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繩,心裏直跳,繞着場地轉了一圈就下馬了,還算順利。
陳玉容站到一邊心跳才漸漸緩下來,手指都有點涼。陳玉容偷偷看看其她人,剛騎過一圈的看着都心有餘悸,原來不止她這樣。也是雖然現在民風開化,但是女的天生喜歡騎馬射箭的終究少。接下來就到她們組練射箭,分好摧決,就是扳指,用的是下制弓,十丈之地射靶。陳玉容勉強拉開弓,箭離弦半路落地,其她人中也只有一位貴女的箭碰到箭靶。來回練習,射箭很費勁,陳玉容又練習幾次,最好的一次也是剛剛觸到箭靶。等到下學的時候陳玉容已經覺得右手要提不起來了。
“姐姐,學射箭真累,幸虧暄哥哥送的玉扳指,發的摧決沒這個好用。”陳玉容看着陳玉筝拿的白玉扳指,白玉無瑕小巧玲珑,很襯陳玉筝,“射箭是挺累的。你不是會騎馬嗎,已經很厲害的了。回去還是讓畫眉她們給你揉揉手臂,不然明天肯定會疼的。”“我知道,暄哥哥都囑咐過我。”陳玉容心想就你暄哥哥知道的多。
日子如常又過了一個多月,陳玉容已經可以獨立上馬下馬繞着場地走一圈了,箭也能射中靶子。不好的是陳玉容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壯實了,注定成不了窈窕淑女。陳玉容一個人閑逛不知不覺來到了藏書樓,她已經很久沒來過這了。陳玉容在雜學館找到《謝赫六法》,翻開瞧了幾頁,又回頭看了一眼。陳玉容假裝還要找別的書,從書架另一邊轉過去,果然看見有個人彎着腰貓着步子正往另一頭走,“曹洵易。”那人好像吓了一跳,連忙站直身體,又呆站了一會方轉過頭,看得陳玉容直想笑。陳玉容忍不住走過去,“你總是待在這,是真想當書蟲了?”
曹洵易沒想到陳玉容會這麽說,“你,你不生氣了?”陳玉容自覺說話不算數,自己打自己臉,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說什麽,“誰還和小孩一般見識”陳玉容說完又覺得說得直了,又補充到:“我已經不生氣了。”又不甘心“你以後還是不要随便發脾氣了。我沒什麽,要是別人呢?比你有權勢的人有很多,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遷就你,你給自己無意中樹下一道道樁子,是要把自己困死嗎?你又不是女子。”
曹洵易聽着話想反駁,又怕惹陳玉容不高興,而陳玉容說完這話又感覺交淺言深,有點尴尬。曹洵易看陳玉容不說了,趕緊接話:“我都知道了,我再不那樣了。我發誓!”陳玉容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也不尴尬了,又想笑,不知為什麽只要這人不胡來,總讓人看着就想笑。“不用立誓,你自己聽進去就行。”曹洵易低下頭,手扣着身旁的書架,低聲說:“我聽進去了。”兩個人又愣了一會,陳玉容感覺不早了就要先走。
“先等一下。”曹洵易從荷包裏拿出一個東西,用帕子包着,“這個給你,我知道你和我妹妹一道上課。你們不是在學射箭了麽,這個摧決給你,應該能帶,你試試吧。”陳玉容又想笑了,接過帕子,打開,是一個青色的玉扳指。比青玉瓶更剔透又溫暖得像打了柔光。輕輕套在右手拇指上,大小剛剛好。陳玉容沒想到原來也有人會惦念自己,心裏酸澀又甜蜜。
“別人知道嗎?”陳玉容摩挲着扳指小聲問。“嗯?沒,沒有。你是不喜歡被別人知道我送你東西嗎?”曹洵易不确定了。這讓陳玉容怎麽說,她又不能說你妹妹怕我勾搭你,況且要是兩個人想做朋友也沒有必要讓別人知道。“我不是,要是你願意,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是朋友了。只是我是女的,不想讓別人看見說是非,我們自己知道是朋友就好了。要是我有事肯定會找你幫忙的,如果你需要我做事,我也不會推辭。我是想這就夠了。你願不願意吧?”曹洵易想了一下,“我還是覺得奇怪,哪有當朋友還要偷偷摸摸地?”又看見陳玉容面色不善連忙改口:“我願意。都聽你的。”
“誰也不要說,知不知道?”“知道了。”陳玉容滿意了“謝謝你的扳指。不過我就不戴了,學射箭有準備的。這個我就收起來,因為很漂亮,太顯眼。我就跟你說一下,我很喜歡這個扳指。”曹洵易馬上反應過來:“那我再找一個,找個鹿角的,好不好?”陳玉容想了想就點頭了:“好。我真要走了。你也回去吧。”
陳玉容和曹洵易作別之後回到學舍。收了曹洵易的禮,陳玉容每每看着曹丹珍總覺得心虛。好像松散給的生活拉了個緊繩,明知道有點危險又躍躍欲試。但是這樣好像也不錯,陳玉容在又一次去過藏書樓後看着手中用鹿角做得扳指,造型簡單不起眼,但是戴在手上很合适。陳玉容決定不管那麽多了,去哪找個這麽實誠的人,能遇到一個真是太幸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時光荏苒轉眼又過了三年,陳玉容已經十三了,這幾年她個頭長了不少,對騎射課很上心,力氣也大,起碼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陳玉容對這點很滿意。陳玉容現在在陳府是個小透明,很慶幸玉筝和玉笙都是好孩子,待她很好,瑤光郡主的态度好像就是她不鬧騰出什麽事其他随便,老爹陳子安和祖父祖母是基本無視,放任生長。而在書院,陳玉容就是陳玉筝的姐姐,一個安分守禮的普通學生。總之過得挺開心。“哎,你怎麽才來。”陳玉容也必須承認眼前這個一臉憨笑的人也是重要原因。
“要送我什麽?”今天是四月十三陳玉容生日,陳玉容以前是不過生日的,只有曹洵易死纏爛打非要給陳玉容過生日,每年這時候專門送些禮物。曹洵易看陳玉容直接要禮物,就取笑道:“怎麽直接問人要?你不能表現得驚喜一點麽。”陳玉容也不理他,伸出手掌就收到一個筆簾,“是一套狼豪,你畫畫應該用得着。怎麽樣?”陳玉容打開筆簾,大小各異的毛筆依次排列,嫩黃色的表面隐有光澤,看着很有質感,“到你生辰的時候我可沒有這麽貴重的東西送你,不怕吃虧呀。”“沒有,不貴重。我也用不着。你随便送什麽都行,我從來都不挑的。”
“你最近怎麽樣,騎射課剡注井儀到哪一步了。”陳玉容問曹洵易,他們并不常見面,即使見面也說不上多長時間,不過想知道的事都是直接問,彼此并不介意。陳玉容覺得曹洵易太文弱,時常勸他多練習騎射,多交友。曹洵易家中除了曹丹珍這個妹妹外還有一個哥哥曹洵禮,曹洵禮倒是個标準的士大夫模子,雖未加冠已經擔任秘書郎與東宮關系甚密。曹丹珍早已在貴女中嶄露頭角,形容端莊豔傲群芳。只有曹洵易文武平平,無過人之處,曹家父母也沒有多加逼迫,至少陳玉容覺得曹洵易看起來總是無憂無慮。
“井儀是基本的,現在他們花樣多着呢。不僅要射的準還要射的好看,我是做不了,就是湊個熱鬧。”曹洵易和陳玉容一樣在同窗中表現平平,不過好在交友廣闊,是大家眼中的書呆子也是老好人。“射的準就行了,學射箭又不是為了演給別人看。沒事的。”曹洵易笑了笑:“我是沒什麽,你為什麽對騎射這麽上心,是想當個女将軍不成。”陳玉容都懶得搭理,取笑他:“我自然是為了有一天搭救你這個文弱書生,想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萬一真有一天被山大王擄了去,作為相交多年的朋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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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容和喜枝回到陳府小院就去看楊嬷嬷,楊嬷嬷這幾年身體不好,時常生病。陳玉容和喜枝也不需要她做什麽,小院偏僻,楊嬷嬷是為了照顧陳玉容從外面招的,不是平王府和原來陳府的家生子,在府裏也沒有親近之人,楊嬷嬷大多時候就這麽養着,也沒人多說。陳玉容回來的時候讓喜枝買了素餅,楊嬷嬷這幾年好像總是好不利索,去看大夫除了老寒腿也只是說體虛氣若看不出別的病症,陳玉容和喜枝都習慣了楊嬷嬷這樣子,時常給她買些吃的。
“嬷嬷,我們買了素餅,有杏仁和芝麻的。”喜枝把點心包裹放在桌子上,陳玉容去內室看楊嬷嬷。“啊,喜枝!快進來”陳玉容剛一進去就看見楊嬷嬷倒在床邊,她走過去也不敢碰楊嬷嬷,楊嬷嬷面色蒼白氣若游絲。“姑娘,怎麽了”喜枝進來看見屋內情形也吓了一跳,疾走過去,“姑娘,怎麽辦啊?”“你過來扶着,我去翻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