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只有我能傷害你(二)

這根本就是強X。

在過去的幾年裏,他大概可以想象“銘塵”遭遇過多少次和今天一樣的糟糕事情,這個身體在本能地發抖,在排斥,卻又下意識的隐忍,都已經形成了一種可怕的身體習慣。

何文瀚在車廂裏趴在他身上瘋了一樣的糟蹋他,他透過窗戶看着車外打不開車門的何文宣,這是很複雜的一種場面。

“砰——”

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飛濺得到處都是的車窗碎玻璃。

在車窗被砸碎的那一瞬間像個瘋狗一樣的何文瀚整個人都覆蓋在他身上,電動馬達一樣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這是在保護他不被碎玻璃割傷?

有趣,一個一邊在傷害他,卻又本能保護他的男人。

“你發什麽瘋!”何文宣的聲音裏很少會流露出過多的情緒,銘塵雖然看不清車外何文宣的樣子,至少可以從對方的聲音裏聽出來這男人現在很生氣。

何文瀚被何文宣給拽出了後車廂,衣裳不整的銘塵微微顫抖着雙手提起自己掉落到膝蓋位置的西褲,他其實可以平平靜靜的完成這個舉動,但現在還是表現出一副受驚的可憐模樣更能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他聽到了争吵和打鬥的聲音,大概過了幾分鐘車門又被關起來了,銘塵擡頭朝打開了駕駛車門坐進來的男人望了過去,是何文宣。

“坐好。”已經恢複往日平靜的男人往後丢了件外套,銘塵沉默不語地抓起還帶着何文宣體溫的外套,靠近自己這一邊的車窗突然發出被拍打的聲響,他偏頭就看到了不知道在說着什麽的何文瀚。

何文宣沒有任何回應,發動車子,離開,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意外,銘塵披着何文宣的外套蜷縮在角落裏,看着窗外朝後飛馳而過的城市夜景,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他們又回到了森林公園湖邊的那棟別墅裏。

車子停在了車庫裏,車燈熄滅,何文宣拉開了車門,朝銘塵伸出手:“我抱你。”

“我可以自己走。”他搖了搖頭,扶着車門走了出來,腳剛剛踩到地面就軟了下去,黏糊糊的還帶着溫熱的紅色液體順着褲腿在腳踝上留下一條條紅痕。

何文瀚的粗魯毫無疑問的帶來了身體上的創傷。

何文宣一把摟住了男人的腰把人橫抱了起來,直接朝屋子裏走了去。

回頭朝地面上偶爾滴落下的紅色小圓點看幾眼,這一次他比上一次還要糟糕,何鴻雪至少知道輕重,何文瀚就像是要真的殺了他一樣毫無節制粗暴至極。

氣氛太過于詭異,銘塵驀地輕聲笑了起來:“好像從我醒來以後總是讓你這麽抱着,以前也是這樣嗎?每次受傷以後,你都會照顧我。”

低頭看了眼好像已經恢複過來的男人,何文宣的視線在觸及到銘塵眼角笑意的時候神情也變得柔軟了下來。

“你還有精神開玩笑?身體疼嗎?”

“都流血了怎麽可能會不疼呢?陪我說說話分散下精力,就不會覺得有多疼了。”再重的傷都受過,只是這種特別的傷還真的是第一次,真的不想有第二次了。

銘塵閉上眼睛偏過頭,臉頰貼在了何文宣的胸口上微微喘着氣,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淋浴間裏,溫熱的水從肩膀上流淌下去包裹着他的身體,就像上一次一樣,這一次依然是何文宣親自動手幫他清洗。

“能站得住嗎?”

“我沒有那麽脆弱,只是有點被吓到,現在已經好多了。”背對着何文宣,銘塵雙手撐在透明的牆上,霧氣慢慢爬上了透明的玻璃牆,淋浴室外的鏡子裏映出了站在他身後拿着花灑替他清洗的年輕男人。

“你弟弟是不是很讨厭我?我感覺他想殺了我,或許我活過來對他來講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只是唱了首歌就讓他那麽生氣。”後背貼在了已經蒙上了一層薄霧的玻璃上,銘塵望着眼前的男人,“你們不應該救我。”

“別這樣講。”緩緩嘆了口氣,何文宣手裏握着花灑,源源不斷的熱水從噴頭裏流淌出來灑在地上嘩嘩作響,他随手把花灑挂在了一旁,上前一步摟住了銘塵的腰,手掌覆蓋着男人的脊背。

何文宣說道:“你以前是一個藝人……”

“他不喜歡藝人?”誰還會在乎一個寵物的出身?

“不,恰恰相反,有一件事情是你以前都不知道的,但我覺得現在應該告訴你。”

以前的銘塵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曾經很喜歡你,在你還是一個藝人的時候。”溫柔地輕輕撫着男人的脊背,何文宣說道,“在小的時候,我見過他偷偷聽你唱的歌,手機屏幕也是你的照片,雖然他從沒有承認過,但我想他以前一定很喜歡你。”

所以這是一個因愛生恨的例子?

小時候喜歡崇拜的高高在上的偶像,轉眼間成了自家低賤的寵物,附加在偶像身上的夢想與愛也随之破滅。

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恨。

……

“他越來越不受控制,越來越放肆,這件事情我會和何鴻雪說一聲。”

披着睡衣靠在床頭,雙手捧着溫牛奶的銘塵看着坐在床邊的何文宣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單獨和何文瀚說說話。”

“你确定?”何文宣不太相信的看着男人,畢竟在以前銘塵對何文瀚可是怕得很,能不見到就不想見到,能避着就盡量避着。

雖說銘塵現在失憶了,但親耳聽到這個男人居然主動要和何文瀚見面,何文宣還是感到一些驚訝。

抹除了關于過去的記憶之後,銘塵看起來還是銘塵,但偶爾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了。

“逃避不是辦法,兩個月以後我還得單獨面對他一個月不是嗎?如果不能在這之前把一些事情說清楚的話,這段時間裏我大概會一直惶恐不安,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皺了皺眉頭,銘塵擡頭望向了何文宣,看起來仍然有些虛弱的男人在暖色的燈光下少了一些淩厲多了幾分憔悴的美。

發白的臉色,發紅的唇色,濕潤的眼角,被欺負過後仍然保持着清澈的眼神,那些清澈裏卻出現了名為脆弱的裂痕。

這是平時看不到的銘塵,讓人想要摟進懷裏親吻,想要那濕潤的眼角發紅。

不管在一起幾年了,何文宣猛然發現他仍然會對着這個在外界看來已經不适合當寵物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有反應。

“我以前一定很依賴你。”放下了手裏的牛奶杯,銘塵主動握住了何文宣的手,只是看起來明顯動了情的年輕男人并沒有立刻猴急地湊上來。

相反,何文宣眼裏的熱情正慢慢地一點點地減弱。

“因為我會照顧你?”何文宣淡淡笑了笑。

“因為你會陪我在湖裏游泳。”輕聲一笑,銘塵松開了握着何文宣的手,低頭輕輕扶了扶額頭,“希望我今天沒有破壞了你和小布萊克的事情。”

事發突然,原本計劃今天晚上和小布萊克有一個餐後酒會的何文宣也因為何文瀚的突然出現而臨時打亂了計劃,但如果再讓他選一次的話,他想他還是會選擇追出去。

“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湊近了男人,何文宣單手摟上了銘塵的後腦勺,手指穿梭在男人柔軟的頭發裏,在銘塵的唇邊落下輕如鵝毛的一吻。

将要離開的時候一雙手摟住了何文宣,銘塵微微傾身在何文宣唇上親吻了一下。

最近的生活略有些壓抑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想動手,至少現在不行。

看看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英俊、多金、溫柔,簡直就是無數女孩兒眼裏的白馬王子。

“你确定你可以?”何文宣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手指輕輕揉捏着男人的肩膀,肩部柔軟的睡衣被他揉捏得滿是褶皺。

空氣裏彌漫着沐浴後的淡淡清香,混雜着馬鞭草和牛奶的味道,以及男人之間若有若無的荷爾蒙氣息。

他需要一個讓自己酣暢淋漓的夜晚。

帶有魔性的手指輕輕探入到何文宣的睡衣裏,指腹下是屬于年輕男人緊繃結實的腹肌,手指描繪着腹肌漂亮的輪廓,他湊到了何文宣的耳邊,下巴抵着年輕男人的肩膀。

“你确定你不要?”在何文宣的頸邊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喃喃的說着話,低沉沙啞的嗓音裏殘留着幾分虛弱,仿佛一只貓爪在輕輕撓着心,“這一個月裏,我是屬于你的,只屬于你。”

不是何鴻雪,也不是何文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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