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相擁
車子一路疾馳,在返回公館後,蕭佑霖立刻請來了鐘醫生。此刻,他正拿着針筒一臉無奈地看着縮在床角的女孩。
清卉自己是醫生,她并不怕血淋淋的場面,也給病人打過針,卻不知道從何時起就特別害怕別人給自己打針。 每當看見穿白大褂的護士拿着冰冷的針筒接近時,清卉的腦海裏總會閃現出一些淩亂而模糊的畫面。畫面上有一張白花花但沒有五官的臉,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容,然後就是無盡的痛楚,強大的恐懼像螞蟻一樣啃噬着她的心。清卉也曾試圖壓制心裏的恐懼,去撥開那層迷霧。但清卉的記憶似乎在此缺少了一塊,她隐約地感到打開記憶之門的鑰匙就在離她不遠的某一處,可就是無法找到入口。這讓她很迷茫也很惶恐,以至于有一段時間楚博欽還以為自己的女兒得了什麽精神疾病!
現在鐘醫生的接近,讓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又一次席卷過來,如冰冷的海水逐漸淹沒清卉。腦海裏重複出現的混亂的影像,讓她的頭痛得仿佛要炸開。
“不,我不打針!我不打針!”清卉下意識地重複着同一句話,揪着自己的頭發迅速将人蜷成一團,
鐘醫生被女孩如此強烈的反應驚呆了,拿着針筒為難地看着蕭佑霖。
蕭佑霖也是一呆,走到床前輕柔地哄道:“清卉,你自己也是醫生,現在你發燒了,應該知道打針比吃藥的效果好!”
“不!不!我不打針!”清卉仿佛沒有聽到男人的話,盯着下燈光下閃爍着寒光的針頭 ,眼裏忽的留下了晶瑩的淚珠,以至于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看着女孩驚慌無助的表情,蕭佑霖忽然感覺到清卉之所以害怕打針的背後似乎并不是怕疼那麽簡單了!
他急忙在床邊坐下,一把将清卉微顫的身子摟進懷裏,溫柔地拍着她的背說道:“好了!好了!我們不打針!”說着,蕭佑霖朝着鐘醫生使了個眼色,鐘醫生便會意地收起針筒走了出去。
熟悉的氣息讓女孩逐漸平靜下來,她将頭埋在男人懷裏,感覺恐懼正在遠去,随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無力感。
“清卉,你沒事吧!”蕭佑霖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女孩烏黑的發間摩挲着,感受着水一般的柔滑。
“我不知道!”清卉的聲音有些發虛,她靠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耳邊是沉穩有力的心跳,這讓她覺得很安全,“每當有人給我打針,我的腦子裏就會浮現出一些黑影!他們總讓我莫名地感到恐懼!我也試圖去挖掘背後的隐藏的真相,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說着,她擡起手有些痛恨地敲着自己的腦袋,眼裏充滿了落寞和不安的神情。
蕭佑霖心疼地将清卉的手握緊,親吻着她的發絲,喃喃說道:“清卉,那些記憶讓你如此恐懼,我到情願你一輩子都記不起來!別怕,以後有我會保護你!”
清卉擡起燒得有些暈暈乎乎的腦袋,柔柔地笑了起來,虛弱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
蕭佑霖看着清卉因發燒而緋紅的臉頰,愛戀地用唇碰了碰那光潔的額頭,低低說道:“針不打,藥一定要吃哦!”
“恩!”清卉像個聽話乖巧的小姑娘般賴在男人懷裏點點頭,模模糊糊地想就這樣抱着他一輩子。
吃了藥,清卉的眼皮不由直打架,蕭佑霖便輕輕将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朦胧中,清卉只覺不知哪來的寒氣不斷從毛孔裏滲了出來,連骨頭都發起疼來。
“冷……”清卉朦朦胧胧地縮在被子裏呢喃出聲,感覺身邊的溫暖正在遠離,于是她害怕似的一把抓住那抹給予她無限安定的溫暧。
蕭佑霖的眼神不由越發柔和起來,那麽明亮,就像深秋的湖水一樣,交織着溫柔與深情。他愛戀地握住清卉冰涼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清卉卻無意識地癟了癟嘴,身體裏的寒意讓她一陣陣地發抖,連聲音也微微發顫,幾乎帶着哭腔呻吟道;“媽媽!好冷!好冷!……”
男人沉靜冷峻的臉上劃過一絲罕有的焦慮,他想了想脫下外衣鑽進了被子,将清卉嬌小冰冷的身子擁進懷裏!暖意立即滲進四肢百骸,女孩舒服地發出低吟,然後八爪魚般将那抹溫暖牢牢抓在手裏!
鼻尖充盈着男人身上好聞的青草氣息,清爽而幹淨,耳邊是沉穩的脈動聲,清卉将頭靠在那寬厚的胸膛上,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沉沉睡去。
蕭佑霖松松摟着熟睡的女孩,手忍不住輕輕磨娑着清卉削瘦的脊背,那清幽的香氣萦繞着他,忽然感覺渾身的神經都松弛了下來。
有多久沒有如此平靜地享受夜的靜谧?有多久沒有如此放松地躺在床上了?如今只是抱着這個女孩,就讓他心裏滿滿的全是喜悅和寧靜!蕭佑霖愛戀地在清卉的唇上親了親,貼着她的額頭閉上了眼眸……
一夜酣睡,渾身燥熱的清卉終于在晨曦中醒來,感覺雖然渾身酸痛,但是腦袋已經沒有那麽沉重了!忽然,環繞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然後傳來一個含糊而低沉的聲音:“清卉,再睡會兒!”
清卉一驚,轉過頭去,卻看到了蕭佑霖放大的臉。也許是累了,男人臉上仍然挂着疲色,但已沒了平時的淩厲之氣。熟睡中的男人沉靜得像個孩子,此刻不知在夢見了什麽,嘴角還挂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清卉并沒像一般女子那樣驚叫出聲,雖然昨天昏昏沉沉的,但蕭佑霖的一皺眉一眨眼都清晰地烙印在她的心底。清卉知道自己是愛這個男人的,雖然她也許不能成為他的妻子,但是她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也很享受和珍惜兩人相擁的幸福時光,這讓她有種他們是夫妻的錯覺。
不自覺地擡起手,細致地描摹着男人英挺的眉,緊閉的眼,高高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角。忽然她覺得男人的唇很性感,厚薄适中,紅潤柔軟,讓她很懷念那甜蜜的觸感!
清卉眼底湧起一抹羞澀的笑意,然後緩緩貼上去,小雞啄米般吻了幾下,又立刻退後,臉上的神情像只剛偷過腥的貓。
突然,清卉被猛地拉進了男人的懷抱,然後是蕭佑霖帶着笑意的聲音:“清卉,你調戲我!”
清卉猝不及防,聽到這話臉刷得一下紅到了耳跟,舉起粉拳輕輕捶了一下男人結實的胸膛,嬌嗔道:“誰要調戲你!”
女孩眉眼間的嬌憨,讓男人腦子一陣充血,不假思索地含住了那誘人的芳唇,輾轉深入。清卉閉上眼睛熱烈地回應起來,再也看不到整個世界,眼裏心裏都只留下眼前的男人……
直到下腹的脹痛讓蕭佑霖心裏一凜,他不能現在要了身邊的女孩。于是,男人不舍地擡起頭,自己推離清卉的身邊,可下///身的昂揚卻不小心出賣了他。
清卉作為醫生當然見過,無論是活體還是标本,但是從沒有像這刻這樣讓她那麽真實地感受到男性的力量。
她羞澀地不敢看蕭佑霖如深潭般的眼眸,而後就聽到男人微喘地說道:“清卉,身體是最誠實的!它可以證明我是多麽愛你!”
清卉伸出手貼上男人的胸膛,掌下厚實又富有彈性的肌肉仿佛積蓄着無限的力量,她微微勾起嘴角,夢呓般說道:“佑霖,我也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