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把小黑龍交給小亞抱着後,端午就一手提着箱子朝那堆等待搬運的東西走過去。他看兩個工人在合力試圖把一個折疊合金架搬起來,看樣子很吃力,就想着去幫一下忙。
一直在旁邊獻殷勤試圖博取端午好感的小柯連忙跟了過去。看端午走過來,兩名年輕的工人吓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慌忙放下東西直起身。端午看了眼他們,把手裏的箱子交道右邊比較瘦一點的青年手裏,也不多解釋什麽,随即就上前,拎起了地上的折疊合金架,輕輕松松的拎着轉身朝庭院內走。
“哎呀!先生,怎麽能讓您親自動手!”小柯發出了一聲誇張的驚叫聲,不敢把端午給攔下來,只好用力瞪了眼旁邊還愣着的兩個工人,一邊奪過請瘦青年懷裏的箱子追上端午的腳步,一邊陪着笑勸道:“這樣的活有我們幹就夠了,怎麽能勞您親自動手呢……”
這邊,懷裏被塞進一個沉甸甸小肉球的小亞已經真的快哭出來了,那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氣籠罩着他,讓他渾身汗毛直豎,兩條腿直打哆嗦,懷裏的小黑龍不僅在對自己釋放着殺氣,還一陣死命掙動,要從他懷裏掙脫出去的力氣大得驚人。他不敢低頭看懷裏的小黑龍,更不敢真松手讓小黑龍掙脫出去,只能全身僵硬着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牢牢抱住小胖團身上,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就已經出了一頭一臉的汗。
竟敢把我塞給別人!葉驚絕此刻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裏幾乎能噴出火來,剛剛他才理清自己的感情,結果轉頭端午就把自己塞進了別人懷裏!
他現在只想袍袖一揮,把走遠的端午給卷回來,然後摁住好好教訓一頓,不管端午怎麽乖巧可憐怎麽讨饒都要讓這個小家夥長長記性,再也不敢把自己塞給別人。
可事實卻是葉驚絕現在才是“小家夥”,一只先天發育不足、後肢無力的剛出生的小黑龍,還是個肉嘟嘟圓滾滾連爬都爬不好只能滾來滾去的小胖龍,連短短的尾巴加在一起統共都沒有一個籃球大,想像以前還是人身的時候那樣把端午摁住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可就算是這樣,葉驚絕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他雙眸寒光閃動,鋒利的前爪閃電般一揮,就在小亞的胳膊上劃開了一道血口子。小亞吃痛,驚叫一聲,反射性地松開了手臂,讓懷裏的小黑龍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聽到小亞的驚叫聲,端午立刻扭頭朝這邊看過來,就看到一個黑色小肉球“啪叽”一下拍在了地上,然後又飛快地用兩只前肢撐起身體,往前一撲,敏捷利落的動作竟然有股猛虎撲殺的凜冽氣勢。只不過因為圓滾滾的體型和用不上力氣的軟綿綿後肢,撲到最後就變成了朝着自己這邊骨碌碌滾動過來,什麽氣勢都沒了。
看到小黑龍摔在地上的時候端午就覺得自己心髒猛地一緊,好像被一只大手給緊緊揪攥住了,心疼得臉上的表情都變了,顧不得其他事情,猛地将手裏拎着的合金架扔下,三步并作兩步朝小黑龍滾來的方向迎上去。
把滾了一身土的灰胖團從地上撈進自己懷裏,端午立刻開始翻來覆去的檢查懷裏這小家夥有沒有哪裏被摔傷,眼睛裏的擔憂和心疼掩都掩不住,雙唇也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捂着胳膊的小亞也急忙跑過來,滿臉淚花,一個勁兒地跟端午道着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它會突然用爪子抓我,一時沒抱住才會摔到它,真不是故意的!”
端午這才從剛剛那種莫名的心揪中回過神來,擡眼一看,就發現小亞的袖子已經被血染紅了。意識到受傷的不是自己的小胖龍而是倒黴的小亞,他心裏湧起一陣愧疚,把小黑龍放到地上,先給小亞的胳膊止血。
“我……我沒事的,是我太沒用了,沒能抱住它。”看着端午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撕下來,然後用撕成的布條紮緊自己的胳膊,小亞一邊抽抽搭搭地說着,眼淚一邊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抱歉,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它交給你抱。”端午低低地道了聲歉,見血已經開始止住了,就轉頭看向旁邊被吓傻的幾人,目光掃視一圈,落在站在最前面的小柯身上,對他說道:“去請醫生過來看看。”
吩咐完小柯,他又讓其他人繼續搬東西,自己則帶着小亞進了客廳,當然,他也沒忘了把地上的小黑龍撈進懷裏一起抱着走。不忍心苛責剛剛出生的小黑龍,端午只好在心裏暗暗決定以後再也不把這霸道暴烈的小黑龍交給別人抱了,不然無論是再抓傷別人還是小家夥自己被摔壞,最後難受的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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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客廳,端午讓小亞先坐在沙發上等着醫生來,自己則是抱着小黑龍是快步上樓,回自己的卧室裏去找藥。
找到了!端午從櫃子裏翻出一瓶特效療傷噴霧,拿在手裏,轉身就要出去。這一瓶療傷噴霧還是當初剛醒來時李醫生留下的那一瓶,後來一直沒有用到,他就把它收進櫃子裏放着了,沒想到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場。
剛邁出腳步,端午就察覺到了不對,自己的後邊褲腿上有一團沉甸甸的重量,顯然是被什麽給勾住了。他低頭一看,果然,一只小胖龍正用兩只爪子牢牢勾住了自己的褲腳,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自己,明明是被吊住的姿勢,卻有一股泰山壓頂般的架勢。
自己剛才明明把這小家夥放到床上去了,還用被子和枕頭把它給圍在中間,是什麽時候又滾下來的?端午低頭看着小黑龍,眼裏滿是無奈,視線掃過從床上搭到地板上的被子,他都能想象得到剛剛自己在櫃子裏翻找療傷噴霧的時候,這個小胖墩是怎麽從床上順着被子骨碌下來,然後一路滾動到自己腳邊的。
“你好好呆在房間裏,我去給小亞上藥。”端午不得不蹲下,伸手摸了摸小黑龍的腦袋,安撫道:“我知道你是不願意被別人抱才會抓傷了小亞,你才剛剛出生,還什麽都不懂,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就把你交到另外一個人的手裏,那種驚惶的感覺我懂。但是小亞是因為我們受傷的,我不能不管,你不想呆着房間裏,要跟着我下去也行,但是不能再攻擊他了,懂嗎?”
說完端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把眼前這只小黑龍當做一個能聽懂自己話的人來看待了,竟然還這麽鄭重其事的和它商量。他不禁搖頭苦笑着自言自語道:“我一定是瘋了,竟然把一只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黑龍當成了人,它怎麽可能聽得懂。”
我怎麽聽不懂!天性沉默寡言也一直都是惜字如金的葉驚絕此刻卻恨不得馬上就能開口說話,可是他一張開嘴巴,就只能發出小龍獸的嗚嗚聲,所以他說什麽也不能開口,只好默默地用兩只前爪按住端午的腳,仰起腦袋默然凝視着端午,那股氣勢就好像是和以前一樣把端午整個人都摁在自己手掌之下了。
端午愣住了,腳上感覺到了沉甸甸的重量,明明只是一只腳被小胖龍給壓住,一擡腳就能掙脫出來,他卻恍惚間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掙脫,因為壓制住自己的是一個人,那個強大、沉默、讓自己毫無抵抗能力的男人……
那天,自己坐在床上,葉驚絕就是這樣毫無預兆地握住了自己的左腳,溫暖的大手将一團暖融融的金色光團融進自己沒有知覺的左腳裏,治好了自己這只殘了的左腳,端午無意識間喃喃叫出聲:“葉驚絕……”
壓在端午左腳上的小黑龍身子一僵,黑色的小龍臉上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幸好除了他自己誰也看不出了他臉紅了。只不過葉驚絕身後那根短短的尾巴卻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剛剛端午喃喃叫出自己名字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裏,以前還覺得沒什麽,可是現在明白了自己對端午的心思,聲音入耳的瞬間仿佛是一道電流,從耳朵一直竄過脊背,在尾巴根直打轉,那種從心尖兒道尾巴根都又酥又麻又癢的感覺根本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在打轉——原來端午心裏也是裝着自己念着自己的!
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和情商都會受到影響,尤其是陷入初戀中的人,現在看來這一點連葉驚絕這個渡劫期的修真者也不例外。活到三百多歲才陷入初戀中的閻魔太子殿下僅僅因為對方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就暈頭轉向了,只顧得臉紅耳熱,尾巴尖兒亂顫,卻忘了自己現在不是那個高踞于十八重地獄頂層王座上揮袖間就能天崩地裂的強大煉獄君王,而是一只胖嘟嘟圓滾滾連路都走不穩的小胖龍。
所以在他還小心肝兒亂顫着極力穩住自己不聽話的短尾巴的時候,端午已經從恍惚中回神,看着腳上的小黑龍,嘴角露出了苦笑,随即恢複一貫在外人面前的面無表情,一手撈起趴住自己左腳不肯挪窩的小胖墩,轉身朝外走去。
客廳裏,小亞局促地坐着,不時擡頭望望樓梯那邊端午身影消失的方向。手臂上傷口的疼痛讓他止不住地抽噎着,心裏想的不時自己手臂上的傷,而是在害怕因為今天這件事情會讓端午生氣,自己也會失去現在這份工作和為自己最尊敬最崇拜的端午先生服務的機會。
“都是我太沒用了!”等了好一會兒還沒見端午下樓,他低下頭,盯着自己被血染紅的這只胳膊,含含糊糊地小聲自責:“小亞,你怎麽能這麽沒用,你就不能膽大一點嗎?嗚嗚,可是那只小黑龍根本就不可愛,太可怕了,我不敢動……嗚嗚,我害怕……”
剛走到樓梯口的端午陡然停下腳步,因為修煉鍛體術和精神力的緣故,他的聽力也遠超普通人,客廳裏小亞極力壓抑着的小小啜泣聲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也正是這聲音讓他站在樓梯上愣住了。小亞壓得低低的抽泣聲,還有後面那兩句“我不敢、我害怕”都像極了端午記憶中的小六,瞬間勾起了他在上一世臨死前那一晚的回憶,當初偷偷給自己帶巧克力的小六也是小聲哭着這麽說過。
一時間,愧疚感鋪天蓋地般朝着端午撲湧而來,讓他陡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自己明明下定決心要好好照顧小亞的,可是現在卻讓這個孩子因為自己受傷了!
滿胸腔愧疚感在翻湧的端午下意識收緊了手臂,另一只手裏握着的療傷噴霧瓶被攥得咯吱直響。被他抱在懷裏的葉驚絕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龍獸的聽覺天生就遠遠超越人類,端午聽到的聲音葉驚絕也聽到了,聯想到自己以前曾經看到過的端午那些記憶碎片,他頓時了然,知道端午為什麽會對那個叫小亞的男孩子态度特殊了。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淡然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當自己被放在沙發上,眼睜睜看着端午一手扶着小亞受傷的手臂,動作溫柔而小心地給那處傷口噴着療傷噴霧的時候,一團熊熊火焰從葉驚絕胸中升起,燒得他心中殺意升騰,看着被端午小心扶着的那只手臂是怎麽看怎麽礙眼,剛剛自己怎麽沒有直接把這只手臂卸了,不,或許他應該直接劃破這個叫小亞的人脖子,這樣端午心裏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在端午心裏占據特殊的地位!
醋意大發的小黑龍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短短的尾巴一下一下地甩動敲擊着沙發,兩只前爪也蠢蠢欲動,鋒利的爪尖閃着寒光,而目光則是在小亞的脖子處來回逡巡,深邃沉凝的大眼睛沒有了先前的憨态可掬,反而閃爍着讓人膽顫心驚的殺機。
原本還因為端午親手幫忙上藥而臉紅羞澀不已的小亞又感覺到了那股脊背發寒的可怕感覺,一擡眼對上小黑龍那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立刻吓得打了個哆嗦,本能地一下子把自己手臂從端午手裏抽了回來,瑟縮着身子盡量往離端午遠一點的方向移動,因為小黑龍就趴在端午身側。
“小亞,你怎麽了?”小亞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反應讓端午十分疑惑,他順着小亞恐懼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身側,卻只看到小黑龍正乖乖趴在自己身邊,百無聊賴地用前爪勾着自己的襯衫下擺玩。
似乎是察覺到端午看過來的目光,小黑龍仰起頭,一雙圓溜溜的烏亮大眼睛看着端午,肉乎乎的小肚皮也因為這個姿勢而微微露出來了一點,看上去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因為剛剛葉驚絕的殺意是只針對着小亞一個人釋放的,身為一個魔道高手,他對殺氣這種東西的掌控已經出神入化,就算是元神被封印無法動用神識,他要對小亞一個人釋放殺意,那就能讓其他人都無法察覺,只有針對的目标小亞才能感覺到。
端午現在的實力不過是初階四級,當然不可能察覺到其中的異狀,見小胖龍這麽一副純良可愛的樣子望着自己,他的心裏不禁一片柔軟,一邊用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小黑龍的腦袋,一邊對越縮越遠的小亞說道:“你是不是在害怕小黑龍?別擔心,它沒有惡意,不會再攻擊你了。”
“嗚嗚……”小亞剛想搖頭,一看到小黑龍動了動它那根短短的尾巴,連忙點頭,看到端午因為自己點頭而露出了憂慮的眼神,小黑龍更是也跟着向這邊看過來,前爪的寒光閃得他心髒都在發顫,他馬上又搖搖頭,最後只能嗚咽着哭道:“不,我不害怕,我相信它不會再攻擊我了。”我相信它下次會直接殺了我啊嗚嗚!
小亞內心的哭喊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看出來,端午根本沒意識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某只小胖龍已經完成了對小亞的威脅恐吓,見小亞說什麽也不肯靠過來讓自己繼續上藥了,只好将療傷噴霧遞過去,讓小亞自己往傷口上再噴一些。
幸好小柯很快就帶着一名醫師趕到了。這次來的不是李醫生,而是一個很年輕的褐發青年,有着一雙溫柔的淡藍色眼睛,相貌斯文俊秀,氣質溫和,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處理起傷口的手法卻很熟練利落。
“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傷口有點大,血流得多了些,養傷的時候記得好好吃點補品補一下身子。這瓶特效療傷噴霧是全效型的高級藥品,既然已經噴過傷口,那就不用再做清洗殺菌之類的其他處理了。我幫你包紮好,徹底愈合之前小心不要沾水。”
一邊說着話的時候,青年醫師已經動作利索地取出醫用繃帶幫小亞把手臂重新包紮好了。給繃帶打了個漂亮的結後,他對咬牙忍着眼淚的小亞溫柔地笑了笑,這才轉而對端午客氣地自我介紹道:“端午先生,您好,聽說您的名字很久了,很高興今天能見到您。我叫希爾,是特木爾地區綜合醫療中心的初級醫師,曾經是李醫生的助手。”
李醫生?這個熟悉的稱呼讓端午腦海中閃過了一張笑眯眯的狐貍臉,還有那天在審核局做潛質鑒定的時候所發生的時候。他的眼神一沉,面無表情地幹巴巴應道:“嗯,你好。”
見氣氛有些尴尬,小柯連忙打圓場道:“希爾醫師,今天真是麻煩你跑一趟了。”他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張十星幣面值的紙幣,殷勤地遞過去,滿臉堆笑道:“這是出診費,真是麻煩您了,這麽點小傷還要您跑過來一趟。”
這個人,真是圓滑世故,端午看了一眼小柯,只覺得心裏有一股本能的厭惡感在翻湧。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兩種人其中一種就是這種圓滑世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無論和什麽人都能套近乎的人。
他摸摸自己褲袋,不禁在心裏暗暗焦躁起來,因為一向都是用星網賬號轉賬交易,端午也習慣了用随身光腦進行各種交易,身上沒有帶這種由伽瑪星系總政部發行的通行紙幣,現在根本掏不出來十星幣,這麽點星幣就讓希爾醫師專門配合自己進行轉賬又有點不太合适。
端午的情緒變化很隐晦,只有眼神裏閃過一絲波動,臉上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有他懷裏的葉驚絕察覺到了他厭惡的情緒和摸口袋這個隐秘的小動作。
葉驚絕垂下頭,盯着自己的前爪,在心裏暗暗思忖,看來自己先前留下的星幣還是太少了,可恨當初那最後一戰讓自己的家底都爆了個幹淨,只有祖龍珠保住了自己的一絲元神破界逃出來,而且祖龍珠還早已經與端午的金龍佩融合了。身為一個男人,怎麽能沒有身家財物供自己的伴侶花用?
希爾醫師剛要接過小柯遞過來的紙幣,白色長袍的衣袖卻被人拽住了。他扭頭一看,原來是小亞拽住了自己的衣袖,于是一向對人尤其是病患和弱者格外溫和體貼的希爾醫師露出了一個溫柔而充滿安撫意味的笑容。小亞臉一紅,連忙收回手,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紙幣,遞過去,小聲道:“錢,我自己付。”
“嗯,好的。”見狀希爾醫師也沒有難為這個受了傷的男孩,很痛快地接過了紙幣,然後就提着自己的醫藥箱向端午他們告辭,離開了這裏。
小柯讪讪地把紙幣裝回衣袋裏,又偷偷瞪了小亞一眼,然後又滿臉笑容地問端午道:“先生,外面的幼獸窩已經搭好了,請您去看看。對了,還有一些幼獸飼料、營養液堆在客廳門口,請問該放到哪裏?”
端午看了看小亞,剛想探身去看看小亞的胳膊,小亞蹭的一下站起身,說道:“我沒事了,傷口噴了藥後就一點也不疼了,幹什麽都不礙事,我們去看看外面的幼獸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