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陳玉容不知道嚴暄對自己是什麽心思,如今看來嚴暄當年能為了大事放棄陳玉筝,而如今大事得成又能不計較陳玉筝的再嫁之身迎回陳玉筝,真不知道他是有情還是無情。嚴暄對陳玉筝的感情都不純粹,更何況對自己,他們之間相處除了夫妻之事,其他淡的像水,那麽他這麽對自己難道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很能生?
接下來陳玉容就沒有閑着了,嚴暄帶着她和孩子們去向現在的皇帝請安,皇上看到孩子們很高興,當即就封陳玉容的太子妃之位。學習禮儀,正是冊封,太子妃的一衆班底,陳玉容甚至讓人找到了喜枝,寶枝已嫁了一戶平民,只喜枝回到陳玉容身邊。三年沒見,陳玉容當時沒顧得上她們,幸好她們平安無事。
“姑娘太好了,我們算熬出來了。”喜枝已生了兩個孩子,是普通婦人模樣,可是還和以前一樣高興的時候眼睛亮得很。
“你們受苦了沒。”陳玉容當時只留了一張紙條,嚴暄起兵的時候她們肯定不好過。
喜枝笑了笑:“寶枝看見您留的信,我們就走了,花錢托人買了路引直跑到陝南那邊,路上是吃了點苦,不過我們帶的金銀夠多,安頓下來就好了,沒受什麽苦。姑娘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喜枝原地轉了個圈:“姑娘,我就待在你身邊,将來給兩個孩子弄個官身。”
“好,如果真有那時候,你要什麽都行。不過,你知道陳玉筝也在這裏吧,你不怕嗎,像寶枝那樣過自己的小日子不也好麽。”陳玉容對未來還是很擔心。
喜枝不說話,過了一會才擡起頭:“可我們是從小長大的姐妹,就算幫不上你什麽忙,我也想陪着你。”
有了碧雲和喜枝在身邊陳玉容覺得輕松了許多,那種不安漸漸減少,宮裏規矩看着繁雜,實際上就是端着習慣了就好。
過幾天就是萬壽宴,陳玉容已經開始挑選衣服,畢竟是建朝以來第一個萬壽宴,幾個孩子第一次亮相是要慎重一點。
“這件怎麽樣,喜氣一點。”陳玉容拿了一件石榴紅的裙子問喜枝她們。
“這件似有不妥,聽說陳良娣也定了一套石榴裙。太子妃換件棕色的吧,這樣也合身份。”碧雲小聲回道。
陳良娣就是陳玉筝,陳玉容知道碧雲消息靈通,自己與陳玉筝争豔是有些自取其辱,就選了另一件,又決定好孩子們的穿戴就基本沒什麽事情。雖然陳玉容是太子妃,也只管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像這種級別的宴會陳玉容管不着,自有專門的人負責。
到了這天,白日百官同賀,晚上就是家宴。皇親大臣寵臣攜家眷齊聚一堂同賀聖壽。小孩子困覺,鬧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回過皇上,陳玉容就沒帶孩子們過來。陳玉容與陳玉筝分坐在嚴暄兩邊,堂中歌舞連連。陳玉容才看見座中有不少認識的人。陳玉筝的前夫婿現在的樂安公也在,陳玉容眼角掃到居然瞥見了曹洵易,位置不遠,應該官位不低,終于實現願望了?陳玉容忍不住拿起酒杯,小口飲盡。
池下正在跳的是《破陣樂》,鼓聲密集雄偉壯麗讓人心生快意,衆人觥籌交錯,豈料正在此時異變突起。幾十個舞者突然脫掉外袍,抽出身上刀劍向皇上刺來。
陳玉容他們坐的離皇上很近,此時侍衛集中保護皇上,沒有顧到他們。嚴暄拉起陳玉筝和陳玉容向侍衛那靠近,可能是目标太大,又有刺客向他們撲來。嚴暄只好放棄陳玉容拉着陳玉筝繼續走。陳玉容被嚴暄丢下眼看周圍都是刺客在亂砍一氣,只有離皇上遠一些的地方還好,急忙蹲下身子向下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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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陳玉容手猛地被抓住剛想喊叫一看是曹洵易就跟着他彎着腰避到一邊。情況立即好了很多,不久就有禁軍來援救,刺客很快被制服。陳玉容跟曹洵易分開,混到混亂的人群中。
有侍衛向皇帝小聲禀報,皇帝聽後勃然大怒:“來人,将樂安公拿下。寡人待你不薄,你謀害兄長,寡人念你畢竟是前朝皇嗣沒有多加罪于你,反封你為樂安公,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你就是這麽回報朕的?如此不悌不孝不忠不義之輩,你說你認不認?”
樂安公被壓着跪倒在地,放聲大笑:“不悌不孝不忠不義,你嚴氏父子奪我江山,辱我妻室就是忠義之輩嗎?陳玉筝我自問對你從無錯待之處,你為何要陷害我,就為讓這嚴氏父子以大義之名行篡國之實?你有負與我啊,有負于我。”說着一頭搶地。
在場不少女眷面露不忍之色,江山美人癡情種總是讓人唏噓,陳玉筝原本躲在嚴暄後面,見此情景也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辯解:“我與暄哥哥兩情相悅,你不該壞我姻緣,我陳玉筝今生只愛嚴暄哥哥一人,你不要再心存奢望。”
“是嗎?”宋恒年低低一笑,“那就來世!”
衆人只見還在跪着的樂安公猛然擡頭,一只胳膊甩開侍衛,從他的袖子裏猛然射出一支短箭。
“小心!”嚴暄那箭竟是要射向陳玉筝,忙上前護住陳玉筝閃身想避開此箭,可是在如此近的距離,短箭後勁太大,嚴暄沒能避開,直直攝入肩膀。
“太子殿下!”衆人紛紛驚呼,早有侍衛圍住嚴暄和陳玉筝兩人,趕來的太醫也急忙上前。
“哈哈哈,英雄救美。沒用的,只要中了此箭,神仙難救。英雄美人,什麽英雄什麽美人,都随我下地獄吧,哈哈哈哈—”聲音凄厲,戛然而止。
衆人一看宋恒年已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應是服了劇毒。陳玉容在一邊呆呆看着這一幕,心裏面悶悶地很難受,想哭又哭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7 章
“太子妃,太子妃”陳玉容看向身邊,是喜枝。
喜枝看着陳玉容呆呆的沒有反應怕落人口實忙說道:“太子妃不要擔心,太子已被挪到寝宮,太醫正在救治,定會吉人天相,你不要太擔心了。”
陳玉容看着使勁拽自己的喜枝才反應過來現在是應該去看望自己為別人擋箭的丈夫。“太子,走。”陳玉容帶着哭腔跟着喜枝她們一路踉踉跄跄回到東宮寝殿。
寝殿早已圍了一大堆人,太醫正在救治。陳玉容到的時候太醫們正準備拔箭,陳玉筝坐在床邊哭。陳玉筝看見陳玉容進來了:“姐姐,現在太子正受盡苦痛,你怎麽不早些來,難道太子在你心中就這麽不重要?太子供你衣食,你就是這樣對待他的。既然這樣禦醫們要為暄哥哥拔箭,閑雜人等還是出去吧。在這世上,暄哥哥有我就夠了”
陳玉容不想聽她廢話,只做哭狀小聲低泣。陳玉筝見陳玉容只知道哭心生鄙夷。短箭很快□□了,可是嚴暄突然昏迷。太醫們紛紛看驗短箭箭頭,看不出有淬毒的樣子,可是嚴暄就是昏迷不醒。
正在此時皇上過來了,“暄兒怎麽樣。”
衆人下跪行禮。太醫院判沉聲回道:“禀陛下,太子所中之箭似乎有毒,以至太子昏迷。微臣正設法查驗是何種毒,”
皇上的身形往後倒了一下,被內侍扶住:“真得有毒?爾等務必救醒暄兒否則,朕定不輕饒。”
“微臣定竭盡所能醫治太子。”太醫們惶恐應是。
陳玉容想到宋恒年臨死之前說的話,難道嚴暄真得中了難解奇毒,那怎麽辦?
太醫們查驗不出只好先壓着毒性,給嚴暄開了一般的解毒湯藥,服侍下去仍未見醒。時間已經不早,皇上年邁,已去偏閣休息。陳玉容和陳玉筝仍在等。
“良娣您還是休息吧。若太子醒來看見您身形憔悴該多傷心啊。”已做嬷嬷打扮得畫眉小聲勸慰陳玉筝。
“我不累,暄哥哥為救我受這般累,我自當陪着他,他知道我在這裏定會早日醒來。”陳玉筝坐在床邊,輕輕握住嚴暄的手,深情說道。
陳玉容似被這一幕灼痛,“榮兒還小,恐夜裏啼哭,太子就托付妹妹了。妹妹與太子情意深重,定能喚醒太子。我就不打擾了。只是若有消息還煩請妹妹通知我,我今夜會在佛前誠心禱告太子平安。”
陳玉容帶着宮人回到自己寝殿,看過孩子們,就換過衣衫着一素裙,在一座觀音像前祈禱。“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靜。又什麽消息再報與我。”
待屋裏只剩陳玉容一人,陳玉容點燃一支香走進觀音像,用身體擋住,也不知她怎麽弄得,居然從光潔無痕的觀音像裏取出一顆藥丸。将藥丸藏在手裏又面色如常地跪在觀音像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誠心祈禱,至于祈禱什麽,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