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說好一起面對 這個項目和我有沒有關系
“這是關于前往卡魯盆地的日程安排。”半個小時後，菲利普遞過來一疊文件，并且貼心提示，“如果現在你沒有心情，完全可以等明天再決定。”
“為什麽會沒有心情？”奧古斯丁翻開文件夾。
“難道你沒有給大嫂打電話？”菲利普充滿疑惑地問。吃醋是情侶之間多麽可愛的小橋段，不管是甜蜜的争吵還是溫柔的安慰都非常令人無法自拔，為什麽他居然還能淡定工作。
奧古斯丁手下一僵。
“我們還是來讨論一下卡魯盆地吧。”菲利普識趣換話題。
奧古斯丁把文件夾丢回給他，神情非常冷酷。
“這次失敗沒什麽，下次我們可以繼續改進。”菲利普笑容滿面。
“我不會允許自己有失敗的投資。”奧古斯丁搖頭。
“和投資沒關系。”菲利普解釋，“我的意思是下次可以親自指導你，應該怎麽吃醋，以及吃完醋後應該做些什麽。”
奧古斯丁：“……”
半個小時後，菲利普靠在陽臺上打電話——雖然衣衫不整滿頭包，但還是非常春風拂面。
“現在是淩晨。”程夏困得暈天暈地。
“我們需要來關心一下奧古斯丁的戀愛新進展。”菲利普很嚴肅。
“他們之間又出了什麽事？”程夏坐起來打呵欠，“但表哥今晚看上去心情倒是很不錯，還搶我的牛奶喝。”
“是嗎？”菲利普聞言感慨萬千，果然聽上去就不是一個段位。
由于檔期安排問題，這次夜風舞回國後有不少工作要完成，基本一大半時間都是在飛機上度過。而奧古斯丁也和菲利普一起動身前往南非，卡魯盆地的現場狀況比預期還要糟糕，許多事情都要親自出面解決，當地環保組織受人煽動，幾乎每天都在酒店門口示威抗議，雖然主流媒體并沒有報道這件事，但想要徹底隐瞞現狀顯然也不現實。
“菲利普說你打算通宵工作。”夜風舞打來電話。
“他很誇張。”奧古斯丁把手裏的文件丢到桌上，“起床了？”
“嗯，今天有一場記者會。”夜風舞看了眼時間，“你早點休息。”
“好。”奧古斯丁答應。
“不許敷衍。”夜風舞道，“否則我就飛來非洲。”
“這裏很目前危險。”奧古斯丁搖頭，“而且有很多記者。”
“那就好好照顧自己。”夜風舞頓了頓，“別讓我擔心。”
低啞的聲音在夜色裏，總是有着異樣柔軟。挂斷電話後，奧古斯丁關掉電腦，起身回到了卧室。
菲利普很是欣慰，自己果然已經掌握了如何才能讓奧古斯丁最快妥協的方法。
三周時間過得很快，結束了一整天的采訪和拍照後，夜風舞裹着外套，在副駕駛上昏昏沉沉揉太陽穴。
程夏把車裏的空調稍微調高了一些：“睡一陣吧，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酒店。”
“你将來一定很會照顧女朋友。”夜風舞揉亂他的頭發，随手接通正在震動的手機。
“希望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另一頭傳來小伯納爾的聲音。
“當然。”夜風舞坐直，“你很準時。”
“為了凸顯我的誠意。”小伯納爾道，“你考慮的怎麽樣？”
“如果我願意合作，都需要做些什麽？”夜風舞問。
程夏一邊開車一邊納悶：“誰的電話？”
夜風舞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所幸對方并沒有聽到，繼續道：“我需要運送一批貨物。”
“軍火還是毒品？”夜風舞繼續問。
程夏被震了一下，聊什麽呢這是。
“是什麽并不重要。”小伯納爾道，“如果你答應合作，我會告訴你接下來要做什麽。”
“你以為我可以左右奧古斯丁的想法？”夜風舞微微挑眉。
程夏把車停在了路邊，帶着滿心不解繼續聽。
“奧古斯丁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小伯納爾道，“除非是你主動告訴他，不過在做這件事之前，你最好先考慮清楚後果。”
“後果？”夜風舞輕笑，“與其用那一箱并不存在的珠寶做威脅，你不如告訴我如果合作，将來可以得到什麽好處。”
“你想要什麽？”小伯納爾問。
“幫我解決一個麻煩。”夜風舞道，“我可以考慮和你配合。”
“什麽麻煩？”小伯納爾微微皺眉。
“電話裏應該說不清楚這件事。”夜風舞道，“不考慮和我見個面？”
“可以。”小伯納爾短暫思考了一下，“你什麽時候回歐洲？”
“一周之後。”夜風舞回答。
“回法國。”小伯納爾道，“我在巴黎等你。”
“沒問題。”夜風舞嘴角揚了揚，“那麽一周後見。”
“什麽情況！”電話剛一挂斷，程夏就警惕無比地發問。
“小伯納爾。”夜風舞靠在椅背上，“他要走私一批貨物，想通過我利用奧古斯丁的關系網。”
程夏倒吸一口冷氣。
“你看上去像是見了鬼。”夜風舞和他對視。
“我寧可自己見了鬼。”程夏解開安全帶，緊張無比道，“就這你還答應他要考慮一下？”
“嘴上說說而已，未必就要做到。”夜風舞道，“開車。”
“奧古斯丁先生知道這件事嗎？”程夏繼續問。
夜風舞笑笑：“你猜。”
程夏：“……”
“當然知道，我等會也會告訴他這通電話的內容。”夜風舞把安全帶幫他扣好，“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為什麽要這麽做？”程夏還是理解不能。
“我想知道小伯納爾背後的那個人是誰，以及弄清楚他究竟想做什麽。”夜風舞道，“既然能請得動雇傭兵，目标應該不僅僅是我，更有可能是奧古斯丁。”
程夏皺眉。
“就算這次不答應合作，對方應該也不會死心。”夜風舞道，“不如一次解決問題。”
“會不會有危險？”程夏憂心忡忡，“聽上去事情有些嚴重。”
“現在他們還要利用我，危險應該不至于。”夜風舞道，“怎麽樣，有沒有感覺自己在拍電影？”
“提到這茬，今天鐘導演剛剛打過電話給我。”程夏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他真的很想讓你做主角，說了至少能有半個小時。”
夜風舞充滿同情：“辛苦。”
“算了，我們還是繼續聊上一個話題吧。”程夏誠心建議。比起鐘離楓白，還是小伯納爾比較不那麽可怕一點，至少不會用抑揚頓挫的語調強行洗腦。
“要回法國？”奧古斯丁在聽說這件事後，意料之中不悅。
“不會回家，不過我會在巴黎。”夜風舞道，“說不定可以找出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不行。”奧古斯丁搖頭。
“上次才答應過我，要一起解決這個問題。”夜風舞提醒。
“是一起，所以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去巴黎。”奧古斯丁堅持。
“現在我還有利用價值，他們不會做出格的事。”夜風舞靠在床頭。
“所有事情的前提，都是保證你百分之百的安全。”奧古斯丁道，“所以我不會允許你單獨出門。”
“你可以幫我定一家酒店。”夜風舞道，“讓小伯納爾來找我，而不是由我找他。”
奧古斯丁皺眉，顯然依舊不贊成。
“聽話。”夜風舞道，“有獎勵。”
“我不需要獎勵。”奧古斯丁語氣冷漠。
“我不想和你吵架。”夜風舞嘆氣。
奧古斯丁沉默了三秒，然後放緩語調：“抱歉，我剛剛只是有些擔心。”
“說好要一起面對的。”夜風舞道，“你相信我。”
奧古斯丁依然有些猶豫。雖然在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并不是一個弱者角色，但情感上卻想時時刻刻都讓他處于保護範圍內，最好一分鐘也不要離開。
“那就算答應了？”夜風舞聲音裏有些笑意。
“我會安排好你接下來的所有行程。”片刻之後，奧古斯丁妥協。
夜風舞點頭：“嗯。”
“十分鐘後還有一個會議。”奧古斯丁把懷表放在桌上。
“我剛剛看了新聞。”夜風舞道，“那裏似乎很麻煩。”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奧古斯丁道，“我會盡快處理好。”
“還要在南非待很久嗎？”夜風舞問。
“說不準，不過這裏的環保組織有些棘手。”奧古斯丁道，“無論我們用多少種方式論證項目的安全可行性，他們都只會要求立刻停止開采計劃，并且無休止地對群衆進行挑撥唆使。”
“聽上去有些失去理智。”夜風舞道。
“應該是受人煽動，不過眼紅這個項目的人不少。”奧古斯丁道，“暫時沒有辦法确定是誰在背後搗亂。”
“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夜風舞猶豫了一下。
“當然。”奧古斯丁點頭。
“你投資這個項目，和我有沒有關系？”夜風舞問。
“當然沒有。”奧古斯丁沒有一絲猶豫，“這完全是菲利普的決定。”
“我？”菲利普剛好路過，于是疑惑地把腦袋伸進來，“什麽是我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