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紙是易燃物，尤其是暴露在空氣中的紙片更是遇火既染，一張遇到一張，一個假人遇到另一個假人，沒有任何的慘叫，就開始肆意燃燒。
何邦在見到火球，或者說見到扔火球時小根手裏的武器，就已經明白來的人是誰了。他面色變得極差，在火光映襯下顯得猙獰萬分。
“小老板，你是想把我們三個都活活燒死在這房間裏麽？”何邦開口問。
小根一邊燒一邊回答：“我還可以滅火啊。”說完把燒得差不多沒用了的紙人給用冰龍凍住了。
宮九見狀，立馬提示小根：“他身體體質和我一樣，只能困住。”
小根聽了，當下施展了很久很久沒有使用過的大挪移，瞬間将何邦抓到了自己身前半空中。
何邦只覺得喉嚨被勒住，整個人劇烈掙紮起來。他想要攻擊小根，可小根的大挪移卻讓兩人還隔開了一個人身的距離，他揮劍卻只能落于空處。
小根用武器——彩绫的綢緞将何邦捆了起來。
如今小根沒法攻擊，宮九一人對付剩餘的紙人着實有點吃力，好在正在燒的紙人還有，他一踢一踹的，将沒點着的紙人全部都送去火裏了。
“你做什麽要想不開呢？”小根敲了敲何邦的腦袋。
何邦緊緊閉了下眼，又睜開：“這當然全部都是因為小老板你。”
小根還在好奇何邦的體質，奪下何邦的劍後，對着捆起來的手一劃，傷口有血滲出沒過一會兒就恢複了：“噢，因為我？繼續說。”
何邦：“小老板你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類，為什麽要幫着他們呢？”
小根反問何邦：“你根本就是個正常的人類，為什麽不幫着他們呢？”
何邦笑了：“宮九的體質和我一樣？”
宮九處理完一個個紙人，樂哉樂哉跑到小根身旁：“這體質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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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邦被捆着，也沒辦法做什麽大動作，幹脆打算打嘴炮：“體質有先天的，自然也有後天的。何家為了能夠出第二個升仙的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幹得出。”
小根點點頭：“那你就應該阻止升仙，為什麽造出紙人，開始大規模的進行騷擾活動，甚至還殺人傷人呢？而且，紙人現在的目的根本就不再是阻礙升仙了，而是也想要破開屏障。”
何邦徹底放棄掙紮，略不羁道：“何家一心想要一個完美升仙的傀儡，那鑄造一個完美升仙卻滅掉何家的人，豈不是更有諷刺意味。”
“所以說，何家內部這些天毫無動靜，原來是全部被困在了家中。”楚留香踏進了門，身後跟着的還有花滿樓、東方不敗、段譽和同樣被捆住的何睦。
東方不敗和段譽還蒙着臉，花滿樓和楚留香則是日常樣子，顯然剛剛過來，沒有特別做準備。
小根驚訝：“哎，你們這麽快就從何家出來了？”
楚留香搖着扇子：“何家早就被這兩兄弟對付了，裏面那些人都是紙人。做得倒是惟妙惟肖的，可惜神采上總是差了幾分陌守程規。接觸多了就發現了。”
花滿樓笑：“哪裏是接觸多發現，分明是偷偷放了把火發現的。”
何睦眉頭緊皺，喊了一聲：“哥。”
何邦朝着他搖搖頭。
小根示意衆人把何睦和何邦放一起，然後繼續和何邦“交流感情”：“要是你鑄造了一個完美升仙的後，世界毀滅，你的打算還有意義麽？”
何邦挑眉：“世界毀滅？”
小根點點頭：“你跟玄冥二老接觸過吧。陳家那位雖然不知道是你們兩個誰下的手，後來誰又負責把陷害的事情給攔住了。但那個時候，玄冥二老跟你們兩個應該都有接觸。”
何邦不置可否：“所以呢？”
小根繼續：“所以你應該隐約知道我們的底，也應該知道，我們掌握的東西恐怕比你知道的更多。”
楚留香插嘴：“陳家那位應該是何睦下的手。”
何睦還沒反應，何邦倒是先反駁：“不是他。”
結果一見何邦反應了，何睦也跟着開口：“是我。”
小根擺手：“現在先把這個問題放放。我們繼續讨論剛才的問題。”
何邦深呼一口氣：“你們掌握的多，不知道的也多。比如說，小老板你知道你自己是為什麽被創造出來麽？為什麽你能被創造出來？為什麽既然能夠創造出一個人後，他們又要擔心屏障？”
小根自己也不知道。
他本來就不知道很多事情，也不想去細究。
何邦見小根不回話，依舊問他：“他們又是怎麽出現的？他們說的話你就都信了麽？萬一他們說的都是假的，你自以為的真相就真的是真相了麽？”
太多為什麽。
小根被繞了個半暈。
宮九拍了拍小根的腦門：“你這問題與一個人問自己，我是誰，我為什麽而存在，是否我的一切都是別人操作下的人生。沒有任何差別。這些問題問你自己也一樣。你難道就不是被創造的麽？你信你自己說的麽？上天創造第一個人的時候又在想什麽呢？”
對啊！他根本不需要那麽糾結啊！哪種活法不是活啊！怎麽活反正他自己決定的！他其實和書裏的人物，或者這個世界裏的任務，都沒有任何的差別。
活着本身就意味着他存在了，真實和虛假哪一個更值得追求根本就是一個僞命題。
其實當有個人告訴自己說，你是個不真實存在的人。
那就坦然回複一句：噢，那又怎麽樣？
入執念多年，悟執念一瞬。
小根本來還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人生哲理中，瞬間被宮九的話開解了，開解的同時還覺得有點挫敗。
宮九失憶後的智商竟然完爆了自己（╯‵□′）╯︵┻━┻！
這日子沒發過了。
東方不敗嗤笑了一聲：“想那麽多做什麽。這個世界無非是誰強誰有理。大不了闖一次那些所謂的管理者的地方，不就什麽都能清楚了。”
衆人全部看向東方不敗末世之彌補。
花滿樓笑吟吟贊同：“确實，只要去一趟，不就什麽都知道了麽。不過，先前做下的事，總是要負起責任的。”
何睦看向花滿樓，語氣堅定：“自然。”
于是所有人又看向小根。
小根卡殼，望望這位，又看看那位，最終表示：“好吧，我總要弄懂這點事情。所以，今晚？”
段譽指着被捆着的兩個：“那麽他們兩個怎麽辦？”
倒是何邦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你是想帶着客棧一群人去？還不如直接利用我這種紙人。我也想要弄清楚很多事。”
楚留香搖扇：“哎，我們可沒說這就相信你了，這紙人怎麽用，用了之後紙人受制于誰，這可都是未知的東西。”
何睦開口：“我留在這裏。”
何邦還要說什麽，何睦對着何邦說：“何家已經解決了哥，弄明白我們至今做的到底有沒有意義才是最重要的。再不停下就收不住手了。”
楚留香對事情了解的比較多：“是收不住手了。不止是何家，陳家恐怕也被動了不少手腳。而且何邦已經開始對另外兩家也謀劃起來了吧。”
段譽幽幽舉手：“所以在今晚去前，我更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點什麽事情。”
何邦閉口不言，一點不想提起過往的事情。
何睦掃了眼自己哥哥，開口解釋：“當年四大世家謀害何家老七，對，包括何家內部的幾個人，都沒按什麽好心。當何家老七死後，何家處理了內亂，整體就開始朝着病态發展。每一任新出生的孩子，全部都要遭受囚禁、習武、改造。”
“改造？就是變成何邦這樣，受傷會極快的治愈？”小根問。
何睦點頭：“是，哥他經過了完整的全過程，而我還沒有經過全過程就被從家裏帶了出來。不僅是極快的治愈，還有幾乎沒有感受不到疼痛。”
宮九探究的目光掃視着何邦：“連痛感都沒有？那不是很無趣。”
小根：“……”
完蛋，自動就腦補了宮九很有痛感的樣子……
察覺到自己不對勁的小根立馬打算把話題收回來：“咳咳，後來就是你們兩個對付四大世家的故事了，是麽？”
何邦：“不，只有我。何睦沒參與。”
何睦總是在認領自己的罪：“我知道他做了什麽，雖然沒參與，但陳德是死在我手上的。哥那麽辛苦，總歸我也要做點什麽吧，他們又不是無辜的。”
花滿樓搖頭：“他們如此對待你們，是有罪，你們對待他們，亦然也是有罪。雖說不是該以德報怨，但評判的人不該是參雜進私仇的你們。”
何邦無所謂自己到底有沒有罪，他只是不想要何睦被波及到：“我不後悔報仇，只是後悔沒能更早點救何睦。”
花滿樓不強求，他不喜歡的事情，不代表他會去強求對方改變，尤其是國恨家仇的事情。他只是內心暗暗嘆了口氣。
每次都要小根負責拉回正題：“咳咳，所以，今晚多少人打算去？”
大家互相看來看去，最後齊刷刷舉手表示：都很想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