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盆狗血
兩人在車裏做了一套全的，回到家後又昏天黑地地做到了晚上，要不是童慕餓得肚子咕咕叫，他們恐怕還不會消停。
童慕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說：“對不起哦。”
施清一失笑，“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你先去洗個澡，我來做飯吧。”
“你要做飯？”童慕眨巴眨巴眼，“你确定嗎？”
“怎麽？我失憶前沒做過飯？”施清一反問。
“也不是，就是做得少。”童慕說，“而且每次你做飯你自己都不吃，你的那份還是要我來做。”
施清一說：“誰讓你的廚藝那麽贊，在你拴住我的心之前一定先拴住了我的胃。”
童慕笑得一臉幸福。
果不其然，只要有童慕在施清一根本吃不下自己做的東西，童慕只好給他另下了一碗面，施清一這才填飽肚子。
“你今天是不是沒更新啊？”童慕抱着電腦刷新網頁，“難得這次維持了這麽久的日更了，眼看全勤在望，你要半途而廢嗎？”
施清一無所謂地說：“廢就廢吧，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寶貴多了。”
童慕不明白施清一為什麽這麽說，只當是今日兩人互相表明心跡再次進入了熱戀期，“嗯。”
童慕負責的工程接近尾聲，事情沒那麽多了，這個周末他也不用加班，兩個人俨然成了連體嬰，去哪兒都一起，就連童慕上個廁所施清一也會在門外守着。敏銳的童慕自是察覺到施清一的古怪，以施清一的性子不該是這麽黏糊的人，他問過幾次，施清一都笑而不語，或是幹脆以吻封緘，童慕就不再問了。盡管不知曉緣由，但他享受施清一時刻伴他左右的溫情。
童慕的心安定了下來，施清一的心卻沒一刻是安穩的。他對着日歷算着時間，還有二十幾天了，而他的狗血才收集到三分之一。為了保住童慕——這個說法挺怪異，童慕只是一個劇本裏的人物，他的生死不過是執筆者的筆下的幾個字，可施清一為了那幾個字，必須要争分奪秒，才能讓童慕在這個劇本中活下來。
施清一已想到了對策，那必然是會讓童慕傷心的對策，也會傷到他自己的心，一想到即将要發生的事，以及一個月後的分離，施清一就恨不得時間慢點，再慢一點。
周末的悠閑時光一晃而過，童慕又要去上班了，與此同時，施清一要飛往B市參加作者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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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慕先開車把施清一送到機場，再往回開回公司。
“最近在換季了，你一個人在B市要注意加減衣服，不要感冒了。”童慕說，“我給你準備了常用的感冒藥，止瀉藥，有不舒服的話要記得吃哦。”
“真貼心。”施清一說，“我在B市大概會呆一周，不知道那邊有什麽好玩的。”
童慕說：“B市有幾個旅游景點，你有空的可以去看看。”
“一個人逛旅游景點有什麽意思。”施清一說，“作者大會完了我就回來。”
童慕對手指，說：“你不要跟大地飛歌走太近了。”
“我保證。”施清一笑着揉揉童慕的發，“再見，小慕。”
童慕微笑着說：“嗯，我等你。”
衆目睽睽之下兩人不好太出格，擁抱了下就分開來，施清一跟童慕揮手道別，進安檢口了，童慕目送施清一徹底消失在視線後，這才離開。
施清一登機後就疲憊地閉上眼，他的心中已有了決斷。和童慕膩在一起的周末是最後的溫存，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瘋狂撒狗血。
手機屏幕停留在短信頁面，“我們分手吧”幾個字刺得人眼睛生疼，施清一的手指虛放在“發送”鍵上，遲遲無法按下。
空姐禮貌地說：“這位先生，飛機馬上要起飛了，請關閉手機。”
“好的，抱歉。”施清一到底沒能按下“發送”就将手機關機，他想，等飛機落地時再發也不遲。
大地飛歌是B市人，施清一來了他自是要盡地主之誼，專程收拾打扮了來接機。兩人一碰面大地飛歌就去牽施清一的手，施清一避了下，似笑非笑地說：“光天化日的要幹嘛呢？”
俞辛西說：“我看看你剪沒剪指甲。”
“剪了。”施清一攤手給俞辛西展示，“我指甲長得快，小慕幫我剪了。”
“說好了等我們見面時我給你剪的啊。”俞辛西嘀咕道，“這個施小慕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
施清一說：“這關占有欲什麽事，指甲長了打字都不方便。”
俞辛西哼哼道，“反正說好的事你毀約了，你得補償我。”
“補償什麽？”施清一問。
俞辛西撅起嘴，說：“親我一下。”
施清一笑道：“你忘記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可你并不是很有節操啊。”俞辛西理直氣壯，“親我又不會少塊肉。”
施清一使壞地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俞辛西的嘴，這讓俞辛西像是一只鴨嘴獸。
俞辛西憤怒地拍開施清一的手，生悶氣。
“哔哔哔——”
施清一的手機響了，是童慕來電。
“喂，小慕。”
“清一，你到了嗎？”
“嗯，剛到。”
“B市天氣怎麽樣啊？”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是主辦方來機場接你嗎？”
“呃……”
“是我！”俞辛西沖着手機喊，“好久不見咯施小慕。”
“……”
施清一走開幾米，“大地飛歌來接我的。”
“幹嘛要他接啊！”童慕聽上去不大高興，“清一，你要記住你是我的。”
施清一沉默了會兒，說：“你也是我的。”
童慕一下又開心了，“我是你的！”
結束通話後施清一長長嘆了口氣，他計劃中的發展是一下飛機後他就發送分手短信給童慕，可他下不去手，也說不出口，一想到童慕會多麽的迷茫和傷心他就于心不忍。他喜歡童慕，他不能讓童慕難過，可是……比起是否難過，童慕的命更加重要。
“你在嘆什麽氣？”俞辛西問。
“沒什麽。”施清一說，“走嗎？酒店訂的哪裏？”
“還得再等等哦。”俞辛西看了看表，“撸撸錢和驟雨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驟雨是誰？”施清一隐約覺得這名字耳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就是個臭不要臉的新人，那個到處讓人幫他推薦那個。”俞辛西說，“我記得他喊你幫他推薦你拒絕了，他還在群裏罵你呢。”
“哦~他啊。”經俞辛西這麽一提醒施清一總算想起來了，他才到這個世界時就遇到過驟雨，不過後來驟雨沒來騷擾過他，在群裏也不怎麽說話，就把這人給忘了。
“這個驟雨現在混得不錯，新文數據很好，收益也高，今年的新銳作者獎多半要給他。”俞辛西撇撇嘴，“到處抱大腿總是有用的。”
施清一說：“抱的大腿再粗也沒有自己的大腿粗來得有用實際。”
俞辛西哈哈一笑，“對，就是這個理。”
兩人在機場大廳等待，期間施清一一直心不在焉，盯着手機發神，俞辛西偷瞄了手機好幾次都沒瞄到什麽東西。
“你跟施小慕吵架了？剛才聊電話時語氣挺正常的啊。”俞辛西問。
“沒吵架，幹嘛這麽問？”
“你從落地起就心不在焉了，我還沒見過你這麽不在狀态的時候呢。”俞辛西說，“你都不調戲我，一定有問題。”
“不要把我說得跟淫賊似的。”施清一扶額，他除了口花花以外并沒有真的很放蕩不羁啊。
“切。”
他們扯淡的空檔，兩個拖着行李箱的人過來了，一個胖乎乎的戴着眼鏡标準死宅的樣子，另一個則是瘦成麻杆黑眼圈嚴重，這兩個人就是撸撸錢和驟雨了。
撸撸錢張開雙臂要來抱俞辛西，“大地，久違了，快給哥哥抱抱。”
大地嫌惡地躲到施清一背後。
撸撸錢又轉移目标要去抱施清一，施清一說：“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要亂抱。”
撸撸錢頓覺沒意思，收回手，“你們這些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壞蛋！”
施清一笑了笑。
“哎喲一清大大，你可別笑了。”撸撸錢遮住眼，用誇張的語調說，“你這一笑我狗眼都要被你閃瞎了，你瞧瞧機場有多少人在偷看你。”
“少來這套。”施清一說完就沖驟雨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他對驟雨的印象不好，之後又沒講過話，連認識都談不上，也懶得假熱情。
驟雨說：“這就是一清大神跟大地大神吧，兩位都很年輕。”
俞辛西接話說：“你也不老。”
驟雨被堵得不知該說什麽，一時僵住。
撸撸錢打圓場，說：“我在出發前兩天得知驟雨跟我是一個城市的，咱們就結伴來了，種元寶要晚上才到，我們先安頓好了，晚上來接了種元寶一起去吃頓飯。”
俞辛西說：“沒問題，我請客，走吧，帶你們去酒店。”
撸撸錢作揖，“多謝大地大神。”
四個人往機場外走，施清一、俞辛西和撸撸錢三人走在前面，驟雨獨自落在後邊。他掏出手機，悄悄地對着施清一和俞辛西挨着的背影拍了一張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