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尹延像被一顆糖衣炮彈暴擊了,臉頰浮上一層薄紅。

真、真的?

喊了??

就是他的了?

啊啊啊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尹延抓抓頭,想問個究竟,如果是真的,他可以立刻開語音啊。

要不等一等,也許盛池還會補充呢。

于是……等了半天,尹延也沒等到下文。

尹延:“……”

所以這到底是在等他叫,還是随口一說呢。

……啊!

尹延失望的趴在桌上,偶像的心思真的太難揣摩了。

再看看自己的聊天,今天已經是超額輸出了。

這還是在手機上才敢撩,要是面對面……

想都不敢想,他估計要把大腿掐青才能鎮定自若說出那些話。

不過……

尹延又想起盛池說的正經事,解約真的要賠很多錢麽?

他站起身,爬上床,從枕頭裏摸出錢包,然後将所有零錢銀行卡傾倒出來,散落在床單上,而後慢慢計算自己身上所有的財産。

雖然不知道賠償金額的具體數字,但肯定要很多很多很多。

而他目前全身上下加起來只有十四萬。

尹延一邊算,一邊碎碎念:“太少了點吧……好像……解約要好幾百上千萬……”

“你念叨什麽呢。”屁股被拍了一下,季臨詫異道:“中邪了?”

尹延可煩,他抿抿嘴,轉身趴在床沿:“我問你一件事,你有什麽快速賺錢的方法嗎?”

他現在需要賺錢,他想要幫助盛池渡過解約難關,哪怕獻上自己的綿薄之力。

“你缺錢?”季臨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寝室裏小延是最不缺錢的,孟岚三天兩頭給他打生活費,擱古代就是錦衣玉食的小少爺。

尹延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嗯,我很缺,所以你有什麽方法呀。”

季臨擡手拍了下他的腦袋:“別對我撒嬌,我又不是盛池。”

尹延擰眉,粗聲粗氣:“誰撒嬌了?”

“那你剛剛。”季臨學他:“為什麽要說你有什麽方法……呀。”

尹延:“……”

明明那句話說起來無比正常,可被季臨單獨把“呀”挑出來,瞬間味道不一樣了,肉麻的掉一層雞皮疙瘩,尹延被惡心到了,罵道你離我遠點兒。

季臨輕呵一聲:“男人,有事季爸爸,無事季臨。”

尹延躺在床上,漆黑的眼珠轉了轉,要不給孟岚……不行,他翻個身,趴在枕頭上悶悶地想,孟岚肯定會以為他出什麽事兒了,會追根究底一番。

而且,盡管心裏很不想承認,但還是感覺到了,這段時間孟岚總是有意無意的用金錢補償他。

為什麽要補償我呢?尹延納悶地想,是因為那件事情嗎?

尹延盯着白色的牆,目光漸漸變得空洞虛無,顯得有些哀憐。

手機又亮了起來。

sc:【今晚早點休息,我還有點事處理。】

肯定是解約的事。

尹延咬咬唇,乖乖的回:【好噠。】

盛池解約的事在第二天中午,鄧佩青就給他來了電話。

“我把你的情況給秦董說了。”

盛池:“怎麽說?違約金多少?”

鄧佩青頓了頓:“來公司一趟吧。”

盛池:“……”

沒有直接說違約金的事,看來樂章還有其他比賠償違約金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倒也是樂章的做事風格。

盛池輕笑了聲:“好。”

到達公司大樓,盛池徑直去往會議室,讓他沒想到的是,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樂章高層秦董竟然也在,秦董坐在主位,手裏端着一杯茶慢飲着,看樣子是做旁聽的。

盛池和秦董不熟,當初簽他的人是鄧佩青,他到樂章五年,見秦董的次數也是寥寥可數,要不是看到那顆發光發亮的顱頂,盛池真認不出他。

盛池今天穿着米色外套,将他整個人氣質顯得格外溫柔,單手拉開椅子,神情淡漠:“說吧。”

鄧佩青看了眼喝茶的秦董,收到對方的眼神許可,微微挺直身子,言簡意赅道:“兩條路,一是按照合同賠,金額恐怕不是你能承受得了,所以我建議你直接考慮第二個,與公司簽一份對賭協議。”

“對賭?”盛池輕挑了下眉。

所謂對賭協議,也就是軍令狀,算是圈內常見的融資手段。比如一些經濟公司或藝人與投資方簽下“軍令狀”,在協議的時間之內,承諾賺到多少錢,如果賺到那麽皆大歡喜,雙方獲益,反之,賺不到差額的部分,則需要自己去填補這個窟窿。

只是盛池情況不一樣,他是單方面與公司簽。

“我看過對賭的金額,雖然是有點難度,但對你來講,也不是不能完成。”鄧佩青說。

盛池直截了當:“時間,金額。”

鄧佩青将一早準備好得合同朝他遞了遞。盛池接過,翻開。

鄧佩青:“在三個月內為公司賺到5000萬,就可以順利解約,違約金公司一分不要,如果沒有完成業績,合同将自動續簽。”

盛池長眸微斂,呵笑了一聲,微擡些眼,冷冰冰地迎上鄧佩青的視線,輕掀薄唇:“三個月,5000萬,你們怎麽不去搶呢?”

語氣冷漠,鋒利。

“啪”的一聲,合同扔在了辦公桌上。

鄧佩青一噎。

作為樂章的藝人總監,她對盛池近兩年的流量情況了若指掌。

的确,要換在兩年前,盛池完成三個月5000的業績易如反掌,但現在……

她正準備出言相勸,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秦董開了口:“你可以不簽,那我們就按照合同賠償金走,9千5百萬違約金,這違約金不單是給我們公司,還有投資方以及廣告商影視方。”

樂章的獅子大開口,盛池都聽樂了。

他瞬間明白鄧佩青為什麽直接說第二方案了。

只是讓他唯一沒想到的是,樂章是毫無感情可言,不論以前是給公司帶來了多少利益,一旦沒有價值後,立刻翻臉無情,不講一絲情面。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可擺到自己眼前,還是有那麽一絲寒心。

“三個月。”盛池往後倚靠椅背,下颌微擡,視線冷冷地劃在兩人身上,而後諷刺地笑了聲:“五千萬。”

用最後三個月榨取完他身上最後的價值。

盛池指尖交疊,虛點了點,似在思考。

室內氣氛有一瞬停滞。

過了半晌。

盛池緩緩開口:“完成這個協議後,我和樂章再無瓜葛。”

鄧佩青默了一瞬,點頭道:“公司到時會發布聲明。”

“好。”

盛池坐起身,伸手拿起桌上的鋼筆,翻開合同,動作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連鄧佩青準備勸說考慮一下都來不及,便見盛池在對賭協議上簽字了。

簽完協議。

會議室只剩下鄧佩青和盛池兩人。

“真的已經到了要和公司解約的地步?”鄧佩青問。

盛池輕蔑地笑了:“你不說公司不養沒有價值的人,我現在的價值就是在最後三個月給公司完成5000萬。”

鄧佩青看着他:“恐怕不止這一個原因吧。”

盛池聳聳肩,站起身,無所謂道:“我就是不想随時被你的人看着,不被公司合同管着,自由自在的談個戀愛。”

鄧佩青:“???你解約就為了談戀愛?”

什麽玩意兒?

盛池笑着啧一聲:“這個鄧總,你得理解,男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喜歡追求一些刺激的,比如追求……”

想到尹延,盛池聲音溫柔了不少:“可愛的男大學生。”

“阿嚏。”

正在教室裏上課的尹延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季臨遞過去一張紙。

“不知道。”尹延接過,把鼻尖揉得淺紅,悶聲:“估計有人在背後說我。”

不管是不是說自己,尹延吸吸鼻子,氣哼哼說:“反彈。”

季臨:“……”

反彈?說真的,有那麽一瞬間季臨被舍友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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