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異聞1鬼村之謎五
歷史資料上确實有記載訣戶村“人鬼同住”的風俗。一般按照傳統習俗,人死後要選擇一個風水寶地下葬,而這些地方多半不宜有人居住。而訣戶村的喪葬習俗卻與別處不同,人死後不出村,就葬在村子裏。這就是所謂的“人鬼同住”。
所以,步閑庭在這裏見到一片墳地并不感到奇怪,奇怪的反而是出現在這裏的人。
只見那三人東尋西找,最後放佛終于找到了目标,然後掏出工具,開始挖掘。
這是幹嘛?這年頭喬遷辦不是這麽服務到家吧?勸人家集體搬遷,還幫忙喬遷墳地?
這些人的身份有問題,當時他就覺得奇怪,來勸村民搬遷,需要勞師動衆來四個人嗎?市裏喬遷辦是勞動力過剩麽?要說是因為于正紅,那胖子倒是還像有點那個意思,徐斌卻完全不像對她有意思的樣子,整個人簡直沒什麽存在感。
這群人大半夜不睡覺,在這挖人家祖墳?而且人家村民就住在這墳地旁邊,這是找死的節奏?不惜冒着被村民群毆揍扁的風險,也要下手,到底他們在挖的是什麽寶貝?
這村子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明代,還真說不定會有些什麽寶物陪葬品呢!
兩人就在這盯了一晚上,說也奇怪,這深山老林的,竟然沒有什麽蚊蟲。夜風吹來,步閑庭抵不過困意來襲,最後還是睡了過去。直到天微微亮,李玄霸踢了他一腳:“喂,醒醒!他們要走了!”
步閑庭揉了揉惺忪睡眼,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還腹诽,他明明記得自己是靠在李玄霸肩膀上睡着的,怎麽會躺在地上了?靠!這熊孩子就不能發揚一下助人為樂的精神,讓自己靠一下會死啊?!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難道還有什麽男男授受不親?靠一下又不會懷孕!
其實李玄霸就是王爺當慣了,性子又高傲,步閑庭不過是一屆賤民,怎麽能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二哥說了,男人的肩膀,只有未來媳婦能靠!
步閑庭朝墳地看去,那三人神情失望,看起來一無所獲。待他們離去,步閑庭走過去查看,墳墓已經被重新填了回去。也許是因為光線昏暗的問題,他們沒完全打理幹淨,地上仍留有一些零星的陪葬品,都是些銅錢、佩飾等不起眼的小物件。看來他們并不是一無所獲,還是挖到點陪葬物品的,為什麽會表現得如此失望?看來,他們的目标并不是這些陪葬品。昨晚見他們挖墳掘墓,還斷定他們是一群盜墓賊,現在看來這個判斷要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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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同志看來昨晚睡得不好啊,怎麽黑眼圈這麽重?”步閑庭往村長家走去,果然在村長家門口遇到了“喬遷辦”的三人。
忙活了一晚,到天亮才收工,根本就沒合眼,能不黑眼圈重麽?
陳宇一見步閑庭二人,慌裏慌張地跑上前:“步同志,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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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步閑庭沒反應過來,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他們昨天都在墳地裏忙活,總不能他們還有監控攝像頭,監視到自己被福壽迷暈了塞進棺材裏了吧?
“看來你沒什麽事。”說完又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我跟你說,這村子不能待了。這裏有鬼!昨晚我們住的那間房子鬧鬼了!可吓死我了!”
“哦~”步閑庭意味深長地應道。你們昨晚不是當了一晚“地下工作者”麽?哪有空在房裏遇鬼啊?我看是你們裝神弄鬼吧?
“早我就聽過這村子鬧鬼的傳聞,走,我們先去勸村長讓村民集體搬遷,等會我們一起離開!”陳宇率先走進村長家。
步閑庭倒也沒反對,他還想看看這群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便也跟着一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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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和大堂都空無一人,他們在大廳裏高聲喊了幾句:“村長!村長在家嗎?”只有空曠的回聲傳來,根本沒人回答。
“難道這麽早就出門了?”于正紅奇道。
“好像連村長夫人也不在。”陳宇四周巡視了一會:“要不,我們上樓看看,怎麽說也得把小高帶走。”
陳宇三人跑到樓上查看,步閑庭學李玄霸的樣子,優哉游哉坐在椅子上看他們忙活。
陳宇從樓上下來時表情凝重:“上面沒有人。”
步閑庭看不出來,他的表情是不是裝出來的。也許高胖子失蹤了,真的出乎他的預料。于是步閑庭提議道:“不是說村長的兩個兒子就住在旁邊這兩座小樓裏嗎?也許他們是過去看兒子了。或者帶上小高一起過去吃早飯?”
這麽說似乎有點道理,陳宇沒怎麽考慮便點頭:“嗯,我們過去看看吧。”
其實是步閑庭自己覺得那兩座小樓有問題,想要過去一探究竟。這裏的人屋裏都要建天井,兩座小樓是獨棟的建築,沒有前院,房間看起來也不多,與其說是用來住人的,不如說更像是儲藏室。
兩座小樓都大門緊鎖,敲門也不見有人回應,步閑庭提議:“大堂二樓有個樓橋跟這裏相連,我們從那進去試試。”
衆人正覺得這是個好提議,不想趙王殿下早對這樣跑來跑去不耐煩了,一腳踹向大門。“呯!”地一聲巨響,門板碎了一地!
衆人再次仰視着他,只有步閑庭一人感到痛心,尼瑪!20厘米厚的上好黃花梨啊,在他們那年代能換一套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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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是個空曠的大廳,沒有房間,一眼就能看清楚全部構造,這裏也沒有人。
“啊!”二樓傳來一聲驚呼。應該是最先跑上去的陳宇。
“小陳,怎麽啦?”衆人馬上跟着跑了上去。
只見二樓依然是一個大廳,沒有房間。但空曠的大廳裏卻擺放着好四口棺材!
可是這不是令他們感到恐懼的地方,真正可怕的是--其中兩具棺木的棺蓋是打開的。一具裏面躺着穿壽衣、戴面具的幹癟屍體;而另一具裏面躺着的人也戴着面具,但那身材和穿着,明顯就是失蹤了的胖子高興全!
陳宇忙跑過去揭開胖子的面具,果然!就是他!他膚色蒼白中透着青黑,皮膚幹癟下陷,仿佛被人抽幹了血一般。陳宇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啊!”一聲慘叫,馬上像被蛇咬了一般将手縮了回去:“死、死了!”
步閑庭好歹大學時期實習,還跟着考古隊當免費苦力下過地,三分膽量還是有的,他壯着膽子走到另一具棺材旁,咽了咽唾沫,将那穿着壽衣屍體上的面具掀開。出乎預料之外,仿佛又在預料之中--竟然是村長夫人!昨晚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滿臉的溝壑,現在卻看起來只有40出頭。步閑庭又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實是一具屍體無疑。
如此詭異的情況,吓破了衆人的膽。
一直都表現得很沉默,其實只是因為膽小的徐斌精神快要崩潰了,大哭着喊道:“我不幹了!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
陳宇也被吓得腿軟了,連滾帶爬地下樓。
三人裏本該膽子最小的小姑娘于正紅此時卻如換了個人般,一腳将陳宇踹了下樓。又揪着徐斌的衣領,給了他兩個響亮的耳光:“沒用的東西!要是找不到那玩意,我們誰都別想出去!”
步閑庭這才豁然明白,原來這看似內向的小姑娘,才是這群人裏的頭頭!
“于同志,我感覺我們是不是有些話該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于正紅一把将被扇懵了的徐斌甩開,拍拍手站了起來:“好啊,我看你們也是有能耐的人。現在我們都同坐一條船,攤開來說也好,我們只有相互合作才能離開這裏。”她又掃了一眼屋裏的棺材和屍體:“出去再說吧,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