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1610字)
第六十章-塵封的記憶
在聖光一開口的時候沙就愣住了，遇到死神降臨都面不改色的男人卻因為聽到一曲“異國小調”而表情大變，幸虧聖光沒有望着沙，否則就應該看到沙臉上那難得的驚詫神色。
等聖光唱完了一曲以後，沙臉上的驚詫神色已經被掩埋在了夜風裏，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微微握緊了手裏的水晶杯。
“很奇特的歌曲，在此之前我從沒有聽到過，非常的美妙。”強忍着心裏巨大的疑惑，沙微笑着說道。
“是嗎？我還怕你聽不慣這樣的歌曲，你喜歡就好。”聖光并沒有發現之前沙的異樣。
“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歌曲呢？我想在以後能夠聽到更多這樣美妙的音樂。”
聖光苦澀的一笑：“大概要讓你失望了，這個世界上懂得這樣音樂的人并不多，出于種種原因，這些音樂也沒有辦法在這片大陸上傳播開來。”
“你這麽講不是在勾我嗎？不問出個所以然來，我想我會睡不安穩。”他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懂得這樣音樂的人很少，少到只有那麽幾個人知道而已。
“這些音樂是我的爺爺教給我的，據說兩百多年前曾經在南方大陸上的萬林國內有過一個與世隔絕的村莊，他們有着自己獨特的文化，後來偶然被萬林國發現了他們的存在，萬林國王派人摧毀了他們的村莊将他們趕出了萬林國。”
聖光的聲音裏流露出些許的哀愁來：“被迫離開家園的人們在路上遭遇到了劫匪，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人流亡到了大陸各地，我的爺爺就是當年從小村子裏出來的幸存者。”
話音一轉，聖光把目光投向了沙，微笑着說道：“正是因為你純淨的黑發和黑色眼瞳，才讓我當初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特別注意到了你，你的祖上一直都居住在帝沙嗎？”
“不記得了，”沙擡起酒杯含了一口，慢慢吞咽下去，“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開了，後來雖然有被一個好心人收留，可惜那個人在不久以後也死了。”
沙笑着伸出手戳了戳聖光的胸膛：“你要小心一點不要靠我太近，和我靠太近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雖然男人說着這樣聽起來不是很好的話，但聖光卻有一種沙突然比之前要親近他的感覺，以前即使面對面的站着，聖光也能感覺到沙身上那種強烈的距離感，這會兒卻發現那種距離感驟然縮小。
“聽起來很可怕，但我天生對危險的事情樂于嘗試，”聖光突然往沙的方向挪了過來，肩并肩的和男人靠在了一起，開玩笑一樣的說道，“我們現在都已經靠得這麽近了，我也好好的。”
對于聖光這種偷換概念的做法，男人嗤笑一聲，拿起酒瓶把他們的酒杯倒滿，并不介意讓他們一直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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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唱幾首吧，那些從兩百年前的小村子裏流傳至今的音樂……”
“好。”
閉上了眼睛，沙靜靜地聽着這些熟悉的旋律和熟悉的詞句，恍惚之間又回到了兒時無憂無慮的日子。
青山綠水，袅袅炊煙。
扇着翅膀的紅蜻蜓飛掠過水面，蕩開一圈圈的水紋。
稚嫩的孩童光着兩條腿在潛水河邊撿着一顆顆色彩斑斓的石子，那偶爾向孩童投來疼愛目光的美麗女人一邊在河邊清洗着衣服，一邊悠悠唱着歌：
【蝴蝶飛來舞蹁跹
轉身緩緩遠上白雲天邊
流水浣紗在岸一端
如花容顏為誰眷戀】
最美的不過是回憶，因為那些幼時的美好，再也回不去了。
伴着微醺的醉意，沙輕輕靠在了聖光的肩膀上，聖光指着夜空中的璀璨星光柔聲說道：“我爺爺曾經告訴我，人死了以後就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當我想起爺爺的時候我就會擡頭望着星空，你的父母和老師，想必也在天上默默注視着你、關心着你。”
“說不定在兩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人。”看了眼遍布星辰的夜空，沙閉上了眼睛。
當所有珍惜的一切都消失了，也就沒什麽能夠讓他再失去，恐懼因此而不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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