。她從不關心楚家的生意,這時才知道楚家原來已到了風雨飄搖的地步,又突聞男人一頓,清卉的心也不由得一滞。不知陸少軒還會說出什麽更可怕的消息。

“還有……就是你的三哥!這人可算得上是一個人物,平時不顯山露水,利用楚家的關系背地裏拉攏清一幫的鄭虎,勾結X國人販賣槍支、毒品,撈了不少錢!你爹一出事,他就不顯山不露水地接管了楚家所有的生意!哈哈,你爹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清卉只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抓着衣襟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陸少軒的消息讓她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陸少軒突然在她身前蹲下,臉上柔情四溢,他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楚家待你并不好,所以你也不怎麽在乎楚家的盛衰!可是你父親呢?你也不管了嗎?死得可是省長的岳父诶!”

清卉擡起烏黑的眼,看着陸少軒淡然的臉龐,她深深吸了口氣問道:“你有辦法?”

陸少軒站起來,勾着嘴角魅惑地一笑,說道;“清卉,你那麽聰明,應該懂的!”

清卉心裏一沉,不知怎麽眼前又閃過蕭佑霖的臉。終于,她咬咬牙說道:“好!成交!我要看到我父親安然無恙才能嫁給你!”

“別說的我們的婚姻好似交易似的!”陸少軒說着将清卉拉起來重新摟進懷裏。

清卉剛要掙紮,他忽然俯身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是不是也該适時地表達一下自己的誠意呢?我一向不喜歡唱獨角戲的!” 男人的語氣是淡淡的,但是卻隐含着更多的威脅。

清卉聽話地擡起頭面無表情地在他唇上一碰,就想退開。陸少軒當然不能輕易放過她,再一次将她柔軟的軀體貼向自己,含住她冰冷的唇,狂風暴雨般地加深了這個吻,啃噬着、糾纏着。

清卉既不反抗也不回應,仍男人予取予求,腦子裏卻不由自主想起行館那晚另一男人憐惜的吻。

陸少軒對清卉的表現很不滿意,他微哼一聲,更加邪肆起來,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非要讓眼前倔強的女孩臣服。逐漸,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瘋狂,手不由覆上了那片柔軟。

清卉輕呼一聲将男人推開,忍無可忍地說道:“現在不行!”

陸少軒緊緊盯着她 ,狠狠地喝了幾口酒,感覺身上的熱度漸漸褪去,背對着清卉說道;“随你!”

忽然,他像發現什麽似的向着舞臺的方向緊走了幾步,眯起眼饒有興味地看着下面。清卉不解地跟着望去,卻看到了蕭佑霖正挽着打扮入時的歐陽靖桐步入舞廳中央。金童玉女的搭配,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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