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見(修)
董标急的團團轉,【急診室】三個字就像是催命符。
可不能出事,可不能出事啊。
怎麽就這麽倒黴,被撞了呢!
現在的醫院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去的起的。
想到這,他緊緊抓住了女子的挎包,“你不準逃!你不準逃!我就在這盯着你!”
“立奇!”張笑笑早就被吓住了,直往周立奇身邊躲。
周立奇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韓天一,接到手機就聽見張笑笑哭哭啼啼的說撞死人了,到底是個女孩子,還是怕的。
對她說:“笑笑別慌,你先把人送到最近的醫院,我馬上就過去。”放下手機就往這邊趕。
不是冤家不聚頭。
“你放心,我們不會逃的,該我們負的責任我們不會躲。”周立奇臉色有點不好地拉過張笑笑,相處一些時間了,就算不是因為相親對象,就着朋友的邊緣和張笑笑是女性的身份,他也要伸一個手。
楚楚可憐的女性會讓男性産生保護感,和性取向沒有關系。
董标還想說話,急診室的門開了。
“誰是病人家屬?”
董标沒吱聲。原則上他應該出聲,心理上又不想出聲。
沒人說話。
護士皺眉,“這耽誤的可是病人的時間,你們到底誰是家屬啊?”
周立奇舉了手,瞧了董标一眼說:“我是,請問病人現在是什麽情況?”話音剛落,手臂一緊。張笑笑抓着他的手緊張的看地着他。
本來是約好去看電影的,一臉精致的妝容已經略花。
安撫地拍了她的肩膀,周立奇露出一個微笑,“沒事,別怕。”張笑笑開車一向不是很快,應該不會出人命。
“病人因為車禍造成輕度顱腦損傷,顱內有出血,右臉擦傷,右小腿具有明顯骨折。家屬在這簽個字。”
“另外去把費用和住院手續辦一下。”
周立奇答應了一聲“好”,簽了字。
董标的注意點只在“去把費用交一下”心慌了,咯噔咯噔的直跳。
“你去哪裏!”
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韓天一順手擋住慌慌張張的漢子,董标故作鎮定地說:“我去上廁所。”
在醫院工作,什麽人沒有見過?
“去上廁所!不行啊!你誰!”董标扯着嗓門問了一句,又對着肇事者,“你們別逃,我馬上就回來。”跑着離開了衆人視線。
急診室門口就只剩下了兩個個人,周立奇剛剛和旁邊女性的互動看在了男人眼裏,韓天一臉色比剛剛的周立奇還要不好。
周立奇去繳納費用了。
“你好,你和立奇認識?”張笑笑這才注意到了這個醫生。這個醫院有立奇的朋友,他怎麽沒提過?
張笑笑沒有意識到妝花的問題,笑意盈盈的問。
“我們是大學同學。”韓天一站着不動。
“真是好巧,之前都沒有聽立奇說過有同學在這裏當職。”張笑笑注意到了韓天一胸口的标牌,“你好,韓醫生。”
電話響了,張笑笑一看,接通了電話,“嗯,媽,立奇也在,沒事了,人沒事,你們不用急着來。”
周立奇這會也返了回來,喘着氣,“剛剛那人呢?沒有身份證,補的臨時手續。”
“走了。”
什麽?!
韓天一抽出單子看了一眼又塞進對方的懷裏,“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不是暈在廁所裏就是走了。”那個人是朝着大門方向去的,走了無誤。
張笑笑聽了咬牙問:“立奇,他會不會賴上咱們。”
撞了別人就要做好被賴上的準備。
韓天一覺得自己挺不适合呆在這裏的,擺出一個醫生的微笑上前和周立奇握手,“這會我還有事,有空我們再一起喝茶。周立奇,你女朋友很漂亮。”
周立奇僵硬得演戲,也挺難過的,這邊是前男朋友,那邊是現女朋友。但凡是分手了的,誰想見到前任,就不說現在這其中的特殊性了,挺賤的,還有點想他。
張笑笑父母到的時候事情已經都辦妥了,被撞的人也從急症室出來進入病房,現在就是等他醒了之後談談這個賠償問題。
董标出了醫院沒有走遠,走了又回來,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呸!”一聲,瞧了附近提款機,大步逃離。
醫院門口
劉霸忙了幾天有了成果,給沈老板發了短信【有消息,人在重慶】。
沈峤在開會,收到了短信之後立刻撥電話,“确定?”
劉霸在市人醫門口跺腳,道:“我确定,現在您弟弟在醫院,出了點車禍。”跟蹤得好好的,一晃神的功夫。得,大老板的弟弟就躺了。
沈峤敲着桌子的手停了下來,吩咐劉霸繼續呆着,挂了電話就定當天的飛機票。秘書連老板兩個字都沒說出口就不見了老板的身影。
病人身邊總得有人守着,張家一家三口加周立奇坐在病房外面,張父臉色很差。
“你說說你!這車是怎麽開的!闖紅燈?什麽事讓你要這麽急的去闖紅燈!”張父伸手就想打。
張笑笑哭着沒敢出聲,看情形躲在了周立奇後面,周立奇和張母也攔着張父。
“不省心的東西!”
這事,家裏得負全責,警察局調的監控看的真真的,不止要扣分,對方如果要提起訴訟,張父頭大,如果是碰上個胡攪蠻纏的,完了,頭更大了。
沈峤風風火火得下飛機,速度很快。劉霸在醫院門口的小排檔裏吃飯,又接了老板電話,地域顯示重慶兩個字,“噗—”從老板上一個電話到現在這個,才3個小時。
3個小時從B市飛重慶,是夠了。
劉霸接到了沈峤就前往宋俊的病房。
沈峤在門口頓了一下,在飛機上他回想過宋俊的樣子,發現現在竟然有點模糊。
一顆心懸着,慢慢打開了門。劉霸站在門口候着,這個時候他只需要站在外面。
這是間普通病房,一共三張床,有一個床空着,張母趴在上面睡覺,另外兩個床位一個是老大爺,另一個就是宋俊。開門聲不大,沒人醒過來。
震驚的看着床上的人,沈峤手有點顫抖,真的是宋俊,真的是他。那麽一眼,他就知道,是宋俊。
床上的宋俊太瘦了,臉色很黃,想也知道這些年沒少吃苦。右腿裹着石膏挂着,傷的都是右邊部分,右臉還有繃帶。
沈峤拉過凳子坐在旁邊,注意到了宋俊的手,指甲裏都有污垢。
那一刻,病房裏只有藥瓶裏“滴—滴—”的聲音,沈峤呼吸聲不自覺放慢,就那麽看着宋俊。
他是自己小時候的牽挂,是奶奶去世前的牽挂。他沒有體會過父愛,母愛也沒有幾年,瘦小的宋俊就是他的家人,小宋俊的成長他參與了全部,小時候他剛來家中,還發着燒,奶奶急的不得了。小宋俊的臉通紅,嗓子都哭啞了,後來他好了,還會抓住自己的手咯咯的笑。
宋俊和沈峤沒有血緣關系,卻是沈峤心裏重要的存在,他是他弟弟,他小時候疼着的弟弟,也是他現在唯一的家人。
床上的人淺淺的呼吸,劉霸在門外瞧了一眼,老板就像雕塑一樣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