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抖S皇後
朝堂動蕩，權臣接連被禍及，連太後也被軟禁在自己宮中。
沒有人可以勸服這個自少年起就在養精蓄銳随時準備絕地反擊的皇帝。
他隐忍七年。
試問哪個皇帝甘心實權被外戚掌握，做個被架空的傀儡？→溥儀例外。
在這個世上，還有誰能阻止皇甫靖的腳步，阻止這只出閘的猛獸以樓卷殘雲之勢肅清朝堂。
皇後啊！
朝廷內外誰不知道這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葩皇後！
要說解決問題的快狠準，皇後可比皇上還要英明果決。
放眼天下，能搞定皇上這個熊孩子的只有皇後娘娘！
對于這個任重而道遠的使命，曉栩表示，關她屁事啊！
皇後娘娘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曉栩：唉喲我去！姐謝你們全家啊！觀世音是人妖好伐！
話是這麽說，但是皇後該做的曉栩還是得做。
命苦。〒▽〒
所以某天，曉栩又做了一桌子菜，叫人去請皇上過來一敘。
曉栩和皇甫靖每次見面都是吵架吵架和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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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曉栩是故意的。
當一向強勢堅韌，在衆人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皇後突然倒下了。
那麽，皇甫靖的內心世界會不會也随她一起轟然倒塌呢？
曉栩就是喜歡這種蹦極似的感覺。
從至高點摔下來的滋味……啧啧啧啧。
皇甫靖覺得曉栩強大到足以對抗他，所以很難把她當做一個女子來憐惜。
皇帝和皇後，聽起來是夫妻，實則可以說是兩個對立面。
皇甫靖對“皇後”這個職位有着本能的抗拒，那是一個政敵。
曉栩準備用大錘子直接把皇甫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全部嘭嘭嘭砸個粉碎。
皇上，你準備好……生不如死了麽？
飯點時間，皇甫靖準時來到曉栩寝宮。
皇甫靖想曉栩，那是肯定的。
該死的皇室威嚴和皇帝自尊讓他根本拉不下臉子主動求和。
“阿靖，你來了。”曉栩一身鳳袍站在皇甫靖面前。
皇甫靖不由瞳孔一縮。
她穿的是喜服。
沒錯，就是帝後大婚要穿的禮服。
皇甫靖欠了司妍容一場婚禮，曉栩準備幫她讨回來。
“阿靖，過來坐。”曉栩撤去一身張揚，溫婉的簡直像另一個人。
皇甫靖都要懷疑自己的皇後被掉包了。
曉栩親自扶着皇甫靖坐下，親自為他添置碗筷，親自幫他布菜。
皇甫靖真是受寵若驚，怎麽也不敢相信那個比他還爺們的皇後竟然有那麽女人的一面。
→_→抽他！
“阿靖，你知道麽，從小我就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成為你的妻子。不是皇帝的妻子，而是你皇甫靖的。我明白，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你始終覺得，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政治婚姻。在我看來，卻只是嫁給了我注意要嫁、也一直想嫁的男人而已。”曉栩嘴邊挂着一抹淡然而苦澀的笑容，斟滿一杯酒慢慢飲下。
“司家不是想把你嫁給未來的皇帝麽？如果那時候登上皇位的不是我……”皇甫靖頓了頓，不想再說下去。
如果是別人做了這個皇帝，那麽眼前的這個小女子，将會成為別人的妻子、別人的皇後。
他連想都不願細想。
“不會的。你忘了，我是姑姑的侄女，本來就是要嫁給你的。不是嫁給皇帝，是嫁給注定會成為皇帝的皇甫靖。姑姑從來不覺得你會失敗，司家也堅信這個天下最終是你的。你卻始終不信我，不信司家。連你自己的母親，你都不信麽？”曉栩輕輕嘆了口氣，又抿了一口酒。
皇甫靖突然冷冷一笑，“這是在替司家求情？”
曉栩看着他，眼中冷冷清清，“我只是在敘述事實。皇甫靖，你為什麽總是那麽多疑？為什麽總是把身邊的人推得越來越遠？你自問到底擁有過什麽？皇位？天下？那些真的是你的麽？現在是，那十年、二十年、……百年之後呢？你真正得到了什麽？只有無盡的孤獨和上位者的空虛。”
“我從出生起，就面對無數人的明槍暗箭。兄弟阋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在帝王家，我沒得選。連骨肉兄弟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我，我還能信任誰？”皇甫靖自嘲般一笑，也斟上一杯酒啄飲。
“他們不是你的兄弟。他們只是權利争鬥下的棋子。衡量兄弟的标準不是血緣。還有你的母親，你以為她把你扶上皇位就是為了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後麽？我朝可是有女帝的先例。皇甫靖，為什麽別人對你的好，你總是看不到呢？”
“阿容，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與我說這些話的人。以後，我們一起治理這個天下，好不好？如果你真的那麽介意，我會遣散後宮，永遠不納妃。只不過……這些都要等到我把權力攬回自己手中，到時候……”皇甫靖輕輕握住了曉栩的手，目光真誠的看着她。
曉栩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阿靖，你說，江山和我，哪個更好？”
“我是皇帝，江山于我是密不可分的。”皇甫靖蹙了蹙眉，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是啊，江山為重。為了這個江山社稷，皇上連自己的發妻都可以舍棄。可是，作為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有什麽臉說要保衛江山社稷？”曉栩似笑非笑的膩了他一眼。
“天下為大，總要有所犧牲。”皇甫靖被曉栩一眼看的，竟然感到莫名的心虛。
“親手把妻子推入火坑？這樣的人不是偉大，而是禽獸不如。這樣的你，與你讨厭的那些為了皇位弑父殺兄的人有什麽區別？”曉栩嘲諷一笑。
“阿容，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害你。江山和你，我全都要保全。”皇甫靖再次握住她的手，抓的死死的，怎麽也不讓她掙開。
曉栩垂下眼，“阿靖，我問你，是你想要做這個皇帝，還是不得不做這個皇帝？”
你要的是權力，還是天下太平？
是出于利己，還是利民？
皇甫靖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大多數皇帝都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權欲，會迷惑人眼，會迷失人心。
“阿靖，你自己的心，又在哪裏呢？”
皇甫靖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裏酸酸漲漲，難受的緊，“阿容，我的心在你這裏。”
“真的麽？”曉栩歪着頭，輕輕笑了起來。
“可是，在我和江山之間，你還是更看重這個江山啊。”
皇甫靖無言以對。
晚膳用完之後，曉栩難得乖順的牽着皇甫靖的手，笑的溫柔。
“阿靖，你欠我一場婚禮，一個洞房花燭。”
皇甫靖心頭一跳，臉頰隐隐有些發熱。
“你的喜服我也準備好了。”
曉栩去取了喜服，回來親手為皇甫靖穿上。
“阿容，是我對不起你。我欠你太多。”皇甫靖有些動情的抱住了曉栩。
“沒關系，我能體諒你的立場。”反正姐會替司妍容讨回來的。
“若是能和你相守一生，将是我此生最大之幸。”皇甫靖低頭輕吻曉栩的發頂。
曉栩笑着挑了挑眉，“是麽？比你做皇帝還要幸福？”
皇甫靖一愣，“阿容，我希望你能理解……”
曉栩推了推他，“我去拿合卺酒。”
對皇帝來說，他什麽都有了，獨獨缺少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妻子。
如果，上一刻擁有了，下一刻就失去，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曉栩轉過身的那一剎那，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桌案上放着一對紅燭，曉栩将它點燃，又拿了一旁的兩個酒杯走回皇甫靖身邊。
“阿靖，飲下合卺酒，我們便百年好合。”曉栩将其中一杯遞給他。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房中燈火并不通明，暈暈燭光下，曉栩明豔動人的臉龐看起來特別溫暖人心。
一股暖意瞬間湧上皇甫靖的心頭，他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這是屬于他們真正的婚禮。
雖然不隆重，不規矩，但是，只屬于他們兩個人。
兩人手臂交纏，均是笑意盈盈的喝下酒。
“阿靖，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會抛棄我麽？”曉栩随手扔掉酒杯，撫上皇甫靖的臉。
“不會，永遠不會。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皇後。”皇甫靖蓋住她的手，輕輕摩挲着。
“那如果……我殺了你最愛的女人，你會恨我麽？”曉栩詭異的一笑，猛的收回手，後退兩步。
“什麽意思？”皇甫靖隐隐覺得有些不對，急急想要上前。
“阿靖，我知道你的猶豫。沒關系，我替你做出選擇。我不會讓任何人阻擋你前進的腳步，連我自己，都不可以。”
話音未落，曉栩就從袖管之中取出一把匕首，重重紮進自己的胸口。
艾瑪痛死姐了！
卧了個大槽的！
系統！老娘不幹了！
快給姐魂體分離啊我去！
【少女你出戲了……】
少廢話！姐痛死了誰來完成這場戲啊口胡！
【咳，好吧，本系統幫你減弱和司妍容身體的聯系。】
須臾之後，原本的錐心之痛變成了……姨媽造訪之痛！
滾你丫的！
再痛戲也要演啊。
敬業的演員好苦逼。
〒▽〒
“阿容！”皇甫靖沖上來接住曉栩墜落的身子。
曉栩虛弱的笑笑，“沒有了我，就再也沒有人能牽制住你的心。不會讓你猶豫，不會讓你痛苦。而且，這樣一來，我也能解脫了。沒有國仇，沒有家恨，也沒有愛情。”
“不！我不準！我不準你離開我！你……你為什麽一定要用這種方法來向我抗議！你要什麽可以和我說啊。我會、我一定會……”皇甫靖抱着她的雙手在顫抖。
顫抖。
他在害怕。
為什麽會害怕？
連被人刺殺、下毒、謀害的時候他也不曾這麽恐慌過。
“因為我很累啊。我要的是皇甫靖，不是皇帝啊。你卻一直一直在強調，你是天下人的皇帝，你會為了天下舍棄我。”曉栩用染血的手觸碰皇甫靖的臉頰。
糊他丫的一臉血！
【少女你又出戲了！】
“不會，我不會舍棄你的。我保證！我保證好不好？你別……別……阿容，你會好好的。我們會好好的。我們不是喝了合卺酒麽？你說過我們會白頭到老的！”皇甫靖拼命用手去捂住曉栩的傷口，可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_→介個時候應該先傳禦醫啊黃桑。
好吧，皇上被吓傻了。
“那又如何呢？皇上心系天下，我排第幾呢？你看，沒有了我，你想娶多少女人都可以了。沒有人再會指着你的鼻子罵，也不會再有人去欺負你的妃嫔，更不會有人對你這個皇位有滿腹的牢騷。這樣不是很好麽？少了一個司妍容，還你一片清靜人生。阿靖，忘了我吧。找一個三從四德，知道怎麽做好皇後的女人。然後，別再負她了。”
曉栩用力的笑了笑，卻被湧上喉頭的鮮血嗆得直咳嗽。
皇甫靖連忙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不，阿容，我不要別人，我不會再娶任何人！我只要你……只要你啊！你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_→那就快叫禦醫啊黃桑。你介是要皇後涼涼失血過多而死的節奏麽！
曉栩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還是一臉深情的望着他，“皇上，請你相信，無論是太後，還是整個司家，對你都是真心的。你這麽做，真的會……失了人心。作為一個好皇帝，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只有你對他們用真心，才會有人忠心追随你……千萬不要、不要……用強權去統治……咳……”
“阿容別說了！快別說了！這些都無所謂了！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再聽你慢慢說，好不好？阿容……你怎麽流那麽多血……為什麽、為什麽血止不住……”
皇甫靖臉色幾乎比曉栩都要白上許多，不只手忙腳亂，連呼吸都是紊亂的。
像個迷路的孩子。
像個找不到母親的孩子。
像個被全世界丢棄的孩子。
他的阿容……真的不要他了。
萬般思緒湧上心頭，從未流過淚的皇甫靖濕了眼眶。
如果他的阿容沒有了……他要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太長分兩次發...為什麽我總是想出戲呢！→_→正正經經的虐一下好不？←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