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懲罰(四)

目光淡然地落在男人的雙足上,何鴻雪改變了姿勢,單手摸着下巴,與之前的冷沉相比多了一分慵懶與放松。

脫掉了鞋襪之後,接下來是外套和領帶,銘塵也照着做了。

“褲子。”

直到何鴻雪說出這個詞的時候,銘塵沒有像之前那樣順着男人的意,他朝半敞開式書房咖啡屋門口的兩個保镖看了一眼,兩個保镖就像兩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自始至終都背對着他們站着。

這就是何鴻雪的懲罰,一種對他故意的羞辱。

有那麽一瞬間,銘塵在心裏思考他拒絕何鴻雪命令可能帶來的後果,以他對這些一區貴族的了解,後果估計不太好,以他現在的情況,反抗并且拒絕接受懲罰最終逃跑的成功率大概為……零。

見銘塵遲遲沒有動作,吞咽下一口香醇的咖啡,何鴻雪慢條斯理的說道:“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轉過頭來看一眼。”

這算是一種安慰嗎?帶着毒的糖衣炮彈。

手指按在了褲子的暗扣上,銘塵解開了紐扣,挂在腰胯上的西褲掉落下去在腳踝和小腿處堆積,他把褲子踢到了一邊,現在身上只剩下白襯衣和藏在白襯衣底下若隐若現的黑色底褲。

喉結上下滑動,何鴻雪盯着男人的同時一口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邁着緩慢的步子走到了銘塵的身旁,繞着男人走了一圈,湊近了銘塵輕輕嗅了嗅,何鴻雪的聲音優雅而帶着質感的絲滑:“下午剛剛洗完澡?”

“嗯。”

何鴻雪往銘塵的腰上輕輕拍了拍:“都脫了。”

身體瞬間一僵,是對何鴻雪冷酷懲罰的厭惡,更是驚訝于這個身體潛意識裏的順從,銘塵暗暗一驚,從這身體近乎本能的反應來看,何鴻雪以前沒少玩這種游戲。

和從前的順從相比多了一分明顯的掙紮和猶豫,手指已經勾在了褲邊卻還是遲遲沒有動作,比起脫衣服這種無所謂的事情,銘塵更煩惱于這身體對何鴻雪的過分依順,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身體越是順從,心理上越是抗拒。

從來都只有征服,從來都沒有歸順。

“是要自己脫,還是讓人幫你脫。”何鴻雪站在銘塵的面前,冷冷靜靜地看着男人。

微微抿着嘴唇,銘塵閉了閉眼睛,手指粗魯地扯開了白襯衣的扣子,一顆顆精致的手工貝殼紐扣噼裏啪啦地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可以了嗎?”身邊散落着衣服,銘塵冷冷問道。

何鴻雪依然身着三件套一絲不茍,和銘塵完全是截然不同的鮮明對比。

手掌輕輕貼在了銘塵的肩膀上,緩緩下滑至脊背,巡視一樣地上下打量着男人的身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直到何鴻雪的手掌順着脊背下滑,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銘塵敏感地輕輕顫了一下,迅速往旁邊躲開看着男人。

“文宣說過我這一個月跟着他。”

傻子才看不出來何鴻雪想幹嘛,銘塵一直以為這家夥只是想單純的羞辱他作為懲罰,至少一開始是這樣沒錯,但現在何鴻雪明顯想要有進一步的動作。

“那他應該也和你說過,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重點是什麽。”

絕對的服從。

“我不想這樣。”

銘塵往後退了一步,何鴻雪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銘塵的手腕,也不管對方怎麽掙紮直接把人甩倒在褐色的木地板上。

想要爬起來,肩膀被死死按壓在冰涼的深色木地板上,後面傳來了何鴻雪居高臨下的冷聲話語。

“任何人都不能反抗我的命令。”

空氣裏仍然彌漫着咖啡的醇香,攪拌奶油的甜味兒,還有裝點在書房裏的漿果、柑橘味和佛手柑的餘味。

趴在地板上的雙手死死握成了拳頭,死死咬着下嘴唇壓制住想要反擊的沖動。

沒有溫柔,沒有安撫,只有最直接的懲罰。

這個游戲的代價有一點大,但一開始的劣勢并不意味着他最後不會是勝利者。

他會記住今天。

他會記住何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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