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異聞2彙海路鬼宅之謎八

滿屋子的血腥味,令他呼吸困難。蘇舒忍着血水浸入鞋子裏的那種冰冷惡心感,往二樓走去。

二樓沒有燈,但憑借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還是勉強能看到二樓的情況。

這一次二樓就只有一間房間,正對房門是一扇暗紅色帶仕女圖的屏風。跟他們上次來時見到的一模一樣。屏風後依然是半張被遮掩住的八仙桌,仔細一看,上面果不其然有一只蒼白的手,鮮紅的血從桌面沿着桌腿流了下來。

蘇舒壯着膽子,深吸一口氣往裏走。這次他終于看到裏面的情景了。八仙桌上擺着的只是一只斷臂。房裏還擺着十幾口大缸,缸裏浸泡着什麽東西。因為光線的問題,他看不清楚。待走近最靠近他的那口缸一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控制住驚呼出聲。

那缸裏裝的應該是血水,散發着腐敗的臭味,暗紅色的血水裏漂浮的明顯就是人的頭發。這口缸裏浸着的應該是一個女人,那頭長發飄在血水裏載浮載沉,就像河裏的水草。

他已經知道樓下的血水都是哪裏來的了,後面的那十幾口缸裏是些什麽,也不用再看了。畢竟那麽多的血水可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有的。

這裏實在太過詭異、危險。不容多想,蘇舒立刻轉身想要下樓離開。可是當他一回頭,卻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穿着打扮有點奇怪,并不像他們這個年代的。一襲白色長衫,頭上長發束了個冠。黑暗中他的樣子和表情都看不真切,但那雙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墨綠光亮。

蘇舒非常警惕:“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依然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瞧。蘇舒這時注意到那人脖子上挂着根銀鏈子,上頭還有塊玉墜。雖然光線不好,但那玉墜子在樓下微弱亮光的映照下,竟然反射出一些亮光。看着還有點眼熟。到底在哪看過呢?

他來不及多想,那人突然朝他撲了過來,枯枝一樣的十指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那種冰冷黏膩的感覺,令蘇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憑着本能,他開始掙紮反抗。那人看着身材瘦小,卻力大無比,蘇舒根本掙不脫。眼看就要喘不過氣來了,情急之下,他一腳踹在那人的身上,一腳沒踹動,又發狠連踹了幾腳。也許因為他求生的意志太過強大,潛能被激發了出來,終于将那人一腳踹飛,撞到了牆上。

那人從牆上滑落了下來,雪白的牆上留下了一片血痕,然後面朝下俯趴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線也能看到那人腦袋上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流入注。

蘇舒這可給吓得不輕,定了定神後,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喝!”竟然斷氣了?!那自己這是殺人了?!他頓時六神無主,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逃出這間恐怖的房子。他心急火燎地沖了下樓,空氣中的血腥腐臭氣味令他快要窒息。

樓梯的拐角處竟然有一臺電話,他想,要不打個電話通知局裏?

他慌裏慌張地撥打了彙海路公安局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裏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非常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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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彙海路公安局。”

“喂……”

“你好,有什麽能幫到你?”

這熟悉的聲音與對話,令他心裏升起了不詳的預感。他猶豫間試探着繼續說道:“……快來彙海路203號,我殺了人……”

對方馬上回了一句:“喂?你說什麽,請說詳細點。”

聽到這一句,他慌忙挂斷電話。他終于确定了,電話那頭的就是自己。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可能?!午夜12點他在警局接到的報警電話是自己打來的?!這不可能!

蘇舒頓時感覺天旋地轉,頭昏欲裂。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來,那個男人脖子上挂着的玉墜項鏈在哪裏見過了。可沒讓他有機會細想,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喂!醒醒!二蛋醒醒!”

耳邊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發出叽叽喳喳的噪音,臉上傳來的刺痛感覺,終于讓蘇舒從黑暗中落入現實。

睜開眼,正好看到四有揮過來的無影掌。他條件反射一把擋住:“你要幹嘛?!”

“哦,你醒了啊?”四有的語氣有點失望,似乎還沒有抽過瘾呢。

蘇舒摸着自己刺痛紅腫的臉頰:“你幹嘛打我?!”

四有理直氣壯:“我不抽你倆耳光你能醒嗎?”

蘇舒氣結:“你就不能用溫柔點的方法嗎?就算是用水潑也比抽耳光強啊。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喊我二蛋!”

四有摳了摳鼻子:“切,小時候不是都這樣叫你嗎,有什麽的?”

從小到大自己就拿這個家夥沒辦法,蘇舒決定不理他,轉而問站在一旁的步閑庭:“我怎麽在這?”他記得,自己在203號洋樓裏打了個電話就暈了。對了,電話!他接到了自己打的電話,或者說他打的電話被自己接了……好混亂啊!這怎麽可能呢?!

步閑庭不知道他內心的混亂,自顧解釋道:“你沖進去之後,那房子的大門就自動關上了,我們無論怎麽撞都撞不開。我們就知道裏面肯定出事了。四有嘗試用法術打開門,沒有成功。後來房裏的燈熄滅,房門又自己突然打開了。我們沖進去,就見到你趴在地上。剛把你拖了出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經步閑庭這麽一問,他又回想起剛剛在小洋樓裏的恐怖情景,頓時冷汗連連,忙問道:“你們進去了?裏面有人嗎?”

“人?沒有啊?我們進去的時候裏面就是一間空屋。”步閑庭答道。

蘇舒頓時松了一口氣,那麽說自己沒有殺人?剛剛他見到的那些都是幻覺嗎?可是那枯枝一樣冰冷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覺是那麽真實……

“咦?你脖子怎麽了?”四有突然發現蘇舒的脖子上竟然有一道勒痕,幾個指印清晰可見。

蘇舒一個機靈坐了起來,這麽說剛剛發生的事都不是幻覺?!可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舒受到了驚吓,此時腦內一團混亂,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只好将剛剛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詳細說了一遍。

步閑庭雙目圓瞪,卧槽!真是太刺雞了!

“不對啊,我們明明四個人一起過去,怎麽只有你一個人被關在裏面?!為什麽不是我?”不公平啊,這種刺雞的事情怎麽不讓自己遇到?!

四有和蘇舒都用一種看精神病的眼神在看他,只有李玄霸皺了皺眉,沒說什麽,但是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對于步閑庭這種找刺激的行為頗有微詞。

蘇舒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不過步閑庭這麽一提,他倒是終于想起來了。對了,那個人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不正是四有從那個古怪的宴會上偷的那塊嗎?雖然不能确定就是同一塊,但是樣子真的非常相似。那天收繳過來之後,他一直把那銀鏈挂墜放在警服的口袋裏。他立刻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奇怪了,怎麽沒了?!

步閑庭覺得他的舉動很奇怪:“怎麽啦?”

“神棍那天偷的什麽血沁玉佩不見了!”

四有激動了:“奶奶個嘴的!你不是想自己私吞吧?!”

蘇舒突然想到了什麽:“你那天偷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四有更激動了:“你才偷人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個玉佩原來的主人長什麽樣?”雖然那天全程監視四有,但蘇舒只顧着盯住那神棍,根本就沒留意那個被偷了東西的倒黴鬼長什麽樣。

“問這個幹嘛?”雖然嘴上不太耐煩,不過四有還是回憶了一下:“個子不高,挺瘦的,長得嘛鷹鈎鼻,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反正我看着覺得這個人有點陰森森的。”

真的是那個人!!難不成只有自己被捉是因為他想取回這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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