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懲罰(五)

【有意見嗎,銘塵?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寵物,現在,去文翰那裏】這是他第一次頭痛昏迷時鑽入腦子裏的一句話,從語氣和聲音來分析,說這句話的人應該就是何鴻雪了。

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其實銘塵對于男人和男人這種事情并沒有什麽抗拒,他雖然潔身自好,但并不算頑固保守。

重生以後第一次遇到了何文瀚,那個毛頭小子雖然是大半夜跑他房間裏,趁他迷迷糊糊的時候亂來,仔細回想起來也算得上是有耐心,夠溫柔也有足夠的技巧。

看起來是個喜歡亂來的家夥,但那天晚上并沒有傷到他一絲一毫。

一個看起來蠻橫無理的何文瀚,一個表面溫柔如水實則冷漠的何文宣,一個喜歡掌控一切過分霸道的何鴻雪。

他現在有點理解為什麽“銘塵”會吞安眠藥了,心理脆弱一點的人估計受不了這三兄弟的折磨。

咖啡屋裏迷人的香味久久不曾散去,喝了半杯的摩卡已經涼了。

身邊散落着衣服,何鴻雪在“懲罰”過後直接走了,把銘塵一個人丢在了冷冰冰的褐色地板上。

身後隐約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遠遠的時候帶着幾分匆忙,待近了的時候就變得輕緩了起來,帶着一分小心翼翼,踩在地板上的足音微弱。

空氣裏有淡淡的不屬于他,也不屬于何鴻雪的香水味。

是何文宣。

仍然裝死一樣地蜷縮着身體躺在地板上,銘塵發誓他現在看起來一定糟糕透了,身邊是散了一地的衣服,散亂的頭發搭在額頭上遮擋了視線,身上還髒兮兮的,何鴻雪那個王八蛋完事兒了就直接走了,把他當垃圾一樣扔在地上不管不問。

走到了他身邊的男人半蹲了下來,似乎想要伸手輕輕撫一撫銘塵的頭發,銘塵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蜷縮得更厲害,幾乎把自己抱成了一團,臉也埋進了雙手裏,像一只受驚的鴕鳥。

“我帶你回房間,會着涼的。”

柔軟而帶着溫暖體溫的衣服蓋在了銘塵的身上,盡量放柔了聲音的何文宣一手繞過男人的膝蓋,一手握住了肩膀,很快把銘塵從地上橫抱了起來。

沒有再掙紮也沒有拒絕,被抱起來的男人盡量蜷縮在衣服的包裹裏,頭埋進了何文宣的胸懷裏,很溫暖,有一股淡淡的橡木的味道,像秋天裏的銀杏樹林,清爽怡人。

如果是從前的“銘塵”大概會迷戀上這個男人,不是發自內心的愛,僅僅是喜歡這份在何家難得的寧靜,但太過于依賴往往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懦弱,這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手緊緊地抓着何文宣的襯衣,心髒有加快跳動,盡管只是那麽一點點也足夠了。

很好,何文宣對他并不是完完全全沒有感覺,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在何文宣心裏的重要性大概只占了百分之一那麽大一點。

今天的事情可以稍加利用,憐愛和愧疚也是敲開心門的敲門磚之一。

并不是很長的外套只能勉強包裹住銘塵的身體,即使蜷縮起來,男人的兩條又細又長的小腿還是露在了外面,随着何文宣的走動時不時地晃蕩兩下。

路過的仆人都很識趣地低着頭沒有看銘塵和何文宣一眼,顯然這種情況對他們而言并不是第一次了,何家并沒有完全剝奪他的尊嚴,無論是何鴻雪保镖的全程遠遠站着背對,還是仆人的低頭視而不見,勉強算是給了他那麽一丁點兒的尊重。

銘塵大概摸清了他在何家,或者說他在何鴻雪心裏的地位。

這個家最終還是何鴻雪一個人做主,所有的規則也都由何鴻雪一個人締造。

感覺到何文宣的腳步突然放慢了,一直埋在男人懷裏的銘塵微微偏頭朝外看了一眼,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正靠在牆上,雙手抱胸地看着他們。

是搞出今天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何文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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