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甜蜜心跳(下)
笑鬧過後,兩人繼續吃飯。清卉是真的餓了,開始吃得還溫文爾雅,逐漸變為大口咀嚼。
蕭佑霖蹙眉看着女孩,問道:“清卉,你幾天沒吃飯了?”
清卉比劃了個二的手勢,不好意思地笑笑。蕭佑霖心疼地又夾了一只明蝦給她,柔聲說道:“吃吧!別噎着!”
清卉搖搖頭示意自己吃飽了,蕭佑霖還要說什麽,就見張明赫帶着鐘醫生走了進來。
鐘醫生對着蕭佑霖打了聲招呼,便帶着清卉下去做檢查。而蕭佑霖則和張明赫一起進了書房。
此刻,蕭佑霖正靠在寬大的真皮轉椅裏聆聽張明赫的彙報。
“我們派出的人沒有發現楚昊翰的行蹤,也有查到他出城的記錄,現在已經派人在碼頭、火車站監視!一發現他的蹤跡,就先将他抓起來!”
蕭佑霖點點頭叮囑道:“這件事一定要做得隐秘!”然後他一擡手,示意張明赫繼續說。
張明赫翻了翻記事本又道:“近日,難民失蹤的人數又有所增加,可是警察局那裏仍是沒有什麽進展!”
蕭佑霖用手揉了揉眉心,疲憊地閉上了眼。這件案子算是靖州這幾年來最為蹊跷的了,卻至今沒有頭緒。這讓他很是憂心,總感覺難民失蹤的背後會隐藏着什麽巨大的陰謀。
“将軍,鐘醫生來了!”正想着,耳邊又傳來張明赫輕輕的提醒聲。
蕭佑霖睜開眼,看向門邊的鐘醫生問道:“鐘醫生,楚小姐的嗓子怎麽樣?”
鐘醫生堆着一臉和藹的笑,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框說:“這位小姐的聲帶沒什麽問題,不能發聲可能是吃了什麽麻痹聲帶的藥物。我已經開了藥,吃幾天應該就沒事了了!”
蕭佑霖臉上一喜,站起來和醫生握了手,并吩咐送客,然後坐下來批閱桌上的文件。
翻開第一份文件,裏面赫然是舉報江防副司令的陳石虎的兒子陳曉東強搶民女逼死人命、販賣鴉片、買兇殺人等數十條罪狀的報告!而這些罪行,随便哪一條都夠得上标準把陳曉東槍斃的了。
蕭佑霖的眉頭不禁擰成了一個疙瘩。陳石虎是他父親蕭祺明的舊部。此人城府極深,疑心病也重,但在用兵上很有一套,當兵幾年從一個大頭兵一直爬到江防副指揮的位置上,在蕭家軍裏也算是個角色。而正應了那句話“老子英雄兒狗熊”,陳石虎的兒子陳曉東卻是個十足的草包,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是不幹正事。舉報信上羅列的的罪行,蕭佑霖相信都是真的,但是他該怎樣處理這份文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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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靖州表面上看來風旁浪靜,其實暗地裏卻暗槽湧動,讓蕭佑霖常常有危機四伏的感覺。他作為蕭祺明的長子,年紀輕輕就接任少帥之職,難免有人不服,再加上他一上來就拿靖州的高層開刀,大力整治腐敗,推行新政,觸動了不少氏族的利益,盡管有蕭祺明的支持,也是舉步維艱,能創下今天的局面已經很不容易。如今蕭祺明的身體又是一天不如一天,雖然蕭府竭力隐瞞,但随着蕭祺明越來越少的露面,外面的流言也越傳越盛,那些守舊的勢力便趁機擡頭。到時,蕭佑霖能不能順利接掌靖州,陳石虎就成了很重要的一個砝碼。
而且新的刑法典剛剛推行,很多人都盯着蕭佑霖的一舉一動,看看他到底是真的會依法治省,還是擺擺花架子!蕭佑霖本想以此為契機,為自己立威,沒想到今天就有人送來了試驗品,而且還是個燙手的山芋,可謂用心良苦啊!
蕭佑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揚起頭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腦子裏卻思考着應對的措施對策。
恰在這時清卉推門走了進來,蕭佑霖卻紋絲不動地靠在椅子背上。看着男人緊蹙着眉頭,臉上挂着倦容,她心裏不由一陣心疼,走過去站在蕭佑霖身後,輕輕為他揉捏肩膀。
蕭佑霖早就知道有人走了進來,熟悉的氣息讓他立刻判斷出來人是誰。他閉着眼睛享受清卉專業級水平的按摩,嘴角劃過一抹滿足的笑意。
突然,男人伸出手握住女孩的皓腕輕輕一帶,清卉便順勢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吓得她發出無聲的驚叫。
“呵呵!”蕭佑霖促狹地笑了起來。
清卉也跟着笑起來,并用唇形無聲地問道:“很累嗎!”
蕭佑霖把玩着清卉的一縷黑發,輕輕回答:“親一下,我就不累了!”說着還把臉湊到了清卉跟前。
清卉臉上一陣發燒,閉上眼羞澀地在男人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吻,便要退。蕭佑霖哪裏肯依,一下擒住她嫣紅的小嘴,敲開貝齒開始瘋狂地攻城掠地。但他不管如何輾轉,如何舔舐 ,都覺得不夠,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星火燎原,一觸即發之際,清卉卻猛然推開将自己壓在書桌上的男人,抓着衣襟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
蕭佑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情//欲迅速褪去,他懊惱地一甩頭發說道:“清卉,對不起,我失态了!”
清卉搖搖頭,站在桌旁理了理微亂的發絲,見桌上的文件都散落在了地上,便蹲下///身收拾起來。
其中的一份,蕭佑霖在陳石虎、陳曉東這兩個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清卉匆匆掃了一眼,不覺皺起了眉頭,暗暗思忖:這個陳曉東可真不是一般的纨绔!
蕭佑霖接過清卉理好的文件,斜睨了一眼文件上的名字,忽然來了聊天的興致,他将清卉重新摟坐在懷裏,像講笑話一般講述着陳曉東的斑斑劣跡以及推行新法的重重阻礙,只是隐去了陳石虎的事。
清卉眨着晶亮的眸子認真聽着,臉上的表情随着蕭佑霖的講述時而微笑,時而蹙眉。
蕭佑霖一口氣吐出了心中的煩惱,感覺心情一下子輕松起來,笑意盈盈地看着清卉低垂的眼眸以及扇子般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射出的一片鴉翅般的烏青,諧谑地問道:“我的女諸葛,能不能給點建議?”
清卉擡起眼,歪着頭瞅着蕭佑霖,然後提起筆來寫道:“炸彈總有爆炸的一天,關鍵看你能不能善加利用手中的遙控器,讓它在你需要的時候爆炸!”
蕭佑霖看着這句話,突然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清卉,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你寫的,也正是我想的!”
清卉抿嘴一笑,環着蕭佑霖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兩人都不說話,享受着這溫馨的一刻。
突然蕭佑霖想起什麽似的說道:“清卉,要不要打電話回家告訴伯父一聲?”
清卉皺皺眉,現在把自己的下落告訴父親,那麽陸少軒肯定也會知道,另一方面她也沒有想好要如何面對楚昊翰,所以她并不願意現在回家。
于是,她思索了片刻,提起筆來寫道:“請你派人悄悄告知我父親一切安好,只是不要透露我的行蹤!”
蕭佑霖會意地點點頭,眼眸裏是缱绻的柔情:“清卉,真希望你可以一輩子陪在我身邊!”
男人的話讓清卉忽然想到了葉映萱,她垂下眼睑不看他,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蕭佑霖心裏沉沉地一痛,将臉埋在她的發間,緩緩說道:“清卉,人為什麽總要背負那些不屬于自己的責任和理想呢?”
男人落寞的語調讓清卉心裏憋得難受。她擡起手想撫摸那濃密的黑發,可手卻猶疑地僵在半空中,又顫抖着握成拳緩緩垂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