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和
《修仙問道》是一部玄幻修仙電影,整部電影渲染的主題是“英雄不問出處”。
故事圍繞男主角天曜展開,天曜出生在一座小鎮的屠戶家中,那屠夫是個五大三粗的老流氓,在當地名聲極差,到了婚娶年紀無人願意将自家姑娘嫁給他,他就強搶了一個父母雙亡的女子結婚,并生下了天曜。
那老流氓不僅猥瑣,還愛家暴。天曜的母親在他五歲之時實在不堪受辱上吊身亡。
女子死後,屠夫的暴力傾向更是日漸加劇,時不時對天曜拳打腳踢,甚至在一次酒後斷了他左手的兩根手指。
幾年後,屠夫得了報應,被幾個他的仇家亂刀砍死,家中的財産也被搶走。那幾個仇家到底心軟,留下了天曜的小命。
可家中已無分文,八歲的天曜只得流落街頭,以乞讨為生。
好在,天曜命中有貴人,在又一次因為偷包子被包子鋪老板毆打時,被在人間游歷的百花宮宮主鳳焱君所救,并被他收為徒弟。
在百花宮中,天曜每日練武修行,偶爾與師父四處游歷,過了十二年的幸福生活。
直到十二年後,鳳焱君因強搶民女、用女子身軀為引煉丹以修習邪功,被千夫所指為邪魔歪道,百花宮也被人嗤為魔教,遭萬人唾棄。
因母親的緣故,天曜平生最恨強搶民女之人,于是化愛為恨,在大庭廣衆面前大義滅親殺了自己的師父。後被當時的第一仙家青玄門收為門生。
在青玄門中天曜因資質過人拜入芳澤真人門下,并結識了師姐向真。在一次歷練中,兩人意外發現了百花宮的秘密,也意識到鳳焱君似乎并不像傳聞的那般不堪。
于是在經歷重重險阻、百般歷練後,天曜終于得道飛升,成為仙門百家的仙首,而在他受命時,他也揭開了關于他弑父的真相,公開了他師父鳳焱君的苦衷,還了他一世聖明。
“英雄不問出處”說的是曾出身屠戶、師從魔教的天曜,其實也在說被天下誤解的鳳焱君。
林行陌所飾演的就是那個名豔天下的鳳焱君。
電影的劇情以天曜大義滅親為節點,分為回憶篇和現世篇,林行陌的戲份主要在天曜的回憶中。
而程現所飾演的芳澤真人的劇情則主要是在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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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一場對手戲都沒有,唯一算得上同框的就是鳳焱君在衆人面前被天曜大義滅親時,芳澤真人在仙門百家的隊伍中當了個背景板。
林行陌看到劇本的時候還挺遺憾的,倒是尤唐柯,暗自慶幸了好久。
很快到了晚上,今天所有人的戲份結束,林行陌趕在劇組收工前回到車裏,準備回酒店。
剛坐上沒一會兒,從片場出來一個人,像是劇組的場務,她走到車門口,原本是想跟司機說什麽的,可一看到車裏的林行陌,又仿佛啞巴了一般,猶猶豫豫地定在原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她嗯嗯丫丫了好半天,像是要跟心上人表白的小姑娘似的,林行陌也急了,“你想說什麽就說呗,我又不吃人,至于這麽怕我?”
場務幹笑了一下,猶豫道:“林老師,您可以稍等一會兒嗎?程老師還有五分鐘就出來了,他......”
劇組有好幾輛專門接送演員的車,可現在都半夜了,演員大部分都回去了,片場只留了這一輛,一來一回也要費不少時間。
小尤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林行陌。
林行陌挑眉,很好說話道:“行啊,這有什麽的,我們等他一會兒就是了。”
場務頓時亮了眼睛,鞠躬道:“謝謝林老師。”
然後轉身跑了。
不到五分鐘,程現戴着帽子上了車。
在看到車裏的林行陌時,他上車的動作似乎頓了一下,随後微微一颔首,扭過頭坐直了身子,對司機說:“走吧。”
車緩緩開動,朝酒店的方向駛去。
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尤時不時不放心的瞅一眼後視鏡,生怕林行陌心情不好,給程現擺一張臭臉。
但看林行陌就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戴上了耳機,甚至閉上了眼。
小尤欣慰地點點頭,但随後又更加堅信了,這兩人關系是真不好啊,連寒暄都不寒暄一句。
不過,看着後視鏡裏的程現,小尤心裏感嘆了一句。
程現長得是真好看啊,他和林行陌風格不同,林行陌是張揚的俊,他卻是模糊了性別的美。
雖然美,但程現一點也不女氣,他身形修長、氣質淡漠,從裸露的小臂處都能看出屬于成熟男人的線條,矜貴又冷漠。
尤其是穿上古裝,那叫一個仙氣飄飄。
怪不得他的粉絲都叫他仙君。
還真是貼切。
就這麽安靜地過了十幾分鐘,程現的手機開始不要命地震動起來。
程現拿出來看了一眼,随即默不作聲地将它挂掉。
可沒過一會兒,又有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程現接着挂掉。
就這麽挂了五六個電話,程現平時這麽情緒不外放的人都不禁皺了眉。
小尤聽着嗡嗡的震動聲,生怕林行陌聽了煩。
忙扭頭問了一句,“程老師不接電話嗎?”
程現搖搖頭,沉聲道:“私生。”
小尤震驚地“啊”了一聲,“那怎麽辦?”随後他又看程現獨自一人上車也沒帶助理什麽的,熱心道:“您沒帶助理嗎?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程現又搖了搖頭,“沒用的。”
小尤道:“那也不能讓他們一直這麽打下去啊......”
說話期間,又來了一通陌生電話。
程現剛準備挂了,隔壁突然伸過來一只手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機,然後在小尤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接通了電話,“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興奮的女聲,“是......是程現嗎?”
林行陌翻了個白眼,“是個錘子!你踏馬神經病啊,知道現在幾點了嗎!眼睛不用可以捐給需要的人,腦子不用直接砍了喂狗!老子踏馬殺了一天的人好不容易睡個覺,你是要逼老子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時?!”
這話一出,不僅小尤和司機驚了,電話那頭的人更是像吃了屁似在他話落的下一秒就挂了電話。
林行陌取下手機看了看顯示通話結束的頁面,咂咂嘴,“真是不經罵。”
然後也不把手機還給程現,就拿在了手裏。
一個藝人說話這麽......直爽已經令小尤很驚訝了,但令小尤更驚訝的是,林行陌做了這麽失禮的舉動,程現居然也不生氣,而且手機這麽重要的東西被別人拿着,程現也絲毫沒有要讨回的意思。
就安靜坐在一旁,不過臉色倒是比剛剛好了不少,嘴角甚至還微微勾起?
小尤整個脖子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弧度,一臉猙獰地看着林行陌,“林哥,你你......”
林行陌沖他眨眨眼,一臉自豪,“沒想到我會這招吧?配音,我可是專業的。”
剛才林行陌接電話的時候刻意改了聲線,還十分自然地帶了點西北部的口音,聽上去就像一個賣羊肉串的糙胡子大漢。
雖然肯定聽不出是他本人,但小尤想問,這樣真的沒事嗎!
林行陌道:“放心,沒事的。私生打電話過來就是想确定是不是明星本人,所以不接肯定不行,可接了如果真是本人又會變本加厲的打,那就只能換個人接,罵到他們服氣,他們就不敢打了。”
小尤愣了半天,然後沖他豎起了大拇指,“牛!”
果然,在林行陌又接了幾個電話後,就慢慢安靜了下來。
臨近酒店,林行陌将手機遞給程現,“喏,不客氣。”
帽沿下,程現微微勾起嘴角,伸出手接過手機,兩手交錯間有意無意地勾了一下林行陌的小拇指,輕聲道:“謝謝。”
林行陌瞪了他一眼,然後下車回了房間。
剛洗完澡,門就被人敲響了。
林行陌毫不意外,打開門,一把将人拽進來壓在牆上,欺身上前,勾着他的下巴調戲道:“美人深夜到訪,不怕本流氓獸性大發偷你的香?”
美人微微垂下眼睫,擺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淡定道:“你偷。”
林行陌輕笑一聲,也不客氣,湊過去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一吻過後,林行陌拉着他朝屋裏走去,問道:“私生什麽時候知道你電話的?”
走到光亮處,來人的臉才漸漸顯出來——竟是程現。
程現道:“不知道,剛下戲才發現有未接來電。”
“換手機號嗎?”林行陌問道。
程現勾起嘴角,他平時神情淡漠,可一笑嘴邊就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甜得很:“不了,你這麽兇悍,沒人敢打來了。”
林行陌哼道:“別人總欺負你,我不兇悍點兒怎麽行!”
程現抿着唇,輕輕捏了捏他的手。
林行陌拉他到床上坐下,“今天吊了那麽久的威亞,腰怎麽樣?”
程現道:“還行。”
程現說還行那就是沒太大的傷痛,可在空中吊了那麽久,總是不舒服的。
林行陌讓他在床上趴着,在他的腰背處手法娴熟地按揉了片刻,“我給你按按。”
程現随他動作,享受了一番林行陌難得的“賢惠”。
程現趴在枕頭上,悶聲道:“你今天一直在片場嗎?”
林行陌:“是啊,平時沒機會看你演戲。”
程現心裏一暖,支起身子側過頭看他。
好久不見,他好像又瘦了。
原本臉就小,現在更是又縮了一圈,下颚線都鋒利了不少。
好不容易喂胖的。
程現默默嘆了口氣。
可惜還沒惋惜幾分鐘,程現就把悲傷的情緒收了回去——因為某人撩性大發,按在自己身上的兩只手已經開始不老實起來。
程現忍了片刻,還是忍無可忍,反手抓住那只逐漸往下游走的手,聲音中帶着點警告的意味,“別亂摸。”
林行陌嘿嘿笑了下,舉起手無辜道:“沒亂摸啊。”
程現深吸了口氣,翻過身,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将林行陌拉到床上躺好,另一只手将床頭的薄被拿過來蓋在兩人身上,順手在林行陌肩頭拍了拍,“睡覺。”
林行陌有些遺憾地“啊”了一聲,側過身湊近程現的懷裏,手依舊不老實,“啊,現在就睡啊,會不會太早了,我還不困呢,咱們要不要......幹點別的?”
程現呼吸頓了一瞬,而後十分霸道地隔着被子将林行陌抱在懷裏,将他的頭壓在自己胸前,提醒道:“明天你有五場戲。”
林行陌在他胸前悶笑一聲,故作驚訝道:“呀,程老師對我的戲份這麽了解呀。”
程現:“嗯。”
林行陌不死心道:“程老師好在意我啊,我都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要不我以身相許......”
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早上七點就要開工,他們只有五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而且明天林行陌戲份很重,程現本不想讓他以疲倦的狀态進行工作,可他既然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了......
程現在他又要說出什麽驚天地的話之前,堵住了他的嘴。
程現的吻又兇又狠,像要把人吞進肚子裏似的。
沒一會兒林行陌就喘不過氣來了,他伸手抵着程現的胸口,嗚咽着拒絕道:“等......等。”
可他之前撩撥得太狠,這些話通通被程現堵了回去。
又過了一會兒,林行陌實在不行了,他眼尾染紅了一片,呼吸都不順暢了,他急忙側頭避開身上之人兇猛的吻,求饒道:“哥......哥,歇會兒......”
程現伸手将他唇上的水潤擦掉,眼眸盯着他,似乎在問他還敢不敢了。
林行陌皺了臉,“我錯了我錯了。我睡覺!我現在就睡覺!”
程現輕哼了一下,倒也沒難為他,翻身躺到了一邊。
林行陌在床上死屍一般躺了半天,才終于緩過勁來,他側頭瞪了一眼程現,然後又悄摸摸蹭到他懷裏,在他腹肌上洩憤似的狠捏了兩把,閉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