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瓶琴酒(大修)

不只外人感到奇怪,港黑內部對那張通緝令也是非常不解。

現在交通系統被他們控制,檢票口被攔住只有經過核查才能通過,樋口一葉因為詢問上司芥川畫像是不是首領拿錯而被斥責,來到自己的崗位時心情仍舊有些低落。

面前桌上堆了不少資料,她負責檢查所有出入橫濱人員并做記錄。

芥川前輩在城內的動作很有威懾力,人們除了迫不得已,都不願意承擔風險與現在神經質的港黑接觸被當成可疑人員,所以工作量不算太大。

七點多的時候,有一行人走進了與往常相比空得可怕,根本不用排隊的站點。

帶頭的是一個梳着背頭西裝筆挺的青年,後面數個背着網球包的少年,他們剛出現就引起了港黑成員的注意上前問詢檢查。其中有個海帶頭少年不滿對方動作粗魯想說什麽檢查,被同伴及時拉住制止了。

那個港黑成員也沒有為難他們,确定他們帶的東西沒問題後就讓人過去登記。

加賀谷走上前扣了扣桌面,樋口一葉這才回神,突然看到面前的人有些被吓到,打量對方的裝扮拿捏不定:“對不起請問您是?”

這個人的微笑是很溫柔,但與如沐春風微笑截然相反的是他的着裝。黑西裝黑領帶背背頭,正是他們圈內人事的标配,還有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并不普通的氣勢……

是哪個過來檢查進度的前輩嗎?

加賀谷也被這個穿着職業裝,不像黑/手/黨更像公務員的金發女人吓到了。

“對不起”、“請問”、“您”,這位小姐真的不是乘務員走錯地方了嗎?

“你好,我們要代表立海大附中前往東京參加網球比賽。”他介紹了一下自己和同行隊員,之前跟幸村精市商讨後,決定幫他以立海大帶隊教練的身份離開橫濱。

被要求出示證件時,加賀谷還有些緊張心裏發虛,不過那個女人只是确認他跟證件照上是同一個人後就放行了。

明明幾年前還是正常教師的風格,她成長為這個先生現在的程度就能得到前輩的認可了吧?樋口一葉将駕照等遞時忍不住感慨道,“您的變化真大。”

“我覺得男人成熟一些會更有魅力。”加賀谷嘴角的微笑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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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人為什麽要一直對他用敬語?

一行人上了地鐵,丸井文太吹了個泡泡不吐不快:“那個姐姐真的是黑/手/黨嗎,為什麽我反而感覺老師更像壞人?”他從剛才在校門口集合開始就無法接受班主任那麽大變化。

“兩個人看起來就像上級和下屬一樣,puri。”跟丸井一個班的仁王雅治這樣形容,最後還不忘帶上自己的口頭禪。

加賀谷板起臉無奈道:“你們之前就說一路了,給我留點面子吧……”

丸井文太一點沒慫反而哈哈大笑,“可是加賀谷老師你一直以來就不是走這個風格啊,好奇怪!”

“今天第一眼看到老師時差點沒認出,”幸村精市也忍俊不禁,“真是讓人大為改觀,您如果不做老師,說不定可以試試去港黑找工作。”

“哈哈是嗎……”

加賀谷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平易近人了,幹笑着包容無視了學生們的打趣,側頭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倒是對這個造型很滿意。頭發梳成大人模樣,變裝很成功,跟畫上完全不一樣……

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按照那張全靠腦補的畫能找到他才有鬼!

港黑高層究竟在想什麽?

芥川龍之介彙報完畢,森鷗外立刻捧場地鼓掌。

“做得很不錯。”

芥川龍之介第一反應是首領在反諷他的無能,不過從語氣和表情看卻像是發自內心的褒獎,這讓他很不解:“可是在下甚至……”

“就保持這樣芥川,繼續抓捕那個人。”森鷗外打斷他,揮手讓人退下,卻驚訝地看到下屬神色罕見有些糾結。

“還有什麽事嗎?”

芥川龍之介皺眉問出底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問題:“首領,您給我的通緝像究竟是?”

“那個呀,是愛麗絲醬畫的哦,很可愛吧?”

“是……”

知道自己無權知曉原由,芥川龍之介躬身告退。

紅漆大門開合,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森鷗外一個人,他手上捏着前天突然出現在守衛極其森嚴的首領辦公室中的紙條,對着上面寥寥幾個字百看不厭。

“我可沒有違背老師的囑咐……”

作為學生,夏目老師讓他放過加特林,他将其驅逐出橫濱,甚至沒發布有效的通緝令,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過作為首領,他也必須要給港黑一個交代。

“遮擋容貌害怕現實中身份暴露,真是單純。”森鷗外看着面前從衆多數據庫中連夜找出的個人資料,又翻開了旁邊關于最近都市神隐事件的調查結果,片刻後皺了下眉又忽然笑起來。

“嗯?這手筆像是那個叛逃的人。”

幾十分鐘後,踩在東京土地上依舊有些不真實。

看着站牌上陌生的地名,沒被契約自動傳送回去,也沒被當成可疑目标攔下丢進地牢,他真的就這麽出來了!

按捺不住感動的心情,加賀谷拿出手機拍了張東京塔入鏡的風景照發給親朋好友。

想了想還在給男朋友的信息裏附上三個字:想見你。

第一個秒回的是這具身體唯一有聯系的親人舅父,他言辭間很是激動,要加賀谷結束自己的事後立馬回母親留下闊別多年的咖啡店。

緊接着是朋友夏目貴志:[和也先生來東京了嗎?今天下午有降雨,是妖怪造成的,我會盡力解決,以防萬一還是請備好傘。]

然後是橫濱同事驚訝他突然換坐标。

加賀谷回複完後擡頭看向明媚的天空,“一會可能要下雨。”

“開什麽玩笑,別說喪氣話啊你!”

海帶頭少年話音剛落,戴鴨舌帽的高個副部長已經一拳頭制裁了上去,前者頭上頂着個大包,偏偏迫于身邊人的壓力只能嘟囔着道歉:“老師我錯了。”

在立海大附中,自真田弦一郎任風紀委員長以來,不只是學生們,學校老師也不止一次被他嚴厲批評,加賀谷也有些怵這個極度老成絕不容許妥協和敗北的嚴厲硬漢畫風的學生,打着哈哈帶過這茬。

關東大賽場地在某運動公園。

立海大隊員休息區,出車站時太陽還高挂起,誰知他們剛到沒多久天空就翻臉不認人,厚實的積雲仿佛随時要擰出水來。

“為什麽啊!”期待已久的切原赤也整個人都炸了,“天氣預報今天明明就應該大晴天,你為什麽提前知道會下雨?”

“河童先生悄悄告訴我的?”

“puri,這個笑話太冷了。”

幸村精市半垂眼簾伸出手,“真的是河童先生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有滴雨珠墜入他的掌心。

加賀谷愣了愣,不确定這個少年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雨淅淅瀝瀝下着不見停歇,地面濕透無法使用,最後比賽總部決定推遲一天舉行關東地區決賽,立海大衆人選擇回學校做自主訓練。

加賀谷送他們到站臺才告別,約定明天的比賽一定準時去看。

因為瓢潑大雨比賽延後,加賀谷也沒別的事情要做,提前後面的日程去咖啡店。

說起來有點可笑,他其實只知道那家店在米花町五丁目,不清楚具體地址,如果去問自己長大的地方在哪肯定會讓老人傷心多想,他幹脆碰運氣一間間找過去。

半路風雨突然大了起來,加賀谷撐着傘也擋不住角度刁鑽的雨水,拐進旁邊的店躲雨。

進門才發現這也是間咖啡店,而且似乎在準備什麽活動,各種彩帶氣球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

加賀谷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要找的人。

店員小姐上前詢問需要:“今天有優惠活動,客人只要幫忙布置場所,就能免除一切費用并參加今晚的派對,先生要來嗎?”

“這個活動聽起來真有意思,不過還是算了。”

加賀谷看時間不早,點了東西決定在這解決午餐,問衛生間在哪後先去整理被雨水打濕的衣服,沖馬桶時水箱有些故障,出來後提醒了一下路過的店員小姐。

“咦,這是什麽?”

榎本梓搬開水箱蓋發現不知是誰在裏面放了個袋子,嘗試了幾次搬不動,向還沒離開的加賀谷尋求幫助,“實在對不起,安室先生正忙着為晚上的派對準備甜點。”

加賀谷幫她把那個體積不小的不透明塑料袋拿出來,那裏面裝的東西沉甸甸不規整,邊角卡住了瓷磚,他用了點力才将其拽出來。

“是誰的惡作劇嗎?”

“我也不清楚,早上開店前還沒發現。”榎本梓奇怪地解開袋子。

在看清裏面物體後她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血色盡褪,顫抖着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分貝跟中原中也有的一拼。

加賀谷側頭捂着耳朵,撥開擋住自己這邊視野的塑料,看到一只還戴着戒指的人手後臉色也難看起來,他将受驚的店員小姐扶起,對聽到動靜第一時間趕到廁所門口的幾人道:“那個……誰先撥打一下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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