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土撥鼠心情複雜 他們在用APP接吻
幾天之後的某個深夜，在弗吉尼亞州一家酒吧裏，一群醉漢正在哄笑着往臺上潑酒，并且大聲尖叫讓舞娘再繼續脫衣服，整個舞池裏的氣氛都High到了最高點。
角落卡座裏，一個穿着條紋襯衫的男人正在抽雪茄，面前胡亂倒了兩個空酒瓶，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不過由于出手闊綽，還是成了這裏最受歡迎的客人。
見他似乎有些醉意，酒保剛打算過去詢問要不要幫忙叫車，卻被三個人擋在了面前。
看着對方将近兩米的身高，酒保識趣轉身，端着托盤回到了吧臺後——在這種地方待久了，誰能惹誰不能惹，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卡座裏的男人踉踉跄跄走向洗手間，只是還沒來得及拉開褲鏈，脖頸就傳來一陣鈍痛，瞬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地下室。
“你好。”菲利普笑容滿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手腳都被束縛住，男人有些驚慌失措，本能掙紮着想從椅子上掙開。
“你最好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配合我。”菲利普撕掉他嘴上的膠條，“否則或許會一輩子都待在這裏。”
“菲利普？”男人對他并不陌生——事實上在歐洲大陸，幾乎沒有人會不認識這兄弟兩個人。
“很高興見到你。”菲利普握了握他被捆住的手，“尊敬的文森先生。”
“我不記得曾經得罪過奧古斯丁。”文森胸口劇烈起伏。
“你當然沒有得罪過奧古斯丁，不過卻得罪了另外一個人。”菲利普聳肩，“而得罪這個人的後果，絕對比得罪奧古斯丁更加可怕。”
“那個人是你？”文森猜測。
菲利普被噎了一下，然後搖頭：“看來當年墜海的時候，你的确被摔壞了腦袋。”
文森眼底越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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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在這裏回答完我的所有問題，就可以不用見到奧古斯丁。”菲利普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脾氣要比我差很多倍，相信你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文森又問了一次。
“關于這個藝人。”菲利普把一張照片舉到他面前，“相信你不會陌生。”
看清照片上的人是誰後，文森臉色陡然一僵。
“你現在可以開始說話了。”菲利普慢條斯理倒了一杯酒，“如果有一件遺漏，我會考慮用你來喂伊麗莎白，相信警方也不會相信，一個在幾年前就已經備确認死亡的人會重新出現，并且還成為了巨蟒的食物。”
“Frank找到了你？”文森問。
“你似乎還沒有弄清楚整件事情的重點。”菲利普搖頭，“看來你很希望能和伊麗莎白見面。”
……
“一個下流肮髒的情色演員，居然能請動鼎鼎有名的奧古斯丁。”文森惡狠狠道，“如果這又是一樁和身體有關的交易，那有一件事我或許應該告訴你，他是HIV患者，而且是個瘋狗一樣的婊子。”
“注意你的措辭！”菲利普不悅，随手掂起旁邊的酒瓶狠狠砸在他身上。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傳來，文森五官痛苦地擰在一起，嘴裏悶哼出聲。
“我并不是一個粗魯的人。”菲利普拍拍手上的灰，“所以剛才那一下，你可以記在奧古斯丁頭上。”
文森大口喘息，額頭上有些冷汗滲出，關節處傳來劇痛，像是胳膊已經脫臼——一個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亡”的人，的确無法讓對方産生任何顧慮，而看着菲利普的神情，他絲毫也不懷疑如果自己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下一秒就會受到新的虐待。
“是一個華裔導演介紹他給我認識。”文森終于妥協。
菲利普很滿意。
兩個小時後，菲利普打電話給奧古斯丁：“在斷了一條胳膊後，對方相當配合。”
奧古斯丁靠回椅背。
“把之前大嫂和卡萊羅的話結合到一起，就是文森的所有故事。”菲利普道，“而在墜海假死之後，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南美洲，最近才剛剛回美國。”
“只有這些？”奧古斯丁顯然對此不算滿意。
“還有，他似乎不是那個在幕後打電話以及寄郵件的人。”菲利普道，“而且他堅信大嫂是HIV患者，所以也無心去專程報複。”
奧古斯丁皺眉。
“聽起來得感謝那位唐勳導演。”菲利普攤手，“雖說是他把大嫂介紹給了文森，但在得知大嫂被綁架之後，他在第一時間就提醒文森關于HIV的事，還說自己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聽起來像是要保護大嫂不被侵犯。”
“唐勳現在再哪裏？”奧古斯丁問。
“據說在北非，他向來居無定所，又喜歡往人跡罕至沒有信號的荒漠裏跑，要找到有些困難，只能盡量。”菲利普道，“但現在文森要怎麽辦？”
“問完所有事後，就把他交給警方。”奧古斯丁道。
“那他的下半生估計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菲利普感嘆，“壞人最終受到懲罰，聽上去是個非常圓滿的結局。”完全可以寫進小學生的教科書。
奧古斯丁挂掉電話，轉而給夜風舞打了過去。
“啊！”另一頭傳來程夏的尖叫聲。
“在做什麽？”奧古斯丁遲疑地看了眼聽筒。
“洗魚。”夜風舞笑着靠在窗臺上，“夏夏正在廚房作戰。”
程夏滿地追鲶魚。
“今天沒有工作？”聽到他笑，奧古斯丁嘴角也揚了起來。
“今天是編劇的生日，所以大家想給她一個驚喜。”夜風舞看了眼腕表，“你又沒有按時睡覺。”
“因為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奧古斯丁道，“我找到了文森。”
“這麽快？”夜風舞有些吃驚。
“對我來說不算快。”奧古斯丁道，“他會被移送給警方，所有罪名加起來，足夠他在牢獄裏學會要如何做人。”
“需要我作證嗎？”夜風舞問。
“當然不用。”奧古斯丁搖頭，“我會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當年在游輪上的事也不會有更多人知道，不過你需要告訴我一件事。”
“什麽事？”夜風舞問。
“唐勳有沒有聯系過你？”奧古斯丁道，“我是說在游輪事件之後。”
“打過一個電話，不過并沒有說什麽，也沒有提到文森。”夜風舞道，“然後他就去了土耳其，在那以後再也沒有聯系過。”
奧古斯丁沉默不語。
“當初是我自願和他達成交易，用一部電影來換取接近文森的機會。”夜風舞強調。
“你擔心我會和他作對？”奧古斯丁笑笑，“确切來說，他幫過你。”
“什麽時候？”夜風舞不解問。
“在你被綁架之後，他告訴文森你是HIV攜帶者。”奧古斯丁道，“所以避免了很多麻煩。”
夜風舞啞然失笑：“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文森應該不會說謊。”奧古斯丁道，“不過他否認自己曾經寄給你照片，也否認自己打過匿名電話。”
“但除了他和小伯納爾，我想不出來會有第三個人。”夜風舞微微皺眉。
“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奧古斯丁道，“不要因為這些事影響心情。”
“嗯，我會。”夜風舞點點頭，“你也是。”
“糟糕的事情說完了，還有另一件更糟糕的事。”奧古斯丁靠回椅背。
夜風舞遲疑着問：“還有什麽？”
“今天我被迫接受了新的按摩方式。”奧古斯丁抱怨，“并沒有緩解頸椎的疼痛，相反還增加了不少淤青。”
“你可以直接對他提出抗議。”夜風舞笑。
“然後就會換來更加瘋狂的虐待。”奧古斯丁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脊背，“我需要獎勵。”
“今晚哄你直到睡着？”夜風舞問。
程夏一邊擦地，一邊豎起耳朵。
“要唱歌還是講故事？”奧古斯丁坐到床邊。
“用大人的方式。”夜風舞咬着下唇，若有似乎呻吟了一聲。
程夏：“！！！”
程夏：“！！！”
程夏：“！！！”
你你你你幹嘛呢！注意影響！
“你最想讓我做什麽？”夜風舞懶洋洋靠在窗臺上。
聽筒裏傳來的聲音性感低沉，想到那年輕又熱情的身體，奧古斯丁心裏燃起火苗。
程夏端着鲶魚盆沖出了廚房——在廚房也行！要是被穆總或者鐘導演知道，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借到別墅。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奧古斯丁解開睡袍，閉上眼想象他正在自己身邊，雙唇柔軟舌尖火熱，就好像是之前兩人相聚的每一個夜晚。
于是呼吸也就越發粗重起來。
……
程夏蹲在客廳門口，和菲利普進行遠程連線。
“哦！你居然不去聽！”菲利普驚怒。
“我才不聽啊！”程夏面紅耳赤！表哥真是太淫蕩了！
“你不聽也可以刻錄給我啊！”菲利普恨鐵不成鋼。
程夏：“……”
憑什麽！被發現後挨揍的人可是我！
“這是多麽好的機會。”菲利普痛心疾首。
程夏果斷挂線……這人真是沒救了！
“可以睡覺了？”夜風舞低笑。
“我想現在就見到你。”奧古斯丁靠在床頭。
“我也是。”夜風舞道，“但戀愛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不能任性。”
奧古斯丁不滿。
“好好休息。”夜風舞命令，“睡覺！”
奧古斯丁不想挂電話。
三分鐘後。
還是不想挂電話。
夜風舞表揚：“你有時候真的很可愛。”
奧古斯丁臉僵了僵，這是什麽見鬼的形容詞。
“既然不想睡，那能問個問題嗎？”夜風舞靠回窗臺。
“當然。”奧古斯丁點頭。
“在文森說我有AIDS的時候，你有沒有……哪怕只是一點點擔心？”夜風舞問。”如果他說自己來自火星，我或許會更容易相信。”奧古斯丁坦然回答。
夜風舞笑出聲：“謝謝。”
“晚安吻。”奧古斯丁道。
夜風舞湊近，在聽筒印下一個吻。
奧古斯丁不滿意：“FaceTime。”
“可那樣真的很蠢。”夜風舞試圖抗議。
下一秒，奧古斯丁就發來鏈接。
程夏蹲在廚房門口，給菲利普遠程直播：“嗯，我沒看錯，他們在用APP接吻。”
真的……不曉得要說什麽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